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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也知道他的心思,为不让人起疑,暂时没动他。
谁知今天,他就险些酿出大祸。
楚璃走进内殿时,内殿已呼啦啦地跪了满地奴才,正中央,对着龙榻的地上,刘公公被人五花大绑地禁锢着,脸也肿了,发丝也乱了,看得出吃了些苦头。
有太医跪在龙榻边,见楚璃入内,给楚璃拱手行了一礼:“殿下。”
楚璃径自从刘公公身旁走过,看也没看刘公公一眼,来到龙榻前,看着榻上已面如死灰的皇帝,问道:“没气了?”
太医自责道:“微臣医术浅薄,请殿下恕罪。”
楚璃淡道:“怪不得你,能拖延这么久,已是难得了。”
但比计划中的早了一些,太医的额头有些冒冷汗。
楚璃从皇帝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了狼狈的刘公公。
周公公有眼力地说道:“他发现圣上薨逝了,想去给太后报信,奴才们给拦住了。您看……要发丧吗?”
楚璃冷漠地说道:“暂不发丧。”
发丧就意味着昭告天下,皇帝的死非比寻常,国丧与守孝加起来,起码三年成不了亲,楚璃怎么会允许自己一直等下去?
“那……怎么处置他?”周公公看了看刘公公。
楚璃原先留着刘公公一命,是不想惹人起疑,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绝不是怕了他。
楚璃道:“杀了。”
十月十五,太子与相国府千金大婚前一晚,乔氏将女儿的手帕交请到了府中,待女儿嫁人后,便不可再入广文堂学习,她希望女儿好好地与她们告个别。
被逼着入学的情景历历在目,作弊被抓包也恍如昨日,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她都要嫁人了,再也不能坐在课室里打瞌睡,不能骑在马背上打马球。
突然就很舍不得。
赵婉玉与刘玉也挺舍不得陆薇,陆薇身份高,性子刁蛮,但不虚伪不做作,心直口快又仗义,实在是很难得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嫁出去的。”赵婉玉叹气,“我娘把我送进广文堂,就是想让我吊个金龟婿的。”
哪知看中的人一次比一次难吊,楠师兄离开京城了,陆师兄与苏柔,不,七公主纠缠不清了。
刘玉也叹气:“我还是怀念咱们一块儿击鞠的时候,楠师兄与堂正师兄都在,大家都好好儿的。”
一眨眼,怎么就全都变了呢?
堂正师兄不再是堂正师兄,楠世子也不再是楠世子,就连她们的小朋长,都摇身一变,成了北梁未来的皇后。
淡淡的忧桑。
不过,她们这种商女,能与皇帝、皇后相识一场,不枉来京城一趟了。
这么一想,又不免有些兴奋。
刘玉说道:“苏柔也会来的吧?”
陆薇摇头:“我娘给她下了帖子,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她大哥与苏柔闹出那种事,苏柔肯踏足相国府才怪了。虽然她内心,其实非常非常想见苏柔一面。
念头刚一闪过,门外便响起了红蕊的惊叫声:“苏小姐!你来啦!”
陆薇眼睛一亮,忙打开门去找苏柔,哪知她动作快,有人却比她还块。
陆卿在出事后被陆相国狠狠揍了一顿,断了几根肋骨,一直在房中静养,吃饭都没出来过,这会子堪比闪电,噼啪一声冲到了苏柔面前。
陆薇隔得远,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就见苏柔低下头,面色有些发红。
陆卿拉过她的手,被她挣开,她朝陆薇看过来,陆卿会意地笑了笑,对妹妹说道:“我有话与公主说,先把公主借我一会儿,等下还你!”
言罢,抓着苏柔的手进了屋。
陆薇跟过去,不放心地望着二人道:“大哥你别乱来。”
陆卿瞪着妹妹道:“你把大哥想成什么人了?上次的情况是身不由己,我又不是禽兽,怎么会逮住她就乱来?我就是和她说几句话。”
一刻钟后,屋内传来了令人羞耻的声音……
☆、第 88 章
红艳如浆果; 将白茫茫的世界衬出了几分明艳而喜庆的颜色。
厨房的最先有响动,灶台咝啦一声点着了火,锅底被烧得发红,一勺猪油一把姜蒜,屋子里冒出了香气。
昨夜几个小姑娘说着小话儿,一会儿打趣苏柔; 一会儿打趣陆薇; 愣是过了夜半才睡下; 就感觉眼皮都没闭多久; 便被红蕊与绿珠叫了起来。
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尽管几人困得不行; 还是在第一时间找回了精神。
苏柔三人的洗漱比较简单,由绿珠带着得力的丫鬟伺候着; 很快便穿戴整齐了; 倒是陆薇这边慢一些。
眼下是深秋; 不比夏季爱出汗; 但穿着凤冠霞帔,一日繁琐流程走下来,少不得汗流浃背。
陆薇泡了个澡; 扑了些凉爽的香膏,整个人香喷喷的,如同从香蜜中捞出来的一般,那股介于少女与少妇之间; 青涩而诱人的香气,让一旁的红蕊都忍不住红了脸。
从里衣到嫁衣,一应的红色,红得亮眼,红得妩媚,整个闺房都似是为之一亮。
赵婉玉惊讶地张大了嘴,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惊艳与艳羡,她在家时,并非没见过嫁衣,但没谁的能被穿出光芒万丈的感觉,许是这衣,又许是这人。
“别羡慕了,你没这命的!”刘玉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赵婉玉弱弱地瞪了她一眼:“我就想想还不行?”嘟了嘟嘴儿,哼道:“回头我让陆薇把做嫁衣的绣娘介绍给我,我也做件一样的!”
刘玉嗔道:“和太子妃穿一样的嫁衣,活腻了!”
