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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虽然这些火药还没有最终的黑火药那般威力,但是胜在数量多啊,之前田绍斌就巧妙的安排,把火药藏在各处地方。甚至还掏空了一段城墙,里边塞的都是火药坛子,这不,放眼望去,正对着谢慕华的这一段城墙已经垮了半边。
“田老,收服灵州第一功,我想,没人会跟您争的!”谢慕华微笑着下了第一条军令。
田绍斌感激的看了谢慕华一眼,转身一招身后的士卒:“跟我上!”一句话还没落地,黄秋荣就抢先越众而出,领着本部军马直冲上前,宋军的大阵开始整体朝灵州方向移动,在巨大的盾牌遮掩下,士卒们推着各种工程器械以最快的速度朝已经残破不堪的灵州进发。党项人已经无法在这里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了,只有零星射出的绝望的箭支,昭示着还有一些负隅顽抗的党项人在这里死战。
李继迁满身灰尘,整个人就像是从灰堆里拉出来的一样,那些模样比他强不了多少的酋长们各自招呼着自己的队伍,可是就算是喊的声嘶力竭,传到耳朵里也只是一些微弱的声音。灰头土脸的党项战士只能凭着平日里的练习来寻找各自的队伍。接连不断的大爆炸对这些很少接触到火药战争的战士们冲击太大了,那些碎砖断瓦在他们的脸上、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在他们的已经蒙上一层飞灰的外衣上染上鲜红的印记……
“开西门!”李继迁从爆炸声一响起就知道已经彻底落入了谢慕华的算计之中,此时再不跑,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了。
城头上的战士奋力拉动机抒,城下的党项战士将西门缓缓推开,门一开,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战士就纷纷纵马而出,千辛万苦排出的队列转眼间就乱的一团糟。
“不要乱,不要乱……”李继迁急得快要从胸膛里往外喷火,像这样的队形要是突围的话,城外只消有一队宋军便可以将这些党项人冲乱,不用说战斗的伤亡,光是自相践踏都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听李继迁的言语,就算他们想听,许多人的耳朵一时半会还听不清楚,乱哄哄的队伍之中,李继迁那几句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咱们快走吧,黄羊平那边说不定还有接应,别管这些队伍了……”李继坤一把拉住李继迁的马头,带着李继迁就朝西门外走。
“不管了!”李继迁一咬牙,扬起马鞭,冲着身后的亲信叫道:“尽量给我带拢了队伍,往黄羊平去!”
如今看起来,也只有黄羊平那里的地形还能救李继迁他们了,宋军似乎就像看不到大队党项人从西门突围似的,只顾着从其他三门集结主力攻打,但是李继迁的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谢慕华那厮这一招耍的太过于狠毒,天知道去黄羊平的这一路上还有什么诡计?
城中烽烟四起,火头弥漫,哭爹喊娘之声,无论是党项语言还是汉语,声震四野,宋军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洪流,从城外席卷到城内,将这个河西走廊要塞,重新夺回手中。
李继迁无奈的回头看了看那座自己还没有暖热的城池,心头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正领军狂奔之间,忽然斜刺里一队宋军铁骑出现,拦腰就撞向李继迁的军马,这一批宋军个个彪悍无比,手中的武器不是巨斧就是铁锤等重武器,势不可挡的将李继迁这一路人马拦腰斩断……
“来,跟俺关定邦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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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西北决战(十)
谢慕华特意安排关定邦打这一阵也是有讲究的,军队最怕的就是乱,那怕是夜惊军营,都可能造成自相践踏,损失惨重,更何况现在宋军是用火药炸城,迫使党项军队大乱。各个酋长找不到自己的部署,就连李继迁手下训练有素,多年征战的队伍,也混乱不堪。而这当儿用这些手持重武器的官兵,对乱军进行摧枯拉朽似的进攻,一举崩溃其心理防线,实为截击的上策。
铁锤落处,血肉模糊;巨斧划过,身首两地,关定邦虽然大叫大嚷着要李继迁出来决一死战,其实狡猾的像一条鱼儿似的,带着他手下这一队精锐重骑兵,在李继迁的队伍里来回冲杀了两轮,撞得党项人鬼哭狼嚎,纷乱不已这才扬长而去。不用去计较到底能杀伤多少士卒,曹孟德赤壁之战,数十万大军落到之后只剩下数十骑跟着逃命,还不是被诸葛亮来回截杀造成的效果么?
李继迁知道此时若是低着头只顾逃命的话,最终就连现在手边这点人马都剩不下来,急急忙忙的招呼李继坤、细封完农等人收拢残兵再朝黄羊平退去。正忙忙碌碌的收拾队伍呢,忽然头顶上一声呼啸。李继迁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颗大石头从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前方的乱军之中,石头足足有一人大小,当空落下,气势威猛,落在地上一阵翻滚,顺便砸死了好几个党项士卒,更有被这石头撞伤了腿脚的马匹和官兵,大声呼疼。
李继迁急忙朝东边看去,只见大队宋军已经堵住了西门的出口,更加可怕的是,居然有看不清数目的庞大投石机部队,已经在西门之前完全展开。这些宋军根本就不是拿石块攻城,当然,他们也不需要再浪费石块去攻城了。而是用这些投石机,和小型的回回炮,对党项人进行攻击。
“谢慕华,你这个禽兽,你到底是不是人?”李继迁气得破口大骂,哪里有这么打仗的?假如李继迁知道一千年后有句“大炮打蚊子”的话,肯定会骂出口来。这已经是完全不考虑兵种和战术的战斗了。对于谢慕华来说,什么武器能攻击到李继迁的乱军,给他迫的越乱越好,自然就是好武器,至于是弓弩还是投石机,谢慕华可是无所谓的。
骂归骂,李继迁还得指挥着队伍躲闪。宋军不知道集结了多少投石机,或许是把整个西北的投石机都给搬来了,成千的官兵在投石机阵地上忙碌,搬运石块,瞄准投射。随着军官的号令,投石机阵地上至少百余块石头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撕裂了灵州上空的空气,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在党项人的队伍里。
“大哥,收不住了!”李继坤吓得面无人色:“这石块砸下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咱们先退,退远了再收拾残军吧!”
