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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堇宥的言语中透着几分森冷之意,见陈将军的剑尖仍旧对着他,他便也握上了腰间的剑柄。
此时此刻,即便那肖含招了一切,司空堇宥也断然不会承认。
可令他意外的却是,那肖含竟不曾将他们供出,倒真是个衷心于穷奇国的细作!
只可惜,即便这肖含再衷心,今日也绝不会有人能够将他救下。
他自最初被送去敌营当死间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永无归途。
“好!”陈将军的脸色已由青转紫,蓦然挥舞着手中的剑,怒声吩咐着,“既然如此,来人,将肖含这个叛徒给本将军就地处置了!”
他说罢,守在肖含身侧的士兵很快便有了动作。
他们纷纷拔剑,高举于顶,剑尖指向肖含的身躯,作势便要挥下。
“不要!”却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音响起,竟是……黎夕妤!
伊闹闹 说:
抱歉抱歉抱歉,非常抱歉,最近事情真的很多
回复(3)
第一百三十二章:救人
黎夕妤的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那几名士兵手中的长剑,紧张又惊惧。
而随着她的音落,那几把高高举起的长剑竟当真停留在半空,不再向下挥。
对面陈将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脸色也渐渐平缓了些许。
而司空堇宥却在听见黎夕妤吼声的那一刻,下意识转眸望着她,双眉一拧,低喝道,“谁准你擅自开口了!你可知眼下的局势?”
对于司空堇宥颇为愤怒的呵斥,黎夕妤倒是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她连忙望着他,目光殷切,其内满是期盼,“少爷,救救他……”
司空堇宥的双眉越拧越紧,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嗓音,问道,“阿夕,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少爷,我求求你,救救他……”黎夕妤再一次开口,竟是在求他!
司空堇宥目光一滞,再度望向那被捆绑在木桩上的肖含,神色渐渐黯了下去。
聪慧如他,他已然猜到了。
可在这种时候,倘若要他为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细作而搭上整个夔州的命途,他如何也做不到!
“少爷!”黎夕妤又唤他,祈求的话语中含带着几分哭腔,“我知道你要顾全大局,可我也绝不能坐视他被人杀害……求你了,救救他,好吗……”
自相识以来,这竟是黎夕妤头一次,这般低声下气地祈求他……
司空堇宥望着她,握着剑柄的指节泛了白,眸色复杂。
但见黎夕妤正轻咬着下唇,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可其内却充斥着浓浓的哀求。
这样的目光,快要将他的心灼烧。
二人便如此互相望着,彼此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却要看……究竟谁能退后一步。
“怎么?司空将军身侧的这位小公子,莫不是认得肖含这叛徒?”这时,对面的陈将军开了口,话语中含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司空堇宥不曾理会他的问话,仍旧望着黎夕妤。
而陈将军也并不愿就此作罢,继续道,“以司空将军的狠辣作风,既然愿意舍弃一个肖含,那么想必身侧的这位小公子,也要成为牺牲品了!”
此言一出,黎夕妤的心,猛地一震。
牺牲品……
司空堇宥本就不愿搭救肖含,而眼下又迟迟不肯给她一个回应。
她自然知晓他的行事作风,他既已决定将自己与细作撇清关系,那么必然会坚持到底。
而她方才又突然开口吼叫,显然是与那肖含相识。那么,司空堇宥是否会为了顾全大局,而连她……也一并舍弃了?
一时间,黎夕妤的心中五味陈杂。
她望着司空堇宥的眼眸,却突然发觉这一刻的他,竟分外陌生。
渐渐地,她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极为强烈的悲痛传遍了四肢百骸。
原来,从始至终,他最为在意的,从来都是他的大计。
“司空将军,时辰也不早了,还望你早做决断!”陈将军又高呼出声,这番话语中掺杂着几分得意、几分威胁。
司空堇宥仍旧是不动声色,而黎夕妤却再也不愿与他相视。
她回神望着前方,双手死死地抓着缰绳,扬声道,“没错,我是认得这位肖公子!但这只是我个人私事,与司空将军以及旁人,没有任何干系!而我现在,一定要救肖公子,不知陈将军打算如何?”
