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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气喘吁吁的顾大夫就背着药箱进了门。顾大夫与洛家算是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了,自是知道若不是真有急事,洛青松的帖子是递不到自己面前的。
去到洛青松院子,放下药箱问道,“洛大人,何事用得着小老儿?”
洛青松沉着张脸,道:“小儿淘气,顾大夫看看吧!”
清风懂事的引了顾大夫去洛大郎房里,留下洛青松在书房叹气。
洛大郎被丫鬟小厮收拾了一番,却还是狼狈不堪。阿芙蓉瘾却是过了,洛大郎清醒了些。
清风提了药箱,领了顾大夫前来。洛大郎还风度翩翩的行礼,一点也没病人之态。
顾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眼睛眨了眨,见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只起了两个念头:一是好笑,被揍了一顿,只消默写伤药便是,那须请了自己来,丢这大丑;二是青州府谁人这般大胆,胆敢揍洛大郎。
洛大郎苦笑着,伸出右手道,:“顾大夫与我把把脉,瞧瞧我身子可有哪里不妥!”
顾大夫摇摇头,心想:大郎也太小题大做了。
顾大夫在雕花椅上坐下,伸出三根指头,放在洛大郎手上,双目微合。搭上不久,眉头一皱,双目大张,换了只手,仔细号了半盏茶的脉,神色奇特的仔细看了看洛大郎的面色,沉吟起来。
洛大郎道:“顾大夫有话直说就是。”
顾大夫捋了捋胡子,叹息道:“······阴阳失调、气血亏损继而精神不振,萎靡易倦······湿浊内生,脾肾阴虚,全身各路拥堵不畅,心窍堵塞,看着像染了阿芙蓉瘾······”
洛大郎收回手,问道:“可还能治?”
顾大夫犹豫了一下,叹道:“从症状和脉象上来看,服食的量还浅,时日也短。若是大郎受得苦,小老儿愿意一试。”
洛大郎道:“顾大夫只管放手一搏,大郎省的,要吃些苦头的。”
顾大夫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平素你也是个好的,怎的染上这个的。可知汤药针灸都是治标,你须得断根。就是治好了,以后沾染上也是容易得很的。”
洛大郎道:“我不小心着了道,可怕的是不知着了谁的道。我只能小心防了,顾大夫与开方罢!”
顾大夫知道,这高门大户,阴私多着呢!如不是洛大郎是从小看大的,知道这孩子从根子上是个好的,也是和气的,他自不会多那两句嘴。
顾大夫斟酌再三开了一张方子,又许了隔一日便来针灸一番,便自回家去了。
顾大夫一回去就连着几拨人来请,无一例外,都是州学学子,染上阿芙蓉瘾。待忙完这一日,才知道今日青州府发生的这场大事。自是为洛大郎叹惋了一番。
洛青松是众位苦主中,官位最高的。知府自是先来了洛家,两厢见礼,诉了来由。洛青松却是越想越怕,不放心了起来。
刑部尚书乃是自己亲家老爷不是。递了帖子,韩老爷子知道了事情始末,拿了帖子,派了人,与洛青松一起,见了阮老三。
阮老三两不得罪,只提醒了一句,若说别人,自是无辜倒霉。只你洛家,可是与狄驸马府上有恶。
洛青松听得这句,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
谢过阮老三,备厚礼谢过韩老爷子。回府自去审狄氏去了。
狄氏自道自己不知原委。洛青松那里肯相信,抱了慎行到王氏房里养着,把狄氏打发去了家庙。对外说王氏身体不健,狄氏为表孝心,自愿去家庙为王氏祈福。
自洛大郎染了阿芙蓉瘾,洛大郎便龟缩在院子,一步也不出。然阖府上下的主子,外面不知的也罢,府内却是没一个人来看自己的。大郎不由心寒。下人们虽然为大郎不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为了大郎,把紧了嘴。
大郎是个心智坚的,熬过了最初哪一个月,也只是身体差了,将养着而已。下人得了大郎好,自然投桃报李。洛青松上午处置了狄氏,晌午时分,大郎就得了消息。
大郎万念俱灰,借口出去养病,去了白云寺常住。
那一日,洛大郎拿了本庄子,寻了把椅子,坐在桃树下晒太阳,正真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洛大郎抬起头,却见一个桃林深处迎着阳光,走过来一个僧人。那人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袈裟,满脸沧桑,灰白色的胡子垂下,两眼笑眯眯的看着洛大郎。
洛大郎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内心一震,浑身清凉,自觉地通体舒适,洛大郎惊疑的看向他,那人的只笑眯眯的望着洛大郎。
洛大郎只好起身上前,双手合十道:“大师?”
