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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矜终归是出嫁女,不能在娘家久留,第二日她就陪着荀珏回去君侯府了。
饭桌上,季矜拿着竹箸挑了挑晶莹饱满的米粒,可是她却并没有吃下去多少,显然是没有食欲。
自从季相府回来之后,季矜的情绪一直都有些低落,荀珏明白她思家心切,舍不得离开罢了。
“夫人,你迟迟不吃,可是等着为夫来喂你?”
荀珏这话终于让季矜回神过来了,她四下看了看已经低头充当聋子的下人,不可思议地扫了他一眼。
“不,不用了,夫君你自己吃好就可,不用管妾身。”季矜连忙凝神回道。
“那怎么行呢?夫人如此怎么能不让为夫担忧呢?还是为夫来喂你吧。”
荀珏说着,就拿过竹箸夹着菜作势要送到季矜的嘴边来。
季矜眉梢微动,看着荀珏这幅模样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夫君你不必如此,瑶光自己吃便是。”
季矜清了清嗓子,端正了一下面容,转身开始吃了起来。
荀珏见此才微微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时他也是不会明白季矜的情绪变化的,他的这位妻子对他自己来说还是有些不可捉摸。
“你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夫君都管不好,有何用?”
鲜卑,王后将茶盏朝着季宁掷过来,她自然是躲过了,不会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被砸。
王后见此更是生气地大怒道:“你大胆!”
“母后息怒,王爷最是敬重您,您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如今他连您的话都不听了,儿媳这个早就被他冷落了的王妃的话他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
季宁抚了抚自己的衣衫,不疾不徐地对着王后说出这话来。
慕容拓近日越发纠缠着乐晔来起来了,简直像是一刻都离不得她的身。
作为一个疼爱儿子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的母亲,王后自然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本来她对此是乐见其成的,燕王之女可比一个大陵贵女给慕容拓的帮助大多了。
然而,王后也很快就察觉到了慕容拓对乐晔来近乎着迷得忘我的态度,这可就让王后不悦了。
尤其是王后还发现乐晔来居然和燕王的手下也不清不楚的,人家也压根就不想当庆王妃,只不过拿着她儿子逗趣而已。
这让王后如何能够容忍的了呢?她简直就是快要被气炸了。
先前她有多满意乐晔来,如今就看她有多不顺眼,就连季宁在她眼里都比乐晔来好多了。
如今乐晔来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找季宁来一起商量怎么样将慕容拓从乐晔来那里拉回来。
尽管如此,可是王后到底是恨季宁的不争气不得慕容若想喜爱,完全忘了自己先前是多怕季宁迷住了她儿子。
季宁这话简直是说到了王后的心坎里去了,她的儿子必定是最看重她的,如今只不过是一时被妖女给迷惑了而已,她一定要让她看清她的真面目。
“王后,这样可行吗?”
王后让季宁附耳过来,对她如此说了一番。然而季宁却对王后这个称得上是简单粗暴的计划并不看好。
“怎么不可行?本王后说可以就可以!”
王后对于季宁质疑很不高兴,她强硬说道。
这让季宁无奈地看着她的婆婆,好吧,她愿意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她高兴就好,反正头疼的人也不会是她。
“夫人,陪我出去逛逛吧?”
夜晚,荀珏邀请季矜一同出游。
说起来季矜在相府并不常出门,她就喜欢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家中。
“有何不可?”季矜歪头朝着荀珏淡笑道。
可是如今却是陪着人在夜晚出游,这让季矜心中还是有点兴趣的,她也想观赏一番夜色中的濮阳美景。
荀珏闻言他脸上的笑容越加深了,伸出手来对着季矜道:“请吧,夫人。”
夜晚的濮阳也是热闹非凡,并不比人声鼎沸的白日清冷多少。
尤其是一排排精致的花灯挂在街头和小摊上,在这灯火阑珊映照下更是有几分美好的意境。
荀珏和季矜并排走在一起,荀珏将她护在自己的身侧,避免路人不小心撞到她。
然而他拢在长袖里的手却悄悄地伸过去,伸进去季矜的袖口里,悄悄地握住了她的。
荀珏此举让季矜手一僵,只是这次她却没有将荀珏的手给甩出去,而是放任了他的动作。
这忍不住让荀珏心中一喜,他慢慢地在季矜手上移动自己的手指,直至完全插,入季矜的指间,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这亲密的动作很快让季矜拧眉了一瞬,只是她却又很快地舒展了眉头,尽量让自己适应一些。
荀珏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他并没有去看季矜,而是低头温柔地凝视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这样幸福的甜蜜,可真好啊!荀珏真想永远留住这一刻。
荀珏一路牵着季矜的手慢悠悠地散步着,他从未觉得这濮阳城里的景色如此刻一般美好过,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吧。
季矜一路打量着街景,尽量忽视自己手上那令她不自在的感觉,渐渐地她就真的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而忘记了身边的那个人了。
第147章 夜市
“嘿嘿,来瞧一瞧; 看一看; 漂亮的灯笼了啊。”
季矜路过一个卖灯笼的小摊子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打量着其中一个。
荀珏见此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看到吸引季矜注意力的一个惟妙惟俏的玉兔灯笼。
这不禁令荀珏勾唇一笑,他大概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
那只被他捉住的名唤球球的小狐狸居然和这个画像有几分相似; 而季此次嫁过来并未带着它,她怕是也想念它了吧。
荀珏拉着站在原地的季矜走了过去; 这让季矜还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
“老板; 这灯笼是怎么卖的?”荀珏走过去对着小贩问道。
