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枫又跑山货去了,正巧他前日捕来了一只野山鸡,锦娘原本想养几日,但现下她将鸡抓来喊段锦杀了便去厨房开始熬汤,段锦嗅着一身的血气不自在极了,又想着待会去见汤妧说不定这个娇气包会嫌弃,忙回房换了身衣服。
未时还未到,母子俩便到了汤家小院,锦娘敲门唤着“阿台”,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门。
汤新台抬眼看着母子俩先是一愣,转而无奈笑道:“阿姐怎的就知道了?”
“妧妧如何了?我去瞧瞧!”锦娘说着,便风风火火地往里头走去,段锦跟在后头喊了一声“汤叔”也朝汤妧屋子走去。
此时汤妧正坐在床头颇为烦闷的用右手小心将浸了冷水的巾子敷在脚踝上,只是一只手到底不太灵活,她看着自己纱布包着的左手,又看了看不能动弹的右脚,苦中作乐的想:还真好,摔了个中心对称!
外面忽的响起了锦娘的声音,汤妧应了一身,只听门“吱呀”一声,锦娘推门而入,段锦跟在后头。
“妧妧!”她进门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她那肿的老大的脚,“妧妧感觉如何了?还疼不疼?”
“没有什么大碍的,伯娘你……”
汤妧话还没说完,锦娘便端着一碗鸡汤到了她面前,“来,妧妧喝着,好好补补!”
“这……”汤妧顿时无奈,她又不是摔断了腿,不过是崴伤了脚罢了,何至于这么大阵仗,不过……她已经吃了好几天她爹做的饭菜了,虽不至于难吃至极,但也实在是难以下口,她迫切的需要改善改善一下伙食了。
她忙接过,向锦娘甜甜地笑着道谢,“多谢伯娘,我想念伯娘做的饭食好久了!”
说着便舀着勺子“咕噜咕噜”的喝着鸡汤,喝完后她回味着味道,当真是鲜香无比,她以后可得去跟锦娘好好学学厨了。
“好吃!”
锦娘见她一脸满足的模样,温柔笑道:“那便再吃一碗,伯娘这里还有。”
说着她便要从段锦端着的盅里再舀,汤妧赶忙挥手推拒,“不喝了,不喝了,妧妧刚吃完午饭,再喝只怕要撑着。”
“那我便将鸡汤放到厨房,你想喝的时候热热便行了!”锦娘又看了看她的伤脚,而后出了房门去了厨房。
段锦这时才走上前来看着她那只覆着巾子的脚,虽说仍愧疚着,可是看着还是忍不住笑道:“你的脚肿的好像猪蹄,哈哈哈哈……”
被汤妧瞪着,他慢慢止住了笑声,“咳!”
他虚虚地看着她,眼神闪烁,“对不住,我没看好你,害得你摔……成这样!”他忙抿着又要弯起的嘴角。
汤妧登时哭笑不得,“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与你何干,我这么大人了哪还要你看着。”
“正是因为我没看好所以你才摔成这样啊!”段锦一脸的理所当然,汤妧被他一噎,心里忙翻着白眼,你谁啊你,凭什么还要你看着?
她正想反驳,汤新台这时走了进来,“小锦,未时已到,快来上课了。”
锦娘亦在后头跟着汤妧道别,“妧妧,我过段时日再来看你。”
俩人说完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段锦见状也与她道别走了。
一时间,汤妧原本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汤妧抻着脚,慢悠悠地挪到了位于床边的窗户旁,她无聊的伸手枕着窗沿,看着窗外的景色叹了一声。
她寻了之前田掌柜送她的草蚱蜢把玩着,然后又是一声叹气,整日只能待在这儿,实在是无聊的紧啊!
这时段锦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骇得她忙往后倒,“做什么,你吓死我了!”
“你叹什么气?我娘说人总是叹气会老的快的。”
汤妧又叹了一口气,“我无聊啊!动又动不得!”
“你想出去玩?那可不行,你的脚不能动!”段锦板着小脸训她。
“还用你说!”汤妧恼得不想见他,便要打算关窗,不想又碰着了手上的伤口。
“嘶……”她甩着手,面上疼得紧皱着。
“你小心些!”段锦忙抓着她的手检查一番,见没有出血方舒了一口气,又看见她手上拿着的草蚱蜢,眼珠子骨碌转了一转。
这时大壮唤他的声音传来,段锦走了几步过去应着,而后他又走了回来向她道:“你等我明天从集市上回来!”
说完便匆匆走了,汤妧挠着脑袋不解得看着他的背影。
等他明天从集市回来?
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
☆、【梦境】
小小少年的朗朗读书声随风渐渐传来,念的是最基本的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汤妧趴在窗边眯着眼,感受着夏天难得的一股凉风拂过面容,能闻到其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树上的知了悠扬的发着声,她的思绪渐渐的发散,周围的声音事物好似离她越来越远,恍然间,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学海沉浮的夏天。
她左右瞧了瞧自己,穿着的不再是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袄裙,而是一件白色的校服短袖并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了自己洁白的胳膊和大腿,她忽觉得有些不适应。
周围的同学们都坐在了教室,有人念着诗词,有人背着英语,亦有人埋头写作,她愣了许久,同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魔怔了?上早自习了,你快背书吧,待会儿课代表要抽查呢!还有试卷也要交了,你还不赶紧写,再抄我的当心又被老师发现!”
“我……”汤妧看着面前课桌摆着的试卷,她过来笔便要写,可是写了会儿方觉得怪异,原来她竟是用了握毛笔的手法。
同桌见状伸手覆上她的额,“我的乖乖,你读书读傻了吧!”
