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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说来听听!”
唐浩然立即便来了兴趣,他从来不介意给满清捅娄子,更何况那些个娄子无不是与自身有利,既然能保住自己的权力,捅个娄子又有何妨。
“量田!废除贱籍!”
李光泽的声音并不大,但若是传出的话,却不亚于一场地震,足以震动整个朝鲜。而这两者却是府中早已雄心勃勃计划推行的政策。
他口中的“量田”指的是的全国土地丈量工作,聘请外国的测量人员,依据西洋式方法丈量国土,并依据丈量的结果重新授予地契。这是进行朝鲜土地开发的前奏,在进行土地丈量的同时,还对朝鲜境内全部的山林、矿产、水力等资源进行调查。
至于后者,朝鲜的贱民包括奴婢、娼妓、专职工匠、屠夫、巫师、某些僧侣和某些地区如平安道的所有百姓以及他们的后代。朝鲜王朝时期的“从母法”规定子女需继承“母亲”的社会阶层,因此贱民女子嫁给两班、士大夫、中人、平民、白丁等人为妾,被称为“贱妾”。所生的子女仍是贱民。人们称贱民的子女为“孽子”、“孽女”。,则是废除贱籍,实施良贱平等。
前者动其地,后者摇其民,可说一但推行,整个朝鲜的局势必将大变,甚至可能与朝鲜政府中激起强烈反应,亦正因如此,府中才会犹豫不决,一直未以推行。
“大人,过去咱们顾虑的是量地、废籍会激起朝鲜官府反对,以至引其背华,进而引日俄入朝,毁当前之大局,但大人,现在俄人精力尽为日本所牵,这外忧消弥,自是推行变革之时!”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光泽看着大人缓声说道。
“再则,这亦是一轮清场,正好借机清理朝鲜官府,进一步掌握其国政,罢其职,掌其权,再解散其军队,控其之财税!”
若是此时有朝鲜官员或士子听到李光泽的这番话,只怕会全不相信其是那位他们所熟悉的“谦逊非常的李会长”,与朝鲜人结交时,李光泽早就凭着其风度和学识让朝鲜官员、士子叹服,言语更是充斥着对朝鲜的好感,不知多少朝鲜士子视其为友,可现在这三言两语间却是欲灭一国的节奏。
“大人,朝廷既令大人于朝鲜推行新政,大人岂能违背!”
见大人沉默不语,宋玉新则于一旁劝说道。
“更何况,下个月,各地同文学校校考结束,到时候会有近三千名学生来朝鲜,可令其中部分学习基本测量知识,再配合洋师一同于朝鲜各地测量田地,学习西式测量法……”
提及国内同文学校的学生后,宋玉新又把话峰一转,看着大人劝道:
“再则,现在朝鲜造册之土地不过2412万亩,而以各地警察局推算,实则其田地不下4千万亩,差额可达千五百万之多,重新测量确定地权,不单可使田赋税收大增,亦可以使我府中对朝鲜土地资源更加了解……”
在东亚各国民间皆存在大量隐田,而通过重新测量被丈量出来,使得耕地面积大幅度增加,且随着所有权和纳税义务的明确,统监府获得巨额地租收入,通过林野调查,亦能获得大量的“国有公地”,当然这些“国有公地”,届时都将由府中代管。
至于废除贱籍则只是确立户籍的一步,借废除贱籍的机会,对朝鲜户民进行重新登计,而在登计的过程中,警察局亦将全面接受朝鲜的民政,所有的政策都是环环相扣的,最终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架空朝鲜官府,以地方事务厅和警察局取代朝鲜地方官府,进而为他日纳朝鲜为中国一行省作好准备。
这一切都是府中早已经制定的计划,对此,唐浩然自己极为了解,这一系列的计划如果能够顺利实施,朝鲜将会在未来十年内被打造成“解放中国”的大后方,而收益与风险却是成正比的——这极有可能于朝鲜掀开一番前所未有的风波。
“可是阻力……”
“杀!”
