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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后,她的眼角闪过一道暗芒,作势便向闻人玥冲去。
她一边冲,一边挥舞着双拳,本想砸在闻人玥的身上,可最终却被其轻易避开。
闻人玥始终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态,好整以暇地望着黎夕妤,眼中满是玩味。
此时此刻,在闻人玥看来,黎夕妤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罢了。
而实际上,黎夕妤这毫无威慑的攻击,比起花拳绣腿,还要不济。
她连着六次扑了空,气得直咬牙,就连面容都扭曲到变了形状,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却偏生拿闻人玥没有半点办法!
饶是她扑得再猛,也依旧敌不过闻人玥闪避的速度。
可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便只能笨拙地攻击。
不,这甚至称不上攻击,倒更像是一场游戏。
一场……恶魔与小丑的游戏。
直至第十八次扑空后,黎夕妤已累得气喘吁吁,她一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一边冲闻人玥低吼道,“有本事,你就不要避开!”
对面张狂的女子听后,又挑了挑眉,竟道,“即便我不闪躲,就你那花拳绣腿打过来,也依旧伤不了我!”
黎夕妤听后更加愤恨,“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说罢,她立即抬脚向前冲去。
而这一次,闻人玥竟当真不曾闪躲。
她的拳砸在闻人玥的肩头,非但未能令对方色变,反倒令她自己的拳头吃了痛。
闻人玥眼中的玩味之意更甚了,“我突然便发觉,如此这般逗弄你,远比残忍地折磨你,还要感到畅快!”
黎夕妤恨极了,眼眸猩红无比,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闻人玥身上,却皆如打在空气中一般,没有任何威慑力。
甚至,她突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闻人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瞧见她的双腿正止不住地颤抖着,脸色也煞白无比,便再次仰头大笑。
黎夕妤便趁着她放肆大笑之际,将手探至身后,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她随即将手掩在袖中,却匍匐在地,竟爬了起来!
“闻人玥,你别高兴得太早……”
她一边爬,一边恶狠狠地说着。
闻人玥又瞥了她一眼,瞧着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只觉好玩得紧。
很快,黎夕妤爬到闻人玥身后,缓缓站起身子。
下一刻,她伸开手臂,抬脚向前冲。
闻人玥丝毫不畏惧她那没有任何力道的拳头,便也不曾转身,更未想过要闪躲。
黎夕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眼底有暗芒涌动。
她的手自袖中探出,掌心中紧紧握着的,正是那先前被闻人玥扔至一旁的“羽晖”!
她颤抖着开口,竟有些气若游丝,“闻人玥,这是……最后一招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恶战
听着黎夕妤的口吻,只觉她已气力无多,闻人玥的嘴角仍旧挂着嘲讽且张狂的笑,并不打算理会此刻正自身后袭来的黎夕妤。
直至黎夕妤渐渐逼近,直至一股凌厉之气盘旋在身后,闻人玥方才敛了笑意,立时瞪大了眼,察觉到事态的异样。
可时至此刻,却已然晚了。
黎夕妤手中的利刃已刺进她的衣襟,那可是削铁如泥的“羽晖”!
几乎是在顷刻间,闻人玥做出了最快速的抉择。
当利刃刺进皮肉的那一刻,钻心的痛感遍布四肢百骸,闻人玥以最快的速度侧身,“羽晖”的刀刃便沿着她的手臂侧刺下。
黎夕妤用了全身的力道,加之“羽晖”的锋利,整个刀壁已尽数刺进闻人玥的体内。
可终归因着她快速且巧妙的侧身,导致刀刃偏离了原有的轨迹,未能直直刺入她的后心。
如此一来,便也意味着,黎夕妤未能一举将其杀死!
