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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的捡起衣服,剜了他一眼让快穿上。
楚弈哪里没有看出端倪,把她往怀里一抱,得意地大笑。笑过后,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只给你一人看。”
被赵乐君呸了一口。
晚上楚弈把抓的鱼分了些出去,自己在院子里给她烤鱼吃。
赵乐君就坐在他拿旧被褥铺好的被面上,在暮色下安静得如同是一樽玉人儿。楚弈不时回头看她,在她恬静的笑容中也翘着嘴角笑。
半夜时分,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谢星突然跑来了,一身风尘,一双眼却明亮如同天边的星子。
楚弈被动静闹醒,原本还以为有急报,一见他表情就知道白操心,示意他轻声到隔壁那半敞的屋子去。
“只能勉强你睡这里,左右夏日,不冷。”
“没事,我将就一晚就走,我就是来看看阿嫂和小侄子。”
谢星一点也不在意,他田里都能睡,何况这有遮顶的屋子。
楚弈就怪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了。”
“我回了府一趟,老将军说你把阿嫂拐走了,我就想你肯定来这儿了。”谢星说着,瞅了义兄一眼,“阿兄,你怎么得罪老将军了,他骂着说要打断你的腿。”
楚弈表情一僵,不自在咳嗽一声,让他闭嘴快睡,明天跟着下田干活去。
等悄声回到堂屋,赵乐君还睡得香甜,楚弈也就再上炕去,一转脸看到放床头的包裹。那个小册子就在上头搭着。
他想了想,拿过来翻了翻,发现那个横杠杠就出现在前两天的日期上。
他仔细回想那天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想着,心头一跳,忙又往下翻,发现新的页面上也有着横杠杠,然后还有一些细碎的记事。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小事。
他就又翻回去,在心脏的跳动中,舔了舔唇。
先前横杠杠的日期是他们离开上郡府邸的头一天,头一天他们白天都没有见面,唯独晚上……后面的那页,是他们来到这里第一日,当天晚上,他在缠了她许久之前,是在帮她净身。
有了这些具体的事件后,楚弈终于明白这些横杠杠代表着什么了。
他不动声色,把册子再放回去。
赵乐君早晨是在快要窒息中醒来,她睁眼,看到楚弈英俊的面容就在眼前。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了,他的唇再度落了下来。
她在他一早的热情中茫然,身子已经在他手掌中柔软的臣服,让她没忍住从唇齿间溢出低|吟。
楚弈微微喘息着,在她唇上咬了口说:“别出声,阿星在后边的屋子。”
谢星?
赵乐君一惊,可他已经使坏,吮着她敏感的耳垂。
赵乐君一大早险些被他闹得要羞|耻哭出声,他却一遍遍在她耳边沉声问:“君君是不是喜欢我这样待你……”
第99章
乡间的日子对赵乐君来说,如同生活在了世外桃源。
这里没有复杂的人心,没有争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让人觉得舒心和安宁。
楚弈带着她下了几回田地,第一回谢星跟着,两人忙得汗流浃背,她就尽自己所能给递递水和布巾。
后来楚弈又单独带着她到一片还没有翻土的田地,告诉她是用来试种连云买回来的薯种。
她就坐在田埂边,看着他拉着牛犁田,中午他就在田边架起柴火,让她帮着烤兔肉。
有着上回烧了厨房的经历,赵乐君看火的时候把眼瞪得溜圆,就怕一不小心又让火星给吹到种苗边上,楚弈被她逗得直笑,连拽牛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太过放心的下场,就是两人吃了个半糊的午饭。
赵乐君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决心,艰难咽完最后一片干得发柴的肉,楚弈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靠近去含住她的唇。
等他抬头的时候,她看见他嘴巴黑了一块,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楚弈任她笑,在她袖子里掏出帕子,就着木桶里的清水淘好,一点点给她抹嘴。然后又让她到树下,把带出门的垫子铺好在树下,自己坐到一边,把大腿给她当枕头,让她躺着睡片刻。
男人的腿部肌肉硬得跟石头块一样,赵乐君调整了好几个姿势,才算枕得舒服。
明媚的阳光在密集的树叶中筛成了道道光束,斑驳落在两人身上,风儿一吹,倒影像流水般轻轻摇曳。
楚弈听着风的声音,一手轻轻拍在赵乐君背后,像哄孩子一样,哼起了一首她听不动腔调的小曲。
男人声音低沉,钻入耳中,又如同是清醇的酒淌入了赵乐君的心田了,让她微醉。
她低声问:“这是什么歌?”
楚弈微微一笑,低头看她的眼眸深处都是笑意:“一首情歌,我家乡男儿跟心悦的小娘子表白时,都会唱……”
赵乐君就好奇词意了,追着问:“那都是什么意思?”
结果只换来他意味深长的一句:“回去了再告诉你。”
下午种苗都下了地,两人手挽手回到住处。
今日村尾一户人家添丁,挨家挨户地送了红鸡蛋,楚弈给她蒸蛋羹,两人腻着在厨房又整治出一道烧肉和鱼汤。
楚弈干了一天农活,打完水先把自己洗干净后,才烧热水要给赵乐君净身。
上了榻,他突然就从后边抱着她,一手轻轻摸着她肚子说:“你不是想知道今日唱的是什么?”
赵乐君却突然觉得不好,当即道:“不想听了,要睡觉。”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她不想听的选择,楚弈咬着她耳垂,用低哑地声音一句一句清晰告诉她。
什么郎心似火,见卿灼灼……最后连巫山云雨一类带着闺房旖旎的词都出来了,可把赵乐君臊得耳根都在发烫。
咬牙呸了他一口:“淫|词艳曲!”
