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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的位置朝外,棚子没多大,不时有雨水溅起污泥打在了她裙角上,汤妧拍掉一些便又打起一些,最终她无奈将裙子拉上了一些,露出了两只脚面。反正鞋子早就脏了不在乎更脏。
段锦看着她的脚忙撇开眼,他曾经狗见嫌的时候母亲曾告诫过他不要去欺负女孩子,更不要随便去碰别人看别人,虽然他不是很懂为什么,但对于那些丫头片子他一向也不是很想搭理。后来问了大哥,大哥说是男女有别,他才模模糊糊的懂了一些,现在见汤妧毫不在意的露出双脚,他虽不是很懂,但也觉得这样不应该。
“哎,你裙子放下,有人看着呢!”
汤妧左右看了看,嗤笑道:“就你一个小屁孩看着,哪里有人?”
段锦见自己的好心被她这般不知好歹,“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汤妧盯着雨幕有些无聊,忽的想起了先前回去的大壮他们,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没有淋着雨。她又想到了初一,那个被段锦百般护着惊了疾风的罪亏祸首,想了想,她开口问道。
“大侄子,今天跟我们一起的大壮大牛还有初一还有那个驾车的人都是谁啊?还有今天你辛辛苦苦卖果子赚来的钱为什么全都给了大牛?”
段锦见她面上一副好奇之色,不再是之前兴师问罪的狠厉之色,叹了口气,将他们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大牛与初一是堂兄弟关系,而那个驾车的人是大牛的父亲,他父亲天生便是聋的。而初一的母亲早逝,父亲三年前上山摔断了腿,由于没有受到很好的救治,两条腿的骨头长歪了,从此只能躺在床上。
原本他们两兄弟一个虽然聋但还能靠着另一个引导互相扶持着支撑起这个家,那拉车的牛也是那时候攒下银钱买的,但因为初一他爹摔了腿,为了救治,家里本就不富裕现在更是一贫如洗,唯有那头牛舍不得卖,村里谁家农忙要用牛时,便去向他们租,以此来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又不辱他们的自尊来帮助他们。初一则是两年前夜里忽然发热,待被人发现请大夫来救治时,已经迟了,好不容易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脑子从此被烧坏,成了一个智力只有四岁左右的傻子。
这也才有了疾风被惊着那件事,他们采好了果子回村时,正好遇到汤家父女,初一头一次见到高头大马,好奇不已便跑上前去看,还拿石子掷它,段锦一时没注意没有止住他。
今日卖果子这件事段锦已经做了近两年,他是村里的孩子王,是他们的老大,便自然有责任帮助他们。于是他便组织村里八岁以上的男孩在山里果树结果时去摘果子,没有摘的便随着他一起去镇上卖,互相交替,因而那天汤妧才没见着大壮,而大牛存在感太低直接被忽略。卖果子得来的钱全都给了大牛,以希望能帮他们一些。他算账的本事则是在县城里做账房先生的大哥段林教的,虽然学的不是很精通。
汤妧这才恍然不悟,笑着看他,“想不到你还挺有当老大的本事嘛!”
段锦骄傲的扬起了头,“这是自然!”
“那昨天是我错怪你们了,还以为是你们故意的,抱歉!”
段锦没想到她忽然说了句道歉,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讲不出。
“那以后我也跟你们一起帮他们吧!怎么样?”
段锦欣喜,虽然他不肯承认,但不得不说,汤妧学的东西比他多,本事也比他强……多亏了她,今天的果子不仅都卖了而且赚的比平时还要多上许多,要是这种情况多来几次,他自然十分乐意。
“好!”
汤妧高兴过后,便又看着雨幕哀叹,“怎么还不停啊!”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一个上午的折腾,她觉得有些困。
看着段锦僵着身板,挺直脊背的模样,正适合给她靠靠。
她拍了拍他的肩,“大侄子,我有些累,借你肩膀给姑姑眯一会儿。”说完,没等他反应便闭着眼靠了上去。
段锦原本就因为紧挨着她的身子而僵直的身板现在更加僵硬了,他又不敢挪开,因为她说有些累,算了算了,靠便靠吧!
只是他不知,娇娇嫩嫩的小姑娘靠着他的肩,身上的清香幽幽地窜进他鼻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红了整张脸。
坐在后桌的一个中年男人看着这一幕,眯着眼感慨着少年少女的美好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段锦:作为一个妹子怎么能随便撩裙子呢,还好只有我看见!(暗喜~)
汤妧:???
☆、【洗衣】
雨下了小半个时辰便停了,汤妧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村路泥泞,走起路来裙子上溅起了许多泥点。
段锦背着竹篓走在前面,汤妧落后了他很远,他不耐地回头喊道:“快点,已经正午了!”
汤妧应了一声,将裙子拉的更上,小跑起来,不一会儿便跑到了他跟前。
段锦不禁嗤笑,心里觉得这个从京城来的所谓的他的姑姑真是娇气,不过这么点雨便觉得脏了?还有更大的她没见过呢,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咦,彩虹!”汤妧指着天边的一道七彩虹桥惊讶道,她其实也没见过几次彩虹,现在见到也真是难得。
段锦只看了一眼便又接着往前走,“快走吧!我娘该急了!”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在午饭前赶回清溪村,汤妧捂着早已饿的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走进了小院,刚一走进,锦娘便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去问大壮他们发现他们早已经回来了,你们却还不见踪影!”她焦急着面色打量着他们俩。
汤妧忙道:“让伯娘担心了,刚刚下了雨,便耽搁了!”
“下雨?”锦娘看着院子干净清爽的地面,“没见下啊!”
