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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准,丈夫若告,官府才能受理,旁人无权干预。”
李纲听得频频点头道:“这毛舒是一个人才。”
陈东却道:“可是如此的话,岂不是变相在加强夫权。对于妇女不公。”
李纲道:“陈御史此言差矣,此法看上去是在加强夫权,实则是对于家庭的保护,若是没有此法弥补,那么妇女很容易招人诬告,而且百姓们也会扑风做影,到处窥探他人**,这种风气绝不可助长,此法就能够很好弥补这一点。”
赵楷嗯了一声,道:“李尚书说的不错。这的确合情合理,刑部应该好好斟酌下,尽快将其列入律法。”
李奇突然道:“皇上,微臣还没有说完啊。”
赵楷错愕道:“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
李奇呵呵道:“如果就这么简单,我哪里好意思拿到朝堂上来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赵楷一听,心想,反正都听到这里来了,干脆就让他说完吧。道:“那你就继续说吧。”
“是。”
李奇继续说道:“此案件告一段落后,没过几日,又有人跑到潭州府衙去告状,此人名叫陶靖。他状告他妹夫刘通逼妻为娼。逼良为娼罪可就不小了,逼妻为娼,应该要罪加一等呀,毛舒受理了此案。立刻命人找刘通夫妻前来审问,刘通之妻在堂上哭哭啼啼的,但是却不发一语。而那刘通却大喊冤枉,还反告陶靖诬告之罪。”
陈东大怒道:“陶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她哭哭啼啼来看,应该假不了,此事丧尽天良,那刘通怎还有脸喊冤。”
李奇笑道:“其原因就在前面那一个案件,前面张泌之妻通奸,毛舒讲明今后通奸案得以丈夫的意见为准,丈夫不告,官府便不能受理。”
陈东道:“这可是两码事,一个是通奸,是逼妻为娼,怎能一概而论。”
李奇笑道:“这的确是两码事,但是两件事却用着很多共同点,逼妻为娼,换种说法就是纵妻通奸,两者相差不过分毫。”
白浅诺听得满脸通红,如果此时谁问她是不是李奇的妻子,她肯定会果断的摇头,连纵妻通奸这等话都说的出口。
其余大臣也是老大不悦了,听你这口气,难道纵妻通奸就是好事么?真是大伤伦理。
但是鉴于前面那个案子,李奇这话也没有错,刘通完全可以以此脱罪。
陈东道:“即便是相差分毫,那还是有差。”
李奇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是逼妻为娼的关键在于逼,而非娼,可是刘通妻子为娼一事并非刘通所逼迫,而是诱使,刘通这人好吃懒做,无法生计养家糊口,眼看一家人活活就要饿死了,那刘通才想出这个办法,他的妻子当然不愿这么做,可她更加不忍儿女活活饿死,这才答应了刘通,也就演变成了这样。”
赵楷听得沉吟半响,道:“那这一位毛知府又是如何判决的了?”
李奇道:“那毛知府觉得此风若助长,恐很多人会效仿,必须得严惩,但问题在于他前面才颁布了那一条律法,如此一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于是他隔日再审理时,并没有以逼妻为娼的罪名定刘通的罪,而是将这种行为看成是一种商业罪,以偷税漏税私营的罪,给刘通定罪,将刘通杖刑一百,徒刑三年。此案判定后,他立刻又废除当初自己定下那一条辅助律法,因为较比前面那条律法固然能够阻止一些不良风气,但是这一种更加伤风败俗,两者相比当取其轻。”
“商业罪?”赵楷轻哼一声,道:“这肯定是你枢密使出的主意吧。”
李奇笑道:“皇上真是慧眼如炬。”
赵楷道:“那现在故事说完了没有?”
李奇点头道:“说完了。”
赵楷道:“那你的结论又是什么?”
李奇笑道:“回禀皇上,方才诸位同僚争论不休,一方怕朝廷缺乏对交趾、大理的管控,一方又顾虑朝廷过多干预,会让段正严名不副实,违背当初皇上的诺言,影响我大宋的声誉,其实这很简单,段正严身为朝廷命官,那么就是执法人,当初他可是大理国王,是不受律法约束的,这就是根本的差别,所以朝廷只需尽快在二郡颁布律法,用我大宋的律法去约束我大宋的子民,包括段正严,这样做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赵楷频频点头,道:“你既然早已想到,为何方才不说?你说那个故事的目的何在?”
李奇道:“由此可见,这律法的重要性,但是前面两个案件已经很好的说明我大宋律法还有诸多的不完善,我觉得一套完善的律法胜过千千万万的政策,一旦律法完善了,那么我们这么朝廷命官只需依法办事就行了。”
赵楷叹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想要得到一套完善的律法又谈何容易呀。”
李奇笑道:“这就是关键所在。”
秦桧听得双目一睁,右脚已经迈出,但他迟疑片刻,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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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二院制(求月票)
话说至此,大家都明白了,李奇是要针对律法进行改革了,这是典型的李奇式上奏,先顾左右而言他,混淆视听,让别人都弄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又抛出一个看似娱乐的论题来,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最后又拉回到正题来,如此一来,大家的口等于都被他堵住了,只能看着他表演了。
就说这事吧,李奇前面提到的那两个案子,很明显的指出了大宋律法的漏洞,虽然很小,但也是漏洞,既然存在那么就必须要改变,若是当做没有听见,那么就是掩耳盗铃,如此一来,李奇说大宋律法存在着许多漏洞,这些大臣就无从辩驳了,即便是刑部尚书李纲。
然而,他又从交趾、大理的事指明律法的重要性,那么你就更加不能出言阻扰了,这律法恁地重要,肯定要尽力完善啊!