黎夕妤的话语铿锵有力,她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要救人。却也不愿连累旁人,更不愿令司空堇宥为难。
她说罢,便望向肖含,与之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她瞧见他眼中的狐疑与惊讶。
他并不认得她!
“好!”陈将军挥了挥长剑,竟道,“既然司空将军已决意舍弃公子,那么还请公子纵马过来,本将军答应你,会放人。”
黎夕妤闻言,暗自思索了片刻,便拉了拉缰绳,不再犹豫。
无论如何,即便她下一刻就要命赴黄泉,那么也一定要在这一刻,弄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夕妤姐姐,你不要去!”季寻低呼出声,紧张又不安。
黎夕妤未曾理会,轻轻夹了夹马肚,身下的古爱便迈出了步子。
这一刻,她的内心十分平静,再也不愿回头看那人一眼,再也不愿寄希望于旁人身上。
偌大的战场上,再无一人开口说话。
而头顶是炎炎烈日,脚下是热得发烫的黄土。可她的身子,却仿若坠入了冰窖,透心彻骨的寒。
“沓沓沓……”
古爱走得并不快,黎夕妤只是望着肖含,瞧着他眼中的狐疑越来越浓烈,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时隔十余年,她终于,又与他相见……
“倒是本将军眼拙了,此刻幡然认出,这位肖含肖公子,可不正是本将军的远房叔父!”
突然,一道清冽又熟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令黎夕妤的身子,猛然间颤了颤。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回眸望了去。
四目相对,她自他眼中瞥见了几分大义凛然的意味。
但见他又张了张口,道,“阿夕,还不快回来。本将军的叔父,自然该由本将军来救!”
黎夕妤的心又颤了颤,她与他之间仅有十步之遥,不过顷刻间便能抵达。
而她却迟迟不曾动作,只因早已呆若木鸡。
她却是从未曾想到,司空堇宥竟当真愿意为了她,而将整个夔州的安危置于一旁。
见她没有动静,司空堇宥便驾着竺商君,快速到得她身侧。
“少爷……”黎夕妤颤声唤着,眼眶蓦然变得通红,“你全然不必这般,纵然你舍弃了我,我也能够理解,我不会怪……”
“瞎说什么,”他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声音比之先前柔和了些许,“我曾对你许下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二人间的交流,若是距离远些的,根本听不见。
对面的陈将军便又有些沉不住气了,“司空将军,你究竟想要如何?”
司空堇宥这才抬眸去看他,双眉一挑,反问,“本将军势必要救人,只是不知陈将军肯不肯放人?”
司空堇宥说着,朝着后方的人马挥了挥手,随后便见闻人贞纵马而来。
司空堇宥瞥了眼闻人贞,二人只是对视间,便已然互通心意。
“阿夕,我们回去。”闻人贞话音一落,便不由分说地夺过了黎夕妤手中的缰绳,牵引着古爱原路返回。
“我不走,少爷……”黎夕妤双眉一拧,下意识便要去抓司空堇宥的手臂。
司空堇宥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臂,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黎夕妤被闻人贞一路带了回去,却始终回眸望着司空堇宥,目光殷切,其内满含担忧。
“司空将军盛名远扬,本将军早就想与你比试一番!”突然,对面的陈将军也驾马向前走了几步,凝望着司空堇宥的目光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司空堇宥闻言,面色无任何变化,却道,“本将军今日只想救人,至于比试,不若改天吧!”
陈将军嗤笑了一声,转而微眯起双眼,指着肖含,说道,“只要司空将军今日赢了本将军,那这叛徒便交给你!”
