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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挑了挑嘴角,道:“怪不得。就凭曹颙那个马屁精,哪里有这么多人卖他面子!”
年熙听这个绰号,觉得好笑,不解道:“怎么三阿哥眼中,曹额驸又成了马屁精?在外人眼中,他这个敛财童子可是皇上器重的能臣。”
弘时摆摆手,道:“能什么啊?拍马屁最能!一年到头,三节两寿,他次次都不拉,选得东西,不是正对阿玛心意,就是讨大额娘欢喜。这般用心谄媚,哪里是君子行径?”
年熙觉得弘时所说太过偏激,但是晓得他是孤拐性子,惯是认死理的,便也不劝他。
曹颙要是真没有半点才学,能弱冠年纪就几次挂印京堂么?
曹家有个御前侍卫,还有个点入了翰林的探花郎。就算曹家不复往日显赫,也能再支撑一两代人……
*
淳郡王府,书房。
见弘曙穿着素服见来,七阿哥问道:“路祭完了?弘倬他们两个没回来?”
“嗯,就儿子撤了祭棚后回来,二弟同四弟跟着送殡的队伍往墓地去了。”弘曙回道。
七阿哥点点头,想起一事儿,道:“听你额娘说,你姐夫将他的软甲送你了?”
“昨儿给的,儿子还没来得及禀告阿玛。”说到这里,弘曙犹豫了一下,道:“这是阿玛赠姐夫的,儿子是不是不当收?”
七阿哥像是陷入沉思,半晌方道:“那软甲还是早年我随着你皇玛法西征时,你皇玛法所赐。既是你大姐姐同大姐夫的心意,你就收着,当爱惜着用。”
弘曙躬身应了,七阿哥摸了摸胡子道:“你十六叔同十七叔两个是送殡,还是设了祭棚。”
弘曙回道:“阿玛,听说两位叔叔是在十三叔的祭棚里陪祭。”
七阿哥若有所思地看了弘曙一眼,道:“离中军出京还有不足一个半月,你没事多往你十三叔府上请两次安。只说是你额娘担心你出征,日夜不安,让你十三叔推荐两个做法事灵验的寺庙。”
弘曙听了有些糊涂,带着几分愧疚道:“都是儿子不孝,让阿玛额娘跟着担心了。”
见儿子这般老实本分,七阿哥微微地皱眉,心里叹息一声……
*
城西十里,某座道观。
因曹家墓地出阜成门要行二十里,有些远。刚好路途之中,有座小小的道观。曹元就使人提前安排了,这里做中间暂歇之地。
虽是天寒地冻,但是因一路都有加钱,扛夫们也不觉得累,喊得热火朝天。
曹颙放心不下母亲,请母亲下马车喝茶暖和暖和身子。
这边还没扶李氏下马车,就见初瑜苍白着一张脸带着几个丫鬟媳妇疾步走过来,在曹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额驸,紫晶姐姐没了……”
曹颙只觉得心里一颤,看了看李氏的马车,脸上说不清是哭是笑。
“太太这边我来服侍,额驸还是过如何安置吧!”初瑜见他如此,心里也跟着难受,低声道。
曹颙胡乱点点头,往后头的马车奔去。
就见一辆中型马车外,乌恩站在马车外,低头“嘤嘤”哭着。
这马车是曹颙亲自给选的,怕冻着紫晶,还专程使人加了一层毡子。
曹颙在马车前站定,跳开棉车帘,就见紫晶阖眼坐在马车样子像是熟睡一般。
曹颙心里还隐隐地存着几分侥幸,探出手去试紫晶的鼻息,却已经是断气多时……
第八百零五章 加恩
即便在曹颙心中,视紫晶如家人,但是在外人眼中,她不过是曹家一个侍候过老辈子人的大丫环罢了。
曹颙也不愿让紫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病故的消息,并没有闹得众所周知。直接瞒了下来,只留了两个管事媳妇留在道观这边。
等到安葬了父亲,回城途中,曹颙才安排人将紫晶的遗体直接拉到广华寺。
曹颙觉得有些疲惫,尚未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就要再面对亲人离世。紫晶的病故,委实使得他措手不及。
