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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垮塌在地上的靶标这个时候已经散了架,炮弹击中的地方,虽然窟窿不算太大,但是却五块厚木板还是被当场击穿,开出了一个透明窟窿,但是炮弹也在击穿了这五块木板之后,消耗掉了绝大部分的动能,掉落在了距离靶标不远处的地方,依旧冒着烟,滚烫滚烫的。
众人看罢之后连连咂舌,都惊呼此炮确实厉害,有时候他们跟人在海上动手,如果敌人的船只建造的比较坚固的话,船板厚实一些,他们的炮弹打不中就不说了,但是即便是打中了敌船,当炮弹落在敌方船体上,往往没法击穿敌方船只的船板,炮弹很多时候被弹落跌入到海水之中,这样的情况很让人泄气。
但是今天当他们看到海狼所铸的这种小紅夷炮居然在百步之外,还能击穿这么厚的木板,那么对付起一般的船只来说,就可以轻松的一炮一个洞,更何况海狼的这种炮还打的“很准”,如果能给他们船上多装一些这样的炮的话,那么以后他们还不是可以在海上横着走呀!
于是众人各个都感到心情振奋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吵吵着要赶紧把这些炮弄回来,装在他们的船上,那样的话,以后他们就不用再担心郑一官了。
颜思齐抬手止住了这帮亲信手下们的鼓噪,对众人说道:“看来海狼的炮确实造的很不错,他们开的这价钱也算是公道,起码货是好货,这个情我颜某算是承了!
现在就等他们把炮交货给咱们了,但是单单是把炮交给咱们,恐怕还远远不够,咱们之中没人善于用这种东西,就算是他们把货交给咱们,咱们不会用,到时候还是白搭!
所以陈勋你辛苦辛苦,再跑一趟海狼的南日岛那边,一是把银子给他们送过去,另外请于当家尽快把这些货交给咱们!
再有就是你跟于当家带去我的话,就说我颜某对他承情不尽,但是还要再麻烦他们一下,请他们务必教会咱们用这些炮铳,只要他们愿意教咱们的弟兄,这情我改天一定还!”
陈勋立即点头答应,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对颜思齐说道:“大哥,再去一趟是没啥,这也是我该做的,用不上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但是这次我过去,可是要运几万两银子,要是我只带一条船过去的话,我担心路上会出什么麻烦!另外要说成了之后,把炮运回来再在咱们这儿学着操炮的话,恐怕很难遮人耳目,弄不好马上那厮便会得知消息!
所以依在下之见,倒不如这次咱们过去,选一些弟兄跟着我一起过去,既可以护着这些银子,还能就地在海狼哪儿学一下操炮!如此一来,就不怕走露风声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颜思齐背着手想了想之后,低头又和另外几个弟兄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转身道:“这话有理!毕竟这可是咱们这么长时候攒下的辛苦钱,原本是要留着招募流民用的,可是眼下却要拿去买这些东西,一旦要是出事的话,恐怕咱们就再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所以加点小心还是对的!
另外陈勋所说的派人跟着去海狼那里,学着操炮,这件事也有道理,毕竟在这边耳目太多,放在海狼那边会更合适一些!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吧,陈勋你先带一条船过去,把这件事跟于当家商议一下,咱们要是一下派出太多船过去的话,恐怕会招某些人怀疑,路上保不准会出事,所以你带人先走!
请于当家六天之后,派出他一些船只和手下弟兄,过来迎一下咱们运银子过去的船,不要到咱们这儿太近,过了正午时分看咱们的船起烟为号,在海上直接接住咱们的船,护送咱们的船去他们南日岛!这么一来会更稳妥一些!
至于咱们的人过去在他们那儿学操炮之事,我这两天会抽调一批信得过的弟兄,随船一起过去,学成之后,直接带着炮铳回来,到时候有了这些大杀器,咱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勋听罢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众人收拾了收拾,又把两杆火绳枪拿出来试了试手,感觉这种南日岛造的火绳枪,比起他们之前弄到的倭国的铁炮还有大明的鸟铳,甚至是泰西人所造的火绳枪,都不差,不管是射程,精度,威力方面,都可圈可点,算是同类火铳之中的精品。
更让他们感到喜欢的是这种南日岛造的火绳枪内膛粗细一致,就连他们给的铳子,也制作的很是不错,没有出现有的大有的小的问题,一旦有的铳子大的话,就会出现装不进铳膛的情况,有时候就算是勉强塞进去,也要费很大力气把铳子捣入到铳膛底部,弄不好还会炸膛。
但是铳子太小的话,装入铳管,枪口一旦朝下的话,铳子会自己滚出枪膛,另外这样的铳子也打不远(间隙太大泄气),威力很小。
但是海狼造的这些铳子,不管放入哪杆火绳枪之中,都间隙正好,不紧不松,和铳膛的内壁贴合的相当不错,这说明海狼的工匠做事情很仔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都做的相当不错。
所以颜思齐等人对于海狼便又有了新的认识,从以前的忌惮,变为了现在的恭敬,现如今他们不敢再把海狼当做自家的假想敌了,昨天当听了陈勋所说的情况之后,他们都意识到海狼的可怕。
海狼不单单只是拥有这些犀利的炮铳,最关键的是他们的部众操练有方,各个都相当厉害,如果他们跟海狼做对手的话,他们相信自己的下场恐怕会相当悲惨,褚彩老就是前车之鉴,而且他们一旦要是和海狼翻脸的话,恐怕会比褚彩老的结果还要惨上许多。
