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见甄剑一路埋首,疾疾地走着,身上一袭黑袍,手中尚抓着一条黑巾。
可直至甄剑走至内室帐门前,也仍旧未曾发觉司空堇宥。
于是,在甄剑伸手欲掀开帐子的那一瞬间,司空堇宥出了声,“甄将军。”
他冰冷的嗓音响彻此间营帐,宛如厉鬼修罗,令甄剑大惊失色。
但见其身形一颤,而后立即转身,双眸大张,眼底尽是惊悚。
“甄将军,”司空堇宥又道,“不知甄将军一夜未归,是去做了何事?”
“你……你你你……”甄剑伸手指着司空堇宥,却下意识后退,直至撞上帐壁,直至退无可退。
司空堇宥便在这时起身,缓缓向甄剑走去。
而甄剑此刻那惊悚万分的模样,已足以证明他所做下的恶事!
“司司……司空堇宥,你……你是人是鬼……”甄剑吓得面色惨白,口吃了起来,“为……为为何出现在我的帐中?”
“甄将军,此事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又何须再藏掖?”司空堇宥走至甄剑身前,一双眼眸如利刃,恨不能将其凌迟。
甄剑此番咽了咽口水,眸子转了又转,虽是强作镇定,可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却已然出卖了他。
“司空堇宥,你想做什么?”甄剑挺了挺腰杆,高抬下巴,佯装愤怒。
“做什么?”司空堇宥挑眉,道,“甄将军,此话倒是该由我来问吧!甄将军,你想做什么?”
甄剑的眸子又转了转,神情十分复杂,最终仍是理直气壮地道,“本将军什么也没做,你可莫要说笑了!”
见他仍是一副死不承认的口吻,司空堇宥也不愿再与他周旋下去,便将双手负于身后,冷冷地发问,“敢问城西青山脚下的那座宅邸,可是你的?”
司空堇宥话音一落,却见甄剑目光一顿,似是有些愕然。
“是我的,如何?”片刻后,甄剑点了点头,“司空堇宥,那处风水宝地可是本将军率先选中的,如今连宅邸也建好了,你可莫要想着与我争夺?”
“哼!”司空堇宥嗤鼻冷哼,而后又道,“既然甄将军认了,那你我二人便可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司空堇宥说着,猛地一拂衣袖,那冷戾之息竟逼得甄剑浑身一颤。
“敢问甄将军,为何要掳走我的人?又为何要对她施以酷刑折磨?”司空堇宥咬牙切齿地说着,掩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起。
此时此刻,他竟恨不能一拳打死眼前之人!
可甄剑听了他的问话,却再度怔住。
“我说司空堇宥,你究竟在胡说什么?”甄剑蹙眉,此番却是将腰杆挺得笔直,“我何时掳了你的人?又何时对他用了刑?”
“怎么?甄将军倒是不愿承认了?”司空堇宥双眸一眯,满含威胁地望着甄剑。
然甄剑此番却也恼了,他也随之一拂衣袖,冷哼道,“本将军从未做过此事,也绝不接受此等污蔑!”
“你没做过?”司空堇宥眼底有幽光闪过,却是半点也不信,“倘若不是你,那为何我的人会沉在你那座府邸的池水下?”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甄剑是又惊又恼。
却道,“那座宅邸确是我的没错,可它半月前才建造完毕,我尚未来得及着人入住,便始终晾在那。可依你话中之意,莫不是有人想假借我的名义,来危害你身边的人?”
“假借?”司空堇宥挑眉,眼底尽是鄙夷。
甄剑却在这时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司空堇宥,我从未做过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司空堇宥眉头一蹙,便又问,“那么敢问甄将军,昨夜宴会,你为何不在?而这一整夜,你寻了个士兵换上你的衣物躺在你的榻上,你则换了这夜行衣离开了军营,又是为何?”
“这……我……”
一时间,甄剑被问得语塞,眼神也躲躲闪闪,显然是做了亏心事。
见他这副模样,司空堇宥敛了一切情绪,“甄将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不曾掳走我的人?”
