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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矜在那个亲卫手往自己怀里的掏去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很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还不等她出声警告,他便已经有所动作了,季矜只能眼疾手快的拉过季宁和殷氏躲开。
那个亲卫见相府的几个女眷躲开了,他心头也是暗恨,他正想朝着她们冲过去再次攻击。
可是他的攻势却被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回来营地查看的荀珏给阻止了。
荀珏心头对于相府女眷遇袭一事,他心头也是大为不解,他的计划里绝对没有这一出。
此人乃东陵王亲卫,武功颇为不俗,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和那些人勾结到了一起,出手的对象却是相府女眷。
这整件事情,处处都透露出了诡异之处,即使是荀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对方人数众多,又受到了□□的影响,相府的护卫已经渐渐不敌了。
季矜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她当机立断主动跑到了荀珏的身边请求道:“君侯,请你带着我引开一些人吧。”
对方的目标是相府的众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
只要荀珏一带着她离开,他们必然要分出一些人去追。
这会让相府的护卫的对敌情况减轻许多,她阿姐和阿母才有更多的机会平安无事。
虽然季矜一直在想办法还荀珏的恩情和他划清界限,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为了她阿姐和阿母的平安,她不得不求助于他,再次欠他了。
荀珏听闻季矜的话之后,也认同有理,他当即决定“兵分两路”。
荀珏一把抱过季矜,一边杀敌,一边护着她往远处退去。
果然引得这些人追过来,相府的护卫压力骤减。
这些人中也有人认出来荀珏正是首领要的人,大多数人都往他那里追去了。
虽然荀珏武艺高强,可是他怀里还有个季矜要保护,对面的人数众多又武艺也都不差,让他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他们也看出来了季矜正是荀珏的弱点,不少人都往季矜的身上招呼,荀珏果然倾尽全力相护。
这样一来,他自己的身上就露出破绽了。
荀珏将季矜一把拉进自己的身后护着,他的胸前却硬生生的受了一剑。
季矜见此她的眼眸微缩,从怀里掏出她一直紧握着的匕首,对着那个一剑刺在荀珏胸前还来不及收手的人腰间狠狠刺去。
他对这些娇弱的女郎毫无防备,不其然被季矜给刺中了要害,当即痛呼一声松开手了。
荀珏更是抓住机会结果了他,带着季矜快速逃开了。
跑了一段路,荀珏终于支持不住地松开了怀里的季矜,他步伐不稳地向前走了几步,一手撑在了树干上。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似乎在强忍着令人窒息的疼痛。
季矜看在眼中颇为不忍,她的心底又歉疚难当。
她走到荀珏的身边扶住他,柔声道:“君侯,还是先为你身上的伤口包扎吧。”
荀珏的胸前都已经被鲜血给渗透了,季矜心头难免担忧,她并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荀珏闻言低头安抚地看了季矜一眼,让她别怕,他胸前的那个可怖的伤口倒是没有被他放在眼中。
只是这次出现了预料之外的事情,让荀珏的心底颇为不悦,不明白这其中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嗯,珏的确是需要歇息一会儿,劳烦娘子了。”
荀珏点头,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放在了季矜的身上,他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季矜扶着他往一旁坐下,荀珏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伤药来,这是他时常备在自己身上的。
“还请娘子回避。”
荀珏准备宽衣为自己上药,自然不能失礼地在一位女郎面前如此。
季矜闻言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口,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可是到底没说什么,转过了身去。
身后传来荀珏窸窸窣窣地褪去衣衫的声音,突然他闷哼一声,瓷瓶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季矜心头一惊,忍不住出声道:“君侯,无碍否?”
荀珏苦笑一声,他的手都已经痛得毫无力气,连药瓶都握不住了。
“还要劳烦娘子帮珏捡起瓷瓶。”
季矜起身走了几步,她弯腰捡起那瓶药,却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荀珏。
她的神色依旧毫无波澜,可是眼神却认真诚挚无比:“我来为君侯上药吧。”
说到底,荀珏是为了救她受伤的,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能拘泥于礼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伤口恶化呢?
