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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博洛望向他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忙一弯腰向博洛连连拱手,那意思无疑是“将军大人尽管做主,下官全以将军大人马首是瞻!”
大约,博洛也猜得出来,这宇文绣月的尸身无论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人已经死了,再不能为质,只好送了回去当是个顺水人情吧。好在她还留下一子,或可保得住大清的半壁江山。
“这事做到这个程度,大约是哪个人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无论是洪大学士还是说朝廷都不能再说什么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阴影之中的黄山悄悄的向手下人打了个手势。外面早有军士弄来了早就为了防备此事而备妥的棺材。
黄山的脸上看不出来他有些什么神色,那张脸冷得如同一块铁板一般。只是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难道这个狗才真得猜出了寇白门与斗儿安排下的计策么?
不久之后,一副棺木由士兵们,在“哼吃哼吃”使劲声中被抬了上来。这棺材做的,不但华丽异常而且相当巨大。
这人在里面不要说躺,坐也是坐得起来的。在预备这副上好棺木之时,博洛就吩咐要按照王爷夫人的标准打制。毕竟岳效飞此刻算得上是一方霸主,自然对待起来要十分的谨慎,否则被他借着不敬的因头燃起战火,岂不是大大不妙么!
博洛既然处理了宇文绣月的事情,这时却面临着孩子的问题。也就是这个孩子交给哪个去管,一面思考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瞅向一旁寇白门怀中的孩子。
看着博洛的神色,寇白门的目光出奇的瑟缩起来,两只胳膊将孩子搂在自己怀中。她这样的反应,在以往她与博洛的交往过程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博洛有些无奈的向寇白门道,虽然博洛不是什么真正的英雄好汗,可是却是个顶呱呱的将军。威胁女人除非必要,他是不会做的。
而且,宇文绣月刚刚离世,博洛再也经受不住一个在自己内心深处,深深扎下根苗的女人离开这个不能够说美丽的世界。
因此他只好试劝说寇白门,自她的怀中接过孩子。
“这是不可以的!”
博洛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黯然神伤。用威胁妇孺的手段来威胁对手,博洛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可事件事情演化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有岳效飞的责任,他的中华明月湾实在是咄咄逼人哪,不使这些阴险手段又如何阻止得了他呢!
寇白门一面摇头一面向后慢慢缩着。
附近,博洛手下那些军兵快步抢了过来,手中的边发火铳瞄准寇白门的身体。
寇白门将婴儿紧抱在胸前,冷冷道:“不,我绝不会把这孩子交给你们的,除非你们不顾他的生死,有胆的就来抢吧!”
寇白门不愧为侠女,在这外当口居然用反过来用孩子的生命威胁博洛。博洛听到她的话,停住了他的脚步,他是一步也不敢再向前迈出。
寇白门将来生死博洛不知道,他只知道寇白门怀中的那个孩子身系全体满人身家性命的安危。可寇白门现在做的,却是用来威胁博洛的。
“我绝不会使这个孩子离开我的视线!怎么样,否则咱们一拍两散,我与这苦命的孩子两条命就换了你们满人的数十万棵脑袋来,谁划得着呢?”
博洛的意外之中,寇白门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知道博洛绝对不敢拿这个孩子以及数十万满人的脑袋开玩笑,可她寇白门与这孩子不过是两条命而已,她这个帐未免算得太好了。
博洛摇了摇头,他此刻算是彻底认清了寇白门刚烈的那一面,同样他也认清了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如同那个宇文绣月一样,都是那种宁送一条命,至死不低的烈女。固然曾经因为识错了人,而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这并不能影响博洛对于寇白门的看法。
他唯叹息一点,而且最是感慨的一点:“这样的女人为何总要和那神州城的人沾上关系呢?”
“也罢!”博洛苦笑之中,看着寇白门眼光越发透着一丝敬重出来。“你可以带这个孩子,只是你却要住在这儿,不然我没法交待的!”一面说着,一面连朝寇白门使眼色,要她明白洪承畴在旁,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不要使自己难做。
哪知,此刻占了上风的寇白门根本不假以辞色,她环顾四周看了看那趁着她不注意慢慢靠拢过来的黄山的手下。再度冷冷一笑道:“大将军,我们可以商量着办,但你先要我身边这些兵将靠出十丈开外,不然我只消向下一扑,便要这孩子再回那黄泉路上去。”
看到寇白门的表现,博洛长叹一声,明白今天这件事可不是件容易了结的事情。可拿全体满人的脑袋开玩笑,他博洛还真没这个胆子。今天,他也算是尝到了王婧雯当天在神州城谈判时的感觉。
“真没想到,被人胁迫时候的感觉原来是这般难受的!”
偏巧,洪承畴在一旁,而寇白门又是自己带来这里,博洛心里真的有如楚霸王四面楚歌时那种茫然四顾心惘然的感觉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11节 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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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一挥手,要那些贴着墙角,蹲在身后,慢慢向寇白门靠近士兵向后退去。博洛到底是统兵数十万的大将,自然掂得来轻重。
待士兵们按寇白门要求退下之后,随即朗声笑道:“好好好好,好一个寇白门寇侠女,我博洛今天算是服了、怕了你了,你便有话直说,提出你的意愿,我博洛无不答应就是!”
见那些兵将退下,寇白门也就不再冷若冰霜,嫣然一笑道:“果然是大将军的风范,说出话来豪气逼人,小女子别无他求,只求大将军许我及斗儿带着这孩子住在我的流霞居里,至于保护么随您的意愿好了!”
