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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走近一看,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总不能砸了锁硬闯进去吧,那我不真的成了那个小道童说的,是个女强盗了。
可是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一眼看不到就离开也实在让人有些不甘,我沮丧着围着这个殿堂看了一会儿,这里面也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更妄论钥匙什么的了。
看来,是真的要离开了。
不过,就在我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轻寒伸手推了一下旁边的窗户,立刻发出了吱呀一声,他急忙说道:“轻盈,这扇窗户他们没有关好。”
我急忙走过去,果然,那一扇小小的窗户是活动的,虽然不足以让我们钻进去,但总能看看里面的情况。
我急忙推开窗户,就看到里面那座高大的殿堂,比外面的灵宫殿都要高大许多,大殿内有四根粗壮的柱子顶着房梁,显得十分威严。大概平日里来的人也不多,这里很干净,地板几乎能映出人的影子,殿堂的房梁上垂下了层层的帷幔,都被分开挽到了两边,层层叠叠的,像是一道一道的山门阻拦着人进去的脚步。
隐隐的,能看到帷幔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神龛,上面供奉着神像和灵牌,只是,因为最后那一层深灰色的帷幔垂得很低,遮挡了很大一部分,我们只能勉强看见摆在中央的一些神像和灵牌,有道家供奉的三清,也有他们道观中已经故去的道人。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母亲的。
可能,是摆在其他的地方,被挡住了吧。
虽然心里还是很失落,但是看了一眼也算得偿所愿了,也不必一定要钻进去干什么。我对着里面的神像和灵牌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开了,可是回头一看,轻寒却还是趴在窗框上,认认真真的看着里面的灵牌,他突然指着里面说道:“轻盈,你看看那个。”
“什么?”
我凑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神龛边上一个被帷幔遮挡了大半的灵牌。
那个灵牌很大,比起旁边其他的灵牌要大出许多,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个大人物的牌位,黑色滚赤红边,是一个非常气派的长生牌位,还能看到旁边写着“祈福禄双全长寿安康”等语。
而当我仔细辨认牌位中央的字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灵牌上面的字都已经被帷幔挡住了,看不见,但下面的几个字却是清晰可辨——
瑞宗仁皇帝之长生牌位。
瑞宗?仁皇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上面被帷幔挡住的几个字,应该就是前朝的年号,因为本朝并没有瑞宗皇帝。这个牌位,应该是他们为前朝的一位皇帝供奉的长生牌位。
可是——
轻寒迟疑的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轻盈,我念这些书的时候不是很专心,可能也有记错,我怎么好像——”
面对他的迟疑,我是笃定的,一字一字的说道:“前朝,并没有一个瑞宗仁皇帝。”
☆、2287。第2286章 一个不存在的皇帝
前朝,并没有一个瑞宗皇帝。
可是在这座道观最深处的殿堂里,却供奉着一个瑞宗仁皇帝的长生牌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可能是前朝的前朝吧,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若真的立一个长生牌位,也早就腐朽了;再说,前朝的前朝,这些道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一时间,我和轻寒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显然都有些理不清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杜炎才从外面匆匆的跑进来报告,的确没有在这座道观里发现任何打斗的,或者异常的痕迹,这些道士应该都是自发离开的,他们的房舍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衣裳鞋袜都带走了。
我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那,大小姐,刘公子,我们现在是——”
“准备回去了吧。让他们出去准备。”
“是。”
他转身跑了出去,而我和轻寒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一起看向了那个高大的长生牌位。
没有看错,虽然看不清前面到底是哪一朝,但是“瑞宗仁皇帝”这几个字清清楚楚的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本朝是没有的,但前朝又哪来这么一位瑞宗仁皇帝?这个道观最深处的殿堂里,竟然供奉了一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皇帝的长生牌位吗?
两个人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轻寒伸手,将那扇窗户轻轻的拉过来合上了,然后回头对我说道:“既然他们都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这件事,路上再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着窗户合拢,那个高大的长生牌位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然后才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这个安静的丛云观在我们退出去,关上大门之后,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虽然还能看到另一边的房舍,应该是查林过去的住处,现在也是一点声息俱无,还有一条通向更深处的山林里的小路,可是在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我也不想再去追索什么,只怕自己到达之处,又会给那里的人带来不幸的遭遇。
于是,我们刚来了不久,就又往回走了。
这一回,车厢里安静多了,轻寒和我相对着坐着,两个人许久不开口,心里都在想着刚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的抬头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见他也望着我,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说道:“你先说。”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些道士有没有提过这件事?”
我摇头。
“一点都没有?”
“没有,他们只是说,这里面供奉着我母亲的长生牌位,所以我才进来想要拜一拜。”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前朝,真的没有一位瑞宗仁皇帝?”