季矜这话一出,让荀珏当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是明白这位女郎对他无甚好感的,对方会如此,说到底不过是心肠柔软不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发迟了,写这种场面最卡了。。。。果然查了成绩,感觉没希望了/(ㄒoㄒ)/~~哭晕在厕所
第98章 夜晚
如若此刻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荀珏很担心季矜的这份善心容易遭到利用。
“如此; 就劳烦娘子了。”
荀珏同样明白此刻并不是拘泥礼数的时候; 他的伤势稳定下来,才能够更容易带着季矜脱离困境。
卢郎那边早已有了安排; 荀珏并不担心坏事。
只是这相府女眷遇刺之事,来的蹊跷; 还和东陵王扯上了关系。
若说是齐阳王一系的栽赃陷害,可是荀珏很肯定他们一派系人之中无人敢冒如此风险来得罪季相。
季矜走到荀珏身前蹲下; 她只是看着那狰狞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微微蹙眉; 脸上并不因为见到了郎君的身体而有何异色。
季矜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荀珏身上的血迹,帮他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伤口。
她这才将瓷瓶里的药粉轻柔地倒在了荀珏的伤口上; 这让荀珏不禁皱紧了眉头死咬着唇瓣强忍疼痛。
只是用什么包扎; 这却让季矜微微有些犯难。
荀珏仿佛看出了她的窘境; 他随意地撕下了自己的衣袍下摆递给她; 这不羁的举动让季矜不禁微微睁大了她本波澜不惊的美眸。
只是她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来帮荀珏轻柔地包扎好。
只是季矜在为荀珏拉上衣服的时候; 她不经意间看到了荀珏肩头的那个伤口。
那,的确是她射箭留下的疤痕,可是要留下痕迹,必须得是经过多次反复的破坏让伤口不能愈合。
思及此; 季矜忍不住神色莫辨地打量了荀珏一眼,她心里头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伤口经过季矜这样的简单处理,的确是让荀珏好受了不少,最起码已经止住血了。
荀珏捂住自己的胸口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微微还有些苍白,可是神态却已经好了很多了。
季矜看在眼底,也微微放下心来。
“娘子,营地里并不安全,还是先随珏在这里等着吧。”
荀珏在等卢皎的信号,若是营地里已经处理好了,他会发信号来通知他的。
只是此刻营地里一片混乱,丞相府又有暗中不明的敌人对付,季矜还是和他一起呆在这里更为安全。
季矜沉吟了一瞬,点头同意了荀珏所言。
尽管她心里很担忧殷氏和季宁他们的安危,可是此刻回去她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营地里有皇帝留下还有相府的护卫在,他们又已经引开了大部分的人了,应该能够护得住她们无事。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荀珏捡好了柴火点燃了柴堆,让这里一片明亮又温暖了起来。
“娘子,夜里寒露重,还是过来烤火吧。”
季矜谢过荀珏的好意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事实上她的心里微微有些赧然。
荀珏都已经受伤了还要劳累他如此,这些事情都应该她来做的。虽然她自己的确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荀珏之前去捡柴火的时候,还顺便打了一只野鸡。
他早就已经将它利落地处理好了,这会儿正支起烤得香喷喷的。
季矜也的确是快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此时肚里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闻着这阵香味,腹中的确是发出了让她羞赧的响声。
荀珏背过身去掩饰掉自己唇角的笑意,他轻轻咳了咳,这才将烤得差不多的野鸡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季矜道:“娘子,粗鄙手艺,让你见笑了。”
此处并无调料,荀珏只能简单炙烤,可是就算是如此,经过他的手之后,却也变成了一道绝佳的美味。
季矜将鸡腿握在手里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吹了吹,她这才小咬了一口。
只是这一点点的鸡肉立刻就让她迫不及待地大口咬了下一口,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荀珏的手艺,总之是让季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的美味。
尽管季矜吃得急切,可是她的动作还是优雅又赏心悦目的。
荀珏一直在看着季矜进食,自己却没有吃。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仿佛这样自己就已经满足了一般。
“娘子,这里还有很多。”
荀珏看着季矜快要吃完了,再次撕下一片鸡胸肉给她。
季矜此时已经有了五分饱了,她抬头看向荀珏问道:“你为何不吃?”
身为郎君,荀珏的食量理应比她更大,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身体还受了伤,此时他更应该多吃点才是啊。
“珏素来不喜肉食。”
荀珏说着,就拿起他自己采摘的野果咬了两口。
他还递给了季矜一个笑道:“这果子汁水多很甜,娘子可用来解渴。”
季矜伸手接过面露难色地看着他,怎么会有郎君不喜肉食只吃些野果呢?
不过说到这个,季矜也想起来,她的确是从未见过他食肉。
事实上,荀珏不仅仅只是不喜而已,他是异常厌恶。
就连看到肉闻到那肉糜的味道,都让他险些控制不住他那种要呕吐的感觉。
在为季矜烹饪的时候,那肉香更是让他难受异常,只是他强忍了下来,面色无异。
荀珏神色自若地为季矜拿过野鸡撕成一小块递给她,丝毫看不出他此刻身体的难受不适。
虽然荀珏这习性确实是有些奇特,可是季矜也不会去过多探究。
她吃完小半只野鸡之后又再食用了一个野果,这才想掏出帕子擦拭嘴和手。
只是,她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帕子早已经在为荀珏处理伤口的时候沾染上了他的鲜血不能用了。
“娘子若是不嫌弃,请用在下的吧。”
荀珏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到季矜的眼前,季矜微微皱眉看着它,并不伸手接过。
只是,最终那身上不洁的不适感压过了她心头的那些思虑,她伸出手拿过来轻轻擦拭了起来。
荀珏淡淡一笑,他起身将这一片狼藉处理好。
尽管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是他却行动自如,丝毫看不出异色,还能保持他那种风轻云淡却又高洁华雅的风度。
这也让季矜心里对这个郎君的克制力和隐忍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样的表现,的确是风度气度非凡。
夜晚,荀珏坐在柴火边守夜,季矜靠在树干旁阖眼休息。
突然,荀珏的耳边微微一动,他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幽光,只是他却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他起身走到季矜的身旁,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温柔披上,可是他却点了她身上的穴道,让她睡得更熟不会醒过来。
同时,荀珏还在季矜的周围布下了阵法让别人不能靠近她,用来保护好她,他这才快步闪身离开往听到的响动那边去。
借着夜色的遮掩,荀珏同样给自己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