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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之间,不待小家子气,却影影绰绰得带着风尘,与平素见识过的那些鸨母与姐儿都不同,加上旁边曹用上“尊称
六阿哥不知该如何回礼,带了几分问看向十四
十四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十六弟,这是你小嫂子。”
吴氏闻言,已经双颊绯红,娇嗔地望了十四阿哥一眼。
十六阿哥也是知趣的,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小嫂子六给小嫂子请安了。”说着,却是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吴氏不敢受礼俯身还了礼。见了十六阿哥这般,她不禁一怔。
就见“啪”的一声四阿哥打落十六阿哥的手,笑骂道:“拉着你来吃酒可不是让你打秋风的。”
十六阿哥腆着脸,却是不:不饶,笑道:“这小嫂子也不能白叫,见面礼可少不得。”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对十四阿哥道:“要是十四哥舍得的,弟弟心里委屈,说不得就得同宫里那几位嫂子抱怨抱怨。”
十四阿哥闻,实是哭笑不得。纳了吴氏两年,这里待客的次数,两个巴掌数得过来,原因就怕传到宫里面,给吴氏带来麻烦。
今日是为了拉拢十六阿哥与曹,才在这里待客,却忘了顾忌十六阿哥。
他讪两声,露出一排白牙,阴沉沉道:“十六弟莫不是皮子痒了,看来明儿要同哥哥到校场松快松快?”
十六阿哥了,做害怕状,上前两步,转到吴氏身后,道:“小嫂子,你瞧瞧十四哥,没得这么小气,让嫂子收得这般素淡,明儿弟弟就使人好生收收,为嫂子送些宫花蜀锦。”
十四阿哥听了,气得直咬。要是十六阿哥真这样张罗,那他“金屋藏娇”的事情就要败露。他倒是不怕妻妾吃醋,却是晓得母亲不会许的。早在收吴氏前,他就旁敲侧击过,被德妃说教了一顿。
吴氏玲珑心肠,哪里看不出十六阿哥是故意逗十四阿哥。她忍不住用帕子捂了嘴,吃吃笑了两声,低声道:“十六爷的性子,倒是同十五爷全然不同。”
十六阿哥听在耳里,心中一动,面上带着笑着说道:“小嫂子,我小十六别的不说,为人最是仗义的。今儿叫了一声‘嫂子’,往后要是十四哥敢欺负嫂子,有小十六替你撑腰。”
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十四阿哥是真疼吴氏。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这两句话,又转怒为喜,对吴氏道:“罢了,罢了,都是皇阿玛惯的,这小十六打小就赖皮,看来要是不让他讹一笔,他就不消停了。就将爷新的那条玉带给他,省得他没完没了。”
吴氏笑着应了,使人取来玉带,亲自奉给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见状,规规矩矩接了,直觉得触之生凉。竟然是用上等的寒玉做的,夏天带着最好,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谢谢小嫂子的见面礼,弟弟就厚颜收下了。”
十四阿哥旁边看了,哼哼了两声,对吴氏道:“使人摆饭吧,在由着小十六这张嘴,还不知道又要讨了什么去?”
吴氏同十六阿哥、曹俯了俯身,带着丫鬟出去预备席面。
十六阿哥将玉带送到曹面前,显摆道:“曹你摸摸,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内库中也不见得有这宝贝,也没听说京城有。”
曹看了,面上陪着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既是“可遇不可求”,十四阿哥在深宫之中,哪里淘换去?难道十四阿哥的势力,已经延展到京外?
今年就是康熙五十六年,皇子代天出征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十四阿哥被十六阿哥宰了一刀,见不得他得意,瞪了他一眼,道:“还是小孩子么?也不讲究个身份。幸好是在她面前,要是在外头,丢人不丢人?”
十六阿哥已将饶了屏风后,换了玉带,摇着扇子出来,笑道:“是小嫂子的见里礼,弟弟才收;要是其他人,弟弟还不卖这个面子!”
