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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并肩坐在山上,谢慕华悠悠的吞云吐雾,好像当年看过一部电视剧也是这样,两个战士一人一支烟,守在猫耳洞里,而离他们不远就是越军的阵地……
已经是午夜了,雨终于下了起来。
谢慕华贪婪的把两支烟都抽到烟**,恨不得把过滤嘴都抽下去,这才丢了烟头,望着那倾盆雨幕——雨停,天亮,血战……
“大人,辽军开始进攻了!”
杨延彬披挂整齐,提着花枪把谢慕华叫了起来。谢慕华用力揉了揉眼睛,雨后的早晨格外清爽,林间小鸟鸣叫,一片升平的景象。谢慕华喃喃道:“杀来了?哪呢?”
“大人,你看!”
顺着杨延彬花枪所指的方向,谢慕华抬眼望去,果然,山下的辽军已经排好了队伍,沿着湿滑的山路开始前进。
宋军早已集结了起来,这些都是年轻的汉子,就算是杨延彬,这些天来没日没夜的奔走,战斗,整个脸也瘦了一圈下来,脸上的轮廓就像是刀砍斧劈的一般,眼圈黑黑的,眼睛里却是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每一名战士都努力站得笔直,他们太需要休息了。谢慕华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已经破了皮,那不是因为缺水,而是因为上火。这支军队和他一样,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从太原到幽州,连番血战,赵光义还没有给他们犒赏,如果这不是在五代末年的战火中锻炼出来的精锐的话,很难想象,单凭意志,他们就能坚持到现在……
“弟兄们!”谢慕华的嗓音又干又涩:“我知道你们很累,但是得胜口事关我大宋北伐成败,守在这里,辽国援军就无法越雷池一步,守在这里,后方的将士就能全力以赴攻打幽州。只要我们坚守住,大宋的援军很快就到。幽燕之地已经被契丹人占了五十年,三千里锦绣河山的安危今日就在你我的手中,我谢慕华,虽然是大秦归来,但也是华夏子孙,今日我等并肩作战,誓与得胜口共存亡!”
谢慕华深吸了一口气,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千余将士沉声应和:“誓与得胜口共存亡!”
杨延彬大声发令,一队队士卒守住得胜口险要之处,这些没有犒赏,疲劳无比的战士们脸上充满了决绝。
耶律斜轸按住马头,一队队皮室军徒步沿着还有些湿滑的山路向得胜口进发,他探得明白,山上的宋军不多,这连日激战想必也已经到了极限,耶律斜轸手下的大辽精锐,曾经踏平整个西南,广袤的土地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他们的马刀曾经砍下无数勇将的脑袋,他们的利箭刺穿无数敌人的胸膛……
三千,足矣!
领头的辽军队长弯弓搭箭,瞄着山上露出身影的宋军,嗖的就是一箭。箭稍稍歪了一些,并未命中。山上的宋军顿时还射起来,嗖嗖连声,羽箭在得胜口上下飞来飞去,宋军占了地利,居高临下射的较远,辽军弓箭手臂力要强,虽然以下攻上,倒也吃亏不算很大,他们掩护着大队辽军高举盾牌,挡在头上,抓紧了钢刀,猛扑上来……
蜂拥而上的辽军越来越多,箭矢,石块都无法再抵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杨延彬从岩石后一跃而起,花枪一抖,头也不回的杀入敌群,顿时喊杀震天,刀光血影,谢慕华忍不住抓紧了手中的钢刀,他的心,却又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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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北院大王(上)
夕阳还未西沉,漫天霞光让天地之间一片红亮,上京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看不到几个人。上京虽然是大辽的都城,却无法和中原名城相比。就连辽国皇帝的宫殿也无法和东京汴梁相提并论。这里看不到玲珑的假石,也看不到喷薄的泉水,但是这儿是控制着辽国北方草原的基础,是大辽的立国之本。
这儿是一城两制,南城多是房屋给汉人和其他民族居住,而北城就是帐篷,辽国人不习惯住房屋,就算是进了城,也要搭起帐篷才睡的香。如今大辽国的皇上耶律贤就居住在上京中心。
香炉里烟雾袅袅升起,在屋里略微盘旋便直直飞出窗外。
一个极为美丽的妇人侧卧在软榻上。
她把乌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顾盼之间,一种淡淡的香艳和温柔之意,足以让任何男子色授魂与。
她披着一层淡紫色的轻纱,却掩盖不住那玲珑的曲线,绝代的风华。内里的雪白衬裙,娇弱无力的搭在她的玉臂上,分不出是衣更白,还是她更白。
虽然她娇态盈盈,看似弱不禁风,眉宇之间却有一种不加修饰的沉稳,隐隐带着杀伐决断之气,这样一个女子,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她侧卧在软榻上,本就玲珑突兀的曲线加倍惊艳。
“燕燕!”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低沉微弱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中气不足。走进房里的男子又高又瘦,脸上泛着苍白的颜色,双眼深深的陷了下去,胡须也有些稀落。在这炎炎夏日,他还穿着厚厚的袍服,看样子,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
那女子从卧榻上坐了起来:“皇上!”侍奉在房间里的宫女急忙跪了下来:“恭迎皇上!”那男子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这两人正是大辽国当今皇帝耶律贤和他的妻子,后世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御驾亲征逼得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萧后,萧燕燕。
耶律贤咳嗽两声:“燕燕,这几天你也不舒服,不用起身了。昨夜接到南院大王耶律斜轸送来的加急军情。赵光义带领二十万大军,挥军北上,扬言要收复幽燕。沿途汉人守将纷纷投降,就连斜轸手下的渤海国部落也出降了宋国。斜轸已经率军离开得胜口,寻觅机会与宋军作战,坚守幽州。”
“他在信中言陈利害,请求支援,只是宋军兵势浩大,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也拿不出个办法来。燕燕,你看怎么办才好?”
