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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黎夕妤话音刚落,厉清猛地一拍椅臂,眸中的杀意更浓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王爷便打算杀人灭口吗?”黎夕妤似笑非笑,不断地挑战着对面的男子。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他阴沉着脸,额角有青筋爆出,显然是怒极了。
对于他此刻的心境,黎夕妤十分理解。
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一眼便看穿了多年的精心伪装与深沉计谋,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出身尊贵的王爷,自然无法接受。
黎夕妤却笑了,笑声中掺杂着一丝嘲讽,“可是王爷今日来到这司空府,不是为了与我合作的吗?”
听她说罢,对面男子的神情又是一变。
他想要发作,却又强行将怒火压下。
黎夕妤瞧见他握起了一只拳头,而后咬牙切齿地道,“不愧是司空堇宥相中的女人,果然有几分胆识,令本王……甚是佩服!”
“王爷谬赞了,只不过身处这乱世中,若没点胆量,又如何敢与王爷合作?”黎夕妤说罢,便也敛了笑,神情变得严肃。
“哼!”厉清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你便如此确信,本王会与你合作?”
“王爷用了十余日的时间调查我,今日又亲自登门,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黎夕妤反问。
不知怎的,那一句“不是吗”,竟彻底令厉清消了怒意。
他笑出声,望向黎夕妤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之意,而后摊开双手,又问,“那么敢问黎姑娘,是否知晓本王的意图?”
“王爷想要与我家少爷合作,派出兵马去边关支援,待少爷将皇上打败后,您便坐收渔翁之利,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黎夕妤的嗓音沉了下去,神色愈发地深不可测。
她自然猜得到厉清想要做什么,如今厉澹远在边关,京中群臣早已乱成一锅粥。一旦千里之外的厉澹战败,而这时只要有人以最合理的姿态出现,他必然能够获得众臣的呼应,坐上那把龙椅!
而朝中唯一还有着皇家血脉的清和王厉清,他理所当然地,是最有资格的人。
只不过……想要借用司空堇宥来除掉厉澹,从而坐享其成,这样的想法,委实有些可笑。
“哈哈哈……”厉清突然笑出了声,看向黎夕妤的目光又深了几分,“黎姑娘果真聪慧过人。”
片刻后,他站起身,一拂衣袖,道,“既然你已如此通透,那么这合作,便可……”
“王爷,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不是这样的!”黎夕妤也赫然起身,甚至打断了厉清的话语。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原本有所缓和的厉清,再一次收敛了笑。
他蓦然眯眼,问,“何意?”
黎夕妤上前两步,站定在他身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王爷暗中拉拢百官,告诉他们,穷奇国的天就要变了,日后新主,当是司空堇宥!”
“你说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威胁
厉清的神色在一瞬之间变得分外凌厉,他垂眸望着身前的女子,眼眸深处似有火花雀跃。
自他周身散布而出的浓浓杀意,却丝毫不曾震慑到黎夕妤哪怕半分。
她微微抬首,扬眉望着他,身形站得笔直,目光一片清明,“王爷是个聪明人,如今这天下的局势,可是不由你说了算的。”
二人相距甚近,他的气息甚至能够喷薄在她脸上,起起伏伏,心绪跌宕。
“王爷虽有着正统的皇家血脉,可您若要登上皇位,便一定要先将当今的皇上给除去!”黎夕妤的嗓音加重了几分,兀自说着,“可凭你如今之力,想要杀了厉澹,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一番话,委实太过犀利,丝毫不给这个尊贵的王爷留半点情面。
他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下心底的怒火,立即抬手,掐住了黎夕妤的脖子。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熊熊怒火越燃越烈,手上的力道却不算太重,仍旧留了几分余地。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他嘶哑着嗓音,低吼。
黎夕妤的嘴角却蓦然勾起,目光仍旧是一派沉稳,却道,“王爷,就怕您当真是……不敢杀了我呢!”
此言一出,厉清便是怒上加怒,他咬牙切齿,眸子渐渐染上一层腥红,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本王无……”
他正说着,话语突然顿住,赫然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垂眸。
却见在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他的衣襟。
单是一眼望去,他也能够感受到这把匕首的锋利与冰冷,只要身前的女子再向前送上半分,那么这刀刃,立即就能刺穿他的血肉。
他的眸色沉了又沉,转而望着黎夕妤,只见她精致的容颜上,嘴角微扬,眼眸深处却透着几分狠戾。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继续用力掐她,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他的腰腹,带给他致命的伤害!
“王爷,您的身手兴许很不错,可我这把匕首,却是连刀剑都斩得断的!”她挑眉,眼眸之中尽是挑衅与威胁。
言下之意:你若再敢造次,这把匕首必会刺进你的体内,后果你自去承担!
厉清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他生来高贵,抛开皇室中人不说,整个穷奇国无人敢威胁挑衅他!
而他表面上风流倜傥,虽日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可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女人仍旧是前仆后继,数不胜数。
完全可以这么说,他这一生中,所遇上的任何一个女人,无不对他低眉顺眼,想尽了法子爬上他的床……
可眼前这个女子,她身形瘦弱,理应是弱不禁风之流,然一双眼眸却坚毅冷冽,胆识更是超出寻常男儿数倍。
这样的女子,相见的第一面便狠狠将了他一军,将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傲碾碎在脚下,而又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形下取出匕首与他对峙,从而威胁挑衅。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很不寻常,太令他震惊。
可即便如此,他也断不能丢了骨子里的傲气,他并未收回手臂,却缓缓松了力道,冷声道,“想不到他黎铮,竟生出了这样一个胆识过人的女儿!真是可惜了,他竟不懂得好好待你。”
提及黎铮,黎夕妤的眸子暗了几分,却依旧不动声色,“王爷,这里可是司空府,您若是存有侥幸心理,那我们不妨便赌上一把?”
