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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铁马倒还罢了,只那莲花十三太保做下的恶事,那是数也数不清了,现下里听说有这等好事,两个山寨都被延平的福威镖局给踏平了如若再没了那八旗辫子兵的危险,那平安镇真就如了其名了。
差官,衙役在维持着秩序,满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挤在这镇门口,镇外又摆下几个狮队,眼见来的那队伍越来越近,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咱么还没到?”
“来了,来了,别挤,别挤,你踩着我的脚了……。”
“喂呀,端的好齐整队伍。”
“那是,人家岳老板是什么人物,你家用的什么牙具,风扇那都是人家想出来的。”
“啊,那不是老军营造的么……。”
“哪啊,那老军营要没人家岳老板,哪里会有今天。”
“是吗!那他该有多大能耐呀……哎,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他婚配了没?”
“吓,我还知道你动的什么歪脑筋,你也不看看,那个不就是王家的大小姐么……。”
“你说她,连她都敢娶,怪不得……。”
“就算不娶她也轮不到你家那丫头,你没看看王小姐旁边的那个姑娘……。”
在吏目的盛情挽留下,再加上确还有相当路途,无奈之下大队只好歇在这平安镇。镇里也按着人数号了房子,备下了酒菜招待他们。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三十二节 花开堪折
黄固和那白衣少年都跟了岳效飞去赴那吏目摆下的酒宴,由于岳效飞是这次酒宴的主角,再加上他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宴会刚进行了一半就被喝的七七八八,只好先行告辞留了黄固、徐烈钧、白衣少年三人在那里应酬,那吏目原有些扫兴,可是那黄固与徐烈钧均是海量,那白衣少年更是博古通今,一来二去几人喝出了味道,直干到第二天天将放亮,才喝的酒意蘭珊尽兴而归。
岳效飞真喝醉了!没有,那是在来时路上王婧雯就告诫过他不许喝过了头,宴后要陪她二人去看平安镇摆下的彩灯。其实岳效飞对于这些个应酬全没兴趣,哪比的上陪美女逛街来的爽,故此三人出得门来,两女立即把岳效飞赶上来时乘坐的车上换了衣衫,陪她二人顺着那不算长但却打扮花枝招展的小街。
由于这小镇凭空里多了几百人,大家都出来趁热闹,而那些个做小生意的、卖艺的、算命的也都趁着人多,而没有收摊子,一时小街上人满为患。那些士兵的长官们也都给手下放了假,当然不包括执勤的。一个个吃饱喝足了在街上闲逛,偏偏岳效飞手下的军人军装特殊,走到哪都能看见一堆人追着他们不住打量,倒把这些个汉子给搞了个大红脸。
三人顺着小街慢慢行走,一路之上看着些美景也要停下观赏,碰见卖吃食的小摊子也要坐下尝尝,一来一去五百米长的小街竟走了一个时辰,好在岳效飞换了便装也没什么人能认的出来。
岳效飞并非酒量好,他也没少喝,只是两女盛情相邀下勉为其难罢了,好容易在人潮涌涌中走回了暂住的地主家的花园之时,酒劲上涌的岳效飞终于露出了浅量本色,一时把持不住口中污物喷射出去,两女在路上见他走路已有些摇摆,走在人少路黑之处更是双双将他扶住。及至他吐时,王婧雯一个躲闪不及,衣服的下摆被喷了个正着。
原本门口的卫兵想要帮忙,但一念及自己职责也就目不斜视的看好自己的门,眼神一点也不胡瞟。
王婧雯心中哪有不明白的,皱皱眉说道:“绣月妹妹,你先扶他进去,好生侍候他换了衣衫,我去换了衣衫就来。”
宇文绣月脸上一红,虽说他这荡出来全是为了自己,现下事已办成,以他的性子必是不要几日便会到王家来办此事,只是小姐这一走倒似……。
