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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见他依恋自己,不由笑了起来,凑到赵郁唇上吻了一下:“都听你的。”
这一世,赵郁怎么如此依恋她
前世可没有这样啊!前世他虽然宠爱她却一直该做什么做什么,忙起来十天半月不见也是常事。
蜀芳很快就送了两碗羊肉炝锅面过来。
兰芝和赵郁用过宵夜漱罢口,就预备睡下。
赵郁在床的外侧躺下,见兰芝正侧身朝里在看阿犬,忙道:“兰芝,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兰芝摸了摸阿犬胖乎乎的小手,这才翻过身来,和赵郁面对面躺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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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击退西夏骑兵的进攻之后,西北镇守使白佳昊命人送了不少酒肉到薤谷劳军。
酒是烈酒,肉是卤猪头肉,赵郁和玉兆雁刚经历过血与火,正需要烈酒好肉来压惊,两人就呆在庄子外院书房里喝了不少。
玉兆雁平常还算正常,一喝酒就爱说大实话。
他与赵郁碰了盏,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道:“赵二哥,我前些日子见了小嫂子,发现小嫂子衣着打扮甚是素净啊!”
赵郁端着酒盏饮了一口,笑了笑,没说话。
他确实对不起兰芝,兰芝跟着他一路到了西北,吃了不少苦。
玉兆雁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锦袋,笑容灿烂放在了桌面上:“二哥,前些时候我赶走西夏马贼,救了一伙儿波斯行商,这是波斯行商送我的,我又没有女眷,要这个没用,就送给小嫂子戴吧!”
赵郁没说话,端起酒盏又饮了一口。
玉兆雁便从锦袋里拿出了一串银镶猫儿眼宝石项链:“这猫儿眼宝石像小嫂子的眼睛,小嫂子戴了一定好看!”
赵郁依旧不说话,只顾一盏接一盏喝酒。
玉兆雁又喝了几杯,见屋子里只有他和赵郁,便借酒盖脸道:“二哥,我是个粗人,不懂规矩,若是说错了你别生气——”
赵郁没有说话,眼睛眯了眯。
玉兆雁不管不顾道:“我听人说,中原那边好朋友之间是会互赠姬妾的,将来你厌弃了秦姨娘,千万别送给别人,一定要预先告知我,我娶她回家做老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赵郁便挥拳打了过来,一拳便把玉兆雁的小白脸大成了小青脸。
玉兆雁哪里是吃亏的人,当下“嗷”的一声,也不顾上下尊卑了,扑上去便和赵郁打了起来。
兰芝在后院得到消息,顾不得别的,急急跑了过来,见玉兆雁正和赵郁打成一团,赵郁嘴角都流血了,自是心疼,忙拿了一边靠在墙上的军棍朝着玉兆雁打了过去:“玉兆雁,你打我家汉子做什么!”
玉兆雁冷不防被打了一下,抬头一看,见是自己暗恋的姑娘,脸立时红了,讷讷道:“小。。。。。。小嫂子。。。。。。”
赵郁见了,心中恨极,抬手又是一拳打来,这下玉兆雁的嘴角也流血了。
兰芝既然过来了,玉兆雁和赵郁哪里还打得下去?
两人讪讪并排坐在那里,让兰芝拿了药膏给他们涂药。
涂罢药,兰芝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带着翡翠回去了。
赵郁发了半日呆,然后警告玉兆雁:“她是我妻子,是你嫂子,以后不要再胡说了!”
又瞪玉兆雁:“再敢觊觎我妻子,看我怎么揍你!”
玉兆雁一直以为兰芝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妾室,如今知道赵郁是把兰芝当妻子看待,心中百味陈杂,半日方道:“好。”
☆、第七十章
帐外的烛光隐隐透了进来; 照在兰芝的脸上。
十七岁的兰芝,虽然做了母亲; 却分明还是少女模样; 娇嫩明媚。
赵郁忽然没法开口了。
他怔怔看着兰芝; 片刻后道:“我接到消息; 太子薨逝了。”
兰芝一下子坐了起来——在前世; 太子可是死于两年后!