说着,她双眸一眯,手中的匕首向前探去,刺进了男子的衣襟。
厉清双眸大张,下意识后退,却是松了手,向黎夕妤的手臂抓去。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黎夕妤也立即收回匕首,随之后退了一步。
可厉清的那一身华袍,却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
黎夕妤握着匕首,悠然自得地把玩着,轻快地笑道,“王爷何不收起怒火,静心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厉清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凝望着黎夕妤,眸色一片复杂。
黎夕妤抬起手臂,“羽晖”的光芒便自眼前闪过,“王爷应当十分清楚,如今能够与厉澹抗衡的,只有我家少爷。早在一年前,少爷便与古阳国新皇及瀚国王子结为盟友。打败厉澹,指日可待。而这么些年来,我家少爷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皇位!无论前方挡路者是何人,他都不会容忍!”
厉清似是渐渐隐藏了心底的怒火,他敛了所有的心绪,不动声色地望着黎夕妤。
与此同时,他的态度也全然有了转变。
他开始谨慎地面对黎夕妤,以十二分的认真与她对峙,再不敢大意。
“即便司空堇宥打败了皇上,他也依旧身处千里之外,而本王留在京中,只要挥手一呼,必有百官拥护!”他沉声回道。
“没错!”黎夕妤点点头,“王爷有着正统血脉,自然是下一任君主的不二人选。可你能否保证,你手下的兵马,是否挡得住我家少爷的百万雄兵?到时他大胜归来,兵临城下,杀进皇宫,一样能够夺得那皇位!”
“你便对他如此有信心?”厉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掩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
黎夕妤又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回以一个玩味的眼神,“王爷同样对他很有信心,不是吗?”
厉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发作,却只能强忍着。
这竟是他这一生中,被人逼得最惨的一次,而对方竟还是个女子!
黎夕妤看得出他目光中的怒火与愤恨,蓦然收回匕首,将双手负于身后,抬高了下巴望着他,“王爷这数年来的伪装与筹谋,委实不易。您若肯与我合作,以您在京中的地位,定能主导百官。到时我家少爷率兵而返,也必然不会为难于你,留你一条性命。”
“哼!”黎夕妤话音落后,厉清赫然拂袖,厉声道,“本王如何也是一朝皇室,纵然这江山易主,本王作为皇室之人,又怎能苟且偷生?”
“呵,你这个女人倒是有些意思,虽然很合本王的口味,但是与你合作,却是绝不可能!今日本王放你一马,他日若站在对立两面,本王若将你抓住,便再不会手软!”厉清说罢,蓦然转身,抬脚便欲离去。
“王爷这一生,最在乎的不是权势,不是皇位,而是瑜妃娘娘吧?”就在他抬脚迈出时,黎夕妤提高了嗓音,问道。
她转眸望着那正欲离去的身影,眼中一片深邃。
那厉清离去的步伐也终是顿住,他身形一震,回首时眼中尽是怒火,“你方才说什么?”
黎夕妤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脸上浮出明媚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忘了告诉王爷,如今瑜妃娘娘吃得好、穿得暖,您大可放心。”
她话音刚落,男子蓦然低吼出声,“竟敢动本王的母妃,你找死!”
他的眼眸一片腥红,作势便向回走,浑身上下透着浓重的戾气。
若说先前,他尚且能够留她一命,一是忌惮她的实力,二是欣赏她的胆识。
可眼下,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然,厉清终究未能到得黎夕妤身前。
屋门在这时被人推开,随之便是一枚暗器飞速袭来。
那暗器直指厉清的后心,带着凌厉又霸道的力道。
他察觉到危险的靠近,立即闪身,虽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可那暗器终究还是刺进了他的肩头。
他蹙眉,再抬首间,黎夕妤的身边已然多了一黑衣蒙面男子。男子眉眼凌厉,眸中满含杀意。
他终于明白,为何黎夕妤先前竟能够那般有恃无恐,原来她身边始终都有高手在暗中守护。
当初酒楼里大肆喧嚷的男子是高手,如今这蒙面人,亦是高手!
“王爷不必担忧,瑜妃娘娘性子温和,我很喜欢她,可是舍不得看她吃苦的。”黎夕妤话中有话,眸色更是意味深长,“王爷还有半月的时间考虑,到了下月初八,我定要您的答复!”
说罢,她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下了逐客令。
厉清的肩头有鲜血涌出,他的脸色渐渐趋于白皙,最后深深地望了黎夕妤一眼,便拂袖转身,抬脚离开。
他将脊背挺得笔直,拔出了刺进肩头的暗器,步伐虽缓慢,却沉稳。
他走过的路,渐有血迹蔓延,触目惊心的红。
黎夕妤目送着他离开,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夕姑娘,您当真胆识过人,令属下佩服!”墨影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透着浓浓的敬意。
黎夕妤长舒了一口气,片刻后吩咐,“好生对待瑜妃,莫要委屈了她。”
“是!”
厉清走后不久,司空府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府门被敲响的那一刻,黎夕妤还以为是辛子阑自崔府回来了,便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可当她推开府门的那一刻,瞧见门外站着的两人时,便猛然怔住。
“夕妤,果然是你!”中年男子开口,神情十分激动。
而在他身侧,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