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十四阿哥说不过他,转过头来,对曹道:“曹,爷忙你也忙,难得凑到一块,今晚可得多喝些。”
曹这边,只能陪着说了两句。
按照礼制,八阿哥孝期未过,身为弟弟的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都不得喝酒。但是毕竟不是父母大孝,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就没有那个顾忌。
皇室人多,要是亲戚就收满孝的话,那这些皇子阿哥一年到头,就没有一日不在孝期的。因此,对于弘普这样的侄儿之孝,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更是不用恪守。
少一时,吴氏已经安置好酒席,过来请众人到花厅。
十四阿哥居中坐了,十六阿哥坐在他左手边,曹坐在他右手边。吴氏看出十四阿哥有话要谈,端来酒壶杯子,为大家满上后,就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十四阿哥已经收了笑容,郑重其事地举起杯子,道:“十六弟,曹,爷敬你们两个一杯。”
十六阿哥同曹飞快地对视一眼,笑着说道:“十四哥,说什么敬不敬的。哥哥吩咐,我们陪着喝酒就是,当不得十四哥的敬。”
“‘我们’?”十四阿哥闻言,神色中露出几分怅然,道:“不为别的,就为了过了这些年,小十六还能说出‘我们’。”
见他这般作态,十六阿哥与曹明白几分。
想必是为了八阿哥死后,九阿哥与十阿哥同他疏远之事。
曹垂下眼皮,心道,这才是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运气,否则跟着你混,一个圈死,一个也是圈成废人。
看来,在大阿哥、二阿哥、八阿哥都没了后,这为了储君梦发昏的人就换成了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虽明白了,也只能装糊涂,举了酒杯道:“喝就喝,弟弟可是饿了半晌了,喝了这盅,就要先填巴肚子。”说着,已经是举手将杯中酒干了。
曹这边,也跟着喝了,举着筷子,开始吃饭。
十四阿哥看了眼十六阿哥,又望了望曹,眼睛甚是明亮……
十万两黄金,在小十六手中……
第七百五十章 讨要(下)
年庚来,十四阿哥比十六阿哥大七岁不假,但是里,哪里赶得上十六阿哥?不晓得他是武夫少算计的缘故,还是因为皇子身份尊贵养成的傲慢性子,说话甚是肆意。
“十六弟,小的时候真不愿带你玩,没个机灵样,也不会说话。若不是后来见你喜欢术数与乐理,大家伙就要将你当成小傻子。谁会想到,你会有现下的口才?”十四阿哥端着酒杯,笑着对十六阿哥道。
哪里是他不会说话,而是因生母位分低,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真是时过境迁,如今他虽没有封爵,却是皇父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又因没有外戚与其他势力,储位无望,反而引得各方拉拢。
“十四哥就损弟弟,弟弟我现下还是笨嘴拙舌,所以要是什么时候说话有得罪十四哥的地方,哥哥可不能同弟弟计较。”十六阿哥跟着笑了两声,道。
十四阿哥闻言,横了十六阿哥一眼,道:“这还叫咋不会说,一句话就将哥哥套住。看来,往后只要你没有指着我鼻子大骂,我就得‘大肚几分’。”
十六阿哥见他着酒盅不撒手,也将自己的酒盅举起来,对十四阿哥道:“今儿,弟弟也敬十四哥一盅,别的不说,小时候十四哥没少包点心给弟弟。”
兄弟两个,说起少时往事,挂着笑,颇有些哥俩好的意思。
曹在旁当观看,看着、听着这一切。这番“哥俩好”的交情,就跟一碗掺了豆浆的水,看着凑合,实际上清汤寡淡。还不若,八阿哥、九阿哥的兄弟情。
十四阿哥虽有落井下石,但是对于八阿哥之死也要承担几分责任。
人心最难得,又最易失,有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辅助,十四阿哥就失了根基下惦记皇位,真正是水月镜花。
十四阿哥说了几句家常。才转过头来。对曹道:“早年盼着曹来兵部。后来又盼着你去户部。如今真在户部当差是科道。曹你也别恼。说不定是皇阿玛有意让你到六部历练。往后要大用。”
这降职都几个了。现下安慰。是不是有些晚?十六阿哥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看着十四阿哥端着谱同曹套交情。就觉得好笑。
曹进京已经八年。要是有心投靠皇子。还有对他有大恩地四阿哥在前面排着。哪里伦得着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心里有数细看了两眼席面。
看着虽像家常菜。但是食材甚是名贵。山珍海味。加上这盛菜地盘子。手中地筷子。每样都不是凡品。
加上十四阿哥方才对吴氏地宠溺。毫不掩饰。十六阿哥低下头。挑了挑嘴角。
这边也招待过十五哥么?看来眼前这位哥哥还真将十五哥当成了心腹。他在自己个儿面前这般笃定,是不是以为拉拢了与自己同母的十五哥,就也将自己收拢在手心里?
