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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阶。”朱常渊根本不给这狗比申辩的机会。
说的不错,是两阶,他是正六品,对面这所正是正七品,中间还隔了个从六品,绝逼是两阶。
“你,你,你”所正被他噎的一时说不出道理。
朱常渊正了正身子,换上一副蔑视的态度,道:“不懂装懂,听不懂人话吗,老子的答案还没说完,你就在这比比歪歪?”
比比歪歪什么意思,所正无法深究,也深究不来,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当听到朱常渊说答案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心中简直要把朱常渊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一遍:卧槽你爹,日你祖宗啊,你特么答案没说完就接着说,故意留一茬什么意思,让我出丑不是?
朱常渊这才接着说道:“然后是果子,共有果子三百四十三个,花费一百九十六文钱。”说完,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看向刘云周,道:“大人,可用我现场给您验算一遍。”
刘云周脸色泛白,背后额头都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朱常渊的解答是对的,对到不能再对,人家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足足顶得上自己耗费数年之功。
夏从良最有眼光,不用去算也不用去听刘云周张口证实,单单从刘云周的表情和脸色就可以看出:朱常渊的答案是对的。所以,他早早的便回到了座位上。
开玩笑,作为一个聪明人,不可能让打脸这种事随便波及到自己。
所正也感觉到了不妙,乖乖的闭上了嘴。
麻青似乎也有点不好的预感。
只有另外一个想要表现的所副,还不知所谓的问刘云周:“刘大人,你告诉他正确的答案,让他明白。”
刘云周听了他的话,脸色极是尴尬,胡子微微一动,似是在吹气,也像是刚刚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才说道:“朱大人说的,便是正确答案。”
朱常渊笑了,你终于承认了。
这逼装的,这脸打的,痛快。
可是,你要是以为这就算完了,那你就打错特错了。
朱常渊本着不气死人不罢休的精神,笑嘻嘻的说道:“这样吧,大人连续考了本官两题,本官甚是不服,也有一题想请教大人。”未完待续
。。。
第9章拔草
不错,要打脸吗,就要彻底一些,就要一次性给特麻痹的收拾服了,别特么一会没事又要找我解题,老子很有时间么?
要搞,这一次就搞得你特么以后不敢在爷爷面前提数学题。
听到朱常渊要出数术题,就连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准备办公的夏从良都来了兴趣,从位子上重新又站起来,跑回来道:“朱大人也能出题,自己出的还是九章算术里面的?”
古代人的数学题,大部分都来自那么可怜的几部书,《九章算术》算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刘云周不可能退避,也没有退避的理由。
人家一个在边野作战的武官连续两次解出难题,现在反过来出题给你这个专家,不接招就是退缩,退缩就是认输,认输就是认怂,认怂了以后在工部衙门就混不起来。
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刘云周本人也是穷经极典之辈,对于那些古往今来的数术之难题趋之若鹜,很有热情,反正是兴趣大大的。
朱常渊说要出题,他的兴致就来了,道:“朱大人请出题。”心中想着即便是天下间最难的数术题,只需稍加钻研,大不了去查那些古籍,总有解决的门路。
可是,朱常渊让他失望了,因为老朱这次出的题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题,而是就着刚刚的题材原封不动的回敬给刘云周。
题,还是那道长程宽的面积题,不过朱常渊却改动了其中的两个数字,让这个题的难度直线上升。虽然现代人看起来难度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作为一个古代人,这题的难度足以让他们蛋疼几个世纪了。
朱常渊道:“我还是写出来吧。”
拿起毛笔,沾满了了黑乌乌的墨汁,在纸上写道:直田积七步。只云阔不及长四步,问阔及长各几步?
字写的歪歪扭扭,几乎不能看,虽然也是用繁体字写出来的,但是看上去和刚刚初学毛笔字的三岁孩童写出来的字几无二致。
难看,往死的难看。
这让所在的各位饱读之士对他的鄙视之心又加重了一层。
朱常渊的这道题。几乎原封不动,只是把卷轴上的八百六十四改成了七,把十二改成了四。
同样是一个一元二次方程的题,这道题用一元二次方程解出来很简单,答案就是长度为2√11√为根号。自然,宽度就是2√114
不过,这对于平时世界的古代人来说,却是个比天还大的难题。因为平行世界的古代计算一元二次方程,几乎只能到整数,有小数就歇逼了。因为明朝的时候,东方没有通用一元二次方程的通用求根公式。
字写得难看归难看,嘲笑也好。鄙视也罢,完事还得看题。
刘云周看了题,注视了足足有一分钟。脸变得顿时比朱常渊写的字还难看。
“这,这”刘云周的脸上有些微红,看着朱常渊强行争辩了一波,“朱大人你这题出的不对,这无法解答。”
“放屁。”朱常渊直接爆粗口,道:“你要是解不出来就是解不出来。非要说我题出的不对,你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好?”
刘云周道:“根据你的题来说。最小的数应该是一和五,一五直田积为五。不足七,自然往上靠,那么比一和五还大的一对数应为二六,但二六直田积为十二,已然超出了七。这,这就是不可能的题。”
朱常渊也暗自佩服这家伙,用代入法果然一下就看到了这题的关键所在,提醒道:“刘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难道一五和二六之间,就没有数字了?”