前世正因为太子薨逝,庆和帝这才急召赵郁进京!
她的身子一点点冷了下来; 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空落落的; 似有冷风吹过; 一片冰冷。
兰芝的眼尾渐渐泛起红来; 眼睛湿润了:“赵郁,陛下若是召你进京的话; 我和阿犬绝对不会跟着你去的。”
赵郁也坐了起来。
他看着兰芝; 发现兰芝在流泪; 忙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兰芝; 低声道:“兰芝,你是不是。。。。。。是不是。。。。。。前世。。。。。。前世。。。。。。”
兰芝没有听清他的话; 坚持道:“我和阿犬不会去京城。如果不行; 我们和离吧!”
为母则强,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韩侧妃不是正常人,她会出手伤害阿犬的。
即使没有韩侧妃; 庆和帝也会为赵郁另择高门之女,到时候作为庶长子,阿犬身份尴尬不说,京城的高门,哪个又是吃素的?阿犬怕是要陷入危险。。。。。。
赵郁紧紧抱着兰芝:“陛下亲自下旨,把母妃押往京城幽禁。”
兰芝闻言,心里一阵快意,身子慢慢没那么紧绷了,可是转念一想——前世韩侧妃也曾被圈禁,后来不是还出来了么?
像韩侧妃这样的人,除非亲眼看到她死去,否则她永远会折腾下去的。
深思熟虑后,兰芝依旧坚持:“赵郁,我和阿犬不去京城。我们娘俩要么留在这薤谷,要么回宛州梧桐巷的宅子。”
对于皇族的冷酷和现实,她总算是明白了。
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只有权势和算计。
这样的京城,这样的皇族,她宁愿带着阿犬在这山谷终老,或者带着阿犬和爹娘回宛州生活。
她看向赵郁,声音倔强:“我自己能挣钱养活阿犬。我只有阿犬,你还年轻,将来重新娶妻生子,再纳几个妾室,儿子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和我争阿犬?”
听了兰芝的话,赵郁一颗心蹙缩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在兰芝脸颊上吻了好几下,柔声道:“兰芝,我都听你的,你放心吧,以后别再说和离这样的话了,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和阿犬。。。。。。”
兰芝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赵郁别的不说,一向说话算话,做不到他宁愿不吭声也不会答应。
有了他这句保证,兰芝一下子松活了许多,被赵郁抱着又躺了下去。
赵郁知道兰芝刚生了孩子一个月,也不能做什么,可他就是想亲亲兰芝,抱抱兰芝,便俯身吻兰芝,安抚着她。
兰芝在他的亲吻安抚下,整个人绵软如水,缩在赵郁怀里。
正在旖旎时候,睡在床里侧小锦褥上的阿犬忽然哼唧了起来。
兰芝是最听不得阿犬哭的,还没等阿犬哭出声,就推开赵郁,扑到了阿犬那边,声音温柔极了:“阿犬,我的宝贝儿小心肝儿,娘来了,别哭啊。。。。。。”
赵郁:“。。。。。。”
听着阿犬吧嗒吧嗒吃奶的声音,他不禁笑了起来,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悄悄在阿犬的胖屁股上轻轻拧了一下。
兰芝实在是太累了,阿犬睡着,她也睡着了。
赵郁小心翼翼把阿犬送回床里侧的小锦褥上,为他盖好小被子,然后自己舒舒服服抱着兰芝睡了。
反正在和阿犬争夺兰芝的战役中,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善于韬光养晦谋定后动的他,阿犬这小崽子,还嫩着呢!
兰芝醒来,已经是上午时分。
赵郁不在床上,连阿犬这崽子也不在。
兰芝心里一慌,忙坐了起来。
在外面候着的翡翠听到动静,忙过来道:“姑娘,你醒了!”
兰芝看见翡翠,这才没那么慌了,忙问道:“阿犬呢?”
翡翠笑了:“太太抱着阿犬在园子里玩呢!”
兰芝这才放下心来,一边起身,一边问道:“郡王呢?”