甄剑立即便摇头,“那座宅邸,本是我留着日后养老所用,整个军中无人知晓,我更不曾做过你所说之事!”
“好!”司空堇宥斜睨着甄剑,又道,“此事与甄将军无关便是最好,毕竟无论是谁,但凡动了我身边的人,我必定会叫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呵……”却听甄剑一声冷笑,眼底闪过几分不屑,“司空堇宥,那么本将军也提醒你一句,做人莫要太张扬,否则日后惹祸上身,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吗?”司空堇宥挑眉,蓦然间凑近了甄剑,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甄将军,我看那宅邸奢华壮阔,怕是耗费了不少钱财吧。不知若我将此事回禀京城,圣上又会如何做?”
“你……”甄剑闻言立时大惊,“你你……你敢!”
司空堇宥赫然拂袖,抬脚便走,大步离去。
在他踏出帐子的前一刻,给甄剑留了这样一句话,“甄将军,你我二人……走着瞧!”
司空堇宥并未走回自己的营帐,而是一路去往大营西北角。
在那里,有一间临时搭起的帐子,是为辛子阑准备的。
而他还未走至西北角,便迎面对上了正焦促赶来的闻人贞。
“少爷,我听阿玥说了,当真是甄剑做的?”闻人贞张口便问,却特意压低了嗓音。
司空堇宥没有停留,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回着闻人贞,“眼下尚不能确定,那甄剑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而我们除了那座宅邸,便再无任何证据。”
闻人贞与他并肩而行,却有些疑惑,道,“少爷,甄剑那人狡猾得紧,自然不会承认。可既然那宅邸是他的,又为何不能确定就是他做的?”
司空堇宥转眸瞥了闻人贞一眼,“阿贞,莫非你忘记了,这世上有种计谋,名曰‘栽赃陷害’!”
闻人贞听后,眨了眨眼,连忙问,“少爷的意思是,那甄剑是遭人嫁祸了?”
“无论此事是否与甄剑有关,然他昨夜行事鬼祟,必定正暗中筹划着什么。所以此人,再也留不得了!”司空堇宥压低了嗓音,如此说道。
“那么少爷……要动用那枚棋子了?”
“没错。”
二人一路走一路谈论,眼下为时尚早,周遭罕有人迹,且他们皆是警觉之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待到得大营西北角的帐子前,天边终是亮起一抹微光,有鸡鸣声自四方响起,唤醒了仍在沉睡中的将士们。
司空堇宥与闻人贞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帐子,只闻药香浓烈,弥漫在帐中。
因是临时搭建的营帐,故此帐中陈设十分简陋,仅有一张床榻,一张矮几,与一张软垫。
辛子阑却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鼎药炉,其上放置着一只砂锅,他正挥扇煎着药。
见二人走进,辛子阑只是稍一抬眸,却兀自做着手中事。
“她怎样了?”司空堇宥开口,目光却望着床榻,眼底的寒意褪了几分。
但见黎夕妤正闭眼躺在榻上,面上无半点血色,心口微弱起伏,看似糟糕透了。
“倘若三日内能醒来,那便无恙。”辛子阑答。
司空堇宥闻言,目光蓦然一顿,声音却愈发低沉,“辛子阑,你承诺过,会保她无恙!”
“我……”辛子阑张了张口,面上闪过几分自责,“我会尽力。”
司空堇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始终不离榻上之人,又问,“倘若三日内醒不来……又会如何?”
“倘若醒不来,兴许会永远睡去。”辛子阑如实回,“司空堇宥,你也知晓,小妤她一身的伤,当初被剜了心头血肉未能死去便已是她福大命大。而后来,她的伤势未能愈合,便又遇上一次次的意外,她的身子早就是强弩之末!”
听着辛子阑的话语,司空堇宥掩在袖中的手轻轻握起,目光突然瞥见什么,便又问,“她曾被蛇咬过,可是中了毒?”
