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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不让叔德过来,有点……不太妥当吧!”
“我当然知道他应该过来,但他的太原留守之职非常重要,不能有半点闪失,这次天子北行对他也是一次考察,事关重大,让他全力准备吧!”
“侄儿明白,这派人送信给他。”
虽然窦抗一直想接手父亲的家主之位,但他也知道自己威望不足,辈分也不够,窦氏很多房都不买他的帐,让三叔来接手家主,至少窦家不会分裂,窦抗也只得面对现实。
这时,旁边窦挺低声问道:“还有江都那边事情,三叔认为该怎么办?”
窦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张铉写给窦庆的亲笔信,含蓄地警告他们不要在江都玩火,窦庆病危,这封信自然不会给他,被窦威得到了。
虽然信中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叔侄三人都知道,一定是为那批兵器之事。
窦威沉思片刻道:“让窦扬来见我!”
不多时,窦扬匆匆走进内堂,他是孙辈,连忙跪下行礼,“孙儿拜见三祖父!”
“起身吧!”
窦扬站起身垂手而立,窦威看了他一眼问道:“江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禀三祖父,孙儿今天上午刚刚接到王掌柜的飞鸽传信,首饰店四周已经被人监视,那批兵器恐怕运不出去了。”
旁边窦抗顿时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上午不汇报?”
窦扬吓得浑身一哆嗦,“孙儿看大家都很忙,所以……”
“所以你就不说,若不问你,你也不说,是不是?”
窦扬惊得两腿颤抖,几乎又要跪倒,窦威摆摆手,“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贤侄回头再教训他,我们先把事情处理好。”
窦抗狠狠瞪了窦扬一眼,不再说话了。
窦威又问道:“我想知道,张铉是怎么发现首饰铺藏有兵器,难道是你不小心泄露了?”
窦扬连忙摇头,“孙儿怎么可能泄露,孙儿回想,当时张出尘陪同张铉夫人来我们店里买首饰,张夫人倒没有什么疑心,孙儿感觉是张出尘怀疑店铺了,应该是她告诉张铉。”
窦威眉头一皱,“出尘那丫头和张铉有什么关系?”
他回头注视侄子窦抗,窦抗一直深恨张出尘,正因为张出尘在,所以父亲很多事情就不交给他们,导致他们兄弟被边缘化,失去了接手武川府的机会,可以说张出尘就是被窦抗赶出窦府。
窦抗摇摇头,“侄儿不太了解武川府的事情,不过侄儿觉得未必是她发现那批兵器的秘密,或许是江南会那边泄露。”
一句话提醒了旁边的窦扬,他急忙道:“启禀三祖父,那几天沈坚一直在江都。”
“算了!”
窦威摆摆手,“张铉怎么知道那件事已经不重要,关键他已经在警告我们了,我不想在江都那边节外生枝,这件事我们认栽。”
“认栽?”旁边三人愕然。
窦威点了点头,“他是看在老家主的份上才没有立刻动手,先给我说一声,这叫先礼后兵,如果我们不知趣,那我们窦家势力恐怕要从江都连根拔掉了。”
他对窦扬道:“你明天就赶回江都,把那批兵器交给张铉,并向他保证不会有下次,另外,你给沈坚说一声,不!我写两封信,你分别交给张铉和沈坚,不用你去给他们解释。”
窦扬顿时松了口气,“孙儿遵命!”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一片哭声,几人腾地站了起身,脸上惊惶万分。
……
裴矩来到了御书房,他在御书房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陪笑,“圣上请裴公进去。”
裴矩笑着点点头,走进了御书房,书房内天子杨广正和兵部尚书卫玄以及新任门下侍中萧瑀商谈着什么,苏威被下狱后,百官纷纷替他求情,苏威最终被罢相,贬为庶民,由内史侍郎萧瑀接任门下侍中。
裴矩上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杨广这几天被张瑾不幸战死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心情着实糟糕,动不动就大发雷霆,不过此时似乎他的心情不错,让裴矩暗暗有些奇怪,难道天子接到什么好消息了吗?
