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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山寨众人大声应到。
夜已深,寂静无声,清冷袭人。
黑风山山脚下,黑风口官道上,一条数百人的队伍由南往西而去,队伍中,数百人服装各异,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铁锤,有横刀,有长枪;各种武器交织在一起,很是混乱,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山贼。
队伍最前方,有一个少年装束独特,一身的银袍战甲,腰胯精致长剑,一柄长长的碎风银枪向后倾斜,俨然就是一个少年将军,任谁也不会将他和山贼联系在一起。
山贼队伍很快走出了黑风口,黑风口官道左侧,草丛无风自动;黄权早在数个时辰前便带领着五百弓弩手前来埋伏,当看到数百山贼出现时,正想下令让士兵向后退,可让黄权不解的是,山贼们并没有在此埋伏,而是略过黑风口往军营方向而去。
这是要干啥?
劫营?
不会这么大胆吧?
这一想法瞬间涌上心头,但立刻就被黄权否定了;山贼并不知道自己带了五百人出来,也就是说,在山贼眼里,军营仍然是两千人,如果是去劫营,那必然是探查过,军营防守如此严密,又有两千官兵驻守,山贼不过数百,且都是乌合之众,在如此实力悬殊下,山贼岂敢前来。
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既然山贼已经略过此地不在此设伏了,那自己留在此地又有何用?想明白这一点,黄权便立刻命令五百弓弩手弯弓搭箭,尾随山贼之后,也往军营而去。
王旭军军营。
夜已过三更,放哨的士兵都略显疲态,靠在围栏上打着呼噜,军营之中,王旭所在的中军大帐灯已经灭了,整个军营除了还有两队在后营巡视的士兵外,都已悄然入睡。
军营前方,军营之外,黑夜中一团人影闪动,缓缓向军营靠近。
“都别轻举妄动,待我前去打开围栏,你们便杀将进去,不管其他,直取中军大帐。”孙钰缓缓向围栏靠近,围栏下两个士兵正打着呼噜,孙钰没功夫去杀那两个守门的士兵,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长枪前倾,擦入围栏之下。
“啪轰隆隆!”
长达数丈的围栏被高高挑起,孙钰长剑出窍,一剑劈下,犹如长虹贯日,围栏瞬间被挑飞数丈,重重的落在军营之内发出一声巨响。
“杀!”
在围栏被挑飞的同时,军营外的数百山贼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手中武器高高举起,向军营的中军大帐冲去。
“敌袭敌袭山贼来啦!”
每个营帐外都有一个守夜的士兵,军营内发出了如此惊天的巨响,不用守夜士兵示警,都醒了过来,就连后营的士兵也惊醒了,纷纷拿着武器向军营前方冲去。
“啪噗。”孙钰一手提枪,一手执剑,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前来拦截的士兵不是血溅当场便是被挑飞,犹如无人之境。
军营绵延两里,从前营到中军大帐足有一里多,刚开始时山贼们还没有遇到阻难,但随着越来越往前,阻拦的士兵渐渐增多,孙钰能轻松往前杀去,但那数百山贼却是不能,士兵们见孙钰不可战胜,都不去招惹他,将那数百山贼当成了猎杀的对象。
士兵一多,士气便渐渐恢复了,百夫长们纷纷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迎敌,展开反击。
“长枪手准备杀!”
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士兵们三五一群,一字排开,挺着长枪向前突刺。
“啊噗。”
第12章孙钰发威
孙钰所过之处,士兵都不与之交战,纷纷向两边分开给孙钰让路。
孙钰也不客气,提着碎风银枪便向中军大帐冲去,可渐渐的孙钰感觉不对了,官兵不与自己交战,都往后跑,那弟兄们顶的住么?
孙钰转身,霎时,他看到了五百多弟兄正在遭受官兵的屠杀,孙钰怒火中烧,没有任何犹豫,银枪开路往后杀去;也不管中军大帐了,还是兄弟要紧。
孙钰还清楚的记得,当自己问兄弟们可敢与官兵交战时,兄弟们皆慷慨激昂,兄弟们对自己是如此的信任,把自己当成是不可战胜的神;如今兄弟有难,岂能不救。
“死开,噗!”
孙钰向后杀去,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将,银枪一出,到处都是枪影,沿途官兵擦着就伤,碰着就死,一时间官兵死伤惨重,军营中到处都是死尸,宛如地狱一般。
中军大帐外,王旭早已严阵以待,从后营出来的五百削刀手也已集合完毕;山贼突然来袭,确实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在王旭的意料之外,真不知是山贼胆大还是脑袋出问题了,在如此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前来劫营。
“报禀将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山贼中有一个银袍小将,武艺奇高;我们前营已经死伤过半了。”
银袍小将?难道是枪神的弟子?
“都随我来。”一挥手,王旭纵马而行。
如果不前去救援的话,照此下去,那前营的一千士兵肯定会全军覆灭,与其等到那时山贼杀来,倒不如现在就前去相援,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军营之外,黄权的五百弓弩手已经赶到了。
“大人,我们快去支援吧,弟兄们都快死完了。”一个百夫长着急的说道。
黄权摆了摆手:“不急,将军还没有出现,前营虽然混乱,但后营安然无恙,将军此时定在聚集后营的士兵,等将军前来相援之时我们再冲进去,到时射他个人仰马翻。”
“诺。”
此时的孙钰已经杀红了眼,每一枪挥出,都有官兵倒下;再看战场之上,五百山贼已经死伤了三百,剩下的两百也抱成了团,想模仿官兵的战术,集众人之力反击,但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山贼们没有长枪,即使抱成了团也难以发挥太大的效果。
战场之上的官兵就更惨了,五百长枪手,五百刀斧手,死伤过半,如今还站着的已经不过三百,而且正在被疯子屠杀。
对,是屠杀,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往往官兵还没有靠近疯子,便已被挑飞,运气好的好不容易靠近了,但迎来的却是冰冷的利剑。
不一会,王旭便带领着五百削刀手赶到了,但让王旭郁闷的是自己将弓弩手都派去黑风口了,现在军营中一个弓弩手都没有,看着对面那抱成团的山贼,王旭气的直跺脚,多好的活靶子啊,如果有一百弓弩手,只需两轮,保证是箭无虚发。
“将军,我们支援哪里?”
