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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抱着被团轻轻拍了拍,轻语:“我知道了,你不要再羞……”
之后,他迅速变脸,一个箭步上前,提起没及时逃走的皎皎,咬牙道:“回去就请苏先生照料你读书,这三天要让我再看见你出门疯野乱说胡话,我就让狐仙来拔光你的牙!”
皎皎识时务者为俊杰,甚是乖觉地点了点头,安抚老大时,不忘再黑他一把:“老大你且再忍一忍,不要现在动手揍我,不然吓到公主姐姐,她便再不敢与你……”
步溪客怕她这张乌鸦嘴又灵光了,赶在她之前道:“快给我闭上嘴!”
可惜还是晚了。
皎皎愣了一下,补上了后半截:“呃,洞房……”
总要有始有终嘛!
皎皎说完,吧唧了吧唧嘴,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反而觉得这样非常有效,可保她三天不挨揍!
步溪客默默把她放下,咬牙切齿道:“我谢谢爹娘,给我了个好妹妹!妹妹你且记住,我要死了,那定不是战死,而是被你气死!”
皎皎脚画着圈,甚是娇羞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么疼爱妹妹的哥哥,不仅能长命百岁,还能活到一千岁。”
她说完就跑,手脚灵敏地翻出窗台,没了影。
步溪客气笑了,骂道:“混账,变着法子骂我王八。”
步溪客再一回头,见晴兰从被桶里出来了,坐在榻上,神情懵懵地看着他。
步溪客走过去,关切道:“怎么了?快躺回去,当心着凉,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家里给你做点燕川的热糕送来,想吃吗?又软又甜,很好吃。”
晴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就这样看了好久,轻声说道:“将军以后……能不说死吗?我……我听着……心里不安。”
步溪客一愣过后,哈哈笑出声来:“你怕什么?怕我死了?不会的,我身体很好,长这么大,还没得过病。哪里像你,连说话的力气都小了。”
晴兰红着脸不语。
步溪客跪下来,唇轻轻碰着她的手,抬眼笑道:“公主府刚落成没多久,又没多少人气儿,不如你今日跟我回将军府吧,起码,我能给你暖个被褥。”
晴兰推开他的脸,别开脸不去看他。
步溪客却追着她问:“你羞什么?你不愿吗?”
晴兰另一只手去捂脸,小声道:“我未好好打理,你不要看我了……”
步溪客捉住她的手,脸凑近了,轻轻一笑,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你的样子,我怎么也看不够,一刻不瞧着不念着,我就心慌。公主不让我看,就如不让我吃饭,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晴兰转过头,甜蜜恼道:“我看将军最擅长的,是花言巧语才对!”
“不错。”步溪客笑眯眯道,“没见你之前,我还从不知道我除了会用兵,还会花言巧语逗一个姑娘开心。步某是该多谢公主,万一哪天我这个将军用不上了,还能靠哄公主开心讨碗饭吃,实在是不错。”
晴兰气结。
二人正甜蜜,于嬷嬷在门外说道:“殿下,傅尚书着人传话来,他这月十五启程归京。”
晴兰连忙缩回手,答道:“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事,刚刚将军府定了成礼的吉时,这月初九申时,殿下与驸马按照燕川贺族族规,行婚典,祭神纳福,游城庆贺。”
晴兰看向步溪客。
步溪客道:“嗯,就是要与你商议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有读者问没看过《躺赢江山》影不影响看这本。
我在第一章作话说过,是不影响的。
这是个一见钟情天作之合的甜文,有些话有些人物名字是看过上本的老读者能一眼看出的,彩蛋而已。没看过的也不影响理解,可当做独立的来看,完全不会有压力的。
大概介绍的话,男主上一世是女主的帝君,是个半瞎,因身体原因没活到四十。所以他最大愿望就是自己有双正常的眼睛,耳聪目明,身体健康,能骑马作战驰骋疆场,能保护她,保护她的江山,然后和她携手到白头,无病无忧,长长久久。
嗯,这本我就来给男女主实现愿望了。
第9章 暖床驸马爱翻墙
“原本,我是想下月再举行婚典,你千里迢迢嫁到燕川,未等休息就行婚典,与我雅明城百姓共庆,恐怕会过于疲累……但傅尚书十五归皇都,我们总要在他走之前办了婚典。”
晴兰问:“我对贺族了解不多,不知将军会如何安排婚典?”
“怕你累,我让母亲抛去了那些繁琐无用的礼节,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那日,等着我来接你就是。”步溪客说,“现下雅明城居住的多是我们族人和将士们的亲眷,他们人都很好,大家都很想见见你。”
晴兰点了头:“我知晓了,那就将军来安排吧。”
步溪客担忧道:“只是,不知到那日,你身体是否爽利了……”
“劳烦将军挂心,定会无碍。”晴兰说。
步溪客逗她:“将军自然甚是挂心,心都要挂在你这里,不舍得走了。”
晴兰竖眉:“你又来!”
步溪客大笑着起身,说道:“今日换防,我会晚点再来。”
晴兰诶了一声:“还来?”
步溪客挑眉:“我把心挂在你这里,不回来岂不是没心了?不再来见你,我如何活?”
晴兰没想到步溪客还能将这种话连起来说,一时羞恼,拉高了被子盖住了脸。
她在被卷里闷闷说道:“你要去就去,要来就来,怎么多嘴多舌,偏要拿这些话来寻我开心?”
等了好久,没听步溪客回应,晴兰以为他已离开,慢慢把被子拉开,朝门口望了一眼。
真的走了。
晴兰坐起来,叹了口气,不知怎么了,心里失落得很。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抱住了她。
晴兰惊呼一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镇静了下来,回头,满脸不可思议。
“你没走?”