杨广满脸笑容道:“裴公来得正好,朕刚刚接到张铉的快报,他已屯兵淮河,牵制住了孟贼,他特请示朕是否同意他对孟海公用兵,朕正和卫尚书以及萧相国商议,请裴公也说说意见。”
裴矩心中恍然,原来是张铉出兵北上了,难怪孟海公没有再继续扩张,原来是被张铉牵制住了,他心中暗暗夸赞,张铉有进步了,居然也知道先奏再动,难怪圣上心情不错。
裴矩略一沉吟笑道:“此事来得突然,容臣先想一想,不知卫尚书是怎么看?”
“卫尚书不妨给裴公说说。”
卫玄捋须笑道:“张将军这次牵制孟贼恰到好处,屯兵山阳县,用战船封锁淮河,进可北攻徐州,退可稳守淮河一线,使孟贼虽有西犯之心,却又敢轻举妄动,给我们部署军队争取了时间,微臣就说,这次张铉有功于社稷。”
这时,裴矩已经清楚情况,他很了解张铉,张铉紧急北上未必是担心孟海公侵犯中原,他其实是担心孟海公进犯青州,当然,裴矩也不想说破张铉的真实用意,他微微笑道:“张铉心系社稷,及时为陛下排忧解难,这是陛下的福气,微臣认为虽然张铉在淮河一线牵制住了孟贼,但他兵力毕竟不足,不能真正击溃孟贼,陛下可以考虑尽快派兵赶去梁郡,从西线策应张铉。”
“裴公说得不错,萧相国也是这个意思,必须尽快派得力大将率重兵从西线进剿孟海公。”
裴矩点点头,又笑问萧瑀道:“不知萧相国觉得何人比较适合?”
“我推荐杨义臣率军出征!”
“那清河郡剿匪怎么办?”裴矩不解道。
“可以让裴仁基接任。”
裴矩心中略略有些不悦,他本来就是想推荐裴仁基来率军出征,不料萧瑀竟然把他的后路给堵了。
这时,杨广欣然道:“朕也认为杨义臣统军最合适,情况紧急,朕已下旨让杨义臣统军三万进驻梁郡,裴仁基接任清河郡通守。”
裴矩暗暗叹息,既然已经下旨了,那问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卫玄和萧瑀告退而去,御书房内只剩下裴矩和杨广两人,这时,杨广冷冷问道:“他还没有死吗?”
“启禀陛下,老臣亲眼看到了他的情况,正如御医所言,也就这两天了,臣听说是窦威接任窦氏家主。”
杨广心情很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窦庆要死了,窦庆一死,对关陇贵族将是一个重大打击,不管是谁接任家主都无法和窦庆相比,没有了窦庆的联系,关陇贵族将成一盘散沙。
“很好,朕就等着听他的死讯!”
就在这时,门外有宦官禀报道:“启禀陛下,窦府传来讣告,他们家主已经去了。”
大业十一年九月初十,关陇贵族两大核心之一的窦庆不幸因病去世。
第443章 互斗心机
淮阳县位于泗水西岸,距离淮河约三十里,距离淮河南岸的山阳县百余里,自古就是下邳郡的东南大门。
淮阳是一座小县,县城周长不过十里,人口两千余户,城墙低矮,城门破旧,无法在城内驻军,刚刚赶到淮阳县的五千贼军便在县城以南约五里处的一座高地上扎下了大营。
贼军主将名叫罗秉乾,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黑脸汉子,身材魁梧高大,使一根五十斤重的铁枪,武艺高强,他原是李子通的手下,李子通死在洛阳后,他便接受孟海公为主公,忠心耿耿,深受孟海公器重,这次他率领五千军队南下,也是他能贯彻孟海公的意图,试探张铉屯兵淮河的用意。
罗秉乾在孟海公军中有个绰号,叫疯子,主要是说他嗜战如命,无论胜负,只有能打仗他就痛快,虽然他好打仗,但他却很听孟海公的话,不敢轻易违抗军令。
罗秉乾站在哨塔上远远眺望一里外的泗水,泗水是下邳郡最重要的河流,发源于鲁郡泗水县山区,河流宽阔,沿途灌溉了大片河流,由于水流平稳,流经平原地区,极利于航运,罗秉乾就期待河面上出现浩浩荡荡的隋军战船,使他能和闻名天下的张铉恶战一场,这一天他期待已久。
罗秉乾已经在淮阳等了五天,隋军始终没有前来,使他已经急不可耐了,尽管罗秉乾十分盼望战争,但孟海公却给了他严令,不准他主动去挑衅隋军,只能被动等待隋军前来迎战,他只能继续忍耐。
“罗将军,好像有军令来了!”一名哨兵指着北方大喊。
罗秉乾回头向北方望去,只见三名骑兵正向大营这边疾速奔来,看他们装束,应该是主公派来的送信兵,罗秉乾精神一振,一定是有新命令来了。
他下了哨塔,走到大营前等候,片刻三名骑兵疾奔而至,翻身下马禀报:“启禀将军,大王急令!”