看了看战场之上打斗的两坡人,王旭果断下令:“不必管那个银袍小将,先把那伙山贼拿下,我要活的。”
“杀!”
五百削刀手的加入,使得两百山贼压力倍增,刚经历大战还没有喘过气来,又来了五百官兵,而且都是生力军;除了横刀之外,还配有厚厚的盾牌;实力悬殊之下,山贼被打的无还手之力。
“兄弟们闪开,看我们弓兵营的厉害。”
王旭已经出现,弓箭手继续呆在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在黄权的带领下,五百弓箭手瞬间冲进了战场;而弓箭手一到,正在与山贼交战的数百削刀手便立即退出了战圈,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向弓弩手靠近,以防止山贼冲杀弓箭手。
“弓箭手准备。”五百弓弩手弯弓搭箭。
“别射箭。”王旭一声大吼,弓弩手纷纷放下了弓箭,等待命令。
“噗。”一枪刺飞了自己身边最后一个官兵后,孙钰将目光投了过来,但他看见了一副让人痛心的画面,五百多弟兄被杀的只剩下两百余人,现在正围成一团,成了官兵的活靶子,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孙钰,你往这里好好看看,你要再敢动一下,你的这些兄弟都将因你而死。”
王旭这一招虽然卑鄙,但也点中了孙钰的死穴,又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被屠杀而无动于衷呢;想到平日里弟兄们对自己的好,想到弟兄们对自己的信任,孙钰缓缓放下了剑。
“拿下。”王旭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士兵上前将其五花大绑;而那两百山贼也在黄权的示意下全部缴了械,至此,今晚的山贼劫营算是彻底失败了。
中军大帐内。
孙钰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大帐,跪在大堂之中,两侧站着两排刀斧手,王旭高坐主位把玩着古锭刀,黄权看着孙钰,不忍道:“将军,我们是不是绑的有点太紧了?”
看着大帐中被绑成的大粽子,王旭说道:“他是老虎,绑虎能不绑紧么?”
虽然刚才的一战自己损失了七百多士兵,但王旭一点不心疼,反正这些兵都是别人的;也不恨孙钰,不但不恨,反而心生敬佩;能为了自己的兄弟而甘愿赴死的,这种人已经不多了,有情有义,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其实王旭早就起了招揽之心,此次景辽剿匪,吉凶难料,如果有孙钰的相助,那胜算就大多了;但想要招揽孙钰却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能硬来,别弄的到时自己小命都没了。
“孙钰,听说你是枪神的弟子,何故背叛朝廷,与我大军相抗?”
孙钰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我孙钰自幼随家师学艺,出道不过两年,从没有投靠过朝廷,何来背叛一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说此叛逆之言有何脸面见你师傅?”
牵强附会,孙钰懒得与王旭争论了,干脆闭上了双眼,慨然说道:“即被你们抓住,我无话可说;只要放了我那些弟兄们,孙钰但求一死。”
第13章收服孙钰
“我知道,你平日里劫富济贫,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你知道我这营中那五万粮食是运往哪里的吗?”
孙钰仍然双眼紧闭,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王旭遥相拱手,继续说道:“本将奉王爷之命,前往景辽县赈济灾民,剿匪灭贼;景辽县历经了数年的天灾,又有土匪作乱,百姓纷纷背井离乡,苦不堪言;你今日如果真的将本将杀了,夺走了那五万旦粮食,那么,你就成了千古的罪人,景辽县数万百姓都会因你而死。”
对付这样的人,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将道理讲通了,才能把对方镇住;尤其是向孙钰这种整天想着为百姓办事,忧国忧民的人,更要以百姓的生死相胁,才能将其收服。
果然,当王旭将王爷授予的剿贼文书送到孙钰面前时,孙钰顿时愧恨无地,暗道,自己只知此地的百姓苦,岂不知其他地方的百姓更苦,如若真的夺了这五万旦粮食,那就真的良成大祸了。
“将军,孙钰知错了。”
此话一出,王旭大喜,这就证明招揽孙钰的事已经成功一半了,王旭继续说道:“孙钰,你即身负绝艺,就该建功立业;你可愿意投靠我,随我前往景辽,赈济灾民,剿灭匪贼。”
“这。”孙钰有些为难。
对付孙钰,王旭已经找到了窍门,趁热打铁道:“在临行前,我便听王爷说过,景辽县的土匪可是异常的凶悍,已经聚集了数千之众,劫掠乡里,横行霸道,连官府都惧怕三分,我本来就兵寡将弱,现在又被你杀了一半了,剿匪之事已是力不从心;就算我将粮食分发给了百姓,也是无济于事,山贼们一下山,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忍心吗?”
被王旭如此一说,孙钰又是一阵自责,他想起了下山前师傅交代的话“好男儿手提三尺剑即可纵横天下,武艺再高也不可欺压百姓,要多为百姓做些实事,除暴安良,匡君扶国。”。
想到此处,孙钰再不犹豫,大声说道:“将军,孙钰愿追随将军,剿灭匪贼,建功立业。”
“好,哈哈,快,给我孙贤弟松绑。”
“闪开,我亲自为他松绑。”王旭快步走到孙钰身边,便开始解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