李继迁无奈的点了点头,一提马缰,又躲开了一块飞来的石头,李继坤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李继迁闪过的石头,正好落在他的马头上,将那匹战马砸得粉身碎骨。顺便压住了李继坤的左腿,鲜血顿时顺着裤管就流了出来。李继坤疼的拼命嘶喊,但是从他身边过去的乱军哪个也顾不上去看他,什么将军,什么酋长,什么士兵?现在命都是自己的,只要能活下去才是真的。李继坤喊的撕心裂肺,一双无助的眼神看着李继迁:“大哥,救我,救我……”
李继迁咬咬牙,就当没听见弟弟的叫声,一挥马鞭,带着还能行动的队伍火速朝西方退去。他明白,这一阵石弹打完之后,宋军马上就会用轻骑追击乱军。现在不走,等到宋军攻上来的时候,想走都未必走的了。弟弟,死了也就算了,只要留的自己的命在,将来能给他报仇就行了。要是自己真的能当党项人建国,就算追封个王爷、烈士、英雄,也在所不惜。
谢慕华平静的看着远去的乱军,身边的侍卫递上凉茶,谢慕华接过水壶,喝了一小口,淡淡的问道:“李继迁的命大啊,你们说,他能逃到哪儿才被我抓住?”
“黄羊平!”潘惟吉叫道:“我赌一百贯。”
也只有潘惟吉这样的痞子衙内才敢这么跟谢慕华说话,那些卫士们看着潘惟吉,暗地里给他捏了一把汗。万一谢慕华一翻脸,这位衙内的**少不得又要被打上几十军棍。
谢慕华看着曹琮:“你说呢,一百贯!”
曹琮想了想:“黄羊平那边易守难攻,相公既然算计到李继迁要退去黄羊平就必然不会给他和野利氏合并的机会。我觉得应该是在清水泊一线就将李继迁截获擒拿。一百贯,小将也敢赌。”
“好,那你们拭目以待。”谢慕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一场,我当仲裁,你们两个赌。哪个赢了的记得请我喝酒去!”
李继迁一路奔逃,身边不断有人掉队,还有的党项士兵马儿累翻了,又或者是被追兵的箭射伤了马,索性不再逃跑了,跪在路边,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抓就抓,要杀就杀的模样。刀枪剑戟丢的满地都是,宋军现在哪里有功夫去抓俘虏,轻骑看也不看他们,继续飞驰追杀李继迁去了。至于这些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的党项人,自然有后边的军马来处理,那时候是抓是杀,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清水泊其实并没有水,这儿就是因为缺水缺的太厉害,早些年来才被拓跋氏改了这个名字,希望能有个好的兆头,多带些雨水来。在这儿还有一座小小的龙王庙,不用问,自然是居住在清水泊附近的汉人修建的。不过,这儿荒芜已久,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龙王庙没有人上香火,渐渐也都破败了,庙里的金身早就灰蒙蒙的,幔布上不是灰尘就是蜘蛛网,香案上,用手一按,立刻就出来一个清清楚楚的手掌印。
李继迁叹了口气,坐在香案前。不是他不想走了,实在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从灵州一路逃到清水泊,马儿也狂奔了两个时辰没有停过,不知道多少人掉了队,不知道多少人偷偷跑去别的方向。这些党项人不傻,他们知道宋军的目标是要抓李继迁而已,自己这样的小鱼小虾,送到那些禁军面前,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只要不跟李继迁逃一路,安全系数就大了很多。
追赶的宋军中特意找了些会说党项语言的士卒,高声呐喊:“西北监军、枢密院副使谢相公有令:只抓李继迁一人,其他人,放下武器,绝不伤害。我们大宋禁军,优待俘虏……”
别说,这样的喊话对于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党项人来说,还真起到了作用。有一些琢磨着就算逃到了黄羊平也是个死的人,干脆就跪在一边等候宋军的发落,毕竟,这一仗,宋军展示出来在武器,士气上压倒性的优势,实在是让这些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党项人胆寒。
“只能休整片刻……”李继迁计算着时间,狂奔了两个时辰,不断有人反身作战、投降,多少耽误了宋军一些时间。可是这些时间只不过是够李继迁喘口气而已,就算想安排那些士卒找些干粮来吃,都怕耽误了行军的时辰。
“砰砰砰”三声号炮,在龙王庙外休整的党项人吓得面无人色,无数宋军从清水泊周围的土坡后,沙丘边涌了出来,高叫道:“莫叫走了李继迁……”
李继迁飞奔出龙王庙,身边几个亲卫急忙跟了出去,李继迁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抓起马鞭和长矛,斜刺里就要从南边绕过去,但是宋军已经堵了上来,当先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杨”字。
“杨家六郎在此,李继迁速速下马就擒!”杨延昭厉声喝道。
李继迁看也不看杨延昭,只带着慌乱的兵马硬着头皮挑了一处宋军看起来比较薄弱还没有完全合围的地方冲了过去。
杨延昭长枪一指,无数弓箭手从阵后涌出,如同夏日暴雨般的利箭从天而降,这些箭手已经不需要军官指挥发射,乱作一团的党项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