翡翠端了盏温开水递给兰芝:“白三公子和胡五公子来了,玉校尉也在,郡王陪着他们去马场看马配种了!”
兰芝:“。。。。。。”
看马配种?这些人都是什么爱好啊!
想必赵郁又在忽悠他们投银子入股了!
她知道白佳宁和胡灵是赵郁的好友,他们千里迢迢来看赵郁,赵郁一定很欢喜,便吩咐翡翠:“你去交代蜀芳,中午多准备几样下酒菜。”
翡翠答应了一声,又问道:“姑娘,还是准备昨晚的南酒么?”
兰芝笑了,道:“南酒太温软了,准备烈性的柳林酒吧!”
柳林酒是凤翔名酒,酒味醇厚却又不上头,是烈酒中的翘楚。
赵郁和好友重聚,怕是这样的烈酒才能尽兴。
翡翠自去传话,兰芝洗漱罢,想着今日有可能见外客,便不再像昨日那样素净妆扮,着意妆扮了一番。
兰芝妆扮的时候,翡翠又把雇短工采摘槐树叶的事情说了:“。。。。。。是玉校尉麾下的小校跑去军屯寻的人,一上午就采摘够了,我就让他们帮着清洗了槐树叶,如今用纱罩兜着在廊下晾着,工钱我已经发下去了。”
听了翡翠的叙述,兰芝不由笑了:“翡翠,你可是越来越能干了!”
翡翠小心翼翼为兰芝戴上赤金镶红宝石耳坠,口中道:“那是!还不是姑娘你教的好,我可都听你的!”
兰芝笑了起来。
只要不想京城和福王府那些糟心事,她在薤谷过得真是开心啊!
白佳宁这次是跟着商队一起来的。
他和赵郁的南北贩货生意越来越兴旺,今年初春运河一解冻,就又走了一趟杭州。
白佳宁押着船队到了宛州,卸货装货之后,又换了车队走官道来到西北,在兰州卸了货,他让掌柜和大伙计招呼着,自己带着胡灵来张掖这边看赵郁来了。
马场白佳宁也入了股,算是大股东了,他看得很仔细,有不懂的就问赵郁和玉兆雁,整整逛了一上午时间,一直到了中午,四人这才骑着马往庄子上赶。
玉兆雁和胡灵在后面并辔而行,听到赵郁和白佳宁在前面说到种马数量还是不够,便道:“是要赫孙种马么?我能弄到一些!”
赵郁闻言,笑盈盈扭头:“兆雁,你能弄到多少匹?”
本来他都是连名带姓直呼“玉兆雁”,如今得知对方能弄到赫孙种马,马上改成了亲热之极的“兆雁”。
玉兆雁想了想,道:“二百匹够不够?”
他生父是赫孙马商,有一个规模颇大的马场,赫孙的马虽然不卖给大周,可是若是他出面的话,应该可以弄到。
赵郁笑容灿烂之极,趁机狮子大开口:“若是五百匹,那就更好了!”
玉兆雁点了点头:“好啊!”
赵郁眼睛亮晶晶,看玉兆雁仿佛是看一颗罕世宝珠。
他给白佳宁使了个眼色。
白佳宁和赵郁自小交好,简直是心灵相通,当即一夹马腹,往前行了一些,让赵郁和玉兆雁并辔细说。
胡灵也识趣得很,纵马往前,与白佳宁并辔而行。
玉兆雁见赵郁眼睛发亮看他,吓了一跳,忙用右手去搓牵着马缰绳的左手:“郡王,你别用这么充满爱意的眼神看我——怪肉麻的,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郁不由笑了起来,小虎牙在正午阳光下闪闪发光。
玉兆雁知道赵郁想知道什么——赵郁性格谨慎,定是要了解这批种马的来历——便低声道:“我生父是赫孙的马商,有一个挺大的马场。”
赵郁前世就调查过玉兆雁的底细,知道他爹娘在他幼时就和离了,却没想到玉兆雁生父居然是马商。
他笑道:“兆雁,这五百匹种马,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