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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封家!”一直紧揪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汤妧喜极而泣直扑进段锦怀里,抽噎道:“没有,没有!”
她只想大哭一场,连起来的提心吊胆,恐惧担忧,她又不得不强作镇定,警告自己不能慌,现在她终于能安下心了。
“我爹没事,我爹没事!”她哭着哭着又笑道,泪水浸湿了段锦的衣。
几个现在布告前的路人看着两人相拥的情景无不指指点点。
“这谁家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竟敢当场抱小子了!”
段锦闻言狠狠瞪了过去,忙带着汤妧离了人群,回了牛车旁。
“别哭了,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嘛!”段锦伸手替她擦去她面前的泪珠,他的指尖有些粗粝,磨的汤妧肌肤生疼,她忙拍开了他的手。
“我,我就是忍不住嘛!”汤妧说着,一串泪珠子又落了下来,她忙掏了帕子擦拭,看着段锦一张无奈的脸警告道:“你不许跟伯娘说我哭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段锦言语间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咱们得赶紧回去了,这个时辰娘找不到我们可是要着急了,我急着寻你都没跟娘说一句。”
他一鞭子抽在了牛臀上,回去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焦急,便由着黄牛慢悠悠的走,段锦好整以暇半躺着,一副悠闲的姿态。
汤妧还在那忍不住又哭又笑,“封家没事,封家没事!”
段锦闻言忍不住暗哼了一声,嘀咕了两句:“我看你是担心封澄那小子有没有事吧!”
挥手又是一鞭,老牛却似跟他作对般,没有加快任何速度,段锦又暗哼了一声,手里无趣的甩着鞭子,由着老牛慢慢的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试啦(T_T)祝我好运!
☆、【入v三合一】
“吱嘎; 吱嘎。”
牛车走的平稳又缓慢,跟疾风拉车时完全是两种感受,汤妧身子随着其慢悠悠的摇晃,直晃的她昏昏欲睡。
坐的久了身子有些酸软,特别是腰间莫名的有些发酸,她挪了挪; 寻了个位置躺下; 热辣辣的太阳便在头顶; 晒的她睁不开眼; 忙抬起手将袖子挡在脸上,便就此睡去。
段锦动了动坐的有些乏的身子,伸了个大懒腰; 借着姿势回头看了一眼,便发现汤妧正躺在他旁边; 以袖覆面; 睡得正香; 脑袋随着牛车晃动; 弄散了她梳好的发。
她今日为了方便只梳了个大辫子,用头绳一绑,斜斜的披在肩头; 现下那股大辫子正散落在车板上,段锦低头看着着忍不住黠笑。
不让我玩我偏玩!
他一手挥着鞭子,一手甩着辫子,轻哼着小曲; 好不得意。
稀稀拉拉的路上有许多散了集市回村的村民,听了段锦那不成调的曲子皆不禁侧目,见了他们那副有趣的情景都忍不住暗自发笑。
只可惜那柔软的辫子禁不住段锦的折腾,甩了几圈便开始松散了,本来一条顺滑的辫子被他弄的毛毛躁躁,许多发丝已经脱离了组织。
段锦手下一顿,嘴角一抽,嗯……帮她绑好吧!
将她头绳散了后,他却傻了眼,他不会绑头发啊!!
看着那彻底乱了的头发,段锦心虚的将头绳随意往一股上一系,又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的发丝往她身边一拨,以示与自己毫无关系。
而后端坐好身子,目视前方,装作认真的模样驱赶着黄牛。
汤妧睡醒时牛车还在慢悠悠地走着,她一转头便见到了段锦那挺得笔直的腰板,她嘟囔了几句,段锦那竖的要飞起的耳朵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打着个哈欠坐起了身,低头一看便见自己的头发正乱糟糟的散着,头绳随着头发的晃动掉落在车板上,汤妧“咦”了一声,看着乱的跟鸡窝有得一拼的头发,觑向段锦。
段锦不自觉又僵直了身子,不自然地转头看她,“你看着我做什么?”
日头晒得她不得不眯着眼,“我头发怎么散了?”
“啊?散了?”段锦往那撇了一眼又飞快挪开,干巴巴道:“我怎么知道!”
“许是你自己没绑紧。”
他的语气听着自然却又觉得有些怪异,汤妧眯着眼看了他许久也看不出端倪来,只得“哼”了一声,伸手打理这一头乱发。
段锦这才忙转过身去,暗呼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又重新将其绑好,汤妧盘着腿恶狠狠地盯着段锦的背影,冲那背影龇牙咧嘴。
突然她只觉得自己身下涌起了一股热流,汤妧原本挪动的身子顿时僵住。
她僵在那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还没等她想明白,段锦已经驱着牛车进了村子。
他将牛车停下,转过去对着汤妧道:“你先回家,我去将牛车还了。”
“啊?”汤妧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好!”
她手一撑便跳下了牛车,往另一边走去。
这时段锦突然喊住了她,“妧妧,你……”
汤妧刚转过身,段锦便已经到了她面前,他面上带着焦急,看着她急切道:“你裙子上怎么有血?你哪里受伤了?”
“哈?”
她低头扫视着,前面没血,忽的她似想通了什么,猛的转头一看,屁股那处的裙面殷红一片,还有着扩大的趋势。
她还能说什么?
大爷的!!!
女性天敌,大姨妈!!!
欲哭无泪……
段锦还在那一个劲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汤妧又羞又恼,被他问的羞怯不已,恶狠狠道:“闭嘴,别问了,我没事!”
“……”段锦疑惑地看着她,“可是你流血了。”
天哪,汤妧简直想哭,她才多大,怎么就,怎么就……
“你,你借我件衣裳,”她转动身体,躲避着段锦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催促道:“快点儿!”
