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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真要让陆敬直伤到顾泊远半根头发,他们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沉重的铁链落上锁,狱卒松了口气,收起钥匙,小心翼翼瞄了眼岿然不动的顾泊远,心里犯怵。
陆敬直清高惯了,被逼得低声下气求他,脸上的愤怒可想而知,顾泊远莞尔,这点段数还想和他斗,以为他是顾越流呢!
心情愉悦的都出地牢,骑马扬长而去。
正躺床上翻阅兵书的顾越流忽然打了个喷嚏,撑起身子瞅了眼紧闭的窗户,重新躺了回去,兵书是他从顾泊远书房的抽屉偷出来的,书页泛黄,可见平日顾泊远没少翻,他看的那页和排兵布阵无关:攻人之道,攻心为上。
追根究底就是连哄带骗不成就威胁,顾越流心道:难怪顾泊远奸诈狡猾,瞧瞧这平日里都翻的什么书啊。
将书丢到一边,拉过被子就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顾泊远带着顾越皎他们去祠堂给老夫人请安,顾越流走在最末,一脸心气不平,忿忿拉着顾越泽说顾泊远是非,“昨晚训了娘,今早又让咱给老夫人磕头,他想什么呢。”如果老夫人和夏姜芙井水不犯河水,顾越流乐得孝顺她,然而如今,一提到老夫人他就不太痛快。
顾越泽把玩着昨晚从顾泊远手里赢来的玉扳指,沉沉道,“她毕竟是老夫人,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顾越流听出他言外之意,脸色稍霁,低头看向他手指上的玉扳指,想到搁屋里的书,他小声道,“我屋里有本书你肯定感兴趣,待会要不要去看看?”
别问顾越流为何笃定顾越泽喜欢,作为同仇敌忾的兄弟,对老夫人态度一致,没理由会在顾泊远那有分歧。
顾越泽听他故作神秘,语气平平道,“不感兴趣。”
“你不想知道爹老奸巨猾是从哪儿学来的?”
“不是自学成才?”
顾越流摇头,“当然不是了,是跟书上学的。”
顾越泽控制不住想翻白眼,真要翻本书就有顾泊远的造诣那对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来说算什么,“那你好好学学,三哥真心希望有天你能青出于蓝。”
这话给了顾越流莫大的鼓励,他挺挺胸,斗志昂扬道,“三哥,你等着,他日我定能超越爹的。”
顾越泽强忍住嘴角抽搐的情绪,“好,三哥信你。”
老夫人看到顾泊远,清瘦的脸颊漾起了笑,“来得正好,我让厨房走了你爱吃的核桃芝麻馅儿汤圆,你多吃几个。”
顾泊远附和的点了点头,顾越皎牵着宁婉静,一一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眉开眼笑,“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祖母整日清闲,天天盼着你们谁能来陪我说说话,望眼欲穿都没个人来。”
顾越流嘴唇动了动,心里嘀咕: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来。
他不是自作多情之人,老夫人从小到头只喜欢顾越皎,所以这话十之八。九是说给顾越皎听的,他挪到顾越皎身后,扯了扯顾越皎衣袖,大声提醒,“祖母和你说话呢。”
顾越皎笑着解释,“衙门忙,早出晚归的不敢叨扰祖母,祖母真要无聊了,就差人叫六弟陪你解解闷,他功课少,爱到处跑,有您看着,他安分点。”
听听,哪儿会是亲哥说的话,顾越流再次怀疑自己不是顾泊远儿子,否则他怎么和顾越流一点不像呢。
“小六不受拘束惯了,和我一起怕是会不自在,你们忙祖母不耽误你们,星辰常常来看看祖母就够了。”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是满意的,国公府乃名门望族,宁婉静性子沉稳内敛,举止端庄,这种才是侯府该有的媳妇样子,哪儿像夏姜芙,性情古怪,言行粗俗。。。。。。
想到夏姜芙,老夫人胸口无端升起股气来,不过她没表现在脸上,而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小六,怎么不见你娘,你们都来了,她一人在颜枫院用膳岂不觉得孤单,叫丫鬟请她过来吧。”