李光泽的冷哼一声,吐出一个字来。
“杀!言阻者杀之!”
在这句话传入唐浩然耳中的时候,他只是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默默的于心底权衡着利弊,对于杀人,尤其是杀朝鲜人,他并不排斥,尽管朝鲜自认是中国的一部分,可总归还不是中国的一个行省,为了把这片中华故土纳回中华,杀上一批“分裂主义者”,亦是合情合理的。
“杀……”
沉吟一声,唐浩然看着李光泽与宋玉新,或许他们都不是现代人才,但却是也中国式教育培养出来的称职官员,他们永远会权衡利弊,作出最有利的决定。
“杀人很简单,要杀谁,传句话,朝鲜人不敢不杀!”
统监府从不杀朝鲜官员,但并不意味着不杀,只不过从来都是假他人之手杀人,有这么一道伪装摆在那,多少还是能转移一些目标,这一招是唐浩然同八国联军学的,他们就是借满清之手杀人,杀的光明正大,杀的冠冕堂皇!
但是,唐浩然之所以犹豫的却是另一个原因,
“但是别忘了,咱们最初的计划是步步为营的推行两者,可不是为了捅娄子,一下子把摊子都摊开!”
步子大了容易扯着淡,对于这个道理唐浩然又岂能不懂,这“娄子”如何捅还是得从长计议!
第115章铁厂(第一更,求月票)
“厂区烟囱林立,厂房栉比相连……实为中国雄起之象征!”
几乎每一个来到仁川的西洋人,目睹着仁川特区的建设时,都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从仁川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人们所感受到的是一个古老东方国家的觉醒。这里与上海的繁华不同,仁川的繁荣是建立在工业上的。
在占地达二十平方公里的工厂区那里,山下的地平线被很大一片工厂区所遮断,满眼都是鳞次栉比的车间,雄伟至极。特别是在那林立的烟囱之中,有几个正冒着烟,有白色、有黄色、有灰色、有黑色;它们一边互相交织,一边向蓝灰色的天空扩散,形成一朵朵异样的云,布满了半个天空。在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大背景的衬托下,那一座座高低不同、形状各异的厂房,显得极为壮观。
一但进入工厂区,人们所感受到的却是一片其它地方所未曾感受的繁忙喧闹,天空中只见各种色彩的烟雾,混合着朦朦细雨,蒙在烟囱、车间和厂房的上空,满载矿石、煤炭的火车轰隆隆地从港口开进来,满载货物的火车又隆隆地开往港口,港口上数以千计的劳工将一包包货物扛上吊板装上轮船。
作为远东规模最大的仁川钢铁厂临海而建,工厂拥有自己的码头,以便卸下供生产用的铁矿石以及焦煤。建设钢铁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厂址必须有丰富的含铁量高的铁矿、有可冶炼为焦煤的优质煤矿,还要有充足的水源和良好的交通运输条件。
而除去临海的交通条件之外,仁川都不具备,其周围既没有铁路,也没有焦煤,它的铁矿石来自从北方临广梁湾的殷栗铁矿,因为朝鲜没有优质炼焦煤,则只能从国内的开滦煤矿购进。甚至就连同淡水亦需要从汉江经水渠引入工厂。
无论如何,就地缘上来说,这里并不适合建立钢铁厂,可是现在一座亚洲规模最大的现代化钢铁厂却耸立仁川的海岸边,一座高耸的炼铁高炉,一间间连绵的车间,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这座经过多次追加投资后的钢铁厂,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可以生产数以千百种钢铁产品。
在厂区内,运输原料的火车像在赛跑一般,轰鸣着在厂区间奔驰着,头戴柳条帽盔的工人们,正在架设二号高炉,不过处的一号高炉,此时已经投入生产,发出灼人的热气,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臭鸡蛋味,那上焦炭散发出的味道。