萧后这些年来一直在帮耶律贤处理朝政,她本就是英明决断的奇女子,一听耶律贤的话,嫣然一笑:“皇上,您无需担忧。宋军号称二十万,不过攻打太原之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整,虽然人数众多,早已是疲惫之师。劳师远征是兵家大忌,赵光义没打过什么仗,拿下太原,他还得感谢刘继元自毁长城。我大辽可没有刘继元这样的蠢材!”
耶律贤面色稍稍一缓:“可是幽燕是我大辽南面屏障啊,若是有失……”
萧后扶着耶律贤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皇上,满朝文武聪明才智之士不乏其人。他们忧的不是宋军能不能打下幽州。而是一旦幽州战局吃紧,派谁去支援的问题。”
“哦?”耶律贤侧过头看着萧后:“燕燕,你说的仔细点。”
萧后站起身来,亲自给耶律贤倒了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中:“幽州太守韩德让无论是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选,麾下有两万京州军;我们大辽的名将、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又驻扎在幽州以北;他手下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那些是我们大辽最精锐的皮室军,骁勇善战。”
“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和萧讨古手中还有两万大军,驻守在幽州城南。这些是我们大辽的部族军,是大辽军的主力。单以兵力而言,是敌众我寡。不过我辽国五万大军以逸待劳,若是军情紧急,大辽随时可以调动东京和中京诸路大军,兵力不下二十万。宋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有二十万之众,也不足为虑。赵光义只不过是靠他哥哥赵匡胤留下的底子,才打下了太原,这样的人,能成什么气候?”
耶律贤喝了口热茶,脸色红润了点,但是神色依然忧愁:“宋军来势汹汹,二十万精锐禁军,只怕耶律斜轸等人不好抵挡。皇后,要是万一……万一,幽州有难。派谁去救援的好呢?”
萧后轻轻的帮耶律贤捏着肩膀,笑道:“要是幽州真的有难,援军大将要么就是耶律沙,要么就是耶律休哥。满朝文武和皇上您头疼的也就是这件事儿吧?”
萧后转了个身,捏着耶律贤的脖颈,他们夫妻多年,这几下捏得耶律贤极为舒服,闭上眼睛,把脑袋轻轻靠在萧后的怀里。
“耶律沙是辽国南府宰相,刚刚加守太保。于情于理,都应该派他援救幽州,可是赵光义灭汉的时候,耶律沙领兵援救,刚刚被宋将郭进击败,损兵折将,不但耶律敌烈和他的五个儿子阵亡,就连他自己的儿子都战死沙场。要是派耶律沙领军支援,只怕反倒是涨了宋军的士气。”
“耶律休哥就不同,他现在只是个惕隐,官职算不得高,在宗室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耶律沙,可是休哥此人用兵如神,百战百胜。与斜轸一样,都是大辽不世出的名将。在大辽将士的心目中,休哥就意味着胜利。要是派他前去救援,守军必定士气大振。”
耶律贤缓缓的说道:“那皇后的意思是,派休哥去?”
萧后轻笑一声:“不,派耶律沙去。”
耶律贤睁开眼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如果不派耶律沙,宗室元老,朝中大臣必然不服。说不定宗室们还要在后边扯扯休哥的后腿。前线大将也未必个个都听休哥的号令。其实耶律沙也不是不会打仗。就让他先去。跟着皇上您再下一道旨意,就说前线吃紧,怕耶律沙应付不来,让休哥去增援。”
萧后微微一笑:“皇上可以授一道密旨给耶律休哥,若是耶律沙打了胜仗倒也罢了;若是他吃了败仗,折了大军锐气。就让休哥宣读密旨,重责耶律沙,并授命休哥总领辽军。我大辽骑兵,来去如风,就算是先输一阵,料想也没有太大损失,让休哥总领之后,必然能扳回局面!”
萧后轻轻的按着耶律贤的额头:“这样的话,宗室无话可说,休哥也不会被人绑住手脚。要是休哥立下大功,回朝之后,皇上您就重赏休哥。那以后就没人能说二话了!”
耶律贤不再说话,握住萧后柔若无骨的玉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却是温馨无比,耶律贤一直体弱多病,即位以来极少打理朝政,若不是有萧燕燕这个贤内助的话,只怕那些野心勃勃的宗室早就蠢蠢欲动了,四年前耶律贤还特意降旨:在书写皇后言论时也应称‘朕’或‘予’。这就是以帝王之尊宣布萧燕燕参与朝政的权力。
纵观古今,能做到这一步的帝王夫妻,实属罕见!
萧燕燕接过耶律贤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正要开口说话,忽然门外传来值日官的报声:“启奏皇上,齐王耶律庵撒哥有紧急军情要面呈皇上!”
耶律贤顿时头大如斗,他今天已经和群臣商议了整整一天,现在齐王耶律庵撒哥又来了,说是紧急军情,难道幽州形势有变?这耶律庵撒哥可不是一般人,他跟耶律贤是亲兄弟,娶的又是萧燕燕的二姐,不能不见。
“宣!”
耶律庵撒哥快步走了进来,他满头大汗,面色通红,眉目之间满是焦虑之色,叩拜了皇上皇后之后,便起身站在一旁。
耶律贤咳嗽两声:“咳……齐王,有什么紧急军情?”
耶律庵撒哥偷偷瞥了萧燕燕一眼,看萧燕燕微微点头,这才说道:“皇上,幽州太守韩德让送来紧急军情,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在沙河阻击宋军,被宋军击败,所幸损失不大。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