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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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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哪敢呀?”满桂裂开大嘴,那黑乎乎的喉咙,似乎能吞得下整只蒙古肥羊。“来,来,各位将军,我们都喝。”

结果五人又同饮了一杯。这两杯蒸馏酒,足有半斤。加上前面喝的酒,文人出生的袁崇焕就不行了,“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幸好室内的泥土比较松软,如果换成是坚硬的水泥地面,恐怕落个脑震荡都是轻的。

“下去,下去。你个文官,还想拼酒。”满桂越俎代庖,指挥祖大寿的亲兵将袁崇焕扶到后面休息,语言中满是对文官的不屑,哪里像他刚才所说的,对文人最是佩服?不过,朱由检也是晕晕乎乎,根本没听出来。

剩下四人,刚好两两相对,喝酒时谁也不会闲着。不一会儿,杨都也是摔到。但他摔得比袁崇焕温柔多了,根本没碰到地面,脑袋砸在满桂的大腿上。

“去去,扫兴。这才这么会,就倒了,哪像个将军,上了战场,肯定也是豆腐。”满桂叫骂着,好像在他的心中,优秀的军官,是以酒量论的。酒量越大,战斗力越强。真要这样,建奴就不用打了,汉人这么多,找几个酒量大了,直接在酒桌上拼死他们就得了。

满桂的眼睛骨碌碌直转,忽然有了发现:“殿下,这喝酒,就像咱们蒙古人摔跤,要一个一个淘汰,剩下的那个人才能登顶。”

“啊?有意思。满将军喝酒还能喝出……喝出心得。来,再喝,看满将军还有什么新的心得。”朱由检领头,剩下的三人继续喝。

神智还稍微清醒的祖大寿也有了心得,不对呀!朱由检还这么年轻,不像是酒精考验的人,怎么一直只是醉而不倒?“殿下?”

朱由检只是微笑:“祖将军可是已经不胜酒力?”

满桂的大嘴立刻封住了祖大寿的后路:“来,喝。大寿绝不是豆腐。”脚底又踩了一下祖大寿的脚。祖大寿只得将杯子干了,但杯子还没放下,人却先下去了,软摊在潮湿的地面上,那一声“咕咚”,他已经没有感觉,恐怕只是痛在他亲兵的心上。

“殿下,刚好,现在只剩咱们两个,正好是决赛。”满桂很快就又有了心得。

“好,喝。”这时候,两人的语言都很精练,除了喝酒,一切都是多余的。

“再……再……来,殿……下。我……一定……不……会……输!”满桂已经找不着酒杯,口中还是喋喋不休。

朱由检对一直在旁边服侍的士兵说:“满将军还没喝好,你帮他一下。”士兵看看朱由检,很是勇敢地上去,将满满一杯酒,送到满桂的口中。这杯酒,因为满桂身体的一再扭动,至少有一半撒到地上,但已经够了,喝下最后半杯的满桂,终于趴到桌子上,口中呓语般的喃喃不休。

跟哥斗,哥可是喝过雾灵山的神仙汤,又受过小雨的一夜雨露。

第67章悲伤的满桂

奋武营已经分批回到了京师,现在一个骑兵卫和两个步兵卫已经满员。朱由检是奋武营的指挥使,但奋武营的训练已经走入正轨,不需要他付出多少时间。他担心的是其它三个营,特别是祖大寿的耀武营、袁崇焕的显武营以及满桂的骑兵卫,这些来自辽东前线的指挥官,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特战队现在正式成为朱由检的亲兵卫队,王慕九常常亲自跟随朱由检出行,连徐应元要见朱由检,都得跟他请示。

这天上午,朱由检出了奋武营的大营,去其它各营视察,第一站是祖大寿的耀武营。

祖大寿正带领士兵训练队列,亲兵突然来报:“将军,信王殿下来了。”祖大寿转头一看,一共百余骑兵,已经快要到达营门口。

这百余士兵全部穿着亮闪闪的明光铠,铠甲外面罩着暗紫色的长袍,为首一人,也是明光铠,却是罩着白袍,正是大明信王朱由检。

祖大寿迎出几步,出了大营,一抖长袍,“噗”地跪在营门外:“属下参见信王殿下!”

