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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显然闵夫人此言提醒了荀珏; 让他也注意到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方面。
可是,一个他和季矜的孩子,怎么能不令荀珏期盼期待呢?
虽然此前荀珏也从未想过要给自己留后,可是如果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季矜的血脉的话; 荀珏愿意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拱手送到他的手中。
季矜将这孩子看成是悲剧的延续,可是荀珏却从中看见了新生的希望。
“瑶光,闵夫人,”荀珏露出自己的身形来; 对着闵夫人轻轻颔首道。
见着荀珏过来了,闵夫人也立刻起身了,她自然是明白这对小夫妻必然有话要说。
“瑶光,晚上你要陪同我一起出席宴会。”
荀珏的脸上丝毫都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仿佛他自己刚刚并没有在门口猜出季矜心中所想。
“嗯,我会准备好的。”季矜也同样起身对着荀珏应诺道。
荀珏深深地打量着自己容色清艳的妻子,比之她无女郎能极得上的容颜,她身上的那份气度更令他心折。
尽管荀珏一向都称不上是一个乐观积极进取之人,可是这次他却对自己和季矜的未来并不悲观。
荀珏这一生难得的有自己真正渴望得到的什么,他会为此努力去争取的。
这次的宴会比之前闵将军为他们举行的欢迎宴会更加盛大热闹,称得上是与民同乐,百姓同欢,毕竟是令鲜卑大军撤退的大好消息。
季矜依旧是神色淡淡地安静坐在荀珏的身旁,看着他和其他将士们你来我往的敬酒。
或许是因为心中想开了什么,也或许是因为此次的确是退敌大喜,荀珏也一反他以往淡然轻悠的模样,反倒是露出了几分豪迈不羁之色,开怀的畅饮了起来。
酒水都顺着他光洁白皙的下巴一路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滴入到了他的衣衫里,可是荀珏却毫不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关开放的风俗,让这濮阳城里优雅矜贵的郎君都变得如此肆意随性了起来。
荀珏此番模样也的确是让季矜大开眼界,她也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向来谪仙般的荀郎,也仿佛像是被拉下了神坛一般,能够如此亲切地与这些被濮阳城里的贵族子弟看不起的粗俗将士打成一片。
荀珏或许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游离在世间之外冷眼打量着这一切,只除了他的复仇什么都不关心之人。
事实上,他的那颗心比谁都更加热忱,被掩盖在那颗冷漠的复仇之心之下的心系天下心忧百姓之心。
荀珏今日痛饮太过,他自然是喝醉了,季矜让人将他扶回去了。
只是第二日,季矜已经起身很久了,眼见着荀珏还未有任何动静,她不由得起身去查探,一走近却发现他的面色不好。
季矜这时候才想起来,济光先生曾经说过,荀珏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切记动怒饮酒大喜大悲。
然而,事实上这几样,荀珏昨日全都做过了,因而今日他的身子怎么可能好呢?
季矜唤人前来去将这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为荀珏看诊,她抬手轻轻覆在了荀珏的额头上,还好,他并未发热,只是有些冷汗。
季矜拿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了起来,荀珏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本能地去寻季矜的手抓住了她。
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温柔地呢喃着:“姝姝。”
荀珏此举令季矜的手上动作一顿,可是她并未推开他,只是看着他如此神色心内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幸而没有过多久下人就将大夫给请过来了,季矜也正好想要起身摆脱荀珏一直按着自己的手,给大夫让位。
只是她并没有成功,因为感觉到了她的挣脱,荀珏按着她的手的力气也加大了起来,他绝不放她离去。
这不禁让季矜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无奈之色,她忍不住蹙着眉头看向了大夫。
大夫对于此等情况也是第一次遇见,他不由得出声道:“无妨,夫人就让大人握着吧,不碍事的。”
荀珏一直不愿意松手,他不愿意放季矜离开自己。
季矜只得在他床头坐下,打量着大夫为荀珏看诊的神色问道:“大夫,我夫君的身子如何,要紧吗?”
大夫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荀大人的身子是陈年旧疾了,老夫也只能开个方子让他暂时调养一番。”
大夫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瞬,欲言又止道:“夫人,大人的身子还得小心养着才是啊。”
不然的话,他这恐怕寿数不长啊!
当然这话大夫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含蓄地对着季矜提醒道。
季矜并没有听出大夫的言下之意,可是她却也看出来荀珏的身子不对了。
学武不说其他的,总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荀珏的武艺如此高强,可是他的身子却是一点都经不起折腾,虚得很。
济光先生也总是说荀珏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这是他身体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季矜心头暗忖,除非是先天不足,不然的话,从小被锦衣玉食伺候着的孩童,他的身子骨怎么可能如此差劲?