王婧雯隐在黑暗中看着宇文绣月扶着岳效飞进房去了,心中微微一叹:“绣月妹妹,只看你将来如何‘谢’我吧!”其实自己有苦自己知,其中酸涩、无力的感觉首次笼罩了王婧雯的心。
朦胧中,晃回了自己屋子,岳效飞根本就顾不得衣衫上的污物,只想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宇文绣月几乎要拉不住岳效飞前倾身子,只好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消瘦的肩上。
得了这助力,岳效飞也勉力站稳,伸手扶了床架,将就稳住。
宇文绣月看他站的稳了,才动手解下他身上的带子,将沾了污物的大衫扔在地下,再扶他坐在床上。
看他稍事歇息了一下,神色似是清醒了许多,在他耳边道:“岳大哥,你不要动,我去给你弄些醒酒之物……。”
岳效飞哪里是清醒了,站在那儿时只在想:“我这是在哪呢……咦,什么味道,这么香……”那刻却正是宇文绣月扶他胳膊让他在床边坐的时候。
及至宇文绣月在他耳边说话之时,岳效飞耳边被说话时的热气弄的麻麻痒痒,鼻中尽是那说不出来好闻的香气。心中那要二十几年从未被拨动的心弦颤动起来。
他有点艰难的转头看去。
宇文绣月从未与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视过。尤其是和一个年轻男子,更别说这个男子正是自己的心上人。芳心只觉他的眼睛今日看起来竟是那么好看,眼神执着的缠绕着自己的心儿,像是要把自己吸进那双黑眸之中给深深包裹。
温柔的明眸,花瓣般微微张开的双唇,一双小巧的耳朵却在烛光下透出美好的肉红色,柔顺的长发有那么缕散乱在耳边,岳效飞看的有些痴了,右手有些胆怯,试探着抚到宇文绣月纤侬合度的细腰上。
“唔……”宇文绣月有些六神无主的低下螓首,只感到心却就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似的跳着,想要向后退去,那只大手却已环在背后,另一只手也不甘的从那边环住腰侧,将将她的身躯拉向近前。
岳效飞伸手抬起宇文绣月的下颌。同时心中翻腾着一些想法“婧雯呢!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这件事呢?可是宇文绣月就快是我夫人了,我自己夫人有何不可!那王士和要知道我先上车才补票他会怎么对付我呢?管他呢,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折枝的勾当老子是不干的。”想完了他的决心也下了。不论是排除万难还是解决什么其他的问题,都要把这个可人儿娶回家,所以现在嘛!
仅只轻轻的推拒一下,宇文绣月闭上一双美目,一颗芳心早在情郎刻骨蚀心的热情中熔化了去,灵魂在奉献的热忱之中化做了一缕缕情丝缠绕在情郎的心上,一层层包裹上了甜蜜。
这具完美的女性*使岳效飞惊呆了,一时竟忘了继续动作。
一张似嗔似羞的粉脸上,那一双妙目此刻已是媚的盈然欲滴,胸前已脱了束缚的玉兔似是在随着她呼吸而缓缓晃动,嫣红的蓓蕾又似一双可爱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再往下看去……。
宇文绣月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喜是忧,只是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控制了她。好在要苏州时虽是年纪还小,但已被姆妈教过这些个羞人的东西,眼见爱郎表现,料是……只好……。
红牙帐暖,春宵苦短,一番缠绵都在风雨后……山人不说了,人家夫妻闺房之事还是靠大家自己去猜吧!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三十三节 乱局
再一个落日的时候,王士和早早的吃罢了饭,坐在家里前厅里待着心里那个准女婿的到来,他已着老管家带着他的帖子去请岳效飞了。