他从没有想过,紫晶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曹家。在他的认知里,紫晶像是永远都存在的角色。就算有一日天佑、恒生娶妻生子了,紫晶也会在的感觉。
紫晶的离世,除了曹颙,最伤心的就是天佑、恒生了。
紫晶病故三日后,曹颙同初。瑜两个,带着几位孩子到广华寺拜祭。
直至此时,天佑、恒生才晓得“姑姑”。同祖父一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小哥俩哭得不行,连带着曹颙同初瑜都跟着落眼不已。
且不说曹家接连丧事,如何愁。云惨淡,京城处处都是热闹喜气得紧。
今年是选秀之年,就算圣驾汤泉疗养,不在京中,还。有宫妃主持。不管是落选的,还是当选的,都在忙着办喜事。
满人八旗的遗风,男子出征前多要添女人暖床,实。际上也是为了“留根”。
十四阿哥身上还有太后的孝,就不说什么了;剩。下的出征宗室,一个没落下,全部都赏了秀女下来。
就是平郡王讷。尔苏,还被指了两个秀女。幸好出身都寻常,只是充作妾室,没有封侧福晋,要不然曹佳氏才是怄死。
弘曙那边,也添了一个妾。
曹颙还穿着白孝,除了偶尔到广华寺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闭门不出。
没想到,到了十一月中旬,曹家同西征终是拉上了关系。在侍卫处外班当值的曹颂,被选为随同十四阿哥出征的三十名侍卫之一。
曹颂刚听到消息时,称不上欢喜,有点茫然。要是没有大伯病故,或许他早已欢欢喜喜地跟哥哥显摆了。
毕竟,能上战场,是每个男儿的愿望。
但是,如今哥哥丁忧,自己在跟前,还能没事开解两句;要是自己离得远了,哥哥伤心难过之时,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对于亲情的依恋,使得曹颂熄了名心。
他专程找到正白旗的领侍卫内大臣,商议能否将自己从西征的名单中撤下来。答案是否定的。
侍卫处能抽调出来的侍卫本就有限,又不能是家中独子,可以选择的人本就没几个。再说,这个名单,是十四阿哥敲定的。
曹颂这边,除非能说动十四阿哥,才能从名单上下来。
曹颂听了,只能耷拉着脑袋从侍卫处出来。十四阿哥平素在宫里也见过几遭,曹颂只有打千请安的份。
从宫里出来,曹颂回家,直接到了西府。
听说曹颂将要随十四阿哥往西北去,曹颙有些愕然。
按照历史所知的,这可不是到西北溜达一圈就回来,还要打到西藏去。而且,直至康熙朝完了,这仗才算完了。
这一去,就是三、四年。
别人不知道,曹颙来自三百年后,晓得“高原反应”这四个字。更不要说现下的交通,压根无法同三百年后相比。走这一遭,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吃苦遭罪是少不得的。
曹颙有些舍不得了,问道:“能不能寻由子推了?”
曹颂摇了摇头,道:“我去寻内大臣了,推不得。”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西北苦寒,这一去说不定要好几年。”曹颙说道。
事已至此,曹颂倒是没有半句牢骚,拍了拍胸脯道:“大哥,您放心,弟弟那年不是去过甘肃么?这次被选上,别人可还都羡慕弟弟!这不等出京,就能升二等。等西北熬几年回来,说不定就是一等侍卫。”
曹颂还年轻,西北熬几年,也算是资历。加上这次同行的讷尔苏与弘曙,曹颙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赶明使人出去买个好甲给你,出门在外,总要护得自己周全才好。”说起这个,曹颙有些后悔。
早知曹颂也出征,弘曙那软甲就应该晚些送,寻个好匠人比照些样子,做个差不多的给曹颂多好……
*
九阿哥府,客厅。
十阿哥打量了九阿哥几眼,笑着说道:“九哥看来在洛阳吃舒坦了,这腰身渐长。”
九阿哥瞥了十阿哥一眼,道:“这叫富态!倒是十弟你,猫在府里‘养病’多年,怎么越熬越瘦?”
