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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道:“事情过去已久,你何必还执着于过去呢?”
郑逸道:“或许在你心中这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太久了,我醒着在想,睡着也在想,三娘,你当可怜我也好,施舍我也罢,还请你如实告诉我,当年你为何会选择秦默,他究竟比我强在哪?究竟有哪一点能让你如此待他?”
秦夫人轻轻闭了下眼,隔了半响,她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首先得答应我,不要再为此浪费你的才华,不要再辜负了那些关心的人,你前面说你这辈子没有做过伤害过我的事,但是你可曾知道你这样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让我觉得每天身上都背负着一份罪孽。”
郑逸浑身一颤,低下头来,片刻,才道:“若你说的能我心服,我就答应你。”
“你………唉。。。好吧。不错,无论是家世、才学、甚至是做生意、做饭做菜,夫君无一点能比的上你,甚至很多人都比不上你,但是在我眼中,你却不如他。”
秦夫人说着忽然转过身来,轻声道:“二哥,我俩自小玩耍到大,别人总是说我们两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想过何种生活,你统统都不知道。其实不单是你,世上除了夫君他以外,再无一人能明白我,即便我父母也是如此。”
“这………这怎么可能?”郑逸惊诧一声,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秦夫人点头道:“恐怕如今你都不明白。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去参加花灯大会,那时候李姐姐也在,我曾连续三年输给她,但是每一次输,你都会第一个上前来安慰我,可是你是否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输赢,我只是乐在其中。我也希望你们也是如此,其实你当时哪怕再出一个上联,我都会觉得十分开心,而你的安慰却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郑逸惊道:“这绝不会可能,我明明记得第三年你再输给李娘子的时候,当时你就哭了。”
秦夫人摇摇头道:“我并非立刻就哭了,而是在你和那些好友,还有李姐姐来安慰我的时候,我才哭了,我哭不是因为我输了。恰恰是因为我觉得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兀自没一人了解我,我在那一瞬间觉得十分孤独,我曾自问是不是我自己性格太古怪了,但是问过以后,我发现我其实想要的很简单,我只是想过一种平淡快乐的生活,哪怕是粗茶淡饭,我也不会在意。我和你们出去寻诗问词。那只是因为我当时真的很喜欢诗词,并非为了其它。到后来,渐渐地有更多的人注意到我们了,我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我真的很讨厌那时候,讨厌那些毫无意义的纷争,甚至开始讨厌给我带来这一切烦恼的诗词歌赋,我当时是连门都不想出。但是你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叫我出去吟诗作对,赏景作画,但是你又可知道每次我回来。我都觉得十分疲惫。”
“为何………为何你当时不跟我说,若你告诉我了,我决计不会那样做。”
“我怎么没有跟你说,我第一次输给李姐姐的时候,我就跟你说,我没事,我觉得很开心,但是你呢?你信了吗?你以为我是故作轻松,你以为我是故意装给你看的,反而安慰的更加多了。还有,后来你叫我出去游玩,我难道告诉你我不想出去,那你又会作何想,即便你真明白了,恐怕你会放弃你的爱好,放弃你的那一群好友,若真是会如此,相信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安心的。
郑逸呆了半响,重重叹了口气,自嘲道:“枉我以前还自以为是,原来我………我是如此的糊涂。”
秦夫人自顾说道:“再到后来,李姐姐的公公和爹爹开始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拼的你死我活,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十分大。当时李姐姐曾三番两次去求助他公公,可是换来的却是他公公的怒言相向,或者是避而不见,而赵小相公也未能帮助到她,刚开始的时候每当李姐姐感到无助的时候,还都会来找我,倾诉她心中的委屈,到后来她不敢再来了,她怕连累到我家,而我爹爹也不欢迎她,当时我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直到李姐姐第一次被驱逐出京城,我偷偷跑去送她,她告诉我,她舍不得她夫君,但是那又如何?因为另一边站着的是她的父亲,是她所有的至亲,李姐姐恁地坚强,尚且被逼的此等地步,更何况我了?我当时心里真的害怕极了,害怕有朝一日我也会像她一样,所以,我当时就下定决心,宁可出家为尼,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绝不会与官宦世家的孩子成婚的。”
其实不要说你了,换做是我,恐怕也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选择。听到这里,李奇不禁暗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郑逸叹了口气,道:“那秦默呢?他就真的那么了解你吗?”
