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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居然是会笑的!
更让她觉得崩溃的是,君御涵接着温言道:“下雪的时候路确实不好走,我扶着你。”
谢青瑶吓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决定还是不说话的好。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王爷的脑子大概已经烧坏掉了,如果跟他说话太多,她的脑子只怕也要被传染。
可是被他拥着走真的很痛苦!
一路在他的怀里磕磕绊绊地走着,谢青瑶竭力想走得稳一些,却几次险些滑倒,更有两次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对谢青瑶而言,这简直是一种酷刑!
可是在旁人看来,她似乎一直在投怀送抱……
至少君御涵应该就是这么想的。谢青瑶偷偷仰头看了他几次,发现他的唇角翘得越来越高了。
见鬼,谁要向他投怀送抱!
这样的“酷刑”在到达书房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谢青瑶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君御涵淡淡地道:“把衣服脱了吧!”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0。你不必这样费心邀宠
“你你你……你说什么!”
谢青瑶下意识地抱住肩膀,磕磕绊绊地退到了门边,瞪着眼睛气势汹汹作贞节烈女状。
君御涵听见动静,诧异地回过头来:“我叫你把外衣脱掉,免得雪水沾湿了桌上的书画。怎么了?”
谢青瑶愣了一下,看见君御涵已经自己把披风摘下来挂到门边的铜钩上,她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君御涵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大笑:“你想歪了?”
“没有!你才想歪了!”谢青瑶死不认账,在君御涵促狭的目光之中飞快地解下雪褂子,乱七八糟地堆在铜钩下面的木架子上。
君御涵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谢青瑶的心里警钟大响,靠在木架子上再也不肯挪动一步:“王爷您……叫贱妾过来有什么吩咐?”
君御涵转身走到书桌旁,淡淡地道:“给我磨墨。”
谢青瑶如履薄冰,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大概走了有几百步还没有走到。
君御涵忍不住又抬起头来看她。
接触到他的目光,谢青瑶心中一惊,不敢再磨蹭,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磨墨这种事,似乎难不住她。莫浅哥的家里是开私塾的,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帮莫浅哥磨墨!
可是等一下!
砚台她是认识的,虽然形状怪了点。谁来告诉她,桌子上这些金的玉的檀木的小架子小盘子都是做什么用的?还有,墨锭在哪里?难道那个巴掌大的小瓷床上放着的那两只被磨没了屁股的小猴子就是?
富贵人家都是这么糟蹋东西的吗?
为了防止出糗,谢青瑶决定还是小心为上。
君御涵看见她挽起袖子在旁边磨蹭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谢青瑶凶巴巴地嘟起了嘴。
她不会?开什么玩笑!你到秦家庄去打听打听,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谢青瑶不会的!
谢青瑶气势汹汹地抓起一只小猴子,放到砚台上用力磨了起来。
君御涵本已捧起一本书来打算看,见到谢青瑶的这副架势,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子把心思放进书里,只好又转过头来看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磨墨啊!”谢青瑶理所当然地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杀猪呢?”君御涵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难看了。
谢青瑶听见他的声音不对,心下一惊。
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实在太放肆了些!是因为他拥着她回来,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是处处纵着她宠着她的莫浅哥啊!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放肆地顶撞他,谢青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就地跪下:“贱妾失礼!”
“我看你大胆得很,这会儿怎么又害怕了?”君御涵好笑地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她的脸上已经被墨汁溅成小花猫了。
谢青瑶俯下身子,低声道:“贱妾出身乡野,生性粗鄙,请王爷恕罪。”
“我倒忘了这一点。既如此,你出去叫夜瞳进来吧。”君御涵好笑地叫她起身,竟没有深责。
谢青瑶如逢大赦,忙问:“贱妾可以回去了?”