赵楷当然也明白了,暗骂,这厮真是狡猾透了,他这分明是下个套,让朕和朕的爱卿往里面钻。但是现在才醒悟的他,已经为时已晚,只能顺着李奇的话问道:“那不知爱卿有何良策?”
李奇脸色一变,一本正经道:“启禀皇上,如今我大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国家正处于高速发展中,很多东西都是新冒出来的,其中包括士、农、工、商各个阶层,既然有新的东西出来,那么就肯定会有新的纠纷,就好比曾今的交子,交子的失败不在于交子本身,而是没有一套足够的律法支撑,才导致朝廷无限制的乱发售交子,还有方才那两件案子,如果没有前一件案子,那么后一件就非常好判决了。
由此可见,律法也该与时俱进。而我大宋的律法还是停留在开国时候的律法,虽然有些更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微臣以为必须要制定严格的立法流程,研究出一套完善的律法,法可治国,亦可强国,也许现在还看不出,因为我大宋正在恢复期,大家都在拼命挣钱。一旦四海升平,那么这些纠纷就会暴露出来,到那时再来想,就为时已晚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
赵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皇帝,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李奇这话的中心意思,低声自语道:“一套严格的立法流程。”又道:“你继续说下去。”
李奇道:“法和人是密不可缺的,有人无法,其理何寻?有法无人。法从何出?先有法,官才能执法,至于执行不当,其也在法中。若想要以法治国,必须得先立法,方可执法。而自古以来立法的流程都是皇上和一些重臣们商量,然后就定下来了。但是如此一来,有个非常致命的弊端,就是皇上和大臣也都是凭空想象的。缺乏事实依据,根据的也就是道德而来的,虽然法就是道德的一种衍生物,但法就是法,而非德。
再说方才那两个案子,皇上和大臣在立法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到如果把妻子给发配了,等于就是毁了一家人,还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孩子,这与立法的初衷是背道而驰,因为立法人都没有遇到过,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书上亦未记载,无法凭空想的到。
还有商业,商业中其实存在着许多纠纷,特别是当下,土地法,贸易法,都存在着很多问题,很多人从中获取利益,这种做法也损害了百姓和朝廷的利益,可是皇上和大臣不懂经商,而这些书上也没有写,立法的时候只能顾忌一些大问题,但是小溪能汇聚成大江,诸多小问题汇聚在一起那就可能爆发更大的问题。还有军法,军事法我朝更是少的可怜,除了刺配还是刺配,仗打输了,多半都是皇上直接问罪,但是皇上又没有亲征,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判决难免有失偏妥,臣该死,臣不该妄加评论皇上。”
这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赵楷听得咬牙切齿,但嘴上只能说道:“爱卿此言在理,何错之有,你继续说下去吧。”
“遵命。”
李奇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律法是公平的存在,为什么同样是犯罪,文人就能从宽处理,而其他人就不能。”
翰林院的顾明站出来道:“此乃太祖圣上为鼓里大家读书所定,何错之有?”
李奇冷笑道:“原来是鼓励大家读书哦,我还以为是鼓励大家犯罪了。”
顾明道:“大胆枢密使,竟敢对太祖圣上出言不敬。”说着他又向赵楷拱手道:“枢密使对太祖圣上出言不逊,请皇上定其藐视太祖之罪?”
李奇怒辩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读书跟犯罪是两码事,读书人犯罪跟鼓励大家读书有什么关系,如果大家读书只是为他日犯罪能够从轻处理去的话,那这种人要来干什么?他们读书不是为了报效朝廷,而是为了犯罪,太祖圣上可没有叫他们犯罪,太祖圣上当初定下这条规定,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所迫,可是如今我大宋已经四海升平,皇上文治武功,我大宋繁荣昌盛,这条定律也应该应时而变,墨守成规可不是褒义词,我反而以为为官者犯罪,当罪加一等,你作为一个执法人却知法犯法,难道还得提倡吗?”
李纲道:“枢密使此言差矣,其实我朝律法已有此例,就说通奸之罪,但凡官员通奸,罪加一等,而且地方官员不得和其管辖下的百姓成婚,否则重则免职,轻则调离,这一切都是为了限制官员滋扰百姓。”
“是吗?”
“是的。”
“骚蕾,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李奇老脸一红,暗想,看来待会回去得多了解下大宋的律法,都怪我平时太tm守法了,觉得这法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轻咳一声,道:“我不介意给予文人优厚的待遇,比如在受到审查时,文人可以站着,因为他还是嫌疑人,但是一旦定罪,必须要依法处置。”
赵楷沉目一扫,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读书人犯罪是否该从轻处理?”
群臣无言以对。
赵楷道:“枢密使说的很对,读书是为了为国出力,为百姓请命,报效朝廷,这跟犯罪有什么关系,这虽然是祖宗定下的律法,但是适合当时,不代表适合现在,祖宗当初定下不少规矩,到现在不也不少得到了改善,为什么尔等偏偏对此事如此敏感,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读书人,你们都无法肯定他日会否犯罪,用枢密使的话来说,你们是在坚守自己的利益,如果你们不会犯罪,那你们又何惧之有?朕再问你们一遍,枢密使之言,是对是错?”
这下谁若反对,那岂不是做贼心虚,群臣赶紧齐声道:“臣等赞成枢密使之言。”
如今除李奇外,其余的都是低着头的,赵楷趁机瞪了李奇一眼,又道:“朕想枢密使肯定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