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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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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招后,那两人便瞧准了林歇的簪子,不想林歇空着的那只手猛地窜出,将剑客的脖子掐住,生生拧断。
  骨头断裂的声音叫人寒毛直立,持刀之人立刻便向林歇砍来,林歇的手顺着剑客断掉的脖子滑下,一边退后躲开挥向她腰际的刀刃,一边掌心顺着剑客的手臂滑到的剑客的手腕,又是一拧,死后仍旧死死抓着剑的剑客便松开了手。
  林歇夺剑,反手一击,浑厚的内力把二次袭来的刀刃撞开,持刀之人接连后退,林歇欺身而上,在自己刺出的一剑被挡下的瞬间,将另一只手上的银簪子插进对方的咽喉。
  随着持刀之人的倒下,院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清净。
  林歇待会儿还要回将军府,不想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就没有把簪子□□。
  林歇抬步走到主屋的窗边,手中的剑垂落,剑尖随着林歇的脚步划过地面,发出轻轻的声响。
  窗后是靖国公安明德,也是她今晚要来杀的人。
  窗户是开着的,只有竹帘半垂,遮住了靖国公的上半张脸。
  他似乎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问林歇:“若不是我早早安排了人,只怕你一来,便会杀了我吧?”
  林歇抬剑,剑尖直指靖国公:“我现在也会杀了你。”
  “晚了。”靖国公语中含笑:“只要你没能在我开口前将我杀死,拖出来的这点时间,足够我告诉你一件事了……”
  林歇不听,抬手一剑朝着靖国公砍去。
  剑身映照着明亮的月光,砍下的瞬间,竹帘下露出的薄唇说了一句话。
  林歇手腕微转,最后只有那竹帘子被劈开了两半,帘后的靖国公,安然无恙。
  因为靖国公说的是——
  “你想让将军府为我陪葬吗?”
  林歇抓着剑的那只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面目是从未有过的咬牙切齿。
  靖国公看到这样的林歇,忍不住叹了一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在意将军府。”
  林歇不语,暗自强压着怒火,持剑的手因为理智与冲动的撕扯,颤抖不停。
  靖国恍若不觉,笑着道:“这样也好,希望你能一直记着,如今将军府的存亡皆系你一人之身,若是错手杀了我,只怕你珍之爱之的将军府,也将同我一道下那黄泉地狱。”
  靖国公还说:“说来陛下对你也算赏识,可你却不曾将我的谋划告知陛下,我还以为庆阳于你的恩情,足够抵过一切。”
  林歇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地问:“殿下呢?”
  靖国公轻笑一声,从窗边退开。
  一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女子走到窗口,面带笑意,对林歇唤了一声:“林歇。”
  只一声,林歇的怒火便如决堤一般,反手就将手中的剑飞掷了出去。
  那一剑又凶又猛,还未等女子反应过来,就扎进了女子胸口,力道之大,甚至还让女子被带的后退了好几步,才轰然倒下。
  “安明德!”林歇怒道:“你把殿下怎么了?!”
  靖国公靠在窗边的墙上,低垂着眼眸冰冷地看着地上那个和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样的女人:“果然声音还是不像吗?”
  林歇又朝着窗边走了几步,靖国公这才说道:“她没事,我比你更在乎她。”
  林歇冷笑。
  在乎?这个人居然也知道“在乎”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只是有时候……”靖国公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地上的假庆阳:“你们总会让我觉得奇怪,世间生灵,唯人得天独厚,可你们做事就是不爱带脑子,明明很多事情都是这么的简单,你们却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顾忌止步不前。真的……”
  “太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光的地雷!(么么哒=3=)
  谢谢不好意思给您惹蘑菇了的手榴弹(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62章 
  夜里下了一场小雪,有侧屋起夜的丫鬟从屋里出来; 被站在廊下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没穿外袍; 衣服头发也都湿透了,听到丫鬟被吓的跌倒的声音; 这才侧过头来。
  那双眼睛虽然朝着丫鬟所在的方向; 却没有丝毫的焦距,暗沉得叫人害怕。
  丫鬟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是今夜留宿将军府的林歇。
  “林姑娘。”丫鬟从地上起来,向林歇行礼。
  林歇开口,因为喉咙干涩; 声音卡顿了一下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丫鬟:“回姑娘,已过五更。”
  五更……那德麟殿上朝的官员; 应是早早到齐了; 也不知道夏衍如何; 是还跪在殿外吗?
  下了一夜的雪; 他冷吗?
  束手无策的感觉就像是藤蔓,将林歇层层裹覆; 藤蔓上尖锐的刺扎进皮肉,溢出鲜红的血来,浑身上下密密麻麻,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林姑娘……”
  丫鬟轻唤,林歇低头拂了下脸。
  屋里的嬷嬷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原还以为林歇去了歇息,听到外头的动静才知道林歇竟是一直站在屋外; 还被吹进廊下的雪打湿了衣服头发。
  她连忙将人拉进屋里,用干棉巾将林歇打散的头发擦干,还寻了夏媛媛的衣服给她换上,让她去歇一会儿。
  林歇摇头,说不困。
  奶嬷嬷看林歇低垂着眉眼,眼眶还带着红,便忍不住像对待夏媛媛一般,抱了抱林歇。
  天微微亮,院外有护卫喊了声:“少将军回来了!”
