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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却压抑得,让周围这些凶神恶煞的山匪都变成了家猫。
“黄爷说过的话,你们是不听了?谁让你们在官道上动手的?”
“黄爷恕罪,黄爷饶命啊!”我听见那豹老大咚咚磕头:“小的们知错了,只是小的们实在手头紧,最近都没活儿,才出此下策,黄爷恕罪!”
“既然这样,抢了货,为何还要抢女人?”
“抢女人?没有啊黄爷,小的们都知道这是您的忌讳,小的们怎么敢?”
“有人看到,你们拦了一个女人的车。”
“哪个龟孙子乱嚼舌根,黄爷明察,咱们只是拦车,抢上面的货,那个女人小的们把她打昏了就没再理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我一听心里立刻急了,往往承认小的罪行,是为了掩盖大的罪恶,看来这个黄爷很忌讳人强抢民女,而豹老大知道这一点,索性将我隐瞒了下来,这样才能不被重罚!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挣扎着想要开口呼救,可四肢被他们绑得严严实实的,嘴里也塞了布,除了小猫一样的喘息声,我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的们不敢欺骗。”
“呜呜呜——”我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好像希望能有人看到——他说谎,他在说谎!
☆、93。第93章 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急,就感到后脑勺被撞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一块烙铁一样,痛得我全身一悸,差点昏厥过去。
这时,听见一个很冷硬的声音说道:“没有?那你一直往隔壁的屋子看什么?”
只听这一句话,我立刻意识到——得救了!
这样一想,刚刚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就感到那钻心的痛楚越来越强烈,好像黑洞一样侵袭了我所有的精神,当我快要陷入昏厥的时候,听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有人冲到了我面前。
这个时候,我还意识到自己已经衣不覆体,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想要裸露的身体和那些不堪,却毫无办法。这时,一件粗糙的衣服忽的一声落下,裹住了我的身子。
“没事了。”
这个声音,很冷很硬,即使安慰也没有多余的温柔,但这一刻,却像是最坚硬的壁垒,挡住了那些山匪,挡住了那些目光,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当身子被人抱起时,我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意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昏昏沉沉的,有时清醒,又时又很迷糊,我不知道周围的人怎么对我,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些什么,但模糊中,鼻尖却一直闻到一种很冷冽的味道。
不香,却带着男人特有的干净。
当我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依旧是黑蒙蒙的一片,却有一点淡淡的,乳白的光影从黑暗中透出。
这是——光?!
我心中一悸,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立刻睁大了眼睛,果然不是在做梦,蒙在眼前的阴翳似乎变淡了,有淡淡的乳白色的光影出现在了眼前。
顿时一阵狂喜从心头涌了上来——我,能看见了!
“姑娘,你醒了。”
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感觉到一道影子伸向我的头顶,轻轻一动,好像把什么东西从头顶拔出来了。
“现在,你能看见多少?”
我竭力的睁大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于是轻轻道:“有一些影子。”
“唔,幸好你的瘀伤不算严重,老朽也尽力了。”
说完,这个人影慢慢的起身,朝着旁边拜了一下:“黄爷,老朽施完这一次针,这位姑娘的瘀伤就好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就该静养了,等淤血散尽,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多谢。”
屋子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依旧是冷而硬,不带多余的感情。
我愣了一下,慢慢的撑起身子看向四周,模模糊糊的感觉出这是个安静的房间,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那位老人家收拾好了东西,便离开了,门也被关上,屋子里又陷入了平静当中。
刚刚复明,我的眼睛看不清多远,只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是——黄爷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慢慢的起身,走到我面前来。
模糊的看到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沉默不语,我朝着他一颔首:“多谢救命之恩。”
☆、94。第94章 梦,总有该醒的时候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扶着我的肩膀往下摁。我之前刚刚经历了被山匪那样凌虐,突然被这个男人一触碰,顿时整个身体一僵。
这时,就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多休息。”
这个声音,还是和之前在山上听到的一样,冷而硬,似乎不惯关切,只惯于发号施令。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让我刚刚几乎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的战栗,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我隐隐的感到这个人有些特别,但也没说什么,顺从的慢慢躺了下去,他站在床边,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喷嚏,他才“哦”了一声,俯下身替我拉上了被子,还轻轻的掖了掖。
我不知道这个黄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眼前这个人影,却真实得有些虚幻。
想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好笑。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推门的声音,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说道:“黄爷,属下查清楚了,黄爷的推测没错。”
“嗯?”