楚弈低低地笑,在她脖子上留下几个红色的印记,痴缠着问她:“君君喜不喜欢。”
赵乐君转过身要推他这不要脸的,却中了他的计,被他堵了唇,他的一双大掌更是在身上肆意。
楚弈最后捻着沾着湿意的手指,使坏地又在她耳边问喜不喜欢这样。
赵乐君咬着红唇,眼神迷离,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楚弈这几天一有空就缠自己问喜不喜欢的举动有异。可一时间,她也不太敢确定他是本身就恶劣,还是真发现了什么。
两人在乡间躲了近十日,这神仙快活的日子也该过去了。
北胡又派来人谈判,那个和三公主要闹事的二王子还关着呢,北单于终于妥协亲自来见姬老太爷。
楚弈和赵乐君都在,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让姬老太爷一人去应对。
两人出现在上郡的军营的时候,姬老太爷拔剑就要砍楚弈,吓得赵乐君生生顶在前头,气得老人把自己最珍惜的剑都丢地下跑了。
楚弈把赵乐君安顿好后,拿着酒去给老人赔礼道歉,姬老太爷喝了几杯后,终于说出恼怒的原因:“即便先帝还没下葬,但你不知道先请旨赐婚吗?择吉日再成婚就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一番话说得楚弈神色悻悻,委屈地道:“没有您的点头,小子哪里敢直接跟陛下请求赐婚。”
这是他到上郡来的要事之一,只是还没有机会跟姬老太爷提起,就惹恼了人。
姬老太爷一愣,下刻定定看着他严肃地问:“可真?”
“不敢哄骗您,礼我都备好了。”
再三确认眼前这小子不是糊弄自己编的胡话,姬老太爷心头那口气总算是顺了。
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你穷得叮当响,你拿什么当聘礼?!”
下刻,一张字据就交到了姬老太爷手中:“您看这样成吗?”
是他爵位的食邑。
他把一生的食邑都用来当聘礼了。
姬老太爷看着这么张字据,良久叹息一声:“只能是委屈我们嘉宁了,你真是……”就没见过人用字据来当聘礼的!
可这也算看出来他的诚意吧,毕竟是他唯一能够给的了。
过了姬老太爷这一关,楚弈高兴回去告诉了赵乐君。
不想赵乐君在包袱里摸啊摸,摸出他欠自己的那张借据,楚弈脸都黑了,破罐子破摔道:“你就当我吃软饭成吗?好歹给我个名分,不然孩子都要出来了!”
赵乐君被他可怜的样子闹得乐不可支,羞恼中的楚弈啥都能干得出来,最后直接把人压了,把衣服一扒说道:“实在不行就肉|偿吧!”
于是,在北单于把二王子用条件换回去前,楚弈卖|身成功,连夜给赵晋送去求娶的书信。
赵国抓了个二王子,让北地和上郡又换来了许多的好处,赵乐君和楚弈等事情定下后就启程回洛城。
她走回去再等么一两个月就该临盆了。
回到洛城已经是秋风瑟瑟,满城的绿树仿佛一夜间都黄了,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赵晋踩着落叶,一直迎到了宫门,把阿姐迎了回来,留在宫里又住上了好些时日,一直到先帝落葬才不情不愿地让她回了公主府。
而楚弈和赵乐君的婚期定到了唯一的吉日,定到了十一月的二十六,那是合过两人生辰八字后最早的一个吉日。
楚弈看着那遥远的日期,整日都沉着脸,上朝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官员愿意挨得他太近。
王皇后要比赵乐君早上一个月怀的胎,到了十月中旬便顺利诞下了龙子,满朝文武莫名的跟着松了口气,纷纷呈礼祝贺。
新皇得子,各藩王都把最后一丝妄想藏到心里,老老实实也从遥远的地方发来祝福,献上许多珍宝。
赵晋看着一下就充盈不少的私库,和王皇后说:“百日再让他们掏一笔,一岁让他们还掏一笔,你的生辰也要让他们掏钱,还有各种节日!通通宣扬出去要大办,收了礼,朕再赏他们笔墨回礼就是!”
这样一来,国库不用赋税,也能从他私库里添进去不少。
王皇后望着掉进钱眼的皇帝,悄悄摸了摸儿子的脸,心中在说:怎么敛财都成,可千万别给儿子取个什么聚宝招财一类的名字!
赵乐君进宫里听了王皇后的话,哭笑不得,她也觉得弟弟有些魔怔了,不过那些藩王大臣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她就在边上还跟着给出主意。
欠了一身债的楚弈知道后,很庆幸自己一穷二白,不然为了银子,小舅子可能就要跟自己翻脸。
在新皇收刮大臣和藩王们的银子中,楚弈终于迎来了自己把媳妇娶回去的日子。
赵乐君这是二嫁了,不想闹得太过隆重,可皇帝弟弟在后头,怎么能叫阿姐委屈。长公主二嫁的场面,比初嫁时更加热闹隆重,大臣们都红着眼掏腰包,给长公主和大司马献上大礼。
第二回上花轿,赵乐君全程都没有紧张,反倒是楚弈,紧张到步子都不知道怎么迈才好。
好不容易没有差错到了拜天地,赵乐君在夫妻交拜声中突然变了脸色,她强忍着下腹传来的异样,听到礼成那刻脚一软,倚到了楚弈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好像……要生了……”
来观礼的众人就见到新郎一把把新娘抱了起来,拔腿就往礼堂外跑,边跑边喊:“稳婆!!”
赵晋站在前头都懵了,很快反应过来是阿姐要生产,连忙让参加婚礼的太医也过去帮忙。
一时间婚礼变成了生产,在场的众人掏了银子,连饭也没有吃上,就被赵晋给轰走了。
楚弈抱着赵乐君,一路飞快跑到准备好的产房,将人放下后咧着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难过。
谁他娘的成亲会跟他一样,成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