如果从表面看上去,他有些忧愁。一旁几上放的茶水已放凉了数次,早有那厅上站班的仆人给他换过几次,这些他都似不知不觉,只因这会他心中的思虑实在太过沉重。
想那赣南之地东连福建、西接湖南,又是广东的屏障,却是紧要之所在,朝廷为挽危局,加强守御外,增派滇军三千、广东兵三千,湖广何镇腾蛟部两千,还有广东吏部主事龚棻、兵部主事黎遂球招抚的“海寇”罗明受所部水军,赣州城尚有江西督师万元吉手上精兵不下四万,况还有武英殿大学士杨廷麟,也留在赣州“专办江楚事”。
谁知天不佑大明,清军乘罗明受部不备,夜间在章江上偷袭水师,巨舟八十余艘全被焚毁,船中所载火攻器械付之一炬,罗明受带领残兵逃回广东。清军趁势于冲破广营,击败滇军,其他各路援军见势不妙,退往雩都、韶州。赣州城内只有大学士杨廷麟、督师万元吉、兵部尚书郭维经和一批地方官,守城兵卒不过六千名。几日夜间三更时分,清军竖梯登上东面城墙,城内明军仍拼死抵抗。高进库、徐启仁、李士元、杨武烈、冯君瑞、崔国祥等督促部下官兵由突破口上城大战。至初四日午时,明军抵敌不住,赣州失守。杨廷麟投清水塘自尽,万元吉也投水而死,郭维经入嵯峨寺自焚死,同时遇难者有翰林院兼兵科给事中万发祥、太常寺卿兼守道彭期生(即彭孙贻之父)、吏部主事龚棻、兵部主事王其宖、黎遂球等官绅三十余人。
再说这边郑芝龙降清,好在他儿子郑森独木支天,夺了帅权,方才保住这五万兵马,眼下也是徐战徐退,眼见就要到那建宁了,倘若那建宁再守不住我这一个区区延平又如何能抵挡那清军的凌厉铁路蹄。
消息传来震惊朝野上下,再无人能拿出退敌良策,可恨还有那等平日里仁义满嘴的爵高望重的大官想方设法与那清军暗通款曲,眼见这大明的最后血脉即将茫然无存,“天啊!你是要亡我大明么!”
“哼!纵是我官小职卑,我王士和却也是个男人,顶天立地,到那清军到时虽不能上阵搏杀,死节倒可也,只苦了我一双儿女……那个岳家小子看来也是有些本领……”
王士和原不愿王婧雯与宇文绣月参与其事,只是禁不住女儿厮缠,只好派了全部家将与他们一起上路,并招来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前来,保护二女事毕之后返回。原想他岳效飞能擒来铁马黄固那就有不得了的本事了,谁成想他捎带着连莲花山十三太保都给灭了,而自己一人不伤,真让人不知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岳效飞手里捏着王士和的贴子,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不错,我们刚回来就有人请吃饭,今个给我们老军营把粮省了,咱们几个全去。”
黄固与那徐烈钧一听喝酒自然高兴,平日里岳效飞又不许他俩在营中喝酒,现下有人请自然是有款待酒虫的好机会。
“哼!咱们也不要高兴太早了,我恐怕这可是鸿门宴呢!”
三个得意的快要忘形的家伙一愣,他们压根就没往那想,都拿眼去瞅这个成天玩扇子的军师。
他们的军师是谁,白衣少年呗,那白衣少年又是谁?对这问到点子上了,他是谁,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永华!怎么没听过,陈近南该知道吧,《鹿鼎记》里面的韦爵爷的师父,天地会总舵主。当然这会他还不是呢,他还只有十七八岁罢了。岳效飞就是被金老先生的书给唬住了,陈近南那是何样的人物,呃,不知道给不给他说将来他有个徒弟叫韦小宝呢?
“**师,这个……呃,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陈永华看了一眼岳效飞,心说:“亏你还当老板呢,这么点事都看不透彻。”
岳效飞跟他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摇摇头:“人家那脑袋瓜怎么长的,什么事情一想就清,一看就明,咱这……嘿嘿,大老粗一个看不透、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