我皱着眉头,其实刚刚我自己心里都有些怀疑的默念了一边,这个时候也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高祖武皇帝,高宗仁皇帝,太宗……”
从头到尾数了一遍,的确,没有这一位瑞宗仁皇帝。
轻寒说道:“可是,他们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一个不存在的皇帝立长生牌位吧。”
我说道:“但我真的不会记错。”
轻寒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还有一个可能。”
我急忙问道:“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的:“除了前朝,中原的朝廷之外,有别的人,自立为帝。”
一听到这个,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种事,其实不算罕见,毕竟天下统一并不代表天下太平,太多的皇帝在在位期间都会面临各式各样的叛乱,这些人可能是叛臣贼子的作乱,也有可能是一些民间的势力造反,一旦没有及时打击让他们坐大,这些人自立为帝,开国设年号都是很常见的事。
就像眼下,我们在西川还算“天下太平”,但在中原,因为战乱的关系,加上中央的朝廷对各地的控制不强,就已经听说有不少的匪徒开始占山圈地,自立为王的了。
当初,太师常言柏离开京城的时候,跟傅八岱说起轻寒,也曾经说他“占山为王,未必不能头顶露白”,可见一到乱世,天下人心中都会有那种“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念头。
如果说,真的有这么一位“瑞宗仁皇帝”的出现,而且这些道士甚至还为他立长生牌位,那他的势力,应该——
就在西川境内。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快了,一时间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汗,轻寒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我终于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
“颜家,没有出过皇帝。”
“……”
“虽然在裴氏一族入关之后,颜家就一直把持着西川的头一把交椅,但我很清楚,颜家没有人自立为王,更没有出过这么一个皇帝。”
轻寒没有再说话,眉头也拧紧了:“那这个皇帝,到底是谁?”
“……”
“这些道士是在你母亲给他们修筑的道观里立的这个牌位,你母亲——不会不知道吧?”
我咬着下唇道:“可我也从来没有从她的嘴里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这个“皇帝”,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我们甚至连他的真假都不知道,可这一路回来,整个气氛都因为他而变得沉闷了起来。出来的路倒是畅通无阻,但也走了好几个时辰,回到铁家村的时候,天都黑了。
远远的,看到村落里亮着的几点灯火,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倒是给了人一点宁静。
马车停在了村外。
轻寒下了车,然后牵着我的手走了下去,说道:“这件事——等我们再找机会问问看,也许西川一些老人会有印象。”
我心里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皇帝”曾经在西川出现过,他们不应该一点风声都不透给我的。
轻寒说道:“好了,今天说起来也是奔波了一天,你一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该出发,离开这里了。”
我抬头看着他:“要去三江大坝了吗?”
他说道:“当然,我们也该过去看看了。”
☆、2288。第2287章 你手里还有多少兵马?
说起来,我是早就想去三江大坝那边看看的,只是,这一次的心情可能不必往常,回想起之前发生的太多事,似乎最终都把线索指向了三江大坝,我隐隐的感到,那个地方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才刚回到村子里,就有大事发生了。
还没来得及回房休息,裴元灏那边就派人过来把轻寒叫走,看样子非常的着急,我原本想要跟过去,但前来传话的人却客客气气的说,皇帝陛下只召见刘公子一人。
也就是说,没我的份。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轻寒拍了拍我的手,只说了一句“他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等我过去再说”,说完便走了。
我也只能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虽然天色已晚,但我注定睡不着,只能守着烛台一直等到深夜。
脑海里,还一直翻腾着白天在丛云观看到的那个长生牌位。
瑞宗仁皇帝……
今天一天,我已经不下数十次的把前朝皇帝的谥号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这么一位皇帝。
那这位瑞宗仁皇帝到底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天下,为赤衣者所得。
“赤衣者……”我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之前哲生在西山书院的时候想起了他在钦天监历书上看到过的那句话,当时我有些不以为然,也的确是觉得那是无稽之谈,但后来又想起了那套锁子甲下面所着的衣衫,的确是红色的。
如果说,钦天监历书上的那句话是真的,天下真的为赤衣者所得,那长生牌位上的那个瑞宗仁皇帝,是否就是历书上锁提及的——赤衣者?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不管是谁都好,可为什么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母亲,她收留了这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被追杀的道人,这些人在丛云观里供奉了一个皇帝的长生牌位,她又是否知道呢?
虽然知道这件事至少已经是几十年前,在我懂事之前发生的事情,否则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而现在要凭空的找到这件事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只会越想越乱,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不断的翻腾着各种几乎匪夷所思的想法。
一转眼,到了深夜。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能听到草丛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