此言一出,司空堇宥一手抓着剑柄,另一手抓着缰绳,沉声又道,“陈将军一言九鼎,想必不会言而无信,更不会暗中使诈!”
“自然!”陈将军果断回应。
“好!”只听一道凛冽的声响传出,司空堇宥拔了剑,剑刃泛着森冷的寒芒,“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他话音一落,竺商君立即便动了起来,迈开步子快速向前奔跑。
几乎是同一时刻,对面的陈将军也纵马冲了来,二人挥剑相向,很快便相交在一处。
只听“铮”地一声,两把利剑相撞,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黎夕妤回到队伍的最前方,一颗心高高悬起,衣角在她双手的蹂躏下变了形状。
自古以来,两军首领单打独斗并非罕见之事,而双方互相立下的约定,却通常都有诈。
譬如:此番陈将军承诺,只要司空堇宥赢了他,他便放了肖含。
当着万千将士的面,陈将军自然不会信口雌黄。但他可以暗中使诈,对司空堇宥施加多方面的攻击。
黎夕妤此刻尚不能猜透陈将军的心思,便唯有死死地盯着纠缠在一处的二人,半点也不敢怠慢。
然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她见过太多。
她相信司空堇宥的实力,可对于今日的这场斗争,她的心里却半点谱也没有。
“为了一个办事不利的细作,竟也要阿宥亲自上阵,阿夕姑娘,你可曾想过这其间的利害关系?”一道女音自耳侧响起,正是司寇瑕。
黎夕妤的身子蓦然一僵,却不去看司寇瑕,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司寇姑娘自然不明白这期间的缘由,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佯装不在意,便可以真的放下!”
“哼……”却听司寇瑕一声冷哼,又道,“即便阿夕姑娘在意那细作,也该顾全大局,为整个夔州考虑!即便你枉顾黎民百姓,也该替阿宥多考虑几分!难道你便猜不透,这一场争斗中,究竟会设有多少陷阱吗?”
黎夕妤听后,身子又是一颤,却努力深吸了一口气,仍旧保持着镇定与淡漠,“我相信少爷。”
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黎夕妤也说得十分有底气。可心中究竟有多担忧,也唯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司寇瑕不再回话,却握紧了长枪,眯眼望着前方。
但见二位将领各坐在马背上,手中的武器不时相接,发出“铮铮铮”的刺耳声响。
闻人贞与季寻分别守在黎夕妤的身侧,许是察觉到她心中的担忧,季寻忍不住低声劝道,“夕妤姐姐,你放宽心,他不会有事的。”
黎夕妤轻轻点头,不曾开口回应,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而此刻双方战斗的情势却颇为可观,司空堇宥渐渐处于上风,将陈将军逼得进攻不得,唯有想尽一切办法进行防守。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陈将军的额间已满是汗水。他的眼角突然有道阴邪的光芒闪过,被黎夕妤等人尽数瞧在了眼里。
随后,但见他轻轻摆了摆手,后方便突有几人纵马冲了出来。
见状,黎夕妤的眉眼立时便沉了下去。
这个陈将军,发觉自己不是司空堇宥的对手后,便想在人数上取胜,未免也太过卑鄙。
而对方有帮手,司空堇宥也有帮手!
霎时间,闻人玥、季寻,以及司寇瑕三人便齐齐冲了出去。
他们纷纷亮出武器,与那几人相斗在一处。
黎夕妤将衣角攥得更紧了,她咬紧了牙关,一颗心即将跳出喉头。
闻人贞在她身侧轻声安抚,“阿夕,你先前不是说过你相信少爷。放心吧,他们都会没事的。”
即便闻人贞的话语万般笃定,可黎夕妤的心,却是再也无法镇定。
她的内心慌乱无比,仿佛已预料到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前方一时有些混乱,可透过刀光剑影,黎夕妤却瞧见,那原本处在敌军最前方的十字木桩,竟在悄无声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