辛子阑却摆了摆手中的蒲扇,“只是被一条水蛇咬了,毒性不大,无甚大碍。实则小妤最为严重的伤,仍是心口。她在水中憋得久了,气息无法在胸腔回转。我稍后会为她施以针灸之术,看看可有何效用。”
“辛大夫,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闻人贞立即拱手,问。
辛子阑却摇了摇头,道,“小妤如今尚有一口气在,而究竟能不能转醒,全要凭她自己的意志。”
“无论如何,我要她醒来!要她安然无恙!”司空堇宥赫然转眸,凝望着辛子阑,沉声命令着。
辛子阑正了正神色,眸光有些复杂,却仍是点头,“我定会拼尽全力。只是你若得了闲暇,便来看看小妤,多与她说说话,兴许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好。”司空堇宥应下,却转身便走,离开了。
夜。
司空堇宥踏着星光,再度造访西北一角的营帐。
但见烛光下,辛子阑正背对着他,却俯身解着黎夕妤的衣襟。
“你在做什么?”他赫然出声,冷冷地发问。
辛子阑被他这声厉喝惊得一颤,立即便转身,却出声嚷嚷着,“司空堇宥,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司空堇宥双眸微眯,大步向榻边走去,见黎夕妤的衣襟未有凌乱之象,便冷冷地瞪着辛子阑,道,“我看你是淫秽作祟,这才未能察觉到我的到来!”
“淫秽?”辛子阑惊呆了,“司空堇宥,你可莫要胡说!”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辛子阑立即便伸手,指向床榻侧方,“你看见了吗?这是一缸温汤!”
司空堇宥循着辛子阑的指尖望去,便瞧见了一只浴桶,桶中盛着温水,正冒着白烟,袅袅升腾。
而后,他便再度沉了脸,望向辛子阑的目光中满含威胁,“你要为她沐浴?”
“我……我我……”
一时间,辛子阑竟被司空堇宥问得口吃起来。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又气又恼,“小妤感染了湿气,若是泡在温水中,可有效祛除湿气。而这水中,添加了三十一味药材,皆是能够救小妤性命的!”
此番,司空堇宥终是明了。
他点了点头,却睨了眼辛子阑,问,“这般疗法,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辛子阑答。
“那你回避,我来!”司空堇宥开口,话语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辛子阑眨了眨眼,却也知晓司空堇宥心意已决,便缓缓转身,离开了。
然他踏出帐子的前一刻,却不忘提醒,“本大夫已有三日未曾合过眼了,这便找地儿歇息去了。今夜小妤便交由你照顾了!记得丑时为她煎药,丑时二刻停火,于丑时三刻喂她服下。”
辛子阑走得颇为潇洒,司空堇宥却将他的话语牢牢记在了心间。
他俯首望着榻上的女子,她的发丝于水中便散了开,此刻正凌乱地搭在枕间。
而她眉眼柔和,五官精致,倘若不是那苍白的面色作祟,此间躺在榻上的,应是位佳人。
司空堇宥俯身,缓缓伸了手,向黎夕妤的衣襟探去。
此前,这等事情,他并非没有做过。
而此番,他的双臂却忍不住颤抖着,一颗心竟有些慌乱。
可他不敢耽搁,三两下便脱了她的衣裳,包括……挂在她脖间的肚兜。
待她衣衫褪尽,他竟有些不敢去看她,便直直望着前方,伸手将她抱起。
他抱着她走至木桶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进去。
一时间,水声响起,水花四溢。
浓烈的药草香气扑鼻而来,白色的烟气仍旧弥漫,他不由得伸手探进水中,发觉温度尚可,正适合如此浸泡。
而后的半个时辰,他便始终站在木桶边,守着她,望着她。
直至烟气散尽,时辰便也到了,他方才将她自水中抱出,替她擦干身子,又为她换了身辛子阑事先备好的干净衣物。
做完这一切后,他复又将她抱回了榻上。
却在这时,她的额角渐有汗汽溢出,渐渐形成豆大的汗珠。
司空堇宥见状,立即便找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坐在床榻边,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