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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我真的原谅不了我自己。我为什么要一手挑起霍廷他们对朝廷的怒火,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送到他跟前,我明明能够发现的!明明可以的!”
楚弈抱着她,在她自责的声声中,不断低语:“不是你的错……”
言语苍白,可他不断重复着,不厌其烦。
——他们都没有错。
这就是政权,这条道路上总会有人牺牲,只不过太子在这条路上选择了自己。
赵乐君哭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公主该有的仪态,眼泪都蹭到了楚弈的铠甲上,上面还有干掉的鲜血。蹭得自己满脸都是,狼狈得不能看。
楚弈等她从嚎啕大哭到低声抽泣时,才将她拉开,双手碰着她的脸,用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污迹。
笑道:“刚才还是骗人的女骗子,现在就成了花脸猫。赵乐君,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算了,特别是你气我还骗我的时候。”
赵乐君在他打趣中抹眼泪,嗡声回道:“舍不得就闭嘴!反正我现在也还过不去那坎,一拍两散趁早!”
她还知道他舍不得,还凶他。
楚弈被她气得就做了生平都没敢想过的事,掐了她的腮帮子肉泄愤,然后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放声大笑。
这样放纵得意忘形的结果,就在他放声大笑到被她狠狠咬了手放声喊疼中结束。
赵乐君对他小孩子吵架报复的幼稚中冷静下来,让人去寻太子以前身边的内侍过来,还有许多事情要询问的,她也要快速把王司寝和腹中孩儿的身份确定下来。要计划好在皇长孙降生之前所有的事宜。
在等人前来的空挡中,赵乐君想起一件也极为重要的事,问朝手指吹气的楚弈:“你母亲下落如何了?”
楚弈神色一顿,淡淡地说:“人肯定是魏冲劫走的,但他劫了人那么久都没用来威胁我,那她肯定是安全的。最好的办法不是找人,而是等他愿意让人出现。”
赵乐君垂眸,知道他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正说着,一位姬家的士兵站在外边禀报:“公主、将军,宫外有自称是魏冲的人,带着一位老妇人和一封信前来,把老夫人放下,然后信交给了我们,让转交给公主和将军。”
老妇人?!
两人眼中都闪过诧异,相视一眼,赵乐君忙让他把信送进来。
信封上的字迹是魏冲的不假,她快速拆开,楚弈在边上吊着眼瞄信上的内容。
片刻后,赵乐君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眼角一颗泪珠滑落,喃喃道:“阿晋没死……”
楚弈也看到了,在震惊之余,还看到了赵乐君没有往下看的内容,连忙把信躲到手了,站起来骂道:“魏冲你个王八蛋!”
哪里来的脸要求娶他媳妇!!
士兵不明所以,看着暴怒的楚弈,问:“楚将军,那位老夫人是否是您母亲,我们现在是要先把人接进来吗?”
骂人的楚弈就跟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打在脸上,神色青青紫紫,变化不断。
魏冲把和他和赵乐君有罅隙的母亲送跟前来,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品不出来!
那个无耻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 魏冲:对待情敌就要稳准狠,略略略……
第76章
谁也没有想到魏冲会来这一手。
偷偷把太子掳走,把楚弈的母亲送到赵乐君面前,给两人都将了一军。
楚弈冷冷看着询问的士兵,把人吓得忙反思自己是不是问错了。
赵乐君从太子还在活着的喜悦中回神,瞥了眼身边明显怒发冲冠的青年。
“——送回将军府。”
“——让她在宫里住下。”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决定却相悖。
赵乐君诧异诧异看向说将人送回将军府的楚弈,不赞同道:“不能送回将军府,如今洛城也未必真那么安全,武将藩王世家都在宫里,万一他们在外头的人有什么想法,你母亲绝对会再被盯上。”
“不能住宫里!”
楚弈坚持,住进宫,万一他母亲又开始作天作地,他只要光想就头疼!
而且魏冲个王八蛋打着她的主意,他母亲也不过是魏冲用力给他们两人感情产生矛盾的工具!
“楚弈,你不让人留下,难道是认为我赵乐君心胸狭窄,轻重缓急不分的人?你完全不必在这种时候过多顾忌以前的事。”
她表明自己的态度,楚弈梗着脖子,没办法回答。
他就是在意和顾忌!
但赵乐君已经不跟他对峙,直接吩咐士兵将人带到安全的宫殿里先住下。
“君君!”楚弈望着人往外走,有脾气也不能发。
赵乐君伸手,找他拿信。
刚才他看到魏冲在信里自诉会推崇太子登基,口口声声说已经在赵国新帝跟前求娶这些内容时,一激动就把信给夺了过来。
如今赵乐君要拿回去,他攥着信纸,先给她递了一张,在她眼神示意下又地上第二张,却是在她接过的时候突然用力一扯。
好好一张纸,一分为二,他快速把写着求娶内容那下半张直接撕个粉碎。
赵乐君都愣了。
“你作甚!后面的内容,我还没有看!”
她焦急地扑上前去抠他手,楚弈眼神阴鸷地说:“他拿太子在手威胁你,没有什么好看的,怕你看了动胎气。”
楚弈把信撕个粉碎,都恨不得撕成碎末,最好还是风化的那种!
“楚弈!”
赵乐君抠了半天,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看着那些未知的内容碎得连拼凑都无法平凑。
她就站在那里,也懒得去抢了,抬手捂了捂额头。
她头疼,还头晕,被气的。
他先前明明还再冷静不过,可说鲁莽就不知哪一会。
即便魏冲拿太子要挟,他也没有必要把信撕了啊。
她突然就理解了先前听仆妇说的一句话——男人都是孩子脾气,楚弈刚才的表现把孩童的幼稚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弈撕了信之后虽然还生气,可一点也不后悔。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挑衅!
