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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娘心里也和她阿父想的是一样的。之前他们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达成目的,不过都是因为侯夫人的阻扰罢了。
赵家家主将一个黑衣人传唤过来,让他对死士传令下去杀一个人,他的目标自然是季矜。
在黑衣人离开之前,他不着痕迹的和刘大师对视了一眼,刘大师微不可查地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濮阳,相府,季相在书房里将君县送来的一封信看完之后,他就放在烛火上将它给点燃烧了起来。
这是他派出的安插在赵府里的人禀报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季相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荀珏,这次必然要你插翅难飞。
季相原先的打算,是让季矜找到证据上呈皇帝,彻底地将崇德太子留下的余孽一系给拔除掉。
然而荀珏却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滑不留手的,这都快一年了,季矜那里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可是与之相对的,荀珏在朝中越发势大,他的地位也越加的稳固了起来。
这让季相再也无法容忍他下去了,再拖下去,等荀珏的势力更加壮大的话,他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而且也会让崇德太子一系在大陵越加的根深蒂固了起来,而自己的小女儿与他们牵扯越多,她的处境也就越加危险。
尽管季相认为自己此时这种做法实属下策,不能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
而且一击不成的话,必会打草惊蛇,他以后想要对付荀珏就会更加艰难了。
可是荀珏给季相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让他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一举除掉他。
只要荀珏一死,就算是还有一些余孽流窜,可是群龙无首,他们也不足为虑了。
季相的这整个在君县的计划他并未向季矜透露分毫,并非是信不过她,而是这等污秽之事,季相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沾上手。
君县一年一度的丰收大典到了,以往都是由县令主持的,可是今年不同以往,这片封地的主人君侯在此,自然是由他来主持再恰当不过了。
这典礼是要由大人先沐浴更衣一番,然后再率领君县百姓拜祭灶神娘娘,感谢她的赐福。
完了之后,还要由大人亲自种下第一颗粮食,以示其心意之诚。
在典礼举行之前,这沐浴的地点,要选中一个风水宝地来洗除一身的污秽,自然是要由这君县内小有名望的刘大师来占卜。
县令将丰收大典的一切流程都告知荀珏之后,他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微勾了起来。
对于这风水大师的人选,他也毫不意外。
“嗯,自当如此,你安排下去吧,本侯听从便是。”荀珏对县令如此说道。
刘大师选中的一个地点,是西北方的一处温泉,自然天成,又背靠有山,实在是大吉之地啊。
荀珏听闻县令的禀报之后,他对此也并无异议。
等到了要沐浴的那天晚上,依照惯例,是要夫人一起陪同,其他人是不许进去的。
他们白天从府衙出发,等天黑了也就差不多到了那里了。
因而季矜就陪在荀珏的身边,由一行人护送着往那处地处偏远空旷的温泉走去。
在温泉门口,果然有人看守,据说是这君县祖祖辈辈由来已久的人。
只是,季矜却看着其中一个人,她的眸光微凝。
这个人她在相府见过,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季矜心头思忖,她不着痕迹地抬头打量了荀珏一眼,可是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果然,这里除了荀珏和季矜,其他人都不放行。
而且他们两人进去之后,荀珏就有人陪同去了另一处温泉沐浴,让季矜在此处稍候。
然而季矜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不自觉地踱来踱去。
离开前阿父话里的深意,荀珏所说的危险,那个相府的男人,他是个暗卫。
季矜将这些所有线索连起来,得出了一个让她心惊的猜测,她忍不住提起裙摆着急地就要往荀珏那里冲去。
可是,跑着跑着,季矜的步伐却渐渐的慢了下来,最终她在温泉门口停了下来。
季矜往温泉内里看去,她的眸光变幻莫测,幽深一片。
那是阿父要杀的人,他是相府的敌人,如果他死了的话,相府毫无疑问会安全许多。
在季家和荀珏之间,季矜的选择不言而喻。
季矜轻颤着眼睫垂下眸子,她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她放在自己身侧的手却忍不住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摆,将它们死死地揪成了一团。
温泉里,荀珏由季矜看到的那个男人陪同进入到了内部。
只是他刚一踏进这里,便冒出了许多一直埋伏着的黑衣人,包括刚刚领他进来的那个男人,他们一起将荀珏给包围了起来。
“君侯,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赵家家主,家主有令,格杀勿论!”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说出了这句话,然而荀珏却是唇角意味不明地勾了起来。
这些人大部分是赵府的死士,只有一小部分是相府的暗卫。
自从来到君县之后,荀珏就时时警觉着,提防着他的好岳父的出招。
在君县大街上偶遇的那个算命先生刘大师,让荀珏的心头更加警惕了起来。
这次一年一度的丰收大典,不仅仅是他们意识到了这是个出手的好时机,荀珏也同样注意到了。
尤其是在他独自一人进入温泉里沐浴的时刻,是最好的对他下手的时候。
因而荀珏早有防范,他也暗中带了一批人,让他们埋伏在外面,等待着他的信号让他们冲进来。
荀珏尽管武艺高强,可是这些死士和暗卫也同样如此,更可怕的是他们不要命,只要完成任务。
荀珏双拳难敌四手,可是他的信号早就已经发出去了,却迟迟没有人进来。
温泉外面,季矜不知道自己已经静静地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感觉整个身子都开始麻木了。
突然,一声信号弹惊醒了她。
看着那从温泉里面冒出来的信号,季矜的心头意识到了什么。