“自然,我实在不舍得走。”步溪客把她搂在怀里,笑道,“刚刚为什么叹气?以为我走了?”
晴兰这下是真的恼了,挣扎着要把他推开:“走你的!偏要故意躲起来,偷看人家的样子!”
“啊呀,小姑娘恼我了。”步溪客并没有松手,而是又把她抱紧了些,歪头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寻你开心,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他说完,松开手,站直了,笑着揉了揉晴兰的头发。
“好孩子,等我回来。”
目送步溪客离开后,晴兰恍惚了好一会儿,忽然抱着被子倒在床上,嗷嗷了起来。
莺歌端着热茶进来,见晴兰抱着被子在榻上打滚,忙道:“殿下,嬷嬷就来了,您快规矩点吧。”
闻言,晴兰躺好了,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两颊,抬起头,一双美目满蕴笑意。
“莺歌!”她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心中这点甜蜜应该如何说出口,最终,她只是笑了笑,道,“我想吃红豆圆,嘱咐她们,多放些糖霜。”
日落时分,步溪客走出练兵场,腿不受控制的就往公主府拐,人到墙下后,他看着自己这一身尘灰,转身回了将军府。
沐浴后,他挑挑拣拣换上衣服,走出来,问门前的士兵:“我这么穿,奇怪吗?”
燕川人虽然乐于歌颂夸赞美,但行军作战从快从简,因而,步溪客为了方便,通常也只是将头发扎起,随手穿件箭袖劲装,顶多手闲了编个发辫,在衣服上缀个玉扣,换换玉勾钱串罢了。
现在,他披了件新做的广袖大衫,连发带都仔细配了颜色。
士兵拼命挠头,支吾了会儿,实话实说:“瞧着像睡觉穿的。”
步溪客:“说对了,就是睡觉穿的。”
士兵道:“睡觉穿吧,又觉得这带色儿的,睡不着……”
步溪客:“算了,不该找你问。”
他说罢,拐到厨房掰开刚出笼的热糕尝了口,说道:“再甜些。”
厨娘道:“少将军,不能再甜了,族长怕少族长吃了坏牙,特地嘱咐我少熬了糖。”
步溪客道:“不是给皎皎吃的,你按我说的再做一笼,待会儿送到客堂。”
“好嘞。”
步溪客晃悠到客堂等着,自己动手沏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翻书看。
不一会儿,将军夫人回来了:“莲华。”
“嗳,娘。”步溪客放下书,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晚?”
“公主带了不少人来,我去安置他们的家眷了。”万俟燕自上而下扫了他一眼,问道,“你这副打扮是?”
“……我待会儿去那头。”步溪客道。
万俟燕似乎愣了下,坐下来喝了两口茶,问道:“那你还在这儿等什么?”
步溪客笑道:“给小姑娘带点热糕去。”
万俟燕默了片刻,问道:“如何?”
步溪客坦然道:“我……动心了,娘,我认真的。”
万俟燕唔了一声,继续喝茶。
步溪客追问:“娘,我族那个有情人飞来峰上情定三生的说法,是真是假?”
万俟燕道:“你信,它便是真的。你不信,它便是假的。”
步溪客说:“娘,我自从见了她,心中没来由的,就觉得她亲切又熟悉,禁不住想去爱她护她……之前,苏先生说过,命由天定,等公主来了,我见了,就绝不会后悔。娘,我想……我想和她做一对寻常夫妻,不是公主与驸马,只是她和我。”
万俟燕笑了一声,问他:“当真?”
“无半点虚言。”步溪客神色坚定道。
万俟燕道:“既如此,那就等朝廷的人都走了,你与她,慢慢来吧。”
步溪客笑道:“这一阵子,辛苦娘了。娘的军务都暂歇了,江副将来问过我多次,尚书大人到底何时走,他实在扛不动了……”
“快了。”万俟燕皱眉道,“你们大梁的人,总是不准女人做事,若是朝廷知道我族的兵并未交于你父亲,怕是要说你父亲离心。”
步溪客笑道:“我到底是哪边的?娘同我说,是你们大梁,爹同我说,是你们贺族,怎么,都不要我了?”
万俟燕哼声一笑,道:“你心里有数,将来你爹与我的兵,全都便宜了你了。”
“再往后,更亲。”步溪客道,“我就便宜我儿子,完完全全是一家人。”
热糕送来的路上,被皎皎劫去了一半,厨娘到客堂告状后,步溪客和万俟燕对视一眼,满院追着皎皎揍。
皎皎伏在树上,怀里揣着热糕,死拖着不下地,只因这个时辰,大将军就要回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大将军半只脚进了门。
皎皎大吼道:“爹——我娘和我哥又要取我性命了!!”
说罢,飞快跳下树,扑进步固怀中,搂着他脖子嘴皮子十分利索地报告:“爹,我就因为吃了半块热糕,就被娘和大哥追着打,你要再不回来,我小命就交待了哟!”
步固抱着女儿道:“就是!就半块热糕,你们何必动手呢!”
步溪客:“那是我要给公主送的!”
步固:“唔……”
皎皎:“公、公主吃,我就不能吃了!这是何道理!步溪客你自从娶了妻,胳膊肘就朝外长了,真让妹妹寒心!你既然娶妻了,你为何还要回来?你回你家去!”
步固:“就是,你还在这儿干啥?去去去,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晃荡。”
步溪客:“爹,你什么时候要能一碗水端平,我真是谢天谢地,谢谢狐神开眼了!”
步固:“放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