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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愣了一下,抬起手一看,才发现刚刚被他抱着撞上墙壁的时候,手掌也擦伤了。
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他的眉头一皱,立刻说道:“这伤口要马上处理,留疤就不好了。”说完便转头吩咐那个仆人:“马上准备热水和药膏。”
。
我终究还是进了那个院子,而当那仆人在前面推开那间精舍的大门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间屋子很宽敞,洞开的大门口垂着轻薄的白纱,被风一吹飘扬了起来,而白纱飘过,看到里面宽敞的空间里,竟然全都是书柜。
红木的书柜,放置在屋子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许多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纸墨的香气,我慢慢的走了进去,看着那些高大的书柜,还有那些册子,周围白纱飞舞,恍惚间好像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曾经在一个梦里,来过这里。
见我傻傻的呆着,那个公子站在门口,轻轻道:“你怎么了?”
我有些恍惚不定的回头看着他,他就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翩然绝世,甚至连这一幕,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说道:“这里是——你的房间?”
“是的。”
“全都是书。”
“是的。”他微微一笑:“姑娘对这儿,似乎很喜欢?”
我犹豫了一下,只笑了笑没接话,毕竟这儿是一个陌生公子的房间,我如果开口说自己喜欢这里,到底有些不合适,他见我这样,也笑了笑,我便问道:“公子为什么会收藏这么多古籍,把自己的房间摆放成这样呢?”
他微笑着道:“其实,这里原不是我的家,而是前些日子刚回到东州,正好这户主要离开,我便买下了这儿,至于我将房间摆放成这个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因为,这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
“是的,是我做过的,最美的一场梦。”他慢慢的走进来,那张俊美温润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如梦幻般的温柔的笑容,仿佛对那场梦带着说不出的眷恋,道:“我都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
“……”
“可是,我还是梦醒了,所以我在醒了之后,就把这儿布置成了这样。”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每个人都做过美梦,每个人也都希望能在梦中不要醒来,或者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如梦中一样甜美,可真正梦醒时,却还是无奈的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和无情的生活,就算再是流连,也只是流连,并没有多少人有那个勇气,耗费自己活下去的力气,去实现一场梦。
可他,却这样做了。
虽然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可我明白,在乱世中营造自己的梦境,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甚至顽固的心,才能做到的。
而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俊美公子,竟然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那个仆人捧着热水和药膏走了进来,他便带着我坐到了书架旁的一处矮榻上,而自己坐在一旁的一张小凳子上,轻轻的捧过我的手,用毛巾**了水,帮我清理伤口上的渣滓。
他做得很仔细,动作也很轻柔,我甚至感觉不到痛,只看着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覆在单薄的眼皮上,却不知为什么,在轻轻的颤抖,连他的吐息吹在我的掌心,也显得有些紊乱。
过了好一会儿,伤口拭擦干净了,他将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伤口上,仆人便递过来一条绷带。
他看了一眼,说道:“这太粗了。”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条手帕,小心的给我包扎在了伤口上。
我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那竟是江南制造局的丝绢,轻薄柔软如云烟一般。江南制造局原本就只存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在前些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被查封撤销,制造局之前的货就成了绝品,尤其我手上这条丝帕,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价值千金有余,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我包扎伤口。
这人,倒真是视钱财如粪土。
等包扎完,他微笑着道:“好了。姑娘要小心,别沾水。”
我看了看手上的那条丝帕,也微笑着道:“多谢公子了。对了,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鄙姓袁。”
“袁?”
见我微微一怔,他立刻说道:“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真是巧了,我的夫君也姓袁。”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那双温润的眼睛似乎闪过了一道光,他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道:“你的——夫君,原来,我应该称呼你——袁夫人。”
他说完,又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这时仆人已经端上来了两杯清茶,我原本并不打算在这儿停留,可主人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好立刻说走,便微笑道:“公子客气了。”
“哪里。”他笑道:“我刚刚听到夫人在门外唱合,与我也是知音难得。”
我的脸红了一下:“公子妙音天籁,我也是一时忘情,告罪。”
我和他个人面前一杯清茶,茗烟袅袅升起,在这白纱飘飞,书香满屋的院子里,就这么简单的攀谈了起来,所说的话都是些寒暄话,不过寥寥数字,可不知为什么,却有一种很奇异的宁静的感觉,好像这一刻,时间都停滞了,心也静了。
坐了一刻,我看看天色,便要起身告辞,他也并不过多挽留,只是微笑着送我,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还堆了些杂物,墙角花架下的花草也都枯萎了,想起他之前说的,这个院子的主人怕是害怕战乱所以搬走,他才住下的,我想了想,回头笑道:“袁公子,东州战火将起,很多人都急于搬离,为什么公子却反倒要回来呢?”