“起来吧!”朱由检伸手扶了一下,“大寿,士兵们怎么样?能适应新的训练强度吗?”

“回殿下,士兵们还行。只是……”祖大寿支支吾吾。

“只是怎么样?难道士兵们不受将令?”朱由检是第一次来看耀武营训练,不知道祖大寿将士兵整成什么样。

“士兵们的身体技能训练没有问题,但殿下的队列训练,很多士兵都混了头。”祖大寿对此特别头痛,这些士兵基本不识字,难以分清左右,训练时常常出现转错的情况。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朱由检又想起老人家的话,老人家真是了不得,不仅文学、书法、政治手段、哲学思想出色,军事思想更是空前绝后,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讲这些糅合到一起的。

宋徽宗赵佶在书画上倒有造诣,创立“瘦金体”,结果北宋亡于金国;李煜喜欢填个词谱个曲,就把南唐弄没了。而老人家有这么多成果,却还楞是建立了新的国家。没有老人家的指导,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训练士兵。

现在士兵们不习惯没关系,只要发现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大寿,你试着专门训练左转,然后再训练右转。”通过多次重复,在士兵的脑中逐渐形成条件反射,也许是一个好办法。

“是,殿下。属下一定照办。”祖大寿又是躬身向朱由检行礼。

“大寿,不要太拘束。我只是来看看,士兵们平日的训练,是由你负责。”朱由检感到好笑,这祖大寿也是辽东军的刺头,一个小小的参将,就敢和蓟辽经略叫板。怎么到了耀武营,变得像小媳妇。

“是,殿下。”祖大寿还是一本正经。谁敢和你信王叫板?上次和袁崇焕、满桂说好了,要将朱由检灌倒,给这个年轻的王爷一个下马威,谁知道朱由检没倒,自己三人,连同陪酒的杨都,都是先后倒地,摔得满头包,而朱由检却是丝毫没事。

后来想想觉得不对,朱由检明明早就露出醉态,似乎只要再加一点点的努力,就要趴下了,结果他们轮番努力,不但没有灌倒朱由检,却把自己人一个个灌倒了。

难道这是朱由检的预谋?但自己三人也是临时靠眼神达成的默契,朱由检怎么知道?难道朱由检未卜先知?

跟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玩什么心眼,老老实实做人为妙,至少在朱由检的西洋镜拆穿之前,自己必须这样。

既然你愿意多礼,我也不能不受。朱由检又和祖大寿聊了几句,就带着王慕九等人离开耀武营,去练武营、显武营视察。

杨都是本分人,打仗未必是好手,但有了朱由检的手册和大纲,杨都训练起来却是一丝不苟。他早就听说过朱由检训练奋武营的事,因此对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袁崇焕是文官,读过的书很多,因此在训练士兵时,常常想到用不同的方法去达到相同的目的。他们训练的士兵,都是稍微领先于祖大寿。

朱由检最后视察的是满桂的骑兵。满桂正带着一万多骑兵在野外训练跑马,目的是提高士兵控制马匹的能力。

朱由检没有惊动满桂,他就在场地外静静地看着训练的士兵。他们原来的基础太差,有的士兵直接从步兵升格为骑兵,所以满桂现在还在训练他们的基础。不知道直爽、暴躁的满桂是否能有耐心一直练下去。

满桂终于发现了朱由检,一百多人就站在训练场外,除非满桂是瞎子。他将训练的事交给手下,赶紧过来参见朱由检“卑职见过信王殿下。”满桂单腿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满将军不用客气,快起来吧!”朱由检从马上跳下来,和满桂并肩而立。“满将军,这些士兵的水平怎么样?”