那人笑道:“贫僧法号慧远。”
洛大郎道:“可是在下扰了大师清净?”
慧远笑嘻嘻的看着洛大郎道:“施主可否带老衲去见住持!”
洛大郎带了慧远去见住持,只是住持一声:“师叔祖,你又迷路了!”把洛大郎惊了个不轻。
慧远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住持!”
住持这才看到旁边的洛大郎,笑道:“洛施主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是吧!”
洛大郎又一惊,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住持道:“洛施主不是出家人!”
第十九章 洛大郎出家(下)
洛大郎真真无语了。
住持继续对着慧远道:“师叔祖,您是高僧!高僧!怎的弄成这样了?”
慧远笑道:“我在山中得了一株好茶树,树太大,我一人运不出来,又怕找不到了,一路扒了草,留了一条路,到山脚才看到衣服脏了。”
接了马上说道:“我从后院回来的。”
住持叹了口气,道:“我去与师叔祖备水,师叔祖且在贫僧禅房内,稍事休息吧!”
不知怎地,洛大郎从“贫僧禅房内”这几个字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住持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厨房走去。
慧远对着洛大郎笑道:“贫僧得了少许好茶,不知洛施主可有兴趣?”
洛大郎好茶,听得慧远邀请,自去住持禅房坐了。
待住持强拖了慧远洗漱了,回到禅房,才发现洛大郎也在禅房。本想说什么,只是慧远一句话拦住了住持。
慧远道:“两位与贫僧品品这茶如何!”
主持坐下,慧远便开始泡茶。
先分好茶托,将沸水倒入紫砂壶、茶海、品茗杯、闻香杯中以温壶烫盏,继而将沸水浇在紫砂壶外表上,名曰“封壶”。
接着,把茶荷内的乌龙茶经茶漏用茶拨轻轻拨入壶内,又曰“乌龙入宫”。前后两次封壶、沏茶,再将茶水倒掉,称为“洗茶”。
洗茶之后,再次将沸水倒入壶内,在倒水时要特意使壶嘴“点头”三次,名曰“凤凰三点头”,以示对客人的尊敬。
接着用茶壶盖把浮在水面上的茶末刮去,称为“春风拂面”。给茶壶封盖之后,再用沸水淋壶身,为的是保持壶内外温度的一致,此举称为“重洗仙颜”。
这时,慧远用茶夹把沸水烫过的闻香杯、品茗杯一一放在住持和洛大郎面前的茶托上,接着把过滤网放置在茶海上,将壶中的茶经过过滤网倒入其中,然后用茶海斟入两人的闻香杯里,此为“分茶”。
慧远给两人各斟了一倍七分满的茶水--茶水只斟七分满,留下三分是情谊——这就是茶文化的特殊含义了。
最后的程序也就是到了闻香品茗之时了。先将闻香杯中的茶水轻轻旋转倒入品茗杯中,然后用手搓一搓柱形的闻香杯,香气便从杯底渐向杯口散溢,端至唇边,馥郁扑鼻、沁人心脾,此曰“闻香”。
之后,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品茗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此称为“三龙护鼎”。先要仔细欣赏茶水的汤色,然后分三次细细品啜。分三口喝干是缘于“品”字有三个口,就是人们通常所讲的三口茶暗含“一苦二甜三回味”之意。
洛大郎拿看茶杯,从鼻端慢慢移到嘴边,乘热闻香,此茶有一种茶香,闻香时不是把茶杯久置鼻端,而是慢慢由远及近,来回往复,即觉阵阵茶香扑面而来,品饮时甘香适口,余韵不绝。却是闻所未闻的好茶!
