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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五个儿子、就连耶律沙自己的儿子都战死阵中。本来郭进能大获全胜,斩了耶律沙的首级。偏偏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引一军杀到,用强弓硬弩逼退宋军,硬是把耶律沙救了回去。
斜轸此人用兵如神,尤其善于判断战场局势。不到有可胜之机,宁可坐视友军覆灭也绝不出击。此人坚忍果断,手下一万皮室军是辽国最精锐的军队,又是骑兵。偏偏得胜口地势险要,斜轸的骑兵居高临下,冲下来就是幽州之外的一马平川。据险而守的话,别说是两万步卒,就算再给谢慕华两万人也未必能打得下来得胜口。
“得胜口啊得胜口!到底是我得胜,还是耶律斜轸得胜?”
谢慕华喃喃念道。
八姐九妹纵马跟在谢慕华的身后,她们两对这些宫廷内部的斗争并不了解,但是看着赵德昭、谢慕华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并不乐观。但她们毕竟是将门虎女,皇上来了军令,那就拿命去拼呗。要是打不下得胜口,大不了就把命送在那得了!马革裹尸,正是征战沙场的最好归宿。
谢慕华转过头看着九妹:“你和你姐姐走吧,回代州去!”
“为什么?”九妹不过才十六岁,正是最青春年少的时代。
谢慕华苦笑一声,他是君命在身,不得不去。这两个丫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谢慕华不由得想起了后世古龙先生的小说里一句很经典的话:不怕死的往往都是年轻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拼命,越是年纪大的人越知道生命的可贵!
战争从来都是男人的事情,就算是在一千年后的战争中,交战双方也恪守着不杀平民和女兵的原则。打了十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只不过误杀了五名越南女兵而已!
八姐的银枪按在马鞍上。她不像九妹这么冲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谢慕华:“我们也有军令在身,要护得武功郡王和你的周全!走?打完这一仗再说吧!”
谢慕华看着这对倔强的姐妹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在山西时佘太君的那句:我保证,在杨家人没死之前,你必然不会倒下!
这一场幽州之战,从自己接到攻下得胜口的军令开始,就完全变了个走向,再不是谢慕华熟知的历史!
得胜口,在幽州以北九十里,在后世位于北京昌平天寿山西北,谢慕华还曾经来这里游玩过。不想,穿越之后,居然要领着一支军马夺下这河北险关。
这里地势险要,是北方辽军援救幽燕的必经之路。耶律斜轸贵为南院大王,却不驻扎在南京幽州,而是自领一万皮室军,亲自驻守得胜口。此地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谢慕华、赵德昭已经带领宋军先锋抵达青沙河,这里位于幽州城北二十里,遥遥与北伐大军呼应。大宋禁军连夜赶路,终于在六月二十二日拂晓时分抵达幽州城下。幽州守军早已四门紧闭,戒备森严。
赵光义亲率大军兵临幽州,沿袭攻打太原之法,分兵四路。
大将宋偓率领两万大军驻扎在幽州南门外。
崔彦进领两万大军准备攻打幽州北门。
刘遇领军万余,驻守在幽州东面,随时准备配合南北两路大军攻城。
孟元喆率万余将士,在西面围困幽州,与其他三路围城大军遥相呼应。
监军谢慕华、武功郡王赵德昭、先锋大将傅潛、孔守正率两万精锐离开大军,直奔幽州城北。这一支军,赵光义下了严令,务必要在二十四日大军攻城之前攻占得胜口,击败耶律斜轸。
赵光义亲自带领十万大军,坐镇中军。幽州城外旌旗密布,人喊马嘶,二十万大军,数十万民夫将偌大幽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这幽州是河北雄城,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幽州城墙全长三十六里,城厚五米,城高十米,是辽国五京中最坚固最雄伟的南京。幽州城易守难攻,幽州太守是汉人大臣韩德让,此人智勇双全,是难得的人才。城内还有一万八千多辽军,大多是汉军和渤海国的族军。虽然战斗力不能和皮室军,宫帐军同日而语,但是死守不出的话,想要攻下幽州,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赵光义命人劝降韩德让。不料韩德让回书仅仅两个字——“不降”。他在幽州城早有准备,沿城墙一线埋下不少坛子,日夜命人监听,防止宋军挖地道进入幽州。滚石、檑木、火油、强弓硬弩……一应守城器械应有尽有。
幽州城,风雨飘摇!
大战,一触即发。
谢慕华的营帐内,一盏油灯已经快燃到了尽头。谢慕华一面换着灯芯,一边说道:“各位,已经坐了快一个时辰了。我请大家来,是商议如何攻取得胜口的,不是看大家在这练坐禅的!”
营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帐中除了赵德昭和两位先锋大将傅潛、孔守正之外,杨延昭、杨延彬兄弟也分坐下首左右两侧。
“谢监军,这有什么商议的?皇上既然下了严令,为臣者唯有尽力死战。依我看,从军中精选两千精锐士卒,我孔守正亲自带队……”
谢慕华急忙摇了摇手,制止了孔守正再说下去。这汉子的确不负勇将之名,但是他也只有个勇字而已,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都提不出来。
跟耶律斜轸硬拼?也亏孔守正说得出来,那皮室军是能硬拼的吗?且不说战斗力如何,人家皮室军是一万骑兵,又是拱卫辽主的最精锐军队。训练精良、以逸待劳。居高临下一个冲锋,只怕这两万宋军就只有挨宰的份了。
傅潛幸灾乐祸的看了孔守正一眼,抱拳道:“有武功郡王和谢监军在此,末将谨遵两位监军大人的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傅潛倒是滑头,谢慕华眯起眼睛看着一副忠勇模样的傅潛,这种人真不应该做武将啊,为官之道在他手里实在是太纯熟了。一句话就把责任轻轻松松的卸给谢慕华和赵德昭,打输了,那是监军安排的。打赢了,功劳簿上也少不了他傅潛的名字!