段锦紧忙脱了自己的外裳递给她,汤妧接过绑在了腰间,“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急匆匆便要走,段锦想跟上,汤妧看着他无奈道:“我真没事,你别跟过来。”
简直要羞愧死,来初潮就算了,居然还被段锦瞧见,真是,真是,好气啊!
一路小跑着到了段家,锦娘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连忙走了出来,见是汤妧,她原本一直忧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妧妧,我寻了人打听那布告上没有……”她见汤妧满脸的苦色,腰间还围着段锦的衣服,“这是怎么了?”
“我,”汤妧低着头郁闷道:“我来月事了。”
“什么?”锦娘闻言一愣,而后又疑惑道:“怎么那么早?”
她看着那衣服犹豫问道:“小锦看见了?”
见汤妧已是羞得耳朵都红了,她便也不好再问,连忙带着汤妧进了屋。
而后又去厨房打了才烧好的热水,端到了房里。
见汤妧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锦娘忙上前安慰,“莫烦闷了,这是每个姑娘都要经历的事,有些人早些又些人迟些,这证明咱们妧妧长大了,不是吗?”
“这我明白。”汤妧又不是真的小姑娘,这些还是明白的,只是……
“若你烦闷被小锦看见了,我去同他说说?”
“不要!”汤妧连忙拒绝,丢死人了。
锦娘闻言忍不住笑了,“好好好,不说便不说,我打了热水,你好好清理清理,伯娘这儿有没用过的月布,我去给你准备。”月布就是月事带。
汤妧点头应了,锦娘出去后她连忙解开围在腰间的衣服,这一看更是想哭的紧,居然沾上了……
还好这两日她住在段家,这里有换洗的衣物,急忙将衣服解了,将身上清理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这时锦娘瞧了门走了进来,将准备好的月布递给了她,“妧妧可会用?”
汤妧拿着月布的手一僵,尴尬的摇了摇头,她以前见过她娘用的,虽然知道月布长什么样,也知道怎么做的,只是她那时候想着自己离月事还远着呢,便不曾注意过怎么用,没想到现在……
“你先垫上,伯娘再帮你系好。”锦娘温柔一笑,而后转过了身。
汤妧红着脸垫上,而后紧紧提着裤子唤了声“伯娘。”
锦娘忍着笑意转过身来替她一边系带,一边讲解,“你瞧,这四根绳子这般……”
红着脸僵着身子由锦娘帮忙系好,她连忙道谢,而后拾起衣物便想去清洗。
锦娘却忙止住了她,牵着她去了床边,“你葵水初至,不宜受凉,否则有你受的,前两日你病才好,先好好休息。”
“这些我便帮你洗了。”
汤妧看着她温柔的模样,忽的鼻头一酸,扑进了她怀里,哽咽道:“伯娘,您真像我娘。”
真像她现代的妈妈,在她以前初潮,不知所措又害怕惶恐的时候,给了她安慰和帮助,悉心照料着她。
锦娘闻言一叹,“那以后便将我当成娘,如何?”
“好啊!”汤妧盈盈笑道:“娘!”
“嗯~”锦娘满意地点头,而后扶着汤妧躺下,“好好休息吧!”
端着水出去倒了后,锦娘又进来一件一件收拾衣服,待拿到最后一件,发现是段锦的外裳,她扬起一看,果然沾上了血渍。
汤妧看着她动作,顿时羞赧地寻了被子蒙过头去,锦娘见状无奈一笑,而后便出了房门。
段锦早已经回来在院子里站了许久,见锦娘出来忙迎了上去。
“娘,妧妧到底怎么了?”
锦娘看着他忽的狡黠一笑,“你前些日子什么情况,她便是什么情况!”
“我什么情况?”段锦不解地挠着头,而后突然明白过来,顿时红了脸,“娘,你,你怎么知道?”
“你当你娘蠢的啊!”她伸着指尖戳着段锦的脑门,“那半夜出出进进,又是脚步声又是水声的,我还不明白?”
她见儿子一副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赧模样,便也不好再逗他了,咳了声正色道:“妧妧这是女子的葵水初至,是每个姑娘都会经历的,不管明不明白你知道就好,别大惊小怪傻乎乎地跑去问,人家姑娘家家的面皮薄,被问恼了看她还理不理你。”
葵水?段锦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还有,这几日你也别去招她,她前些日子生了病,现在又来了葵水,这些日子定然不好受,娘是下了命令不许她乱跑,这几日身体不养好,落下了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她若是求着你带她去玩,你要是应了,看我怎么治你!”
这几句话说的倒是有些狠了,况且那句一辈子的事更是吓了段锦一跳,他忙不迭点头应了。
见段锦一脸郑重的模样,锦娘这才满意,想到方才那情景,她又忽的一笑,忍不住叹道:“长大了呀!”
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个头已经比她还要高的儿子,锦娘又是一笑,“你也长大了啊!”
时间过的可真快,昔日都还是打闹的孩童,现在却已是半大的大人了。
一个一直存在在脑海里的念头有涌了上来,长大了,便能成亲了嘛,大儿子的婚事她自觉已经无望了,这个小的她不信她还管不了!
她抬手往段锦肩头上一拍,“儿子,你可得加点紧了,俗话说一家好女百家求,妧妧的模样怕是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顶好看的,性子也是招人喜欢的,到时候等你汤叔回来,再过上一两年,这上门的媒婆怕是能将他们汤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你这近水楼台可得先得月啊!”
留给段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锦娘慢悠悠的走了。
何其可悲,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