故此所有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打消了想和海狼为敌的念头,剩下的只是心中对海狼的敬畏,包括颜思齐在内,所有人都暗自打定主意,宁可得罪任何人,以后都不能得罪了这于孝天,他们以后只能跟海狼当朋友,都不要再想和海狼为敌了。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八条海狼的战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进,呈一字横阵队形,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颠簸起伏着,朝着台员岛笨港方向行进。
居中的是一条双桅纵帆船,不过这条双桅纵帆船的帆具比较怪异,主帆是采用的中式的硬帆,但是前桅上的前卫支索帆则是采用的西式的呈三角形的软帆,既具备了中式帆船方便操作的优点,又具备西式帆船一些优越性,船体更接近西式帆船的形制,显得很是特立独行。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中式船帆具有受风效率高的优势,但是因为重量大,却不能造的太大,西式软帆虽然受风效率略低,但是面积却可以做的很大,抵消了它的弱点,使得船只可以获得更大的风动力,如此一来,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一些这条双桅纵帆船的船速。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不伦不类的双桅纵帆船的船速,还是要比其他那些中式帆船的船速高不少,所以今天他们在缓慢前进的时候,这条船的帆具并未全部升起来,仅仅是升起了前桅的主帆和三角帆,便使得它可以轻松的跟上船队,并且带着船队朝前航行。
这支船队之中,还有一条不属于海狼的船只,伴行在这条双桅纵帆船的左侧,跟着海狼的船队朝着笨港方向航行着。
而今天率队的不是旁人,居然是这段时间不怎么亲自率领船队出海的于孝天。
这次陈勋到南日岛狼穴大寨之后,将他们的担忧告知了于孝天,于孝天立即便答应了他所提的各种请求,决定派船队前往笨港方向,接住颜思齐派出的运银子的船只。
这些银子今后可就是他于孝天的了,而且不是个小数目,一旦要是在海上出事的话,被人劫了去,那可就便宜了别人了,所以他费点事,护送这笔银子到南日岛,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本来这件事他交给手下去办也就是了,可是于孝天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几次海狼的大行动都是让马枭他们率部出去干的,他作为海狼的老大,总是窝在南日岛或者在淡水和鸡笼等地到处跑,危险的事情都让手下去干,短时间之内也许没有问题,但是长时间的话,不免会让有些手下心里面起一些龌龊。
刚好这些天眼看又要临近过年了,海狼的各种事务也都纳入到了轨道之中,他也就闲暇了许多,这些天他抽出了时间,陪了陪已经快要临盆的兰儿和秀儿,来弥补了一下他对家人的亏欠。
虽说兰儿和秀儿这样的女人,秉承了古代妇女的优良传统,并不会因为于孝天无暇关注她们,便胡闹,安安静静的默默站在于孝天背后,做着她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从不敢违拗丈夫,对此于孝天很满意,但是他还是希望,有空的时候能多陪一下她们,毕竟现在她们都快要生了,给他带来两个小宝宝。
这次考虑到暂时时间比较充裕,他索性干脆就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一是出海散散心,二是顺便检验一下这段时间手下船队的水手们的训练水平如何。
于是于孝天当即便点了几条船,另外把这条双桅纵帆船临时充当了自己的旗舰使用,在约定时间之前,他便率领船队出海驶向了笨港方向。
因为颜思齐要提防着走露风声,怕被郑一官知道,所以于孝天也不便直接带船队到颜思齐的笨港接货,故此他们在抵达了笨港西北三十多里的海面之后,便全体降低了航速,在海面上缓缓的兜圈子,等候颜思齐的运银子的船只出来。
而就在于孝天率队抵达笨港北部海面之前,在笨港外面的海面上,却同样也出现了十几条各式的船只,远远的在海平面的边缘地带转悠着,保持着和笨港港口的距离,使在港口的人无法发现他们的行踪,但是他们的上斗,却可以远远的观察港口出入船只的情况。
大概上午时分,有三条船缓缓驶出了笨港颜思齐的码头,离开码头之后,行至了海面上,在海面上稍微盘桓了一阵之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这三条船便立即转舵调帆,以侧风状态,在海面上走之字形路线,缓缓的朝着西北方福州的方向驶去。
“二爷!他们出来了!开始转向西北!”桅杆顶上的一个上斗,手搭凉棚仔细的朝着海面上张望了一番之后,俯身对船上的人叫道。
在船甲板的船尾楼上面,站着一些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此人被上斗称为二爷,正是这支船队的领头。
而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他也姓郑,诨号蟒二,乃是郑一官的长弟,自小便跟着郑一官到了澳门谋生,后来跟着郑一官到处跑,郑一官被李旦收为义子之后,郑蟒便跟着郑一官在李旦手下做事。
这一次李旦突然间暴毙,郑一官赶赴平户奔丧,这个郑蟒便为郑一官最终控制李旦的盘子立下了大功。
如果说起这个郑蟒有人不熟悉的话,那么如果说起郑芝虎的话,恐怕就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郑蟒,正是历史上郑一官在成立十八芝改名郑芝龙之后,跟着他一起改名的郑芝虎。
郑一官这次接了李旦的盘子之后,便带人返回了台员岛,但是他并未将手下都带回到笨港,因为这里根本也容不下他那么多手下,所以他的手下大部分人还像以前一样,各行其是,只是把部分人带回到了这里,不过这些人和船并不听从颜思齐的调遣,而是直接只听命于郑一官的调遣。
这一次郑一官带回福建一带的手下有两千多人,船只有八十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