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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被人伺候。”
“人太多了,不觉得麻烦么?何况自己动动手也好。”半夏说着,招呼他过来。屈眳见状,径直在她身旁坐下。
半夏把今天屈襄抱着儿子不放,又逗哭小孩子的给说了。她满脸无奈,“现在左尹真的越来越和孩子相似了。”
对着她儿子,怎么都不愿意撒手。可是要说照顾,她可真的没看出屈襄有任何照顾婴儿的本事,放在他手里时间长一会,她就神经紧绷,不敢放松半刻。
屈眳听后也是好阵无语,过了好会,半夏没听到他声音,回头奇怪看他两眼,屈眳这才道,“父亲……之前从来没有这么过。”他说完,叹息了下,“可能是老了吧。”
“你父亲哪里老了。”半夏再看看,见着孩子睡的很是香甜,让侍女们照看,自己拉着屈眳出去。
“父亲是真老了。”屈眳把外头的长衣解下来。
外面烈日当空,阳光白花花的照的人心里害怕,他在那下面走了一遭。现在内外都已经湿透了。
半夏帮他把衣服解下来,就见着内里的细麻衣都已经湿透了,黏在肌肤上,布料半透明,显露出下面身躯的形状还有肌肤的颜色。
饶是经常见到的,他这么层层包着,欲说还羞,别有一番风情。
半夏没给他全脱了,留下内袍,解开发冠,把他脸都擦干净。
屈眳从半夏手里把巾帕接过来,将脸上的汗珠擦干净,“父亲以前可没见过对哪个弟弟好过。就算是我,做的不好,轻则训斥重则鞭笞。后来廖姬产子,父亲自觉年纪大了,应该不会再有子,才对阿弟百般疼爱。”
“人老则慈。父亲是真老了。”
半夏笑,“你也不怕这话被左尹听见,又生你气?”
屈眳手臂灵活的从她腰侧穿过去,臂弯收紧,她就被搂到他面前。半夏惊呼一声,两手都贴在他身上。手下是坚硬壮实的躯体,她嗓子眼都在发干,“你干甚么?”
她声音发软,听着在训斥,可仔细辨别,就轻易的听出她的娇柔。
屈眳鼻子里轻轻嗤笑,他直接抱起她,往床上一坐,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床很矮,离地不过一只手掌的高度,半夏都被迫比他高了几个脑袋。
屈眳一只胳膊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直接在她柔软的地方。五指一握,酥软如云,一只手掌可尽数掌控。
他一边作乱,一边贴近她的耳边,言含调笑,“你刚才看我的样子,我都看见了,你说我干甚么?”
半夏哼了两声,知道被他看破了,她反客为主,手往下一握。要害在手,原本耍流氓的顿时也僵直了身子。不敢再轻易胡来了。
这上面,他能占一时的上风,但很快就会被她扫落下来。
要说他有什么比自己强的,那就是体力好,她反正骑他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要反扑过来。
过了好会,屈眳侧躺在她身边,“我和父亲都要跟随国君出征了。”
半夏浑身懒洋洋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汗水,瞬时她浑身上下僵硬起来,“你和左尹都要去?”
屈眳点头。
“我要去么?”
屈眳有些哭笑不得,“国君没下令,何况带上你也不方便。”
半夏嗤了一声,她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他怀里,原本天热,嫌弃他体温贴在肌肤上太烫人,现在也顾不得热了,直接和他肌肤相触。
“不管,我要去。”
屈眳颇为无奈,“我不能带着你……”
半夏一下从他的怀里抬头起来,目光灼灼。适用于那些平常女子身上的,一概对她不适用。何况他怀里的这个真不是平常女子。
“以前左尹打仗的时候,我也在的。”半夏很不服气,“还有,国君打仗的时候我也在的。”
屈眳点点头,“但是现在我们有孩子了。和以前不一样。”
半夏原本怒气汹汹,屈眳那话一出,她顿时气势全无,直接骨碌一下躺倒在他身旁。没了半点力气。
是啊,有了孩子,就和一样不一样了。
“何况你生产之后才百日,我实在不能放心你就这么长途跋涉的跟在军中。”屈眳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抱住她的肩头,低头柔声劝慰,“女子身体柔弱,尤其生产之后,尤其如此。更要小心养护。半夏也不想我上了沙场,还放心不下你吧。”
“我就在你身边,有甚么放心不放心的。”半夏说着,还是忍不住把脑袋往他怀中挤了挤。他的体热不留半点,全部袭在她身上,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她的身上的汗水不但没有随着激情的褪去而消散,反而一层一层又逼上来。
“就是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担心。”屈眳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心思他都知道。若是以前,他也一定把她带在身边。只是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
“你舍得我们的孩子?”