她将眸光落在了温泉门口的那个开关上,季矜轻轻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她站在开关前面停留了一会儿,她的眸光挣扎,手指轻颤,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帮子。
可是最终季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她眸光冷淡,手指坚定地重重在开关上按了一下,将温泉给封闭了起来。
然后她才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冷静地将那个开关给砸坏了,让那扇门再也无法被开启。
做完这一切之后,季矜将石头一扔,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这一切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让她再也无法动弹了。
等荀珏带来的人闻讯赶来之后,可是他们面对着的却是这样一扇封闭的石门,让他们无法破门而入进去救援君侯。
荀珏在心里久等他们不至,他心头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猜测,让荀珏心头重重一痛,五内俱焚,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强力咽下了已经到了喉间的一口血。
就是这个一瞬间的分神,让荀珏的背上又被砍了一刀,渗出了大片的血迹来。
荀珏内心悲愤交加,那种自己一颗心被撕成了一瓣一瓣的疼痛,比之他身上所受的数道刀伤剑伤更加疼痛千百倍。
这让他癫狂剧痛难忍,荀珏的心头急欲宣泄着什么。
他下手残忍可怕了起来,荀珏双眸赤红,他已经杀红了眼了。
先前被围攻的时候,这个风姿斐然的郎君即使是杀人也像是一种艺术一般,那么优雅翩然,从容不迫,鲜血没有溅到他素白的衣衫上分毫。
然而此刻,先前的谪仙仿佛已经被拉下了神坛,变成了从地狱来的恶鬼。
荀珏毫不在意的杀戮着,像是野兽一般的厮杀着,毫无人性,让人胆寒,他不过是在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悲痛罢了。
第192章 疼痛
荀珏一路杀过来,残肢断体遍布。
他不像是在杀人;倒像是在切萝卜白菜一般,他丝毫不在意地挥剑斩断着他们。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也仿佛没有丝毫感觉一般;更加没有动手将它们抹去。
有的鲜血顺着他白皙无暇的俊脸缓缓滑下来,流淌到了他的嘴角;荀珏也毫不在意地将它们一一tianshi掉。
他那冠绝大陵的俊美容颜上,半面圣洁如仙;半面却沾满了血污如妖魔;他那原本略显苍白的薄唇此时也沾染了鲜血过后一片绯红。
荀珏艳丽的红唇微勾;仿若圣洁的神祇被玷污而堕落的那一瞬间的危险却又诱惑迷人至极的风采;让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目眩神迷却又胆寒至极。
看着他缓缓走过来,明明荀珏只有一个人;是被他们这么多高手给围杀,而且他们还都是不要命的死士,可是却让这些人都忍不住畏惧地退缩了起来;他们的脚步都不由得微微往后退去;身子也有几分颤抖。
那根本就已经不是人的打法了,地上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好的。
荀珏的素白衣衫也满是血污;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就算是刀剑砍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也毫不退缩,一定要收割掉自己手里的性命。
这样怎么能不让他们畏惧害怕呢?温泉内不断地传来惨烈的叫声,因为有石门的阻隔,季矜他们在外面是听不到的。
荀珏带来的人已经在想办法将石门给移开了,在他们的努力下,石门已经被微微移动了些。
而季矜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愣愣坐在一旁,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然,砰地一声,石门断裂了开来,飞起的碎石有的都将正在搬门的人给弹飞了出去。
在那阵溅起的灰尘碎石烟雾慢慢散去过后,露出了荀珏的身形。
只是在触及到他那如同从十八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的模样,看到的人无不胆寒。
季矜也听见了自己身后发出的巨大响声,她被惊醒了过来,猛地站起身来向后看去。
“你没死啊。”
当看见荀珏好生生站着的身影的时候,季矜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感叹道。
“呵呵,夫人似乎很失望?”
荀珏从一出来开始,他的眸光就只直直地停留在季矜的身上。
他带来的那些人一见到这个场面,他们早就很有眼色地退下去了。
听见季矜的话之后,荀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他的语气也平静寻常得很,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抬脚缓缓地朝着季矜走过来。
然而荀珏的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季矜的心上一般,沉重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季矜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亦是抬头直直地看向荀珏的眸子平静道。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荀珏缓缓的朝着季矜走过来,他眸光沉沉地注视着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祈求之色。
然而季矜却没有回应他的恳求,她看着他眸光平静语气冷淡道:“我一开始的确是不知情的,可是后来我自己猜出了几分,我并没有去提醒你。而且那扇门是我关上的,机关也是我亲自破坏的。”
“不,你快说不是,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然而荀珏却拒绝承认她的话,他仿佛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一般,快步走过来用力地捏住季矜的双肩,狠狠摇晃着。
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泛着晶莹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