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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宥贤侄,恭喜你于昨日骑射大赛拔得头筹!”黎铮竟先道贺。
“伯父,关于退婚一事,不知您考虑得如何了?”司空堇宥却不理会他的贺喜,张口便问。
但见黎铮笑容一僵,窘迫地笑道,“贤侄啊,此事伯父与伯母再三思量,仍是觉得这婚退不得……”
“为何退不得?”司空堇宥反问,话语之中掺杂了几丝寒意,“先前二位两度造访司空府,那时可是你们逼着小侄退婚。而如今,二小姐名声尽毁,你们担心她嫁不出去,便想硬塞给我了?”
他此言甚是直接,一语便道破了黎铮与顾简沫的心思,丝毫不留情面。
只见对面的二人立时变了神色,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
见此情形,黎夕妤不由又在心底暗笑。
这个司空堇宥,干得漂亮!
“堇宥,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而当年这婚事,是伯父伯母与你的爹娘一同商议定下的。如今,即便是要退婚,也该由司空老爷出面!”黎铮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将司空文仕扯了出来。
哼!
他斗不过司空堇宥,便想打司空文仕的主意,实在令人鄙夷。
“家父不喜与人争论,这等琐事,实在无须惊动他老人家。”司空堇宥淡然回着,将退婚之事称作“琐事”。
“况且二小姐与人苟且之事早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家父也因此蒙羞,不愿再出府抛头露面。”司空堇宥又道。
“你……你胡说!”顾简沫仍是那般沉不住气,一张脸涨得通红,“昕儿是被人陷害的,就是你与郡主害了她!”
顾简沫仍是反咬一口,一脸横肉颤抖着。
“既然伯母固执己见,那不如派人将郡主请来,请她当众与您对峙如何?”司空堇宥话语冰冷,暗藏锋芒。
“我……”顾简沫的气势于一瞬间逝去,她默然垂首,再不敢多言。
正当此时,一人突然闯入,指着司空堇宥便道,“不就是退婚,退就退!本小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来人正是黎未昕,她气势汹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司空堇宥。
“昕儿,谁准你出来的!给我回去!”黎铮蓦然厉喝,脸色气得铁青。
“爹,娘,你们不用这般低声下气,司空府有什么好?”黎未昕却大声反驳,气势十足,“那司空老爷十几年来无半点长进,始终都是那芝麻大点的官职!而这个司空堇宥,他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在昨日的大赛上赢得兵符。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即将葬身沙场的人!这样的人,女儿若是嫁了他,岂不是要白白守寡!”
黎未昕的一番话,说得是酣畅淋漓。
可她却切切实实地……得罪了司空堇宥。
察觉到那股熟悉的阴寒之气,黎夕妤盯着黎未昕,暗自冷笑。
司空堇宥是什么人,他可是于无声无息间便毁了你的名声,如今你还敢得罪他,日后你只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昕儿!”黎铮既愤怒又无奈,“还不快给堇宥道歉!”
“给他道歉?做梦!”黎未昕的神色很是夸张,“爹,女儿心意已决,此生即便是死,也绝不要嫁给他!您若当真为女儿好,便退了这婚事!”
“你……”黎铮气得发指,却又不能当众发作,只得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
“既然二小姐如此说了,那还望伯父成全。”司空堇宥拂了拂衣袖,眼底尽是寒芒,“当年司空府送来的聘礼,小侄也不便收回。至于那一纸文书,还望伯父交还!”
“这……堇宥啊,昕儿她不懂事,你……”
“伯父此言差矣,男婚女嫁,本就图个你情我愿。莫非您希望看着二小姐去死?”
“我……”
司空堇宥三言两语,便逼得黎铮哑然。
良久之后,黎铮终是长叹,道,“既然如此,那伯父也不便再强求。只是那文书不知放在了何处,伯父尚需时间寻找。你不妨先回……”
“伯父去找便是,小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司空堇宥赫然开口,打断了黎铮的话语,“对了,先前两度来探望二小姐时途径贵府花园,只觉园中花草甚是艳丽,不知小侄能否于花园静候?”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黎铮面容僵硬,不情不愿地应着。
而后,但见他大掌一挥,扬声道,“来人,带堇宥少爷前往花园赏花。”
黎夕妤瞧见,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之上,竟溢出层层汗汽。
呵……看来此番,黎铮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很快,便有家丁步入正堂,“堇宥少爷,请随我来。”
离开正堂的那一刻,黎夕妤听见黎未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爹,您快些将文书找来,女儿再也不愿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唉……你啊……”
穿过三进院落,前方便是黎府花园。
若是再穿过花园,向后方走上百米,便是黎夕妤曾经居住的偏院了。
跟随司空堇宥于花园中穿行,黎夕妤的步伐愈发凌乱。
这个司空堇宥,不是说好要帮她寻人,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只见他走过石桥,穿过假山,一派悠然自得。
就在黎夕妤焦促至极时,前方的男子突然停住脚步,他伸手向腰间探去,似是想要寻找什么,最终却摸了个空。
“不好!”只听他一声轻呼,竟有些紧张。
“少爷,出了何事?”黎夕妤与那家丁齐声开口,皆紧张地问着。
司空堇宥伸手在腰间摸了一圈,最终双眉一拧,沉声道,“我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玉佩!”
黎夕妤挑眉,有些惊异,“少爷,玉佩怎么了?”
“玉佩……不见了!”司空堇宥神色一变,转身便要去寻他的玉佩。
就在这时,那家丁连忙开口,“堇宥少爷,不知能否将玉佩的形状告知小的,小的这便唤人帮您寻找。”
司空堇宥闻言,淡淡点头,“那是一块很普通的玉,其上刻了一个‘宥’字。先前下马车时还在,可此番……却突然没了!”