十阿哥面上有些不自在,没有接九阿哥的话,问道:“对了,九哥,您那卷烟呢?之前您使人送回来的那些,味道儿可真好。别人我不敢保证,我可是爱上这口了!”
“少不了十弟的。如今正四处铺货,想来没几日,京城的各处就都有卷烟卖了!”九阿哥翘起二郎腿,脸色添了几分得色:“咱也青史留名一把!等到五十年后,百年后,别人说起这卷烟时,也得提提九爷。”
十阿哥闻言,只是笑。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就没有旁的说的?”
“说什么?老十四封大将军,亲王仪仗出京,这都跟九哥说了!”十阿哥这边,有些糊涂。
“七哥执掌正蓝旗,十弟执掌正黄旗,十二弟执掌正白旗啊!”九阿哥说道。
“不过是皇阿玛瞧着我们悠闲,挂个名罢了。”十阿哥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九阿哥见他全无算计的模样,倒是生出几分羡慕来……
*
平郡王府,内院。
见曹佳氏躺在软榻上,讷尔苏上前,坐在她旁边,道:“怎么?心里不自在了?”
“爷不陪着美人儿,怎么想起我这老婆子了?”曹佳氏瞥了他一眼,道。
讷尔苏听了,不由好笑,道:“福晋还老婆子?出去问问,谁会想到咱儿子已经十一了。我都有白头发了,福晋还跟刚进府时一般模样。”
“爷尽哄我,都是黄脸婆了,哪里比得上水灵灵的小姑娘。不是我爱捏酸吃醋,爷好歹也要顾惜点身子。”曹佳氏带着几分嗔怪说道。
“行了,别说这个了,说得爷怪臊的。我也不乐意在别人房里留宿,你不是有孝么?”讷尔苏抓了曹佳氏的手,摩挲道:“打你嫁进来,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晓得?”
曹佳氏眼圈已经红了,柔声道:“晓得爷疼我,不过是舍不得爷去那么远的地方。”
讷尔苏这边,想着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由叹气。
他这般,曹佳氏倒是有些舍不得了,道:“幸好福彭十一了,跟个小大人似的,有他在家,我也跟多了主心骨。爷不必担心家里,只要保重自己就好。”
听提及长子,讷尔苏犹豫了一下,说道:“福晋,待我走后,福彭许是要进宫!”
“进宫?”曹佳氏不解:“好好的,福彭进宫做什么?给皇上请安?还是……”
“许是要在宫里养几年,左右都是皇上的恩典。”讷尔苏淡淡地说道……(!)
第八百零七章 离愁
因曹府有孝,加上曹颂跟着十四阿哥出发在即,所以到了腊八,曹府也全无往年的喜庆。
对于曹颂,曹颙除了使人高价从市面上淘换了贴身软甲,还多嘱咐了几句,让他出发前多往十三阿哥府请几次安。
曹颂虽不解其中用意,但是向来最是信服哥哥,就乖乖地前往。反正十三阿哥是他的堂姨父,他之前也常随着丰彻兄弟过去请,倒是并不打眼。
十三福晋听说堂侄要出征,正经担心了两日,还同十三阿哥商量用不用跟十四阿哥打声招呼,省得有些什么闪失。
曹颂性格憨实,又少年失父,上面侍奉寡母,下边照看几个兄弟,使得十三福晋这个做姨母的也多怜惜几分。
十三阿哥闻言,哭笑不得,道:“。曹颂是侍卫,在十四弟身边当差的,不会离了中军帐。就算别的地方不太平,中军帐也是不会有半点闪失。福晋就放心吧。”
十三福晋不过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