小贩一看他面前这对般配至极仿佛神仙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的小夫妻,立刻看得愣住了; 还是荀珏连唤了他几声才将他唤醒过来。
小贩对着荀珏和季矜连连为自己的失礼赔罪; 荀珏并不怪罪他; 可是却不动声色的借着自己的身形将季矜给遮挡住了。
从刚才一路走过来就有不少人盯着季矜失神; 这实在是令荀珏感到不悦。
季矜看着荀珏此举眼眸微微动了动,她的确是不喜欢别人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荀珏此举显然令季矜好受不少。
他为季矜买下了那个灯笼,伸过去送到她面前柔声道:“给你。”
季矜眸光清亮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了起来,颊边的两个梨涡也若隐若现。
季矜有些兴奋地将灯笼接过来; 此时的她倒是显露出几分稚气的可爱了,毕竟也只是十六岁的女郎而已。
不说是她的夫君,就说荀珏比她大了六岁,自然也应该多照顾她几分。
河边有人在放灯笼; 这会儿倒是季矜拉着荀珏快步走过去了。
看着季矜如此兴冲冲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她这样可真难得,不禁让荀珏宠溺地笑了笑。
季矜蹲在河边将灯笼放进河水里,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荀珏一直站在季矜的身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在这暗夜灯火之中,季矜的容颜却依旧清丽又明亮,照耀在他的心头。
她合上眼眸眼睫轻颤,侧脸一片静谧又安详,让荀珏都只想守护住她的这片宁静而不忍打破它。
没有过多久,季矜便睁开了眼睛,她伸手轻轻地将灯笼推进了河水中。
看着它沿着河水一路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季矜这才整理好裙摆站起身来。
“夫人你方才许了什么心愿?”荀珏看着季矜收回眸光,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季矜闻言看向他,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祝愿我的家人和大陵平安顺遂而已。”
季矜随意说道,可是却让荀珏眼眸认真看向她沉声道:“哦,这其中不包括我吗?”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也希望你能够无事。”
荀珏看着季矜说出这话时她的眸光清澈却平静,声音很平淡却也真诚。
这是她的真心话,荀珏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和季相还有季宁不同,季矜并不喜欢和人做戏,她并不是会为了达成目的就可以虚情假意或是说出甜言蜜语之人。
有时候荀珏反倒是希望季矜如此,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然而荀珏却也明白,那样的季矜就不会是他心仪的女郎了。所以书中荀珏才从未对季宁动过心。
荀珏和季相之间的对立是个死结,无法解开,季矜心里深知这一点。
如果荀珏的身份真的是她阿父所猜测的那个的话,季矜认同荀珏此时所做之事,并且也理解他。
因为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话,有人敢伤害她的家人,她也必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去。
而不巧荀珏要报复的对象却是她的阿父,女儿保护父亲也是天性。
她知他所做之事的正确,然而季矜却是就算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全自己的家人的。
所以对于季矜而言,她做她自己应该做之事,荀珏也是同样如此,她和荀珏之间注定是立场对立,终究也不只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殿下,臣以为此事应该交由京兆尹去办。”
季相和荀珏还有太子殿下三人在议事,他出言对太子殿下建议此次长陵令受贿一案的主审人。
季相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下人禀告他他醉酒了,是张将军亲自将他抱过来的。
虽然张将军的确是对他言明那酒甚烈容易喝醉,然而季相却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几分古怪。
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友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季相就是一次次靠着他自己的敏锐和谨慎来安然无恙地度过了那么多次危机的。
这一次季相心头同样不敢大意,因为他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前途,还有季家一家人的安危。
不久后长陵令被人告发贪,污受贿,数额甚大,这不禁让季相心头的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了,风雨欲来。
因为长陵令是他的人,虽然季相自己甚为俭朴并不贪,污受贿,然而他手下的人如此他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的。
这刚好被发作的是暗中依附于他的人,是巧合吗?
然而季相心里头却总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巧合,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然而不管是不是,季相都会早作准备。
这一次的事情也一样,然而有荀珏在,自然是不可能会让季相得逞的。
“相爷此言差矣,此事牵扯甚广,小小一个京兆尹恐怕无法胜任,不如交由廷尉主审吧。”
荀珏此言更是季相眼皮狠狠一跳,历任廷尉都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铁面无私之人,尤其是廷尉府的刑罚,进去的人就没有被他们审不出来。
若是真将长陵令交到他们的手上,那被牵扯出来的那些人,真算是完了。
“哎,恒玉你太过夸大了,不过是一个长陵令罢了,哪里需要劳动廷尉的大驾呢?京兆尹即可。”季相自然出言反驳道。
“这恐怕会有好些漏网之鱼,为了肃清朝风,臣恳请太子殿下委任廷尉处理此事。”荀珏朝着太子殿下深深一拜请求道。
季相同样也不甘示弱道:“若是事事皆要劳烦廷尉,那下设的京兆尹有何用?”
太子殿下看看荀珏,又看季相,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