他去扶住赵乐君,让她先坐下。透入室内的微光,将她皮肤照映得毫无血色,他心中一动,当即扬声吩咐去喊医士。
先前她就一直的扶腰,又情绪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担忧。
吩咐过后,他也不用她开口问,就先杜撰着说辞,让她心里安稳一些。
“魏冲想拿着太子跟你谈交易,也没有说是什么条件,我们且先晾晾他,不能显出太多的急迫来。不然他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们也接不回太子,他不但救下太子,还带走连云,太子的身体情况也有人照顾,我们先把赵国的局面稳住才是首要的。太子必然也是这个意思,会想办法和魏冲周旋,不会再做傻事。”
帝王已经死了,面临的情况跟先前完全不同,太子是被劫走的,有魏冲的信为证。这也是为什么他唯独撕下了半边,这封信是赵乐君如今最好的帮助。
赵乐君深吸一口气,从眩晕中好受一些,低低地说:“希望吧。”
医士很快来到,前来的还有太子心腹内侍吉庆。
医士把过脉后先是惊诧,在楚弈严肃的面容中忙压下情绪,说道:“长公主殿下是情绪波动过大,有些动了胎气。”
一句话把楚弈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催着医士去开安胎药。
候在边上等问话的吉庆在此时插话道:“要讨医士嫌了,但如今是特殊时候,长公主先前派了个懂药理的老媪在王司寝身边,让那老媪跟着医士一块去拿药熬药吧。”
长公主殿下的孩子和王司寝的都一样重要,他既然被太子留下,就一定要实现对太子的诺言,尽量给两位主子想全了。
医士一开始是脸色难看,转念一想觉得很在理。
特殊时期,万一药真的出了问题,那他脑袋就得搬家,还得连累家里老小。
他一拱手,感激地说:“不,就该这样做才对。”
楚弈立刻又让人去把老媪寻来,再三嘱咐才放了她和医士离开。
闲杂人等离开,吉庆终于有机会把一切情况都说来,跪到在地,先给赵乐君磕了头,把太子交代的话都一字不漏告诉赵乐君。
如今弟弟活着,赵乐君听着太子给吉庆交代的后事,心头仍旧一抽一抽。
她忙控制情绪,又问了一些吉庆没有提到的,留存在心底的疑虑都揭开后松一口气。
果然姬家军出现,是他外祖父都做好了打算,而太子决定赴死,还有一个身中秘毒的原因。
这让她又有新的担忧,如今她父皇不在了,太子的毒该怎么办。
她盯着榻边的鹤形灯台出神,想到魏冲。
此际太尉和大将军都回来了,太尉脸上有喜色,因为他在废墟里发现了希望的东西。
“长公主,寝殿里有一条密道,而且里边的遗体只有陛下的,陛下冕服上的珠串未曾烧化。”
以此确定了身份。
赵乐君望着激动的太尉,抬手示意他上前接过魏冲送来的信:“太子是逃过一劫,可却又身陷狼窝。你看看这个,我有不明白的正想要问你……禾氏,可是我所知道的,跟随过太|祖的那个禾氏?”
这个特别的姓氏从赵乐君嘴里说出来,让太尉和大将军都神色极为不自在,特别是大将军,眸光更是在闪烁不定,心里有些慌乱。
太尉连忙接过信,一目十行,可是看到魏冲写着太子在他手上后,信就被撕了。
他奇怪,此时却不容得多探究别的,而是用吞吞吐吐地说:“是殿下所说的那个禾氏。”
“那信里的说与我赵氏皇族结下血仇是什么意思?”
她追问。
魏冲并没有写清楚,应该是想让她自己求证。
太尉一双眼就四处瞟,最后落在大将军身上,让大将军也浑身不自在地咽了下唾沫。
“长公主殿下。”大将军深吸一口气,说,“陛下登基后,怕禾氏一族会在以后冒出来妖言惑众,让皇权旁落,派人到禾氏一族隐居的地方……把一族都给活活烧死了。”
赵乐君震惊得站了起来,连楚弈都为帝王的心狠手辣所骇然,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握成拳。
“魏冲……自称禾氏嫡长孙。”赵乐君整理着思绪,帝王所为的惊骇让她连指尖都在发抖,“我当年救下他的时候,他说是从蜀中方向来的,我也着人按他所言,去查了他嘴里落魄的世家。那个魏家确实是存在,因为得罪了当时的陈国丈,被一举打压守牢,流放了。”
所以她才会信了他的身份,而且是不止查过一次。
现在想想,是不是这个魏家跟禾氏就有关联?
魏一字,也包含着禾字……这样联系起来,似乎是真的相关。
她心中一凛,眼神凌厉地看向太尉和大将军:“当年我父皇是派谁去的,你们知情,是否也参与了!”
“殿下!当时我们只能算是陛下亲近的人,却不是亲信,此事我们只是知情!”
太尉忙为自己辩解,大将军也跪了下去陈情。
赵乐君死死盯着他们良久,到底是坐回榻上,让两人先起来。
但两人仍旧不敢放松,战战栗栗起身,后背已经是汗湿一片。
“且前探明魏冲的去向。他利用了霍廷和刘秉,恐怕是想借机控制两人手中的士兵。太子在他手上,我们也妄动不动,先把太子的下落告知众人,再谈营救方案。王司寝已经在宫中安置,我准备直接先为她举行封后大典。”
王司寝的身份必须先定下来,这样相当于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