黎夕妤甚至还未能来得及反应,便觉一股强悍的力道自身前发出,将她逼得连连后退。
她正巧撞在了院中的榕树上,肺腑间一阵翻腾,后脊处有阵阵剧痛,痛得她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而她尚未能站稳时,突有一股极为凛冽的杀气自前方传来。
下一刻,闻人玥已到得身前,伸出一只手臂,掐住了她的脖颈。
闻人玥的力道很大,于刹那间便断了她自如呼吸的念想。
四目相对间,二人的眼中皆藏着无比深刻的仇恨与愤怒。
闻人玥已将刺进后脊的匕首拔出握在另一只手中,瞪着黎夕妤的眼眸腥红且狰狞,可一张脸,却渐渐变得白皙。
黎夕妤则握紧了双拳,望着闻人玥的眼眸中满是愤恨与不甘。
就差那么一丁点,她险些就要杀了闻人玥!
可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对方发觉了异样。
她恨,她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黎夕妤!”闻人玥恶狠狠地唤出她的名姓,掌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我给你机会,你却暗中偷袭,还真是卑鄙!”
“呵……”黎夕妤却蓦然笑出了声,眼眸中充斥着鄙夷,“对待一个叛徒,何须讲究君子道义?闻人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待你,在合适不过!”
黎夕妤的脸色涨得通红,有浓重的血腥气扑进鼻中,她瞧着闻人玥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庞,心中总归生出了几分快感。
而听了她的话后,闻人玥彻底被激怒。
“既是如此,我也当真是留不得你了!黎夕妤,黄泉路上,你可要走好了!”
说罢,闻人玥抬起另一只手臂,举起那尚有血迹流淌的“羽晖”,作势便要刺向黎夕妤的咽喉!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突有一股热浪自闻人玥身后袭来,伴随着浓郁的药草气息,弥漫在天地间。
只听闻人玥一声闷哼,身形猛地颤了颤,不由自主地便松开了掐着黎夕妤脖子的手掌。
而后,她迅速转身,向身后望去。
与此同时,黎夕妤大口喘气,也顺势望去。
这一眼,非但不曾令她欣喜,反倒令她大惊失色,下意识便惊呼出声,“文彦,快跑!”
可是……已然晚了。
闻人玥早已将文彦一把抓住,眼中的腥红逐渐转变为乌黑,令人心悸。
而她本就受了伤的后背,却在方才被文彦泼了足足一整碗的汤药,此刻仍旧有热气自她衣襟外散出。
“小和尚,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闻人玥沙哑着嗓音,自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
文彦被闻人玥掐着脖子,一张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你放开他!不准伤他!”黎夕妤当即便朝文彦扑了过去,她抓着闻人玥的手腕,二话不说便俯首咬了上去!
闻人玥眉头一拧,却是立即松开了文彦,可随之另一只执刀的手,也向黎夕妤的肩头刺去。
利刃刺进皮肉的那一刻,黎夕妤吃了痛,却仍旧死死咬着闻人玥的手腕,不肯松口。
下一刻,胸膛遭受沉重一击,她只觉身子一轻,便直直向后飞去。
她最终摔落在地,摔得她五脏六腑一阵抽搐,更有一股腥甜自喉头喷涌而出。
“砰!”
突然,一阵清脆且刺耳的声音传进黎夕妤耳中,令她立即回眸。
只见不远处,一个矮小的少年正站在闻人玥面前,他面目苍白,浑身皆在颤抖,可一双眼眸,却异常坚定。
而站在他对面的闻人玥,却被一只瓷碗砸了前额。
且,瓷碗撞击在她的额间后,便碎裂成片,甚至有一片直直扎进了她的皮肉。
有鲜血沿着她的鼻尖与脸颊滑落,显得分外可怖。
黎夕妤的眼眸越张越大,一颗心高高悬起,几近跃出喉头。
下一刻,她尖叫出声,“文彦,快跑啊!”