“算了,算了,快抄!待会就要交了,记得抄错几个,别一模一样的。”同桌抽过自己的试卷递给她,而后便不再理她,只专心背书。
汤妧呆呆傻傻的,拿了笔便开始抄,过了许久待她抄完了,同桌收回卷子往她那一撇,惊叹道:“我天哪,你字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汤妧低头看着自己那轻盈惊动的簪花小楷瞪大了眼。
“说好一起丑下去的呢,你竟然背叛了我!”同桌嗔了她一眼,又开始埋头刷题。
汤妧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手,看着周围,虽人声鼎沸,一切如常,可她却觉得这一切离她遥远极了!
她掷了一直紧握着的笔,合上了桌上的书本看向窗外的翠绿梧桐舒缓身心,她转动着疲倦的眼珠。忽的她看见梧桐树下坐着一个身穿嫩绿色袄裙,梳着丱发的女童,她见自己看过来,盈盈笑着,树后走出来两个年轻男女,男人丰神俊朗,女人风姿绰约,两人宛如一对璧人,他们拉起女童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汤妧伸手想唤着他们,可奈何离得太远,有人突然碰了她的胳膊,是同桌在耳边轻声道:“老师来了!”
她忙坐正身子,待老师走后她再转头去看,只见那树下早已空无一人,汤妧看着那空空的地方发怔,顿时间觉得恍如隔世,耳边同桌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来远,越来越空灵。一股凉风再次吹过,吹动了树下的一方帕子翻飞,帕子越吹越近,渐渐地飞向了她拂过了她的脸旁,耳边再次响起了声音。
“妧妧,妧妧?醒醒!”
汤妧倏地醒来,她揉着眼看着汤新台担忧的脸色疑惑道:“我睡着了?”
“不知妧妧你趴在这窗边睡了多久,他们都已经下学了,你身子可有觉得发麻?”汤新台伸手将汤妧抱了起来,让她的身体坐正。
“我方才做了个梦,是……”汤妧揉着被膈的有些发疼的胳膊,想与汤新台分享梦境,可是说着说着她忽的愣住,“我……忘了是什么梦了!”
她怔怔的转头望向窗外,她方才……是做了什么梦啊?
忽然她觉得面上一凉,她伸手一摸,竟是一滴泪珠!
汤新台见她落泪,只以为她是做了一个噩梦,忙安慰道:“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想来无论你做了什么梦都是做不得真的。”
“做不得真吗?”汤妧只觉得呼吸有些发紧,心下一股怅然之意,她转头看向汤新台,“是真的吗?”
汤新台温柔笑道:“这是自然。”
汤妧点了点头,信了他的话,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做不得真的。
俄而,她似想起了什么,忙抬头问道:“段锦他们都走了吗?”
“你瞧瞧窗外的日头都落到哪儿了,这个时辰早走了!”汤新台揉着她的小脑袋笑道,而后转身出来屋,去了厨房。
汤妧顿时小嘴一撇,段锦也不说是什么,害她好奇了这么久,现在还走了。
看他明天来自己还理不理他!
夏日炎炎,汤妧的脚动弹不得,只能随意的用了饭,又喝了锦娘留下了鸡汤,夜晚洗漱打算睡下时发现头上的珠花竟少了一个,估计是不知何时掉在山上了,只是山野漫漫,若找起来只怕十分困难,心下略有些遗憾,这还是她在京城时买的呢!早知便不臭美戴着去了,汤妧暗自懊恼,将另一只寻了个木盒收好,便不再管,只吹了烛睡下。
第二日汤新台又好好的嘱咐了一番汤妧,唠唠叨叨的讲了许多,在她不耐烦的驱赶下才出了门架着马车赶往集市。
这些日子来汤新台早已通过各方面的学习认识,懂得了过日子的基本方法,起码再也不会出现以前吃不到熟食穿不着干净的衣服那般。他们家虽然无需忧虑钱财,但是田地皆被租种出去,也不似其他地主家般还请了仆人包管衣食,汤家便只有父女俩人,所有的日常都得自己操持着,就连想吃些新鲜的蔬菜,还得去集市上卖。
看来还得种些小菜了,好在她家后院够大,能种下些时令蔬菜,待她脚好了便去买些菜种种下。
汤妧无聊的待在屋里,坐的久了便觉得浑身发酸,左东东右动动还是忍不住下了床。
她小心地抬起右脚,左脚伸下床去够着绣鞋,而后又弯下腰去捡了鞋给右脚穿上,最后扶着桌椅家具一蹦一蹦的出了房门。
只是这一番动作,便热的她出了一脑门的汗,汤妧挥手给自己扇风,忽的想起那日段锦坐在牛车上,炎炎夏日里,即便是还算凉爽的清晨,众人也皆是热的汗如雨下,只他一人坐得端正,一副丝毫不惧炎热的模样,这难道是他体质原因?
想想汤妧便觉得不服气!
她单着一只脚,在院子里悠悠地逛了一圈,给种下的花花草草浇了些水,见日头越来越正,她伸手擦了汗,便回屋了。
不多时,屋外“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是汤新台回来了,汤妧听了声音忙单着脚蹦了出去。
汤新台一见她出来便呵道:“出来做甚?小心又伤了脚,快些回去!”
“哦。”汤妧撇着小嘴,扶着墙壁慢悠悠地往回走,时不时用余光瞄着汤新台的动作。
只见他先是从马车里拿出许多时令果蔬,米面油盐去了厨房,后又拎着一个大包袱去了堂屋,最后他卸了马车,将疾风牵往马棚。
汤妧顿时对那个大包袱起了好奇心,她忙扶着墙一路蹦往堂屋,迫不及待的将置于桌上的包袱打开,只这一看,让她傻了眼。
“妧妧动作这般迅速,为父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汤新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只见他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到她身边扶着她坐下,而后将包袱里的物件一样一样摆了出来。
两身全新的纱制齐腰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