罗秉乾不识字,他接过令箭,却把命令递给旁边的文书官,文书官看了看道:“将军,大王令我们向前推进到淮河北岸。”
“当真吗?”罗秉乾大喜确认道。
“命令是这样说的,依托淮阳,兵锋继续前行,驻行于淮河北岸。”
“好!”罗秉乾激动得拳掌相击,他明白主公的意思,让他进一步试探隋军,这正中他的下怀。
“去把马将军叫来!”
片刻,一名偏将跑了过来,他叫马绪,是罗秉乾的部将,他抱拳躬身道:“听将军指示!”
“我即将率军前往淮河,你可率一千弟兄守住淮阳,不得擅离职守,听见没有?”
马绪一阵头皮发麻,半晌道:“卑职当然不敢擅离职守,只是万一隋军大举来攻,兵微城小,卑职怕守不住,卑职死不足惜,就怕坏了将军大事。”
“没用的东西!”
罗秉乾骂了一声,他想了想道:“如果隋军大举来攻,你可立刻放弃县城北撤宿豫县,给我死守宿豫,淮阳丢了我不怪你,但宿豫县丢了,你就别想活了。”
“卑职遵令!”
罗秉乾安排完军务,立刻喝令道:“大军集结,向淮河进军!”
半个时辰后,四千贼兵在罗秉乾的率领下,离开了淮阳县,浩浩荡荡向二十余里外的淮河杀去。
张铉以静制动,引而不发,在淮河屯兵五天后,使孟海公最终沉不住气,命令罗秉乾继续南下,再进一步试探张铉的动机。
就在淮阳县贼兵刚刚南下,立刻便被隋军斥候发现,将情报以飞鸽传信方式送去百余里外的山阳县大营。
此时张铉并不在大营内,而是在淮河巡逻的船队之上。
这次张铉之所以屯兵五天引而不发,一方面是孟海公并没有北上青州,消除张铉的危机压力,另一方面是张铉需要得到天子许可,他才始终按兵不动。
但还有另一个战术上的原因,是他要等长江上的战船赶到淮河。
直到昨天,三十艘两千石战船才抵达了山阳县,加上之前的货船,使张铉大船的总船数达到九十艘,小船更有数百艘之多,使隋军在河流密布的淮河流域占据了绝对的水上优势。
夜色深沉,二十艘大型战船在淮河中结队缓缓而行,两岸是延绵不绝的树林,张铉负手站在窗前,注视着北岸的树林和原野,在他身后的桌案上放在一份刚刚送来的情报,驻扎淮阳的贼兵已经离营南下,估计此时就在离他不远的淮河北岸。
但两军作战,不能仅仅只看表象,而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贼军为什么会突然南下,只有四千余人,而隋军是一万五千人,贼军分明是来送死,但事情就那么简单吗?
应该说贼军是故意前来挑战,不管他是否想打算进军北上,他都会一口气吞掉这支嚣张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