她一边叫,一边挣扎,拼了命地想要站起身,却偏生在这一刻,四肢开始抽搐。
文彦听见她的吼声,下意识抬腿,转身便跑。
可与此同时,闻人玥也有了动作。
但见她抬起手臂,一把将额间的瓷片拔出,而后抬脚,向前方的文彦追去。
文彦毕竟还是个孩子,闻人玥的速度又足够快,很快便将他追上。
她伸出魔爪,抓过文彦的肩头,将他拎在手中。
随后,她扳过他的身子,直直面对着他。
黎夕妤瞧见文彦的小脸因恐惧而变了形状,她几乎是恳求着,哀嚎,“闻人玥,我求求你,你心中恨的人是我,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
黎夕妤未能将话说完,闻人玥便已然动了手。
但见她的指尖抓着瓷片,不由分说地便朝着文彦稚嫩的脸颊上刺了去!
她挥手间,便是两道深深的血痕自文彦的双颊浮现,由内眼角至耳根,长且深……
随后,她扔了瓷片,却握起拳头,狠狠砸向文彦的心口。
黎夕妤只觉“轰”地一声,脑中闪过一道惊天霹雷,蓦然炸开。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瞧着闻人玥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文彦的心口,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而文彦,鲜血遍布他的脸颊,可他自始至终,却从未吭过半声!
他的眼中,仍旧充斥着坚毅与决然,哪怕嘴角已有鲜血溢出,他也不曾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样的目光,与许久之前,她将他救下时,如出一辙。
黎夕妤的心猛地一震,她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四肢抽搐而遍布全身的痛感,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缓缓站了起来。
闻人玥仍在虐打文彦,黎夕妤却恨红了眼,一步一颤地,向前走去。
她走得十分艰难,却又不敢放慢了速度,不过短短数步的距离,她却仿佛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令她痛不欲生。
而闻人玥,她似是已陷入癫狂,只顾虐打文彦,丝毫不曾察觉到黎夕妤的动作。
终于,黎夕妤靠近了闻人玥,她的嘴角尚且流淌着鲜血,却缓缓抬手,将刺进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
下一刻,她咬着牙,拼上全身的力气,猛地扑向闻人玥。
手中的刀刃对准了闻人玥的腰际,狠狠刺了进去。
只听“呲”地一声,刀刃尽数没入闻人玥的皮肉。
然刺了这一刀,显然还不够。
黎夕妤迅速将其拔出,便要再刺一刀。
而正巧,闻人玥松开了文彦,正欲转身。
黎夕妤手中的匕首,便直直刺进了闻人玥的腰腹处,距先前腰际的那一处伤口,不过两寸。
黎夕妤的视线中一片腥红,她脑中只剩下恨,拔出匕首,还欲再刺一刀。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机会。
闻人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羽晖”夺了去,而后又抓过她的肩头,将她狠狠摔了出去。
这一次的摔落,显然比上一次还要狠。
黎夕妤的身子便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于空中划过一道弧,最终坠地。
身子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只觉浑身上下的筋骨,仿佛在这一刻尽数碎裂。
随之,她的后脑撞在了一块圆石上,猛烈的撞击令她两眼一黑,瞬间便丧失了意识。
闻人玥站在原地,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轻轻摇晃着,脸上、身上尽是鲜血,可满心的愤恨,仍旧未能得到发泄。
她一把撕了身上的尼姑袍,露出原本的衣衫。
而后,自腰间拔出一把利剑,踏着鲜血,向黎夕妤一步步走去。
待她走近后,站定在黎夕妤身侧,抓着手中的剑,作势便要刺下。
“住手!”
却就在这时,一道刚毅且阴戾的男音自前方的院门处响起,令她的身形赫然一震,下意识便松了手中的剑。
而她抬眸望去,瞧见那道早已融在骨髓深处的身影时,更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她此时身受重伤,鲜血仍在不停地流失,会在这时跌倒,也合情理。
可前方的男子,他不知何时拔出了剑,一步步向她走来,宛如厉鬼修罗,要将她处死。
闻人玥瞪大了眼,眼看男子一步步走近,她下意识便向后退缩。
然她刚有所动作时,头顶突然响起一阵悉碎的音,下一刻眼前便多了一道黑影。
挡在她面前的人身着一袭黑袍,一头白发却在风中飘舞。
下一刻,她被这人抓起,又被他带着跃上了屋顶。
而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不曾离开那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