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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所犯下的罪孽也亲口承认;诸位爱卿,你等
承认;诸位爱卿,你等可愿意协助本宫,拨乱反正,还天下一片太平,朝堂一片安宁。”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我等愿意——!”
一声声铿锵之音,随着正阳宫轰然间的坍塌传遍了宫城内外;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和保皇党一派们,更激昂的抬着头,如看着心目中的神祗一般望向站在最中间的上官无痕。
这些年来,不是他们甘心忠心耿耿的跟随在林瀞瑶身边被呼来喝去,而是朝局如此,前途茫茫,他们身为蝼蚁又怎能撼动那个残忍女人的铁腕权势?可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甘于忍受,一旦有人肯站出来,那怕是一条凶险之路他们也会热血跟上;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一条正途,一条无愧于心、坦坦荡荡的正路。
看着被上官无痕三言两语就凝结成一股力量的御林军和朝臣,站在一侧的素玄撇了撇嘴;皇上本还想着来大宛打一次秋风,可就现在这情况来看,打秋风比较困难,还是先把皇后娘娘带回国才是正理。
上官无痕看着那一张张仰起来的热血脸庞,攥成拳头的手指都微微有些发颤;这些年来的卧薪尝胆,终于在今晚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还记得在那一夜的宫变,他形容颠傻的被撵出皇宫,只有一辆马车、两个宮侍,偌大的芷凌宫趁夜黑暗阴寒,他身着单薄的长衫缩在角落中明明冷的发抖,可却疯傻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也许在那时,他的疯并非是来自于林瀞瑶给他下的药物,因为他中毒很浅,在稍稍显出一些怪异之后就被上官无策敏锐地察觉到,所以他的救治来的很及时;真正将他逼疯的那一幕,是他亲眼看见林瀞瑶把一勺一勺的毒药喂进父皇口中的场景;那一刻冰冷刺骨、血液倒流,如果不是无策及时出现拉住他将他敲晕,恐怕在那时,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无策……无策……如今他总算是重掌大权,眼见就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而这一切,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你的。
上官无痕在心里呢喃着那个让他深入骨髓的名字,眼前,尽是他的一颦一笑,他慵懒拥着貂裘浅笑的样子,他生气时眯眼恨人的样子,他发懒赖在他身边不肯走的样子;忽然,脑海中一片白光闪现,时间好像回到了一个时辰之前,他站在窗前担心着阿昭的生命安危,虽没多少言语,可却瞒不住心细如尘的他。
捏着酒杯晃过来的无策眉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浅浅的晦暗,用一双潋滟的眸子闪闪烁烁的看着他,问他:“无痕,将来你会记得我吗?”
他那时只顾着担心阿昭,还以为他又开始胡说八道,当下便没好气道:“谁要记得你,像你这种祸害,记住你才是最大的惩罚。”
刹那间,他看见他捏在指尖的酒杯微微一抖,连整张脸都跟着雪白了一下,可很快,红艳的嘴角就抿出一个灿烂潇洒的笑容:“嗯,不记得我也好,最好是忘得一干二净。”
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要忘?无策为什么忽然之间会说出这样的话?
正面对着忠臣拜服的上官无痕身体猛然挺的僵直,仓皇回头看向坍塌成废墟的正阳宫;心里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对着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声音显间中带着着急:“快,去玉明宫,救人!”
老孙头第一个站起来,道:“太子殿下,玉明宫可是皇上的寝宫,您确定要这个时候去?”
“皇上?”上官无痕的眼底藏了几分戾气:“被林瀞瑶扶持起来的傀儡,他算哪门子皇上?!”
*
暗道身处,随着脚下的不断坍塌,徐昭几乎是在被上官无策拖着往外飞奔;只是他身上又背着上官祁佑的遗体,纵然这幅遗体被保存的极好,可依然僵硬冰冷,想要好好的背起来已是不易,更何况是要背着飞跑;所以,他一边要照顾徐昭还要小心不能将先帝的遗体跌落在地,当下也显得略显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而就在徐昭被上官无策拽着飞跑到一个拐角时,被脚下凸起来的石子绊倒,‘啊’的一声便跌在地上,膝盖上瞬间传来的疼痛让她一个劲儿的猛抽冷气。
“你有没有事?”
上官无策忙转过身去抓徐昭的腰侧,半抱半提的就要将她扶起来;徐昭顺势半搂着他的腰站起,只是在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腰侧时,掌心中的一阵黏腻和冰凉一下就让她睁大眼睛;暗道中昏暗不堪,他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奔跑逃命,也亏得上官无策在逃出石室时从墙壁上抠下来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
而只有一颗夜明珠掌光所以光线并不好,故而从一开始徐昭并未发现他腰侧有湿润的痕迹;如今掌心一片湿滑,空气中除了土石飞溅的尘土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夹裹的血腥气;徐昭嘴唇发白的借着夜明珠昏暗的光线看向上官无策略显苍白的脸色,跟着一低头刚准备将手送到鼻尖轻嗅,就被他一把抓住手。
“不要闻!”
听着他霸道的声音,徐昭讷讷的看向他:“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
上官无策没好气的瞪了眼面前因为他受伤而显得手足无措的女子:“我是个人,是人怎么可能不受伤;不过你放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简直就跟划破指头一样,除了血流的有点多,根本要不了我的性命。”
说着,上官无策便拉紧徐昭的手腕,借着另一只手中高举的夜明珠光辉,照亮前方三步之内的地面:“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好好看清脚下的路,咱们快些出去,千万不能跟林瀞瑶死在一个洞里。”
☆、047:收拾无道傀儡昏君
玉明宫内,一片灯火通明,可是除了那蜷缩在龙床上瑟瑟发抖的小团儿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明明殿内光华四溢,可叫人觉得份外冷寂。
‘砰’的一声!