家丁听罢,立即跑出花园,而后四下里吆喝着,“快,堇宥少爷的玉佩落在了府中,大家快帮忙一起找!”
随着家丁话落,黎府一时间变得嘈杂起来,家丁婢女皆在这时涌出。
他们分散在黎府各个角落,皆仔细地寻觅着司空堇宥口中的玉佩。
不出片刻,花园之中人来人往,有人俯身细细寻觅,有人趴在花丛中翻腾着花花草草,一时间黎府上下,似是乱了套。
“阿夕,你也去帮我找找。”司空堇宥突然转眸看向黎夕妤,出声吩咐着。
“是,少爷!”黎夕妤重重点头,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抬脚便向花园后方而去。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遭的婢女,皆是些熟悉的面孔,却没有一个是司桃。
她走出花园,向着曾经居住的偏院而去。
她知道,这是司空堇宥为她制造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全力以赴。
踏上那条青石小径,黎夕妤的心轻轻一颤。
这条路,是她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脚下的青石地板上,曾渗入过她的鲜血……
犹记得被父亲剜下心头肉后,是司桃背着她,一步一颤地……回了房。
倘若没有司桃,她兴许撑不下去……
一时间,酸涩涌上鼻头,黎夕妤却不敢放慢脚步,她一路张望、一路小跑,终是到得偏院。
一切都不曾改变,院中空无一人,显得空荡且孤寂。
这偏院之中只有两间房,一间曾是她的闺房,另一间便是司桃的住房。
她先走近司桃的房门,缓缓伸手,推了推。
吱吱呀呀的声响传出,黎夕妤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抬脚步入。
她的小桃,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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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毒发
屋中空无一人,陈设丝毫未变,只是那空荡的桌案上,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黎夕妤眸光一暗,不敢在这时伤神,连忙关了门退出,而后又进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房中格局没有任何变化,却令黎夕妤觉得有些陌生。
见屋中空无一人,无半点生气,她正要转身走人,眼角却突然瞥见床榻之下的几册竹简。
她不由得向床边走去,将竹简取了出来。
共有三册,是她曾经自书房偷偷带出来的,还未能细细读完。
黎夕妤没有片刻迟疑,竟将这三册竹简塞进了宽敞的袖中,带出了偏院。
她并未放弃希望,而是不动声色地向昕沫苑走去。
她还记得那日黎未昕放下的狠话,“我会把这丫头留在身边,叫她好好服侍我……”
九皇子于京中寻觅数日,也未曾找到司桃。
兴许,司桃根本就没有被赶出黎府,她就在昕沫苑!
黎夕妤快步走着,一路上黑纱飘拂。而她脸上贴了东西,故此不担心会被旁人瞧见容貌。
走向昕沫苑的途中,往来之人越来越少,此时此刻这府中的下人多半都去帮司空堇宥寻找玉佩了。
这于她而言,倒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当她踏入昕沫苑,穿过那条回廊时,一颗心终究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就在这里,在这冰冷的屋檐下,因着大夫的一句谎话,她的一生彻底改变。
也是在这里,她被生身父亲狠心剜了心头血肉,曾经最深爱的男子背叛了她……
陡然间,黎夕妤只觉心口一阵憋闷,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令她觉得不适。
她蹙了蹙眉,抬脚向前走去。
此刻这昕沫苑的主子不在,仆人也未瞧见一个,院中三道门,却有一道是敞开着的。
黎夕妤向着那大敞的门走去,还未走进,便听闻一阵刺耳的声响传出。
“你是怎么做事的?这般不小心,又想挨打了吗?”随之响起的,是一女子愤怒的吼声。
待走到门前时,黎夕妤转眸望去,只见一名婢女背对着她跪在地上,身形瑟缩,似是怕极了。而在她周身,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还有一名婢女正笔直地站着,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那跪地的婢女,“这些可都是小姐最心爱的花瓶,你等着受死吧!”
见此情形,黎夕妤不由于心下冷笑。
不愧是黎未昕的奴仆,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至于那跪地的婢女,身形消瘦,浑身颤抖,发丝挽成两个百合髻,也不知是哪户人家卖来的丫头,还真是命苦。
黎夕妤正想动身向前走,突然一道凌厉的吼声自身后响起,“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昕沫苑?”
黎夕妤立即转身,但见回廊中站着一婢女,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她立即抬脚,打消了继续逗留的念头,向院外走去。
到得那婢女身侧时,她淡然拱手,压低了嗓音,道,“小的乃司空府家仆,此番我家少爷的玉佩掉落在贵府,小的是为寻玉佩而来,却没想竟迷了路。”
那婢女狐疑地打量了黎夕妤片刻,而后道,“我本也是替堇宥少爷寻找玉佩的,方才听人说那玉佩已经找到了,你便快些回去吧。”
黎夕妤闻言,佯装大喜,“当真找到了?那小的这便去寻少爷!”
她说罢,抬脚绕过婢女,却又陡然间顿住,“额……这位姑娘,你看……小的眼下迷了路,不知姑娘能否在前引个路?”
“跟我走吧。”那婢女说着,向院外走去。
黎夕妤默默跟在她身后,听见她小声嘟囔着,“多大的人了,竟还能迷了路。该不会司空府的奴仆都似他这般?”
听闻此言,黎夕妤暗自冷笑,却不再开口。
半盏茶的时间后,那婢女带着她回到了花园。
她一眼便瞧见,那立于花园正中的一抹青衫。司空堇宥凝眸远眺,似在寻找着什么。
待看见她归来后,他的眼底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
“少爷,是小的没用,未能替您寻回玉佩。”黎夕妤垂眸,有些失落。她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方才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