“扬州府那边,的确有——”
话没说完,像是被人制止了,那个人影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出去说。”
说完,他们便走了出去,还轻轻的带上了门,留下我一个人躺在那儿,有些发怔。
刚刚那个人,听声音似乎就是那个“五哥”,听他说话,似乎是在说扬州府的事,难道这位黄爷不仅跟山匪有来往,还和官家也有交道吗?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许是因为前几天一直在昏睡的缘故,这一醒来精神头倒是格外的好,躺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倦意,反倒是快要复明的感觉让我兴奋不已。
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也不知那一层乳白的东西是床帷还是眼前的阴翳,朦朦胧胧的,如天空飘浮的流云一般。
看了不知多久,那流云慢慢的组成了一个人的脸。
只这样一意识到,我的心里立刻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忽的一下拉上被子,让自己躲回了一片黑暗中。
不要想,不要再去想。
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就当是一场梦吧,梦,总有该醒的时候……
我在那间屋子里又住了几天,这期间黄爷倒是经常来,但他基本不开口,就算交谈也只说两三个字,人显得冷峻而冷硬,还好,并不冷酷。
这些天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我也大体判断出这应该是一家不错的客栈,被褥干燥,房间也很宽大,那个黄爷每一次让人送来喂给我的粥,熬得也很美味,还能尝到菊花瓣的清甜味。
这一天清早,我醒过来,又听见外面轻轻的敲门声,我知道是客栈的伙计送热水来了。
“姑娘,你今天醒得倒早。”
我笑了笑,扶着床柱站起来,因为眼前那些阴翳一天一天的变淡,我已经能自己穿衣梳洗了,只是看人的脸还有些费劲。
“多谢你,小二哥。”
我摸索着走到水盆旁边,一边拿毛巾洗脸,一边问:“请问,黄爷起身了吗?”
☆、95。第95章 我自由了?!
“黄爷啊,他昨夜就走了。”
“什么,他走了?”
我大吃一惊,那店小二点点头:“嗯,黄爷说他有事要去办,不会回来了,床头有一样东西是留给您的,让您一定要看。”
说完,他朝着我一哈腰,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这才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到了床边,伸手一摸,果然在枕头的外侧摸到了一个鼓囊囊的布包,里面传来了当啷的声音。
是——银子?!
我急忙伸手进去摸了摸,果然,整整一包的碎银子,虽然都是小锭,但拿起来一掂,还是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五十两之巨,这可是一户中等人家一两年的开销啊!
我一时间回不过神,傻傻的坐在床沿上,眼前一片蒙雾,指尖颤抖着摩挲过那些银锭,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心头翻涌着,好像一簇明明灭灭的火苗,最终慢慢的腾起。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我的手上,有这样一笔钱,而且,我已经出宫了!
也就是说,我,自由了?!
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一时间震得我有些发懵,好像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的的确确已经出宫;宫里的人,也一定当我已经死了,不会再来管我;甚至,我还突然拥有了这么多的银子!
我真的,自由了!
“哈……”
我发出了一声不知所措的笑声,手死死的捏着一块银锭,慢慢的放到了胸前。
却有一点滚烫的东西,滴落下来,啪嗒一声滴在手上,立刻化作了一道隐隐的痕迹,消失不见了……
。
住在这间客栈好几天了,这才是我第一次出门,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下面一片喧闹,有人大声要酒,小二们吆喝着上菜,掌柜不耐烦的催促,还有一些卖花的姑娘娇滴滴的叫卖声——
鼻尖,甚至能闻到烧刀子的辛辣,和炒饭淡淡的焦香。
这才是酸的甜的,生活的味道。
我站在走廊上,模模糊糊的看着这一切,明明那么平凡,却弥足珍贵,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扶着栏杆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我身边,关切的道:“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小心——!”
话刚说着,我突然一脚踩空,他急忙扶住了我。
我听这声音耳熟,正是这几天在客房里服侍的那个店小二,他人倒是挺和善的,我便也微笑着道:“多谢你,小二哥。”
“你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吧。你眼睛不方便,别出来走了。”
“小二哥,我想离开,去哪儿结房钱?”
“房钱?黄爷早就结过了,预结了半年呢,随姑娘你住的,为什么要走呢?”
预结了半年的房钱?是担心我的眼睛无法复明,所以才这样为我安排的吗?
心里又涌起了一股暖流,让我有些哽咽了,这位黄爷真的是个大好人,这样的相助,只怕我来生结草衔环,才能报答了。
“谢谢你小二哥,那我走了。”
说着,我便摸索着往下走,那小二顿了一下,又急忙上来扶着我,说道:“小心些,姑娘你的眼睛不方便,要去哪儿呢?”
☆、96。第96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去哪儿?去哪儿都好!
我心里欢悦得像只飞出牢笼的鸟儿——我盼了整整五年,古人说望穿秋水,可我盼这一天,却是望穿了千顷碧波海,九重离恨天,终于等到了今天!
我出宫了,我自由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瑜儿的声音——
青婴,玉公公说,要你从南方平安的回来,出宫大赦的名单上,才会有我的名字……
青婴,你——你会回来吗?
……
瑜儿,她还在等着我回去。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我一下子心都凉透了,脚下的步子也停滞了一下,旁边的店小二看我这样,问道:“姑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