他看着我,说道:“我,是为了一个人而回来。”
“一个人?”
“是。东州战火将起,我不愿她也受到伤害,这一次回来,就是要带走她的。”
我微微有些感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为了心上人不顾自己的安危,我笑道:“那位姑娘真是有福气。不知道公子找到她没有?”
“……找到了。”
“那,是不是就要带她走了?”
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柔,柔得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却始终坚定:“我会的。”
☆、444。第444章 我该不该强行带走她?
他的声音,也显得很疲惫,我原本满腔的怒火,在这个时候却发不出来,咬牙道:“你还想怎么样?”
“……”
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下唇,慢慢的靠近,我急忙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唇。
下一刻,他捏住了我的下巴,转过来,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比起刚刚近乎狂风暴雨般的吻,这一刻的吻却轻得有些不真实,只是贴着我的唇瓣细细的熨帖着。
“轻盈……轻盈……”
他一边吻着我,一边混乱的喊着我的名字,声音混沌得像在纠缠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放开我,低喘着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可终究说不出什么,在他放开我的时候,转过身,拉开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离开了那个院子,迎面便看见杨云晖走了过来,他看着我,俯身一拜:“夫人。”
这一次,倒没有什么表情,便要擦身走过。
就在他刚刚要走过去的时候,我开口道:“杨大人。”
他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
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他道:“刚刚我听你说,似乎有人要从胜京动身过来这边。”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居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脸色变了一下,然后笑道:“原来夫人也知道了。”
“你告诉我,是什么人要来?”
杨云晖笑了一下,说道:“夫人,这些都是大人的公务,夫人不便过问。”
我咬牙道:“公务吗?”
杨云晖听到我突然变冷的音调,也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话虽冷,可下体却一直火辣辣的疼,那个男人一发起疯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几乎将我弄伤。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公务,可如果是公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是说,我对他而言,只是这样而已!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都红了,杨云晖看着我的样子,似乎也有些犹豫,轻轻的道:“夫人……”我已经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
从那天之后,我没有再去见袁易初,他也没有再到我的房间里来,两个人就这样突然冷了下来,虽然在同一个府邸里,相隔不过两个院子,却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我的身体养了一阵子,不算差的,但每次承受过他的欲望之后,总是会虚弱两三天,好不容易这一天起身,不再那么气短,人也稍微有了点精神,便靠在卧榻上看书,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无意中看到桌上摆着一张手帕。
正是那个袁公子给我包扎用的,已经洗干净了。
我想了想,索性拿起那块手帕,只跟门口服侍的人说了一声要出去走走,便自己离开了州府。
外面还是如往常一样,自从洛什放话要屠城之后,整个东州都是紧绷的,只是今天的紧绷中似乎带着一丝慌乱,我看着路上许多老百姓都行色匆匆,似乎都要离开这里一样。
这是怎么了?
我一路走过来,也有些疑惑,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那个寂静的小巷,刚走到那扇门前抬起手来准备敲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那个年轻的仆人站在门口,对我微笑道:“夫人。”
我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家公子,会打卦。”
我听得笑了起来,他转身将我让进去,一路走过去,能听到淡淡的琴声飘了出来,和缓得好像拂过脸颊的风一样,轻轻的,当我走到精舍的门口,白纱从眼前扬起,正看到袁公子坐在那里拨弄琴弦。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我也没说什么,只一颔首,便自己走了进去。
走到他面前,他指着古琴对面的软榻道:“夫人请坐。”
我坐了下来,仆人端上来一碗香茶便退下了,我和他两个人就坐在满是书香琴音的屋子里,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琴弦微颤的声音。
我忍不住抬头仔细打量他,他依旧是一袭雪白的长衫,映衬得肌肤如雪般皓白,墨黑的长发松松的在脑后束起,只有一缕青丝蜿蜒垂在脸颊上,拂着嘴角的一抹笑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已经说了很多。
这样的男子,如谪仙一般的清净,不知道他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的姑娘,只怕得是貌若天仙,才比状元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抬起头来对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
“刚刚我来,公子的仆人已经在门口了,他说公子会打卦,知道我今天会来,不知道公子打的是什么卦?”
袁公子笑了笑,指着我的手道:“不就是这个吗?”
我低头一看,自己手中还拿着那条丝帕,顿时也明白过来,笑着将手帕递过去。
袁公子原本笑着要伸手来接,突然看到我的手心,一蹙眉头:“怎么,你的伤还没好?”
我低头一看,就是那天掌心的伤口裂开,到现在还没好完,袁公子道:“怎么回事,我那天给你擦了药的——”
我急忙道:“公子的药是好药,我用了之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