三人静静品茶,一语不发。
品完茶,住持找了两个小沙弥,与慧远一起,去寻了那株茶树,挖了回来,种在后园,慧远为了茶树也住了下来。
洛大郎日日寻了慧远品茶,慧远一有空就与洛大郎讲经,若洛大郎有不能理解的地方,便援引庄子的义理为连类,采用格义方法,令洛大郎清楚地领悟。
慧远以将野生茶改造为家生茶为己任,洛大郎爱茶,自然日日与他混在一起。慧远见他体弱,便传了他一套气功,名曰:大雁气功。
一日,洛大郎听慧远讲了《般若经》,豁然而悟,叹息说:“儒道九流,皆糠秕耳!”于是毅然投簪落发,成了慧远禅师的徒弟,赐名宗智。
待到洛青松赶到白云寺,洛大郎已是不见。只出来一个小沙弥,对洛青松道:“宗智师叔说,尘缘已尽,恕不相见。”
后宗智成为一代大师,以茶入道。有言:因茶生道而多能,因茶生佛而多善,因茶生心而多缘,正所谓,静心者智,平心者德,修心者才,养心者健,问心者答。
又有诗云:焚香除妄念,冰心去凡尘。玉壶养太和,清宫迎佳人。
甘露润莲心,凤凰三点头。碧玉沉清江,观音捧玉瓶。
春波展旗枪,慧心悟茶香。淡中品致味,自斟乐无穷。
由慧远与宗智合著了一本写茶之一道的书,名曰《茶经》。
《茶经》分三卷十节,约7000字。卷上:一之源,讲茶的起源、形状、功用、名称、品质;二之具,谈采茶制茶的用具,如采茶篮、蒸茶灶、焙茶棚等;三之造,论述茶的种类和采制方法。卷中:四之器,叙述煮茶、饮茶的器皿,即24种饮茶用具,如风炉、茶釜、纸囊、木碾、茶碗等。卷下:五之煮,讲烹茶的方法和各地水质的品第;六之饮,讲饮茶的风俗,即陈述景龙以前的饮茶历史;七之事,叙述古今有关茶的故事、产地和药效等;八之出,将景龙全国茶区的分布归纳为八区,并谈各地所产茶叶的优劣;九之略,分析采茶、制茶用具可依当时环境,省略某些用具;十之图,教人用绢素写茶经,陈诸座隅,目击而存。
《茶经》系统地总结了当时的茶叶采制和饮用经验,全面论述了有关茶叶起源、生产、饮用等各方面的问题,传播了茶业科学知识,促进了茶叶生产的发展,开茶道的先河。且《茶经》是最完备的茶书,除茶法外,凡与茶有关的各种内容,都有叙述。以后茶书皆本于此。
为些此书,师徒二人遍访名山隐士,耗时三十载。,及书修成,慧远预知大限时至,将一生三次见佛的事实告知弟子,制订遗嘱,依古礼露其形骸于松林,与鸟兽结缘。至期果然安坐而化,上品往生。享寿八十三岁。
慧远圆寂后,宗智于慧远圆寂之地--虎溪,率众人凿池种莲,兴建净莲寺,开创一教,名曰净莲。宗智守净莲寺三十余年,影不出山,迹不入俗,平时经行,迎送客友均以门前虎溪为界。用功办道,弘传圣教,将全部身心都奉献于道场,奉献于佛教。年七十九,圆寂。
第二十章 青竹遇白玉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且不说洛大郎出家后洛青松的五味陈杂,不说狄氏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说王氏的养孙的辛酸苦辣,这一章要说的是洛府的二房。
小王氏为了掌家,也为了多划拉两个钱,自己住在洛府老宅,让妾室轮流跟了洛青竹去潞州。每次洛青竹休沐,妾室们便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