顾越流瞠目,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老夫人,不敢相信时至今日老夫人还能面不改色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要知道,玲珑浓妆艳抹的站在边上呢,老夫人到底是想膈应谁啊。
☆、078
顾越流不是会控制自己情绪的; 拉着脸回老夫人的话道,“我娘才不孤单; 待会我回去陪她用膳。”
老夫人心胸狭隘; 说话阴阳怪气,加之边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 他待在这胸闷得慌; 不由得恶狠狠瞪了玲珑眼,怒气冲冲朝外走去。
老夫人被顾越流堵得说不出话来; 脸上青白交接,手用力攥紧膝盖上毯子; 唇畔溢出若有似无的嫌弃; “听听小六说的话; 不知我哪儿把他得罪了。。。。。。”
顾泊远蹙了蹙眉,严肃的抬手招门外的向春把人叫回来,顾越泽忙从座位上起身; “爹,六弟说话直爽没有恶意; 我出去看看。”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见顾泊远没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她顿了顿,笑眯眯催促嬷嬷传膳,又将话题落到宁婉静身上,在宁婉静跟前; 她和寻常慈祥祖母无甚分别,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看得顾越白和顾越武心里不痛快,要知道,夏姜芙进门这么多年,老夫人对夏姜芙的态度从没好过。
两兄弟不说话,闷闷不乐吃了几口就找个理由走了。
老夫人想说点什么,视线瞄到角落里低眉顺目的玲珑,话锋一转,“你送二位少爷出去吧。”
这下不只是顾越白顾越武露出不满,安静吃饭的顾越涵也略有些不耐了。
“不用,玲珑是专门服侍您的,我和五弟找得到路。”也不等老夫人有所反应,二人长袖一挥,头也不回走了,气得老夫人面色铁青,摔了手里的筷子,训斥道,“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瞧瞧给惯得,不知情的以为咱侯府家教如此呢。”
老夫人还想说些难听的话,注意到旁边宁婉静望着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揭过此事不提。
几个孙子,除了长孙成熟稳重,孝顺善良,其余几个都是不学好的,难怪她喜欢不起来。
用过饭,老夫人嚷嚷着要去院子里消食,宁婉静当仁不让扶着她走出祠堂,天色笼罩着白雾,风刮在脸上,冰凉刺骨。
老夫人不适应的眯起了眼,宁婉静怕她着凉,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老夫人,外边风大,不若回去吧?”
“我没事,屋里不透气,待久了喘不过气来,对了,听说你婆婆将青楼女子改造成了名满京城的才女,是不是真的?”云生院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嬷嬷说得太过夸张了些,什么受朝廷嘉奖,男女老少追捧,夏姜芙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去当小偷了。
嬷嬷的话,多半是道听途说来的。
“婆婆聪慧过人,晋江阁有今天全是她的功劳。”宁婉静不了解老夫人的脾性,不过老夫人不喜欢夏姜芙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她不敢说太多,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告诉老夫人,饶是如此,老夫人仍不高兴,夏姜芙有什么能耐?无非就是勾引人,勾得先皇对她神魂颠倒,又勾引顾泊远对她言听计从,狐媚子一个!难怪帮姑娘们演戏挣钱,市井出身,见钱眼开,分明是一丘之貉。
“再大的名气也改不了出身低贱这一事实,你婆婆唯利是图我行我素,惯会迷惑人心,你别被她糊弄了。”老夫人抬手顺了顺宁婉静鬓角的碎发,语重心长道,“你是将来的长宁侯夫人,皎皎要你扶持的地方的多,我不想皎皎像他父亲,为朝廷出身入死半辈子,赫赫军功被妻儿嚣张跋扈抵了七七八八。。。。。。”
放眼整个安宁,谁的功劳大得过顾泊远,换作别人早就加封进爵了,偏偏被夏姜芙拖累停滞不前。
宁婉静静静听着,没有反驳老夫人,从容道,“公公文武双全,我父亲也时常称赞他。”
听了这话,老夫人顿时笑逐颜开,“你父亲学富五车,受天下人敬重,他和泊远是君子惜君子罢了!”