“没有?”汤妧看着地面摸不着头脑,这难道是小区域降雨?也太小了吧!可惜她当初学的地理知识忘的差不多了,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现象。
“将东西拿出来,篓子还我!”段锦突然将竹篓放在她面前,然后蹭蹭跑进了厨房。
“光顾着说话了,你们饿了吧!妧妧快去收拾收拾,你们回来的迟,便没有等你们先吃了,伯娘去给你热热饭。”
汤妧将竹篓抱起应着她,这一抱才发现还挺重,真不知道段锦背了一路竟然还不喊累。
锦娘好笑的看着她踉跄的背影,转身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便见自家儿子拿着一个冷馒头正狼吞虎咽着,一副饿极了的样子,锦娘往他脑袋上一拍,“小心噎着!”
“今日去镇上怎么样?”锦娘一边问着,一边烧火,炉灶里还有零星的火苗,干燥的松叶一下子便被点燃。
段锦看着锦娘拉着风箱,往缸里舀了一瓢水就着干干的馒头喝下,道:“她可慢死了,一路瞎逛,才买了那么些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慢,我都不知道停下来等了她多少次!”
锦娘又往他脑袋上一拍,锅热了,她将中午剩下的一份鱼汤倒入,撒了些紫苏,又架了一个架子,将馒头放在上面,最后盖上木盖,一起加热。
段锦揉着被她拍疼的脑袋,嘟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人家是女孩子走的慢些不是自然的嘛?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是个大男人了,等等人家还嫌累了?”
“那,还说她是我姑姑呢,长辈不应该带头?”段锦不服气道。
锦娘闻言笑出了声,“哎呦~你不是不承认她是你姑姑吗?”
段锦被她揶揄的臊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锦娘往灶里添了根柴,接着道:“你们今日卖果子赚了多少?”
段锦趁她不注意掀开盖子舀了碗鱼汤喝着,“今天赚了二百七十三文,三文给大壮了!”
“二百七十三?平常你们赚个两百都算多了,今天怎么赚了那么多?”
段锦挠了挠头,“其实是汤妧她帮忙赚的!”
“妧妧?”锦娘见鱼汤已经热了,忙将其舀出来。
“嗯,她想了个好点子,而且……算数比我好,也没有收错钱!”段锦很是不服气,想他卖了那么久果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刚来的小丫头。
“那大侄子你要不要我教你算数啊?”汤妧听到段锦刚刚说的话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换下了之前被溅满了污泥的裙子,穿着一条嫩绿色的,上面绣着一枝豆蔻花,清清爽爽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已是小小少女,而不是一个女童。
段锦闻言“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她。
汤妧无视他这模样,忙跑到锦娘身边,“好香啊!伯娘你做的菜真香,想必也很好吃!”
锦娘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嘴儿可真甜!”随后锦娘招呼着段锦将鱼汤端去堂屋,汤妧则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馒头紧随其后。
鱼汤鲜美,虽然又热了一遍但仍不失其美味,而且比她一路来啃的那些干粮好吃多了,馒头柔软,蘸着鱼汤一起吃简直是人间美味,当时这也是她饿极了才觉得的。
“伯娘的手艺真好!”昨晚她做的茄子煲也是极好吃的。
“那是当然,我娘做的菜肯定是最好吃的。”段锦一脸自豪的模样,手中的一个馒头又全都吞下了肚。
锦娘端着一盘腌黄瓜走进了堂屋,黄瓜拌着晒干的紫苏,剁成沫的蒜蓉,还有她自己腌制的些许酱油,味道香香的直勾着汤妧的鼻子。
一顿午饭吃下来吃的汤妧有些撑,她揉着肚子在院子里走了三四圈,逗逗母鸡,看看桂花。
她老爹与段伯伯两人吃过午饭后又出去了,是去找泥瓦匠修葺一下他们现在有些破旧的祖屋,然后又去寻木匠打造汤新台以后开办私塾要用的桌椅。村里没有这些匠人,只能走很远去其他村找。她家的祖屋在当年他爹还当官的时候扩建过一次,之后便是三年前的一次修葺了!
这个朝代已经发展到了有高脚椅的时候,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跪坐,不然她可坐不住,非得被人说成是无礼之人不可。不过有许多世家大族还行着以前的旧制,还好她爹没这个规矩。这个朝代有些像宋朝,市井经济繁荣,经济发展带来的社会开放,女子地位也不像以前那么底下,起码出门随意,男女大防也没有过去那么严苛,听她爹说朝中好像还有女官。
汤妧走了一会儿觉得没有那么撑了,便打算去将刚刚换下的裙子并她爹换了的衣服洗了,只她去寻时却没有看见她爹的。
“你要去溪边洗衣?”锦娘换了一身短褐,衣长过臀,窄袖长裤,显得干净利落,她正准备去地里。
“伯娘能告诉我在哪个方向吗?”
“喊段锦带你去,你小心点别掉水里了,算了,还是让他看着你吧!”锦娘忙将待在自己的小屋里不知做什么的段锦喊了出来。
“不用了伯娘,我都多大人了!”汤妧嘟囔着。
“在伯娘眼里你们可都还是孩子呢,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寻你爹的衣服?我帮他洗了!”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伯娘!”
“小事,小事,他小时候尿裤子还是我帮他洗的裤子呢!”
“真的?”汤妧忙捂着嘴,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锦娘一副说漏了嘴的样子,忙跟汤妧道:“可别跟你爹说,不然他可要生我这姐姐的气了,当年他可警告过我不能往外说的!”
“嗯嗯!秘密!”
段锦不耐烦地在一旁看着俩女人咬耳朵,他感觉他娘以后有了一个知己!谢天谢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