“没有”刘云周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常渊也是醉了,按道理来说明朝之前早就出现了小数的概念,但是朱常渊又不明白古代人怎么称谓,不可能和现代一样叫做小数,只得穷思冥想,然后道:“刘大人,有的,比如有个数,比一大,但是比二小。”
刘云周听了朱常渊的话,顿时脸色惨白,小数的概念他当然知道,只是涉及到这一块,计算极为麻烦,甚至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所以便想要想方设法的避开,现在通过朱常渊的提示,他终于避无可避,颓然道:“朱大人说的是毫厘之数?”
中国古代对于小数的称呼,朱常渊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平行世界中便是毫厘之数。数学帝别特么喷我,我这是平行世界,我的世界我做主。
“对,就是毫厘之数。这道题也不难,而且这个题中的数字可以更换千百万次。”朱常渊笑着说完,将手中写好的歪歪扭扭的数字题递给了刘云周,又道:“我这个人宽宏大量,不要求你有我的水平现在就给我答案,给你三天的时间,解出来我就服你。”
刘云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咬咬牙将那张宣纸接到手中,脸色涨的通红回到座位上。
就算是用了三天时间解出来,那也是落了下乘。
可这道题中竟是些毫厘之数,算起来很麻烦,就算是用夹逼之法,三天也不一定能够算完。
古人自由古人的智慧,所谓夹逼之法,就是一个数一个数的去试,当然不是盲目的试,而是有规律的越来越接近的去试,总有一天能试出来答案。
看到这种情况,营缮所的所正所副们都灰溜溜的走了。
朱常渊逼装完了,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狗比麻青还没有走的意思,还是没位置坐。
妈逼要不要去找薛廉谦说说?这货是顶头上司,让他帮着
着施加一下压力也好。
正要往门外走,顶头碰到了一个身穿青色官府的家伙,正急匆匆的往衙门里面走来,差点和朱常渊撞了个满怀。
看了一眼朱常渊,也没多问,就朝清吏司里面喊道:“刘云周,还有夏从良,你们两个赶快去阳台山看看,那边的地基处理怎么样了?刚刚温阁部发话,三日之内要是不把地基平整完毕,拿咱们工部是问”
“是,李大人”
李大人,即是工部员外郎李季。
上次朱常渊过来找他报到的时候,就缘锵一面。
“呃,这位是,朱常渊?”李季眯着眼问道。
“下官正是朱常渊,见过李大人。”
“嗯,好,你在正好,东宫院子里杂草丛生,好久没有派人清除了,你带人去东宫拔草吧。”第一次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朱常渊就被李季发配到东宫去拔草。
拔草,拔草
卧槽你爹,老子来做官,是来拔草的么?
朱常渊也是醉了,看来,自己这个从边关过来的武将,在一帮文臣中,真的是被孤立的另类了。未完待续
。。。
第10章王霸之怒
还别说,皇宫中拔草的任务还真是工部在做。
夏从良、李季和刘云周走了以后,朱常渊专门查看了一下工部衙门章程,其中就有一条说工部负责皇宫三大殿的拔草工作。
崇祯时期,为了节约开支,不但皇宫三大殿,除了后宫之外的所有宫殿的拔草工作都由工部来负责。
太子东宫,明末是又叫做慈庆宫,里面居住的便是当今皇帝的长子,也是东宫太子朱慈烺。
说是要给东宫拔草,这项光荣而且艰巨的任务也不可能由朱常渊一个人完成,他需要手下,帮手。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只需要安排给营缮所,再由营缮所的人找寻人去清理就行了。作为工部主事,朱常渊甚至不需要亲自光顾。
可是到了营缮所的时候,他就有些蛋疼了。
一个所正、两个所副两个所丞,被李季一行人带着了仨,只剩下两个。
营缮所的所正,就是那个恨不得拍刘云周马屁一辈子的家伙,看到朱常渊到来,仅仅只是微微一笑,道了声:“朱大人好。”就再也没有别的表示了。
恐怕在他的心中,刘云周已经将朱常渊看做了死敌,自己自然也要及时站正确位置,也好讨好自己的靠山,要知道,在工部这个衙门,刘云周的能量可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人!”剩下的那名所丞站起来,快步走到朱常渊跟前,拱手行礼,说道:“下官田文正参见大人。”
田文正长的高高瘦瘦,不苟言笑,嘴边一缕稀疏的山羊小胡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田文正,好!”
朱常渊之所以赞他好,倒不是因为他过来行礼跑得快,而是就在之前不久。记得当时众人取笑他,想看他朱常渊笑话的时候,唯独这个田文正默然退走。
这,便是朱常渊眼中的厚道人了。
“余大人。”朱常渊开口朝所正喊道。
所正姓余名光。不知道让是不是知晓几百年后,有个名词也叫做余光。
“本官奉命要去皇城中拔草,特来调个人跟我一块去,不知道有没有方便的人手?”朱常渊看余光很不爽,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卧槽你妈。老子是你的上司好不好,我像个木头棍子一样的杵在这里,你特么倒好,端端正正的坐在位子上也不起身。
“呃!朱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余光的脸上露出一副看似和善的笑容,眼睛看着朱常渊,抱歉的说道:“所副和所丞都被李大人喊去阳台山,帮助处理塔基。我手下也没有人手。”
“没有人手?”朱常渊一愣,心道这里就杵着一个田文正你特么告诉我没有人手,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朱常渊可不是善茬。看着田文正说道:“余大人,我需要的人手也不多,有人就行了,田文正,你跟我走。”
说完,也不等余光答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