  林歇起身,让奶嬷嬷留下照顾夏媛媛,自己则是出了屋。
  侧屋的丫鬟听到动静也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林歇,半夏打着伞扶着林歇出了院子,询问报信的护卫,夏衍现在在哪。
  “林姑娘,少将军去了夫人院里。”
  “带我去。”
  将军夫人的院子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虽说伺候的丫鬟婆子基本都醒着,可没有一个敢胡乱跑动开口出声,就连见了林歇,也是压低了声音朝林歇行礼。
  屋里除了夏衍还有夏夙和夏家那位斯斯文文的老六。
  林歇一路走到主屋门口,门口的丫鬟打起厚厚的棉布帘子,林歇才一进去就听到了夏衍的声音。
  “……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家里的事你交给老六和夏夙,不要太过操劳。”
  明日,启程。
  林歇停下脚步,裹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荆棘像是被一把小刀给割破了一般,叫她得了一丝喘息。
  也就是说……
  “什么?”长公主府,靖国公听闻手下传来的消息,微微睁大了眼睛。
  跪在地上的闻风斋人颤抖不已,却还是尽力口齿清晰地说道:“消息是才从宫里传来的,说是不知为何,陛下昨夜突然就宣了夏衍入殿,今早上朝,直接便追封了夏启燕侯爵之位,夏衍继承镇远之名,封、封镇远侯,明日一早领兵出发,前往南境,重编镇远军。”
  一门两侯,何等荣耀,陛下哪里是要兴师问罪,分明就是要为将军府撑腰。
  不,现在该是侯爵府了。
  这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靖国公眯起眼,开始回忆他记得的,所有关于镇远将军府的情报。
  只可惜镇远将军府被打理的如同水桶一般密不透风,埋下的两个暗线也在上次镇远将军被召回后没多久,因往回传递消息暴露身份,被拔除了一个。
  闻风斋至今不知道那条暗线当初往回递送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在其后没多久,夏衍便去了军中待了小半个月,直到冬至前两日才回府。
  剩下一条暗线他不想轻易动用,林歇知道将军府里有他的人,只怕那条暗线才一露头就会被她给剪了。
  这可真是……
  靖国公坐着安静了片刻,眼底酝酿起了危险的冷意。
  若是冒险一把,不是不能把如今的镇远侯府除掉,可没必要,这样会让不知为何站在镇远军那边的陛下注意到他,也会让林歇失了牵制。
  他这里可没有能与她一较高下的高手。
  所以……只能就这么算了吗。
  空气中响起一声碎裂的轻响,跪在地上颤抖的人几乎趴伏在了地上。
  靖国公松开手,随手将被捏裂的茶盏丢到了一旁。
  碎裂声清脆,悦耳。
  ……
  林歇站在外间没动。
  她本以为靖国公会得逞,她甚至都想好了,靖国公所做的一切,恐怕就是为了瓦解或者掌控镇远军这支强大的军队,等陛下下旨,她就去查那个被派去接手镇远军的人,只要让她找出那人与靖国公有勾结的证据,她就向陛下告发。
  可谁知,陛下并没有借机问罪将军府,还把镇远军交给了夏衍,为什么?
  或者说,夏衍是怎么做到的?
  比疑惑来得更快的是泪意,林歇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怎像个孩子似的哭个不停。
  没等她抬手,已经有人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
  本已经忍住的泪水便又开始流个不停,怎么止都止不住。
  夏衍干脆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襟打湿,也任由自己红了眼眶。
  过了好半天林歇才冷静下来,夏衍带她出了屋。
  夏衍让半夏随着府里的人去备马车,自己带着林歇朝着夏媛媛的院子走去。
  林歇哑着嗓子和他说了夏媛媛的情况,夏衍去到夏媛媛屋里,夏媛媛已经醒了,在哭。
  等夏衍从屋里出来,他对林歇说了句:“还好你在。”
  林歇摇了摇头,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到,也什么都做不到。她向来只擅长杀人,可等发现人不能杀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一无是处。
  可她没有将自己的低落展现出来,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需要夏衍来安慰她。
  夏衍接下来还要去城外军营,两个人一边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一边将目前各自能交换的信息交换,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林歇所知道的靖国公的野心与谋划,以及昨晚她去过长公主府,却被靖国公威胁无法下手一事。
  夏衍则是将自己为何能获得转机的事情告诉了林歇,原来早在他发现林歇是未央之后,他就筹谋了这一天,甚至在镇远将军回来之时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知,只为了在娶林歇进门之前,让将军府恢复曾经的权势地位,以保证未来哪天林歇身份暴露,将军府也能护得住她。
  谁知误打误撞,竟在此刻危机之时,为将军府获得了翻身的机会。
  夏衍没有把自己做过的事情细说,但是简略的描述联系上年末各地军营将领返京述职,林歇多少能将夏衍的所作所为,脑补出个全局来。
  毕竟是镇远将军府,要得地方军营支持簇拥并不难,更别说镇远将军夏启燕身死,正是一众武将最震惊最无法接受的时候,有了夏衍先前的铺垫,只怕陛下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夏衍这一招有多险,若陛下又发了疯,或者夏衍此次南征出了什么差错,将军府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行至门口,送林歇回去的马车早已备好,在车里等候的半夏掀了车帘子在那等,看到林歇出来,连忙钻出马车,打起了帘子。
  林歇站在台阶之上,能听到门侧有人在低声说话。
  是府中下人在挂白绢。
  林歇扶着夏衍的手走下台阶,登上马车。
  在夏衍准备将手收回之时,林歇反手握住了夏衍的手,那一句“你还好吗”哽在喉间,不知该怎么问,也根本就不敢问。
  不会好的,怎么会好呢,可就算再不好,他也没有时间去悲伤难过了,因为他还需要撑起这一个家,为此他甚至没办法留下来等父亲的灵柩归京,为其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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