只可惜,这家伙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赵光义的弃子……
赵德昭摊开地图,指着幽州以北:“我军位于青沙河,据斥候回报,辽将耶律学古领三千部族军,在我军右侧十里外扎营。而耶律斜轸亲自引五千兵马……”赵德昭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辽国最精锐的皮室军,在我军左侧驻扎。两支辽军遥相呼应,隐隐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青沙河一线一马平川,最利于骑兵冲击,我军……”
赵德昭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在这样的地形,以不到两万、疲劳至极的步兵和八千精锐辽国骑兵作战,跟自杀没有多大区别!
偏偏赵光义严令先锋大军,不但要击退耶律斜轸,还要在两天之内拿下得胜口……
谢慕华忽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电影《不可能之任务》。
“两位杨将军,不知你们有何见解?”谢慕华侧向杨家兄弟。
“末将人微言轻,不敢妄议!”杨延昭急忙起身施礼道。
谢慕华脸色一板,“呯”的一声,一拳砸在摆着地图的小案子上,油灯也摇晃起来,火苗不住吞吐,衬得谢慕华的脸色更是严厉无比!
“杨延昭,没想到啊,你杨家自负忠勇报国。如今你不过二十岁年纪就已经学会明哲保身了……”谢慕华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说啊,是你不会打仗?还是你怕承担责任,有话不敢说?”
杨家兄弟的脸涨的通红,谢慕华这一番话比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更要他们难受。离开代州之前,佘太君千叮咛万嘱咐,到了皇上面前,一定要谨小慎微。杨家是北汉降将,在大宋立足未稳,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弹劾上去,只怕将来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杨家从上两代开始,就一直与契丹辽国作战,悍勇无比,契丹人畏惧的称杨继业为“杨无敌”,这份荣耀早已深深种在杨家子弟的心中。
赵德昭却是心里通明,请将不如激将。他也知道北汉杨家是将门世家,杨继业更是当代名将,杨延昭和杨延彬这两人虽然年轻,却是智勇双全,声名远播。不是傅潛、孔守正这样的一勇之夫可比的。
眼下大敌当前,有此二人出谋划策,比孔守正之流强得太多了。
谢慕华看着杨家兄弟已经怒火中烧,却依旧不依不饶:“要是没话说,就请出去。我这儿是要人来商议破敌大计,不是叫人来闲聊的!”
杨延彬再也坐不住了,长身立起,双拳紧抱:“谢监军,我杨家子弟个个自幼熟读兵书,十余岁就在战场上和契丹人厮杀。要说与契丹人作战,我杨家夸口第二,料想没人敢自称第一!”
谢慕华见好就收,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杨延彬:“好,你倒是说说,如今这仗该怎么打?”
杨延彬踏前一步,指着案子上的地图:“青沙河一带无险可依,若是和皮室军硬碰的话,必败无疑……”
傅潛、孔守正齐声喝道:“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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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绝境(下)
“闭嘴!”谢慕华从腰上取下赵光义御赐的佩剑,重重拍在案子上:“杨延彬,继续说!”
傅潛、孔守正难得的对望了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巴。现在谢慕华是监军,武功郡王都要忌他三分,又有尚方宝剑在手。要说惹怒了谢慕华,治他们个罪名,先斩后奏的话,那死的也未免太冤枉了!
杨延彬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德昭,深吸了口气:“我军利在弓弩。神臂弓射程远、威力大,是对抗辽国骑兵的第一利器。但是神臂弓移动不便,两次射击之间耗时太长。往往只能对辽军形成一次打击,辽军骑兵就已经冲到阵前。”
杨延昭补充道:“我军弓箭手虽然众多,但是力量稍差,通常用的都是九斗弓,八斗弓,骑兵用的弓更是要比步卒轻上一斗。契丹人骑射功夫相当了得,马弓不逊于我军步弓,阵前对射,辽国人的重甲又占了些便宜……”
谢慕华点了点头,杨家兄弟说的都是实情,以步制骑是因为宋代没有北方和西北两大战马出产地,不得不提出的战略。若是以战斗力而言,精锐禁军并不亚于辽国骑兵。只不过骑兵机动性强,来去如风,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要打就打,要走就走。步兵追击骑兵?那是笑话。事实证明,在火器没有问世之前,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是压倒性的优势。所谓以步制骑,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而已……
杨延彬点着地图:“若要取得胜口,眼前这两股辽军必须要先行击溃,否则的话,就算我军强突到得胜口,得胜口的守军居高临下,骑兵冲击,身后两支辽军内外夹击……只怕会有全军覆没之虞!”
“两万先锋大军里,只有一千余骑兵。既然不能和辽国骑兵正面硬拼,不如以弓弩结阵,以骑兵诱敌。吸引辽军向我军大阵移动,以神臂弓杀敌,令敌军阵型溃乱,方有可乘之机……”
杨延昭却和弟弟有不同的看法,当即摇了摇头:“可惜神臂弓过于迟缓笨重。而一千骑兵里能和皮室军相当的只怕唯有骁骑军的三百将士,诱敌,也要能诱才行,我只怕这千余骑兵,诱敌不成,反倒被辽军一口吞了……”
孔守正又忍不住了,他本就是一介武夫,一着急顿时站了起来,扯开嗓子大吼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