宁婉静笑笑,陪老夫人闲逛了会,待老夫人累了送她回屋休息,稍后走出祠堂朝颜枫院去。
白茫茫的天飘起了小雪,淅淅沥沥落在素色油纸伞上,仿若画卷铺开的雪景。
凝香撑着伞,她揉着自己脖子,不知为何,陪老夫人闲聊几句竟然比她忙一天下来都累,老夫人三言两语不离出身德行修养,话里话外贬低夏姜芙,顾越流几兄弟是孝子,听了老夫人的话不翻脸才怪。
“大少夫人,您要累了就回心湖院吧。”凝香看她脸色透着疲惫,忍不住劝道。
宁婉静摇摇头,“不碍的。”
不同于祠堂的冷清,颜枫院里热闹非凡,老远就听见顾越流的大嗓子,“大,大,大。。。。。。”
顾越流处于变声期,声音又粗又嘹亮,听着总让人想笑,凝香抖了抖伞上的雪,笑道,“六少爷他们又在掷骰子了,约莫昨晚没输够呢。”
宁婉静无声笑了,只听屋里传来声狼嚎,“三哥,不要害人啊。。。。。。”
用不着说,顾越流又输了。
顾越泽十赌十赢,昨晚念及夏姜芙和宁婉静的面子让二人赢了点彩头,而顾越流是输得满面通红离开的,竟然还不死心,“要奴婢说,往后掷骰子就该避着三少爷,六少爷咋就不懂呢?”
宁婉静无声笑了笑,身上疲惫一扫而空,脚步轻快往里走,“我也试试运气去。”
要是所有人都避开顾越泽,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屋里,除了顾泊远大家都在,夏姜芙坐在上首,其余几人围着梨花木圆桌站着,黑压压的头挤在一起,“大,大,大。。。。。。”
“小,小,小。。。。。”
夏姜芙兴冲冲拍桌,一锤定音,“好,我开。。。。。一二三,小。。。。。”
瞬时,响起顾越流近乎崩溃的咆哮,“娘,不要啊,您老手下留情啊。”
随之响起的是夏姜芙咯咯咯大笑,手臂摊开,将输了的钱财往自己跟前捞,嘴里振振有词,“战场无父子,赌桌无母子,我靠手气赢来的。”
“哪儿是手气,分明是三哥有意放水。。。。。。。”顾越流嘴巴翘得能挂水壶了,一屁股坐在凳子椅子上,神色萎靡。
“六弟又输了?”宁婉静取下腰间荷包,从中拿了几颗金花生搁在顾越流面前,“大嫂送你的。”
顾越流双眼放光,转身朝宁婉静道,“多谢大嫂,我就知道,大哥这个媳妇不是白娶的。”
这话逗得宁婉静羞红了脸,顾越皎抬手给了他个暴栗子,斥道,“没大没小。”
顾越流顾不得疼,慌忙捂紧面前的金花生,“来来来,接着来。”
顾越涵让开位置,宁婉静自然而然坐在顾越皎旁边,顾越白打趣,“大嫂,都是弟弟,没理由六弟得了金花生我们就没有吧。。。。。。”
要知道,除了夏姜芙和顾越泽,他们都输着呢。
宁婉静一瞧,顾越白和顾越武同时摊开双手,可怜巴巴望着她,她朝荷包撇了眼,豪爽的给了两人八颗花生,顾越泽和顾越涵双手一摊,“大嫂,还有我们的。”
宁婉静:“。。。。。。”
顾越皎一人给了一巴掌,“还要不要?”
顾越涵收了手不吭声,而顾越泽脸皮厚不怕事,“都是弟弟,为什么不能要,大哥也太厚此薄彼了些,大嫂你说是不是?”
宁婉静无法,公平的给了两人花生。
夏姜芙坐庄,骰子在铁器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夹着顾越流吼叫,仿若夏日聒噪的蝉鸣。
屋里暖烘烘的。
顾越泽手气好,照理说跟着他押错不了,可他是个孝子,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