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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皱眉,训斥的话就要说出口时听到赵越道,“姐姐,你不知道汉城的日子有多苦,冬天冻得人手指头脚趾头都要掉了,夏天又热得要命,能吃的东西还少,一点白菜都要三五天才能吃上一回。”
天雪无语,这惨卖得,怎么感觉比四年前更幼稚了。然而即便知道他是故意在卖惨,她还是心疼了。
“姐姐,你看我的手。”赵越把双手伸到天雪面前,“冬天长了好多冻疮,才好了没几天。”
赵越皮肤随了他娘,虽然在边关条件艰苦,但四年来仍然白嫩,可手就不同了,刚才赵越握天雪手的时候天雪就感觉到了他手的粗糙。现在仔细一看,岂止是粗糙,有好几个手指的伤疤还没褪,骨节也有些变形,更不用说手掌心里那些又厚又糙的老茧。
看了几眼,天雪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赵越却瞬间笑靥如花,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天雪的眼泪,“姐姐心疼了?”
没好气的瞪了眼赵越,天雪说,“走吧,我陪你用膳。”
吃了饭,赵越没有多留,他刚回京,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
送走赵越,天雪的大丫鬟道,“太子对小姐可真好。”
这个丫鬟是这四年升上来的,并不知道赵越喜欢天雪的事。
天雪想笑一下,但嘴唇勾不起来。她以为四年过去了,赵越会认识到他对她只是弟弟对姐姐占有欲,可显然她想错了。而且她有预感,现在的赵越没有四年前那么好对付了。
三天后,皇帝设春日宴,邀请文武百官赴宴。
说是春日宴,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宴会是为了给太子接风洗尘。
有心之人想到了太子十八岁了,但不说太子妃,身边一个妾室侧妃都没有。现在太子归来,皇后恐怕要着手替太子选太子妃了。
有这个猜测的人不少,跟着长辈来参加宫宴的小姐无一不是精心打扮,或天真或沉稳,或高冷或贤淑,个个力争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皇后与太子。
天雪坐在凤梧宫的正殿内,看着诰命夫人带着她们的女儿或侄女来给皇后请安,随后再恭维她几句。
京中谁人不知长宁县主在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心目中的位置,四年前太子更是为了长宁县主刺了贤王府世子一剑。
要能得长宁县主的青眼,替他们说几句好话,比什么都管用。
第115章
天雪抿了口茶水; 目光晃过站在她对面的小姐。
清秀可人,知书达礼,家世清白; 且比赵越小两岁; 正是相配。
天雪放下茶盏笑道; “你姐姐是贺如盈吧; 你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
贺如希点头浅笑; “是。”
她母亲道,“如希十二岁就陪着她祖母回了老家太原; 才回京两个月不到,规矩都还没学完。”
苏珍珠也觉得这姑娘看着不错; 当然只是从长辈的角度,她说,“哪里的话; 本宫看如希的规矩好得很。”
贺如希听到苏珍珠夸她; 脸红了红; 眼睑微垂; 头却未低,羞怯但不失大方的模样很是出彩。
天雪看着贺如希的娇美模样想到一件事。赵越从小跟着她; 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小姐方才会误会自己喜欢上她。要是他认为接触了其他女孩儿,说不定就会放弃娶她为妻的想法了。
有了这个念头,天雪主动邀请贺如希坐到她身边; 连赴宴的时候也把她带着。
天雪倒不是想立即把贺如希介绍给赵越; 而是想多了解一下她。即便想让赵越放弃娶她为妻; 那也得选一个德行兼备的好姑娘。
一番了解下来,贺如希让天雪很满意。
午宴过后,天雪邀请贺如希去她知画斋坐坐。
贺如希知道她回京的目的是什么,笑着应下。
京中贵女,十六岁差不多就是要成亲的年纪,即便不成亲也该定亲。但这两年,好些世家的小姐都未定亲,其中原由,众人心知肚明。
贺如希也是如此。贺家是早有打算,甚至为了不让贺如希过早现于人前,将她带回老家藏了四年。虽是在老家,但各种教学却未落下,方才成就了现在了贺如希。
两人喝了一盏茶不到,赵越就过来了。
天雪福身道,“长宁见到太子。”
刚才宴会上贺如希远远看过太子,本是为了家族,现在则多了几分她自己的心意。她跟着天雪行礼,“臣女贺如希见过太子殿下。”
赵越来知画斋是想和天雪单独说说话,没想到还有个外人。眼中不虞之色一闪而过,他淡淡的喊了声免礼,然后皱眉对天雪道,“姐姐又来了,我说了很多次了,姐姐见我不用行礼。”
贺如希微微惊讶,外面都传长宁县主和太子关系怎么怎么好,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想不到实际情况比传言更甚。
心中思绪翻滚,贺如希面上没有丝毫起伏,仍然是低着头的模样。
天雪横了赵越一眼,介绍道,“这是贺阁老家的小姐如希,刚回京城不久。”
赵越眉心一蹙,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雪。
天雪别开眼,淡声问,“太子怎么过来了?”
赵越道,“有点事和姐姐说。”
贺如希一听立即知情识趣的告辞,“如希离开母亲也有一会儿了,来时没有和母亲说一声,恐母亲担忧,如希就先告辞了。”
她对天雪盈盈一福,“多谢县主的招待。”
又对赵越无声一福才转身离开,步伐不快不慢,优雅从容。
天雪看着贺如希消失在拐角才喟叹一口的道,“我了解过了,贺小姐温柔大方,知礼懂事,是个好姑娘。”
赵越眼睑微垂,遮住里面的汹涌的暗色,“那你呢?”