秦夫人点点头,道:“记得还是你最先认识夫君的,当时你特别喜欢吃醉仙居的那道花雕醉。”
郑逸苦笑道:“实不相瞒,今天以前,我一直都将结识了秦默视作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
“但是夫君却说认识了你,是他这辈子第二幸运的事。”秦夫人苦笑一声,道:“其实一切皆是天意,无所谓错与对。那时候,除你以外,其余人都看不起夫君他,甚至不屑与之为伍,若非你在,恐怕夫君连跟他们一起玩耍的资格都没有,纵使如此,他们还是经常出言取笑夫君,二哥你却屡屡帮夫君出头。当时我对夫君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那些人如此待他,他却还愿意和我们一起玩耍,有一天我真的忍不住,就开口问他,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跟夫君说话,不过遗憾的是,夫君他当时并未告诉我,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但是自从那以后,我与夫君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我发现他其实很多想法都跟我一样。
李奇曾说商人就是要争,要拼,要麻烦多,但是我夫君偏生不喜与人争斗,甚至连口角都鲜与人发生,他宁愿少赚一点。其实李奇也没有说错,不争、不拼的商人决计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夫君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但是他不介意别人怎么去评论他,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做买卖,也不适合做买卖,其实不要说做买卖了,他的缺点真是太多了,虽然他经常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对子,又经常作一些让人发笑的诗词,但是这却能让我觉得十分开心,吟诗作对不就是为了这些么?哪有什么好与坏,错与对,难道还真是为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吗?不怕二哥你笑话,其实最先开始还是我先向夫君表露心思的,那一刻真是我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我生怕夫君他会瞧不起我,但幸运的是他其实一早就喜欢上我了,而且他还告诉我,当初之所以在那些人的百般嘲笑中却兀自觉得开心,也都是因为我,只是因为他自卑,所以从未敢向吐露心声,他甚至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我当时听了真的很开心。纵使他一身的缺点,纵使他平淡无奇,但是他却总能从我的一犟一笑之中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便足够了。二哥,我选的是能陪伴我一生的丈夫,而非一个能文能武的状元,不是么?”
她自己都不记得她有多少年说过这么多话了,她也跟随着自己的这番话回到她最开心的日子里,不经意间,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羞涩的微笑,洁白的月光轻轻洒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上,就如同那千山雪莲盛开的时刻,是多么的美丽,却又是多么的珍贵,因为你不知道过了这一刻,还要再等多久,才能在此见到这倾城一笑。
但也就这倾城一笑让郑逸是彻彻底底的认输了,他与王瑶是从小长到大的,但是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王瑶,可讽刺的是,这个笑容却是不是送给他的,隔了好半响,他才道:“谢谢三娘你帮我解开这个疑惑,我输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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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师太!出家人怎能说粗话呢!
原来仙女就是比普通女子更好泡些,只要你够笨、够单纯、够憨厚,吊丝终有逆袭日,但前提是要能碰上秦夫人这样的女人。难怪董永那二货能得七仙女的,看来神话再一次在人间上演了。
李奇心中的疑团终于揭开了,但是秦夫人的理由却让他感动十分惊讶,他原本以为秦默肯定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才能获得向秦夫人这种一等一的大美女的芳心,然而,他万万想不到其实仅仅是一份相知,就是这么的简单,不过他也觉得秦夫人说的对,他选的是一个丈夫,而非一个状元。
与此同时,李奇也为秦夫人感到不值,费劲千辛万苦,背负着多少骂名,甚至与家人决裂,然而换来的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心中更是欣喜不已,不禁感慨道:“为何世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
郑逸虽然不想一直都不想就此认输,但是这一刻他知道,其实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输了,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秦夫人望着郑逸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禁苦笑道:“早知如此,我真该早些将这话告诉你。”
郑逸呵呵道:“现在也不晚嘛。你放心,明日我就会向伯母说明一切,不会再让你感到为难了。”
秦夫人摇摇头道:“其实是不要让你为难才是。”
“我明白了。”郑逸点点头,道:“不过我真的想不到李娘子的事对你的影响那么大。”
秦夫人笑道:“好在如今李姐姐终于稳定了下,过着她想过的日子,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李姐姐,她真的能做到从一如终,不管是对赵小相公,还是那些金石古画,你是没有瞧见。她见到那些金石的神情跟十年前真是毫无变化,世上很多人都希望能够长生不老,但是我以为唯有心不变,那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你对秦默不也一样吗?”
秦夫人摇头道:“这不一样,李姐姐的喜欢的人和物都还在,而夫君他已经离开了很多年,我自己也变了,心境也无法跟以前一样了。”
郑逸好奇道:“那你还要为他出家呢?”
“你怎地还不明白?”
秦夫人苦笑道:“我若为夫君,他走以后我就殉情了,而非是出家。其实自从夫君他走以后,我就已经有这个念头,若一定要说是为了谁,我想应该是为了我自己吧,我已经厌倦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想能平稳的安度余生。”
郑逸皱眉道:“三娘,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如此年轻,而且还有恁地多关心你的人。你若出家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我想伯父伯母都不会赞同。或许………或许你今后会遇到另一个秦默那也不一定啊,总之我绝不赞成你出家。”
秦夫人摇摇头道:“那决计不可能了,夫君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平凡无奇。但是在我眼中他却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怎还会出现一个他。”
“或许是吧。”郑逸长叹一声,道:“难道世上真的再无一男子能让你动心呢?”
秦夫人苦笑道:“动心的没有,动怒的倒是有一个。”
“哦?那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李奇了。”
操!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动个毛的怒呀,世上若是有个女人能让我家财万贯。我tm早就以身相许了。李奇是一个劲的翻白眼。
“李奇?”郑逸稍稍一愣,道:“我瞧你们俩好像相处的也很好呀,李奇这人虽然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但是还不至于让人讨厌吧。”
秦夫人摆摆手道:“二哥,那是你与他接触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