再不是,就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荀珏吃了太多的苦头,让他的身子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想到这一点,让季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起来。
“夫人,有您的信。”
大夫离开之后,季矜正坐在床边照料着荀珏,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此事,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起身走过去将信拿了过来,信封上并没有署名,可是那独特的标志让季矜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阿父给自己送过来的信。
季矜往床上扫了一眼,荀珏正闭着眼睛躺着并没有醒过来。可是她却还是谨慎地离开这里,起身去书房将信拿了出来观看。
“吾儿姝姝,近来可好?为父心中甚为想念。出门在外,务必小心安全。为父和你母还有淳儿在濮阳一切安好,勿念。”
“然为父听闻荀珏已经为夷族退敌,想必他不日就来归来。为父的部署还未全部完成,吾儿务必拖延他一段时日。”
季矜看完之后就立刻将信放在蜡烛上烧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咳咳,夫人,你在烧什么?”
荀珏的突然出声吓到季矜手一抖,她的手不小心被火光给烫到了,让她不由得嘶地一声痛呼了出来。
荀珏听见季矜的痛呼声,他不顾自己还虚弱的身子,着急担忧地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给她吹着。
荀珏边吹还边柔声问道:“如何?还是很疼吗?”
季矜将荀珏的此番模样看着眼底,又感受到自己手上他吹过来的微热却又泛着凉意的气息,不知怎么的令季矜的心中燃起了几分不自在来。
她连忙挣脱开荀珏握着自己的手,垂下眼眸侧了侧身子道:“我没事,不必如此。”
见着季矜有些回避他的模样,荀珏也明白过来几分自己的举动有些孟浪了,他心中也微微有些羞赧,正想说些什么,只是身子却不争气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季矜听闻荀珏的咳嗽声回身看过来,见着他脸色苍白步履不稳的模样,她连忙走过去扶住有些轻斥道:“你身子还未好,怎么就起来了呢?”
“没见到你的身影,我总是不安心,就想出来找找。”
荀珏微微垂头,他也明白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因而一脸的歉然说道。
荀珏这话让季矜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我能走到哪里去啊?”
然后季矜扶着荀珏往卧室走去,她刚刚在烧的东西已无人探究了。
第172章 药粉
季矜扶着荀珏将他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期间荀珏的眸光一直专注地放在季矜的身上; 不移开分毫。
正当季矜为他盖好了被子; 手放下去的时候,却被荀珏给捉住了。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 眼眸深处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恳求之色:“姝姝,你不会离开我的; 是吗?”
季矜听出来了荀珏的言外之意,可是他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她只是认真地看向他如实回道:“此刻不会的; 你安心休息吧。”
然而荀珏看着季矜诚恳的神色; 即使是这一句话他也满足了,荀珏安心地闭上眼睡了。
然而季矜却是坐在床边看着荀珏的睡颜; 想起季相的话; 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要让荀珏延迟回濮阳的话; 他这病倒是来得及时。
而且季矜心里明白; 如果他的病情加重的话,那么他们必定是要在这将军府拖延些时日的。
然而; 季矜却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一点。
荀珏刚刚为了保护别人的家园退了鲜卑军队,而且这并非是危害到季家的危急时刻,就连她阿父也说的只是让她想办法拖延时间而已,如此; 季矜怎么可能下手去害他呢?
只不过,季矜想到或许她手里的那包季宁交给她的药粉,是到了发挥它作用的时刻了。
隔天,等大夫例行地为荀珏检查完身体; 他出门之后,却被季矜给叫住了。
“大夫,您看看此物如何?”季矜将那包药粉交到了大夫的手里让他检查。
他轻轻放在自己的鼻下嗅了嗅,又用手微微碾了碾,这才道:“这是上好的迷药。”
“那您看看,是否可以加入我夫君的药方之中,一同煎用?”
季矜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何奇怪之处,她依旧面色平静声音清冷地说道。
“这,夫人,是无害处,不过为何?”
这大夫也是第一次遇到给自己夫君的药中下迷药的夫人,虽然并无危害,可是总也不是那么寻常,让他不由得有些踌躇问道。
“我夫君若是清醒的话,他身体稍微好些就必然不会听话地安心卧床休养了。您看此物是否能够让他多休养一阵子,将身体好好养养?”
季矜虽然此举是为了让荀珏延缓启程回濮阳的日子,可是她这话却也是真的。
荀珏在濮阳的时候,尽管有济光先生在他身旁的千叮咛万嘱咐,可是他什么时候听话地好好调养过自己的身子?
如今让他好好躺一躺,也确实是能够让他的身子得到好好的调养。
大夫听闻季矜此言,也明白过来了,这些贵人们事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静心休养呢?
而这位夫人此举,确实是能够起到让他安心休养的作用。
大夫对着季矜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夫人放心。”
得到大夫的肯定,季矜就将这药粉每日都放一点到荀珏的药中一同煎用。
荀珏感觉近日自己总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起初只以为自己的病还没有好才会如此。
然而,荀珏毕竟是长年与药物打交道的人,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想起之前他迷迷糊糊之中看见季矜在书房烧掉的那个东西,他的心底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些猜测了。
自己从濮阳离开到退敌的时间过短,恐怕超出了他那位在濮阳的岳丈大人的预料了。
他趁着自己离开濮阳所做的动作恐怕还没有完成好,因而要拖延他回去的时间。
荀珏在心底苦笑,难道他还要感谢季矜没有给自己下□□吗?
这日,等季矜再次送药过来之时,荀珏却并没有喝下,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季矜,不知道他是何神色,只听闻他声音淡淡道:“夫人,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