“嗯?”
赵越抬头,目光灼灼,“你也是个好姑娘,给我当太子妃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找别人?”
天雪抿唇皱眉,望着院中再一次的道,“我是你姐姐。”
“又不是亲姐姐。”赵越冷声反驳。
赵越从没有对天雪如此大声的说过话,哪怕几年前她用这样的话来拒绝他他也只是低声哀求。天雪被吓了一大跳,扭头看他,只见赵越额头皱成川字,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几天前赵越去长宁侯府见她仍然是听话的弟弟的模样,让她几乎忘了他是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人。
他对她温和只是因为他喜欢她,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天雪不想面对这样的赵越,起身道,“我有点累了。”
言罢她不管赵越,往内室而去。就在进了里间,绕过屏风时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天雪有点生气,她转身想要训斥赵越几句可刚一转身就被赵越揽住腰,几个跨步,她就被他压在了墙上,密集的吻如雨般落下,天雪奋力挣扎,可男女天生的力量差异,赵越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她。
天雪挣脱不得,一狠心,咬破了赵越的嘴唇,铁锈的味道传入两人的口中,让愤怒得失去理智的赵越回神了,然而只有在梦中才会有的唇齿相依的美好让他舍不得退开。他轻轻的,无限怜惜的吻住天雪,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惜的宝贝。
这份小心翼翼让天雪顿住,要推开赵越的手不知不觉就没了力气。反正她也不想嫁人,也许他吻了她,就会发现她不是他想要的人就会迷途知返了。
感觉到天雪的顺从,赵越狂喜,嘴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小心翼翼。
许久,赵越退开些许,和天雪额头抵着额头,嘴角上扬,“姐姐,你是不是接受我了?”
天雪闭了闭眼,声音很淡,淡得让赵越不敢置信,“我不会嫁人,这种事对我来说不重要。”
赵越瞬间如坠冰窖,刚才有多么欢喜,现在就有多么难过。
可这是姐姐啊,他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能对他发火便只能对自己发火。
松开天雪,赵越嘴唇颤抖着转身,心中的气发不出来,他左右看了看,一拳砸在了妆奁台上。
妆奁台是实木的,天雪来不及阻止,大叫了声阿越后便腿一软,跌落在地。
赵越听到声音转身连忙扶起天雪,天雪拉过他的手,只见骨节上的皮都裂开了,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肉以及肉下面白色的骨节。
她张了张嘴,眼泪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越流越凶,一小会儿就哭成了个泪人。
“我不疼。”
赵越从没看过天雪哭,天雪一哭他就不知所措了,只会一遍又一遍的说他不疼。可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只是和天雪的话比起来,他的心更疼罢了。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天雪就哭,也不说话,一直哭,像是要把过去十几年的眼泪全都哭出来。
宫女听到声音进来查看被赵越怒声赶了出去。他将天雪抱到床上,将人搂在怀中,手放到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哄天雪睡觉。
大约是哭累了,隔了一会儿,天雪真的睡着了。
赵越怕天雪醒来又哭,维持着姿势不敢动,手上的伤也没叫太医来包扎。
或许哭那一场消耗了太多体力,天雪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才醒来。
刚醒来的天雪迷迷糊糊的以为她是睡在床上的,想着要坐起来,刚一动,就听到赵越嘶了一声,“慢点,我腿麻了。”
天雪一顿,记起了睡前的事。她慢慢的退出赵越的怀抱,目光复杂的看着赵越,“你一直抱着我?”
赵越嗯了一声。他现在腿麻手麻,难受得很。
天雪绕过他下床去倒水喝,睡前哭了这么久,她是被渴醒的。
倒了水,转身看到赵越不敢动的样子,她有些想笑,忍住笑意,“活该。”
赵越没错过天雪嘴角的那抹笑意,“姐姐你不生气了?”
“生气有用吗?”天雪视线落在赵越手上,面色一急,“你没叫太医来包扎?”
赵越动了动手指,血早就干了,现在一动,拉扯着皮肉,痛得赵越倒吸一口凉气,缓了这一阵了他才说,“你哭得那么厉害,我不敢叫太医。”
“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天雪无语,她出去吩咐宫女传太医。
等太医来的这段时间,天雪去净室洗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张脸肿得不像话。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这样一张脸,也不知道赵越怎么看得下去,还抱着她睡了一下午。
用冷水洗了脸,再擦上润肤露才稍稍好了点。
出去一看,太医已经来了,正在堂屋给赵越包扎手。
外面天色昏暗。
太医没包扎好,宫女先送了膳食过来。
她没有叫就只能是赵越传的,天雪看了一眼赵越,什么都没说赵越就道,“我饿了。”
人长得好就是有欺骗性,尤其是赵越这种细皮嫩肉的,任谁也看不出这人之前强吻了她。
天雪坐到饭桌旁,她也饿了,懒得等赵越包扎好她先吃了起来,弄得宫女和太医心中震惊无比。
太子在长宁县主的宫中受伤就够让人震惊的了,现在长宁县主在明知太子饿了的情况下,竟然自己先吃了起来,不等太子。
终于包扎好,太医说完叮嘱后,赵越淡淡道,“今天的事本宫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太医犹豫,太子是储君,哪怕只是手受伤了也不是他敢瞒着的,“那要是皇上与皇后问起来?”
赵越道,“本宫自会和他们说。”
太医松口气,“老臣明白,老臣告退!”
太医与宫女离开,赵越坐到天雪旁边,看着吃得正香的天雪不说话。
他不说话,天雪权当没这个人,照旧吃饭。
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