赵婉玉吐了吐舌头,就是想想嘛!
苏柔的面上也掠过一丝欣赏,走上前握住了陆薇肉呼呼的小手,她人瘦,手指纤长,手背上却有一点婴儿肥,肉肉的,很是可爱。
苏柔温声道:“明明你最小,却是最先嫁的。”
陆薇扫了一眼她尚且平坦的肚子,戏谑道:“但我一定不是最先有喜的。”
苏柔一开始没明白陆薇说什么,待看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才意识到了她的言外之意,唰的一下抽回了手。
陆薇嘿嘿一笑,追上去,贴着她耳朵道:“原谅我大哥了吧?”
“没有,我父皇还是要杀他的!”
陆薇使坏地摸上苏柔肚子:“小宝宝,你外公是坏蛋,他要杀了你爹。”
刚走到门口的陆相国,听到这话,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撞到门上!
女儿是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说?自己明明隐藏得很好啊……
还是说,自己已经一不小心露出马脚了?
惶恐,惶恐至极!
陆相国灰溜溜地走了。
不多时,乔氏便领着十全奶奶进门了。
十全奶奶,俗称好命婆,是人生风顺、家庭和睦之人,按北梁习俗,每个女人出嫁当日都必邀请一位十全奶奶为之上妆梳头,十全奶奶可以是亲朋好友,也可以是从外面挑选的妇人。
这一位梁夫人正是乔氏娘家的一名远亲,专程从述洲赶来为陆薇备嫁。
梁夫人身材微胖,双下巴,圆脸,面色红润,笑起来眉眼弯弯,如一对小月牙,唇红齿白,十分喜庆。
她一来,屋子里的笑声就多了,她给陆薇开了脸,上了妆,梳了头,一番吉祥话自是不提。
陆薇娇气,开脸时哇哇哇哇地嚎了两嗓子,到戴凤冠时还泪汪汪的,泪珠挂在她纤长的睫羽上,如晨间的露水,晶莹剔透。
梁夫人笑道:“哎哟哟,真真儿是个水做的姑娘!不过你下点小雨就好了,发大水你这脸盆子可兜不住,状都花了。”
陆薇破涕为笑,开开心心地戴上了凤冠。
天刚破晓,距离迎亲的时辰还差整整一个时辰,楚璃便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招摇过市地抵达丞相府了。
就没见过谁这么猴急的!
陆铭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跑进大哥房里,将大哥从暖烘烘的被子里捞了起来:“来了来了!去堵门!别叫那小子进了!”
陆卿兴(回)奋(味)了一整晚,刚合衣躺下,却根本没几分睡意,当即将被子一掀,脚底生风地奔了出去。
他跑得太快,仿佛身后有野狼在追赶似的,将练家子陆铭都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陆铭心道,散漫大哥难得有这么积极的时候,果真是疼妹妹的,那小子想趁他们被睡醒便把人“接走”,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哪知念头刚闪过脑海,陆铭便看到自家大哥奔到门口,推开堵门的小厮,一把抽出门闩,打开了大门!
陆铭:“……”
陆铭:“我□□大爷的!陆卿你个叛徒!”
这会子,陆铭也顾不上找大哥麻烦,赶紧止住了步子,拔腿便往回跑,守住了二进门!
陆卿拍拍楚璃肩膀:“大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楚璃也拍拍他肩膀:“多谢大哥,请大哥放心,你与七公主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
咚咚咚!
二进门被叩响了。
陆铭呵呵道:“指望我给你开门?做梦呢!当我是我大哥那么好收买吗?”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铭浓密就是一蹙:“南宫珏?”
南宫珏着急地拍着门:“你快点儿啊!再不开楚璃就过来了!”
“我干嘛要给你开?”陆铭问。
“我帮你堵门儿啊!”
南方人,讲起儿化音,能把人笑岔气。
陆铭笑着打开了一条门缝,南宫珏还傻兮兮地往里瞅,就见一只有力的打手忽然伸到眼前,抓住他肩膀,像拧小鸡仔儿似的,把他从门缝里拧了进去,随后,插上门闩,将他按在了门板上。
“干嘛帮我堵门呢?”陆铭似笑非笑地问,他生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铁骨铮铮的气质,带着一丝杀伐与果决,偏唇角的笑,意味深长,有一点痞气与邪气交织的味道。
南宫珏整个后背都贴在木板上,陆铭一只胳膊扣住他腰肢,另一手撑在他身侧,这姿势,像是把他禁锢在怀中,暧昧得不得了。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让开啊。”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南宫珏的脸上,南宫珏的舌头打结了。
陆铭一双手本就比寻常人大,又常年习武握兵器,力道惊人,扣在南宫珏的腰肢上,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钳,还是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一片滚烫。
南宫珏想动动,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吞了吞口水,瞪圆眸子,凶悍地说道:“孤……孤命你让开!”
陆铭丝毫没被吓到,捏了捏他软腰,笑道:“自己送上门的,还让我让开,这么口是心非呢?”
“谁口是心飞了?!”腰都软了……呜呜……
“腰真细。”
“陆铭!”
“在呢。”陆铭扣住他腰肢的手缓缓上移,捏住了他下颚,“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儿上……”
“怎样?!”南宫珏咆哮!本太子好生气!腿也气软了!
陆铭温柔一笑:“这样。”
言罢,偏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南宫珏整个人都呆住了。
陆铭离开他唇瓣,暧昧看着他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喜欢吗,太子殿下?”
南宫珏炸毛了,一个跃起,蹦到了三尺之外:“你你你你……你轻薄孤?你怎么可以这样?孤是男人!”
陆铭挑眉,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南宫珏暴喝。
陆铭回过头。
南宫珏傲娇地说道:“孤从来不吃亏的!孤要轻薄回来。”
……
楚璃轻松通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