曹这边面听着十四阿哥大谈特谈西北的军情布置,一面暗叹,怪不得有“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这吃饭的时候乱喷吐沫星子,实是太不卫生。
曹这边经没了食欲。
十四阿哥自己说得兴奋,提留着酒壶给十六阿哥与曹满上,道:“打小开始羡慕开国那些王爷贝勒来。策马南下,打下这大好江山才是真正的满洲巴图鲁。早年尔丹叛乱,皇阿玛带着几位年长的皇兄出征,虽说没轮到我,我也整日里望着西边,想象着父兄在战马上的英姿。如今盛世太平,原还以为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大展宏图,只能拘于京城这方寸之间。谁会想的,策妄阿喇布坦狼子野心,引得边疆烽烟再起。”
说到这里,他脸上已经多了肃杀之气:“区区一个准格尔,就扰得边疆不安,真是岂有此理。我听到消息,真是恨不得立时策马出征,荡平贼寇。想来你们也听过,前年春朝廷刚派兵援哈密时,我就递给请兵折子。”说着,懊恼地拍了下桌子道:“连那些记了大过,被革了爵位、免了官职的东西都能到军前效命,我却只能拘在京里。*^…#”
“不过是疥癣小患,要是十四哥出面了,那下边的等着捞军功的奴才喝西北风去?”十六阿哥见他越说越激动,笑着劝慰道。
“疥癣小患?”十四闻言,压低了音量,缓缓地说道:“兵部已经得了确切消息,策妄阿喇布坦使人去年十一月进藏。如今已经占了阿里地区,进退可守。狼子野心,这是盯着西藏。拉藏汗的长子是策妄阿喇布坦的女婿,他将女婿扣留在准格尔数年,就是等着这个时机。”
听到准格尔已经出兵西藏,曹与十六阿哥皆是震惊不已。
这与之前的扣边不同,西藏虽有蒙藏共治,但是要接受朝廷册封,是大清的藩属。看来,策妄阿喇布坦是想学最早入藏的蒙古汗王,想要借着西藏地势自立。
只是他不想想,他同青海蒙古不同,向来被朝廷视为祸患,只是因距离遥远不好讨伐,才容忍至今,怎么会允许他割据西藏自立。再说,凭着他的狼子野心,也不会恭顺与朝廷,收复蒙古各部,与朝廷抗衡的可能性更大。
若是到了那时,东北、口外、西北、西南蒙古各部连成一片,大清就要背负受敌。
十六阿哥已经收敛笑意,道:“皇阿玛晓得了么?可有什么旨意?”
十四阿哥道:“昨儿得了消息,片刻没敢耽搁,直接使人八百里加急送到热河。算算时间,该在御前了。”
曹这边是晓得准格尔入藏的话,十四阿哥代天出征的日子也不远。
西北只有数万兵马,想要拿下易守难攻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