宫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
骤然间响起的声音吓得团在床上的人儿更是颤抖不止,一阵阵恐惧低泣的呜咽声,更是难以自持的从锦被中传出来。
上官无痕一脸急色,在闯进玉明宫后先是四处张望殿内的各处摆设,最后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龙案上时,眼底一喜,就忙快步上前;但当手指刚触碰到龙案的一觉,指下的陌生触感让他脸色一变,跟着便愤而疾走到龙床边,一把揭开锦被,将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人儿提了起来:“说,玉明宫中的机关是不是被改动过了?”
在那人儿被提起来的同时,跟着上官无痕一起进来的保皇党一派和几位御林军的管事都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其中,更是有一人急喊:“太子殿下请息怒,这是皇上啊!”
“什么皇上?”上官无痕怒瞪那名出声的官员:“他是父皇的儿子吗?是本宫的兄弟吗?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此人是林瀞瑶的傀儡,是蚕食我大宛江山的蛀虫,他没有资格为万民敬仰,更没有资格被称之为皇帝。”
众人听见这铿锵之音,都微微低下了头;虽说上官无痕的这个举动很是大逆不道,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此人不是先帝的孩子,只不过是林瀞瑶从上官皇族的宗亲中选出来的木偶;如今先太子站了出来,这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在太子面前,这个傀儡只会显得苍白、显得可笑罢了。
看众人都默认的低下头,上官无痕怒视着被他提在手中一脸凄惶之色的男子。
这些年来他虽然被幽囚在芷凌宫中,但是皇宫里的一切他都从无策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此人或许是无辜的,或许被林瀞瑶选上成为傀儡也是可怜的,可是,他绝对不值得他来同情。
因为这些年来,这个傀儡帝王也在林瀞瑶的强势压迫下助纣为虐,甚至还借助着林瀞瑶的势力为非作歹;他已经不配成为上官家的儿子,已经变成了林瀞瑶脚边摇尾乞怜的走狗,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昧着良心,做尽丧尽天良之举。
看着面前这张因为纵欲过度而苍白发青的脸,上官无痕就是一声冷笑:“你可认得我是谁?”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顶着巍巍发颤的皇冠,因为常年来只知纵酒淫乐而掏空了身子的他甚至连头发都略显枯黄,此刻被殿内灯火通明的光火一照,倒像是一具真正的木偶,双眼发空、四肢无力,如果不是还有一丝活气,简直要人不敢相信他还是个有生命的人体。
“你、你是……太子。”
“是,本宫是太子,是父皇的儿子,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
男子被上官无痕幽沉的眼睛一瞪,顿时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重重的压制不起,甚至连喘口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朕、朕……”
“不许自称朕!在本宫面前,你没有这个资格!”
男子更是被吓得腿软,忽然身躯一震,两条发软的腿更是不受控制的一抖,跟着便闻见一股腥臊味从男子的身上传出来。
上官无痕听到这股怪味,目光便往他的裤裆口一瞧,在看见那湿哒哒的印渍后,眉眼之间更是腾起浓浓的厌恶。
而跟在上官无痕身后的官员将臣也闻到了这忽然飘来的怪味,众人同时往仍在龙床上的锦被上一瞧,看着那洇开的越来越大的湿痕,皆脸色难看的后退了一步,甚至还有几个爱洁敏感的,更是捂住口鼻,不敢相信这堂堂一朝帝王居然会被人一吓后,吓尿了裤子。
上官无痕眉心微拧的一把甩开男子,眼带恶色的看着他:“说,玉明宫中的机关何时被改过了?”
男子早被就上官无痕吓破了胆,再加上先才听人通报正阳宫忽然塌陷,太后行踪不明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恐怕是要到头了;眼下,这位皇城真正的主人在众臣的拥戴下出现在他面前,可不就是为了撵他走的?恐怕还不仅仅是撵他走这么简单,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做的糊涂事,很有可能自己会被秋后算账,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男子就苍白着虚弱的脸,‘噗通’一声从龙床上滚下来,伸出手就要去抓上官无痕的衣角,却被快步走上来的孙博一脚踢开。
被孙博这一脚好不容易的踢踹,男子霍然回过神;看向沾着尿骚味的手指,眼中更是恐慌到了极点:“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在我入驻玉明宫的时候宫内并未发生过改动,至于您说的机关,我更是不知情;只是我以前听人说起,讲说这玉明宫原本是先帝的寝宫,先帝忽然驾崩之后太后心痛难舍不已,不愿再看见宫内先帝留下来的所有物件,所以便叫人封了宫室,将宫内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或许是在搬东西的时候,太后要人悄悄改了什么也未可知;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太后逼着我这么做的,她逼我当皇上,逼我住进玉明宫,逼我的!都是她逼我的!”
看着男子歇斯底里的样子,上官无痕更是厌恶难掩:“也许当初林瀞瑶是逼了你坐上这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位置,可是这些年来,你敢说你没有占着这个位置为非作歹吗?”说到这里,上官无痕上前一步,
,上官无痕上前一步,“别的不说,就以本宫自身为例;当初本宫被幽囚在芷凌宫内,多次被人暗中投毒,最后经追查,却是查到了你的身上,这又该如何解释?”
男子身躯一震,骇然睁大眼惊恐的看着上官无痕;一双撑着地面的手臂抖的似乎连自己的身躯都支撑不住,就像两根无力的树枝,随时都可能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