虽是阴雨绵绵,可是在高炉附近却是一片彤云密布之景,若是从山上看去,便能看到此时的铁厂却是被一片朦朦的烟云笼罩,若是在夜晚那高耸的炼铁高炉喷涌出的炉火足以映红半个夜空,成为比灯塔更为耀眼的存在,而此时那炉火却将整个工厂变成了人间仙境。
工厂内高炉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炉口的烟云遮天蔽日,那红彤虽高却只让人感到一阵阵灼热,在高炉下几名炉前工手舞钢钎在炉前穿梭,他们不顾炉温升高,仔细观察炉膛内铁水熔炼情况,不时地取出铁水标样送往化验室检验;炉前化验员在操作台前认真做着生铁化学分析,为炉前调整操作提供可靠依据;鼓风机班的工人则根据炉温生降数据,随时往炉膛内送风、撤风;电工、焊工、钳工,在炉前奔跑忙碌着,都在为确保铁水出炉万无一失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整整一夜,唐浩然都守在这座高炉附近,困了也就是在不远处的办公室中打个盹,这座高炉尽管是从英国购买的,但是却借鉴机器小高炉的改造工艺,其产量相比过设计产量投高了数倍,仅此一座高炉一年即可生产十余万吨生铁。
19世纪末,这是钢铁的时代,作为一名冶金工程师,唐浩然自然深知这个时代的钢铁工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国家的脊梁,意味着一直等待着钢轨的工地上可以迅速铺设下廉价的钢轨。
因为没有技术人员的关系,工厂内几乎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是聘请自英德,他们负责检验买进的矿石,石灰石和焦碳的品质,使产品、零件及原料的检测系统组织化。同时还指导着生产,这一炉生铁,是仁川钢铁厂一号高炉的第一炉生铁。
“出铁!”
终于,随着唐浩然发出“出铁”的命令,工人们立即操纵当时蒸汽动力的开口机打开了出铁口,霎时从炉内喷出大团大团焰火般的火花……在万众嘱目下,仁川钢铁厂冶炼的第一炉铁水从炉内顺利流出来了。
数百吨通红的铁水被直接倒入混铁炉中,与炉中的废铁混合,看着那拖着混铁炉的电车往转炉车间驶去时,唐浩然整个人不禁产生一种时空的重叠,不禁想到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与钢厂中与“流星”遭遇的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唐浩然并不清楚,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命运,甚至这个民族的命运,也正是从那一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大人,要不要去转炉车间看看?”
内心激动非常的邝贤俦,看着远去的拖车冲身边的大人说道。
“嗯?转炉车间?当然要去,要去的……”
高大的转炉车间的厂房向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浓浓的暗影,从化铁炉与化铁炉的空隙间,有红光一闪一闪的透射出来。紧靠着转炉车间旁边的,是鼓风机房,中间有一条宽宽的小道。唐浩然和邝贤俦正走在这条小道里,头顶上面全都是架在空中的粗大的管道;这些黑通通的管道里,呼隆呼隆响着强力的风的咆哮声。
人还未到转炉车间,一阵阵嘶吼般的咆哮声已经传了过来,待进入转炉车间后,扑面而来的热浪顿时让汗水从唐浩然的身上流了出来,在转炉前除去工人外,还有两名外国技师,他们正在记录着什么,而身边还跟着十几名同文学院工学系的学生,经过近一年的学习,他们已经开始在工厂中实习以掌握基本的冶金技术,为将来往国外留学打下基础。
炼钢转炉的火力猛烈得惊人,可以由炉口看到的紫罗兰色火焰,那座转炉发出如史前野兽嘶吼般的声音,逐渐变成黄色,最后变成美丽的白色光焰,整个过程不过只进行了几个小时。从转炉流到横具中的银白色的钢熔液,然后通红的钢锭直接经传送车运至轧钢车间再轧成钢轨。
这是引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