“殿下,这些士兵简直是豆腐,让他们上战场,建奴一次冲锋,就能将他们冲散。他们也就是待在京师吓唬吓唬良民。”满桂毫不顾忌朱由检的面子,他的大嘴巴可不是光吃饭的。

“满将军,他们因为缺少马匹,才没有建奴的骑射本领,怨不得他们。现在有了马匹,又有了你这位来自辽东前线将领的训练,相信他们的水平会提高得很快。”朱由检知道,骑兵的本领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出来的,建奴可是自小就在马背上生活,才练就了一生骑射本领。汉人根本没有这种生活习惯,要想大量达到建奴的水平,基本不可能。

但汉人的骑兵总要有开始的时候,单挑不是建奴的对手,没有关系,汉人人口是建奴的数十倍,只要用消耗的策略,建奴是耗不过汉人的,况且汉人还有火器,只要将汉人的优势利用好了,朱由检相信,打败建奴不是梦。

“殿下,要将这些士兵训练合格,让他们上战场打败建奴,那还不如让建奴老死山林来得现实。”满桂轻蔑地瞥了一眼正在训练的士兵,那眼神,比中国男足夺得世界杯还来得怪异。

“满将军,这四营的士兵水平差不多吗?”朱由检想,奋武营的骑兵已经训练了好几个月,应该比其它三营的基础好些,就是不知道是否入得满桂的法眼。

“嗯?殿下,奋武营的骑兵比其它三营的水平高得多,不知道他们训练了几年?”经朱由检提示,满桂才想起,奋武营的骑兵水平的确高多了。现在四营的骑兵是独立成卫,没有打散,所以满桂还有点印象。

“几年?你猜猜。”朱由检轻笑,能得满桂这位蒙古后裔的赏识,朱由检的信心更足了。

“看他们的水平,至少有三年吧!”满桂在行伍多年,对汉人的骑兵水平还是很了解的。

“确切地说,是三个月。如果给他们三年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和建奴在战场拼命了。”朱由检毫不理会满桂的大眼睛,似乎在叙述意见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殿下,真的只有三个月?就是用这种方法训练的?”满桂怎么也不相信,这汉人的骑术还能超过蒙古人?就是蒙古人,从开始接触马匹,三个月也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平。

“千真万确。满将军,如果你按照这种方法训练,三个月之后,他们都会达到这个水平。”朱由检的训练方法,不是因材施教,不是因人而异,而是批量生产,无论什么人,经过同样的方法训练,虽然个体上有差异,但整体上都会达到某种水平。而极少数达不到标准的士兵,是应该被淘汰掉的。

“殿下是说,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卑职也能将他们训练到奋武营目前的水平?”满桂的眼睛骨碌碌直转,似乎在考虑朱由检的答案有多少种可能。

“当然,只要你坚持每天都这样训练。到时候我再来,如果达到目标了,我请你喝酒。”朱由检云淡风轻,他相信满桂的能力,与建奴战斗过的人,当然知道需要什么样的骑兵。

“殿下,喝酒的事就免了吧!”满桂立刻哭丧着脸,像是被火烫被蛇咬被水淹,刚才瞪得比雪梨还大的眼睛,现在皱得只剩下一条细线,腰身也弓了下去,要不是人多,他都恨不得下跪求饶了:“卑职可是像一条死狗,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

“哈哈,哈哈。满将军还有怕酒的时候,真是奇闻。”朱由检大乐,跟哥斗,哥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朱由检倒不是看不起军人,但满桂好酒和酒量在辽东都是出了名的,现在怕成这样,朱由检心情大好。

“殿下,说实话,那天晚上,殿下有没有用了法子?”满桂不甘心,自己的酒量在辽东都没有对手,怎么可能败在这位未成年的信王手里?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要么是将酒倒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要么是事先喝过什么灵丹妙药。

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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