“他还离不开母亲呢。”
半夏知道他说的对,她不是一个人了,不仅仅是她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自己可以跑出去,随心所欲,但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不能这样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我还是舍不得你。”
半夏头都埋在他的怀里,过了许久,终于闷闷的开口。她闻着他身上的汗水,恨不得把他给捆起来,就留在她身边。
“我也是。”屈眳失笑,他抱紧她,“我也舍不得你。”
半夏得知屈眳和屈襄要一块上沙场之后,不和之前一样,盯着屈襄抱孩子。屈襄不知半夏为何态度转变的那么快,但还是很高兴的抱着孙儿逗弄了好几日。
对于出征,不管是屈襄还是屈眳,都是驾轻就熟,宫邸上下熟练的为父子两人准备战甲等物。
屈襄在关心征战之余,满心只剩下长孙,他从郑国商人手里买下一块上好的璞玉,璞玉是从昆仑开采而来,传说那地方,只有周天子去过,盛产美玉,比之前从南荒那边运过来的玉质还要更上乘一些。
“这些都是给他的。”屈襄令人把稍微雕琢过的玉给半夏还有屈眳看。他自己手里抱着孩子。
半夏看了一眼已经外面包裹的石头杂质已经剥离的玉块,见着通体剔透洁白,不由得和屈眳对视了一眼。
“这……也太破费了吧?”半夏犹豫了下。
屈襄不乐意了,“祖父给长孙的,又有甚么要紧?”说着,他低头哄孙子,“你说,对吧。祖父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了。”
孩子今日没有抱在襁褓里,而是穿着小衣裳,或许是见屈襄的次数多了,见着他也不怕,被抱久了也不挣扎,两只乌黑的眼睛瞅着屈襄,咧开没牙的嘴笑。
屈襄低头看着孙儿笑,整颗心几乎都融了下来。
“看,孩子都高兴,苏己也不要推辞了。”
半夏赶紧收下。
然而让人把玉收下的下刻,她就见到小子颤巍巍的伸手,小手一抓一抓的,要去够屈襄的胡须。
屈襄有一把好胡须,平常爱护的很。半夏见着自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伸手去抓,正要吼。谁知他早已经伸出手去,在屈眳和半夏惊恐的目光中,嫩生生的手指一握,就抓住屈襄的胡须。
不过孩子只有那么大,力气根本没有多大,他手往下拉,就掉下来了,胡须依然岿然不动。
顿时一时间寂静无声。
屈眳的身子微微起来,做好了只要屈襄发怒,他就从父亲的手里把儿子抢过来的准备。
谁知屈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笑呵呵的看怀里的孙儿,“你还想动祖父呢?”
“父……”
屈眳话语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屈襄道,“等你再大点,祖父就给你玩。”
屈眳把没有出口的字眼给吞了下去,和半夏面面相觑。
屈襄疼爱孙儿之情,情真意切。他们作为父母,都没能挑出个什么来。
到了出发的那日。半夏看着屈眳穿戴整齐,他穿着甲衣手持戈戟的时候,在烛火下越发英俊帅气。
半夏看他穿着甲衣整齐,仔细擦拭铜剑。铜剑锋利,被他擦拭的在烛火下发亮。
现在天色很早,甚至都没有天亮。半夏披着罩衣过来,屈眳听到她的足音,把剑回鞘,“不多睡会?”
“你就要出发了,我怎么能安然入睡。”半夏走过来,屈眳视线垂下,见着隐藏在裙摆里双足,一把把她抱过来,手掌握住她的脚掌。果然,脚掌上是凉的。
他拿自己的手掌给她暖脚,“那也该穿足袜。清晨露重,要是受凉就不好了。”
“可是……”半夏望着他,“我怕来不及看你了。”
“我想记住这刻的你。然后一直等你回来。”
第121章 质问
屈眳握住她的脚掌;掌心上的粗糙和热度,摩挲在掌心的肌肤上。
他抬头望向半夏,半夏就坐在那里。她正好也看他;两眼里泛着细碎的光芒。
过了好会;他松开她的脚;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屈眳的喉咙紧了紧,踌躇半晌,终于开口道。她的心意他明白,她并不是要他挣多少功劳回来;只要他人平安无事就行。
最简单的愿望,令他心底暖流涌动。
“嗯。”半夏听他许诺;两眼瞬间又亮了起来。
君子重诺,他既然这么说了,哪怕是用尽一切办法;也会做到。半夏展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她才把他给抱在怀里;就听到她低呼一声。
半夏从他脖子那里抬头起来,满脸不好意思,“你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硌的我难受。”
屈眳笑了;手掌握住她的翘臀,收拢抓了一把;半夏立刻要去摸回来,奈何他甲衣穿戴整齐,如同一只盖着壳的大甲虫;就连脖子也被护甲护住,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最后半夏气鼓鼓的在他脸颊上狠狠的吮吻了一下。
天微微亮,屈襄已经穿戴妥当。家里的男人要出征了,女人们要相送。
半夏摸准了屈襄的脾气,把孩子一起抱去了。
屈襄看到儿子脸上那个红彤彤还泛着血丝的印记,眼神如刀,恨不得把屈眳给剐了。
“都要出征了,还乱来!”若不是现在时辰来不及了,屈襄还真想把屈眳给暴打一顿。
屈眳知道自己脸上贴着的吻痕是什么样子,对着父亲的怒火,他明白多说多错,干脆站在那里,一脸的装死。反正儿子床笫之事,做母亲的都不能多问,更何况是父亲。
果然屈襄见他不说一句话,狠狠瞪他一眼。半夏抱着孩子过来,“恭祝父亲旗开得胜。”说着盈盈美目又看向屈眳,眼眸内的光芒流转。视线相触,顿时就缠绵在一处,眼角风□□说还羞,比平日私下相处流露出来的,更为动人心魄。
屈眳眸光动了动,他冲半夏露出一个笑。
半夏的风情稍作压制,但却更为动人。旁边的侧室们也不是什么没经历过风月的女子,哪怕她压着自己,但还是被察觉出来。
侧室们善意的微笑。羡慕略带点嫉妒的视线在半夏和屈眳之间游走。
屈襄是受不住两人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了,他让半夏把孙子抱过来,他看着已经醒过来,望着自己直笑的嫡长孙,之前因为儿子大胆妄为而生起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伸手去碰了碰孙儿娇嫩的小脸,“好好吃好好睡,快些长大。等祖父回来,祖父就又有好玉璧给你了。”
“父亲回来的时候,他也能走了。”半夏说着想起一件事来,“那时还望父亲赐名。”
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