“流霞居!”博洛心里一阵郁闷“你当我是傻的,那地方距水极近,哪个不知道神州军就是水里生的,靠近水边不是全便宜他们,哪里会有我博洛的好果子吃。”
博洛一摇头:“这个却难从命,如若寇小姐强人所难的话,那我们也就只好一拍两散罢了!”
寇白门倒不为博洛的拒绝而生气,反盈盈再笑道:“也罢,我们一人退一步罢,我住在这里可以,但你们须把我在流霞居的东西都搬了来,尤其是我那辆旅行车,你们这里条件太差我住不惯。另外,初一、十五我可是要去庙里拜菩萨呢,你们却也不能拦我。”
博洛心里那个气啊:“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何尝见你拜过菩萨!还不是给神州军那些黑煞神找机会呢!”
只是这件事再不答应,估计寇白门是绝不会再退让了。无奈之下只好答道:“即是如此就请寇小姐在此长住吧!”
就是如此,宇文绣月为岳效飞生下他第一个儿子的同时,暂时脱离的危险。而寇白门主仆,则按照条件住进了博洛用来看押宇文绣月的庄园。
第二天一早,盛敛着宇文绣月“尸体”的巨大棺木被装上了船,在这件事上,博洛做得非常巧妙。
他将没有使用清军的官船,要知道将宇文绣月完整的“交还”回去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少他不能冒给岳效飞留下把柄的事情来,毕竟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因此,明眼里陆上三千人马的大军,隆重起行,保着那口巨大的棺木朝太湖方向前进。另外江上却找来漕帮的一条船来,悄悄装运起一口普通棺木朝向太湖方向。如此作为一来防止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企图,二来主要防那些反清的力量,劫去了宇文绣月的尸体却大做文章。
重度昏迷中的宇文绣月,虽然在银针离身之后,依然要过相当长的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况且为了给她镇痛。那些针并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身体,直到她彻底清醒的时候,自然会动手除去。
或者到了太湖的话,那儿有神州军的军医,对付这种东西,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一切并不如同她们计划的那样周密,虽然昨天斗儿趁着回去流霞坊时,以手语传出了消息,神州军自然会派出接应部队,虽然并不知道博洛送去的具体行动。可城门及码头处自然有人在成天关注着这些事情的。
可是如此,宇文绣月真得能够就些脱险吗?
不能不说这样的计划以及那些相对于清人超前得多的知识,使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事,常常会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出现。而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
大船在长江航道之上顺风顺水的疾驰,今天在江南的秋日里是个不多见的晴天。这艘船上没什么别的货物,仅仅装运了一口棺材。
水手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他们只是知道金陵方面提的要求就是要他们多派好手,保护货物安全运到。
既然是官家的要求,已经完全投向清廷的漕帮帮主朱一哥自然满口答应。因此,不但船工一个个水上功夫了得,而且这次帮中好手尽出力保货物的安全。
只是没有行出多远去,大船才来到镇江附近可就出了事了!
大船正自行间,忽得江边传来一阵尖利的竹哨声响。紧接着数十条快船自江中冲了出来。
船上之人个个黑巾裹头,连脸上也蒙着一块三角黑巾。教人识不得他们的真面目,看起来一个个不怀好意。
只是大船上的人,俱是在这江上讨生活久了的江湖人物,哪当这种阵势是一回事。当下张开弓来,或擎起找兵器,一个个只管在船上隐了身形,待来敌上船时再朝廷阻截。
正在这时,大船一猛得使众人脚下不稳,一个个仆倒在船板之上,跌痛了的众人一个个纷纷叫骂不提。
就在这时,船下搭上一柄雪亮的护手钩来,水下之人只一使力,人已经仿佛一条软蛇般附上船来,此刻船上的那些为才刚刚自地下爬将真情,一个个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
“有为绑住了咱们的船舵!”
这里当先爬起来的水手向船尾望去,原来一只精钢打制的鸡爪尖勾铁铁的勾在船舵的舵杆之上,勾尾拖着一条伸入江水中的绳子。
这水手也是朱一哥精选出来,常年在江上行走之为,哪里还不明白这正是江上行劫的常用手段。鸡爪勾的那头定然要在某处生根,此刻看来却不是在岸上,只怕那头早就拴在了一只大铁锚上,此刻正牢牢勾住江底了吧。
正在这时,小船上那些人射来似雨般的羽箭。身上刚刚爬起来的人一个个哪里躲闪得开,就在那些小船驶来的当口,早有十来人被羽箭所伤。船上之人一个个躲在一处,高声向江中小船之上的来人叫骂。
趁着众人在船上叫骂着爬起来的当儿,江边那些小船却已经靠了上来,一个个挺起手中的刀枪跃上岸来,而这里悄悄上船的那个猝起发难。
手中的亮银勾舞将起来,在船上的漕帮帮众里左冲右突,竟无一为是他的对手。这为也正在是江底布下铁锚,及将鸡爪钩挂上船舵的那一人。此人其水上功夫和手里的兵刃功夫,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杀将起来,使众人心里俱暗暗叫苦不迭。
就在船上之人为之慌乱之时,小船上的人用搭钩钩了船帮一个个跳上船来,!只是此刻船上之人并不知道。就在江岸树林之中,却有一人同样黑巾裹头,伏在一棵高树之上向江中厮杀的双方悄悄观察。
“哼!这个坏东西的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