“当然不可以,”君御涵理所当然地道,“你今日刚刚封了夫人,本王于情于理都该陪着你,免得你日后去找母妃告状,说本王偏心。”
“我真的不介意你冷落我的!”谢青瑶在心中大叫,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忙屁颠屁颠地奔出去,唤了那个名叫夜瞳的小丫鬟进来磨墨,她自己就像根柱子一样在旁边杵着。
君御涵似乎终于把心思放到了书上,拈着一支笔圈圈点点不知在写些什么。
百无聊赖的谢青瑶只好目不转睛地看着夜瞳的动作,这一对比,险些没把她羞得当场昏死过去。
只见这个叫夜瞳的小姑娘右手悬空,只用三根手指拈着墨锭不慌不忙地在砚中画着圈儿,姿态优雅得简直像在跳舞。
最可气的是,人家连衣袖都没有挽,袖口月白色的滚边上却自始至终清洁如新。再想想她自己……
君御涵说她是在“杀猪”,其实已经算是客气的比喻了吧?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哪里知道富贵人家有这么多的讲究呢?以前她替莫浅哥磨墨的时候,每次都弄得半张桌子上全是墨汁,莫浅哥也没有嘲笑过她,反而每次都夸她做得好呢!
细想起来,莫浅哥磨墨的样子倒跟夜瞳有些相似,优雅、从容、不慌不忙。可那时候的她,为什么就从来没想过她自己也该学着温婉优雅一些呢?
想到莫浅,谢青瑶的心里忽然酸涩了起来。
莫浅哥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跟青媚换回身份了吧?虽然她姐妹二人相似到连母亲和哥哥都分辨不清楚,莫浅哥却从来没有认错过的。
昨日走得匆忙,竟没有跟莫浅哥好好地道一声别,莫浅哥会不会伤心?
不会的吧?他曾经说过,谢家两姐妹,是并蒂双生的两朵海棠花,一样鲜艳一样美好,谁也不比谁重要。
既然这样,青媚回家的喜悦,应该可以抵消她离开的伤感了。
青媚见到莫浅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枚玉蟾,终于又可以见到它的主人了。
如今想来,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莫浅哥把玉蟾送给她的时候,她并未十分在意,只因青媚喜欢,便随手转赠了。如今细细想来,那样贵重的东西,岂能轻易赠给外人?沈心妍猜测说那是定情信物,倒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如今她已经进了王府,怕是今生再也出不去了。反倒是青媚,她喜欢莫浅哥似乎已经很久了吧?玉蟾带在青媚的身上,若能因此促成一段佳缘,她也是欣慰的。
她最爱的妹妹,和对她那么好的莫浅哥。还有什么比这两个人的幸福更让她觉得高兴呢?
谢青瑶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仿佛这样就可以压下心底的那一丝莫名其妙的酸涩。
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君御涵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后来,就连夜瞳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声不响地退到了一旁。
谢青瑶依旧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直到君御涵忍不住咳了一声。
“莫……”
谢青瑶下意识地叫出了声,直到看清君御涵诧异的目光,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生生顿住了险些出口的呼喊。
“莫什么?”君御涵看着她,淡淡地问。
谢青瑶心如电转,脸上很快堆起笑容:“王爷恕罪,贱妾刚刚在想,莫怪夜瞳姑娘能在王爷身旁伺候,单看这一手磨墨的功夫,就是旁人学几年也学不来的了。”
“是吗?”君御涵眉梢微挑,摆明了是不信的。
谢青瑶强忍住惶恐下跪的冲动,咧嘴笑道:“自然是了。”
“那你哭什么?”君御涵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揭穿了她。
谢青瑶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果然看到袖口湿了一片。
这一惊非小,她却不敢露出丝毫慌乱的神色,忙笑道:“看到夜瞳姑娘心灵手巧,贱妾却什么都不会,忍不住惭愧无地。”
夜瞳向她敛衽屈膝,微微一笑:“奴婢只会做这些,青夫人就莫要拿奴婢打趣了。”
谢青瑶有些尴尬,见君御涵依旧在探究地看着她,只得笑道:“凭这一项手艺,就足够羞死我了!我见你磨得真好看,你教我好不好?”
夜瞳看了君御涵一眼,轻轻点头。
君御涵却挥手吩咐夜瞳下去,漫不经心地道:“这个没什么巧处,你若是想学,多练几次就会了。”
可她明明练了十几年,还不是一样不会!
谢青瑶心里抱怨,却不敢说出声来,只好点头应“是”。
君御涵将墨锭递给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添水研磨,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想学磨墨?”
谢青瑶一愣,忙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不像梅侧妃姐姐蕙质兰心,也不像沈侧妃姐姐百伶百俐……”
君御涵闻言便依旧将目光转到了书卷上,谢青瑶正想松一口气,却听见他的声音淡淡地道:“其实你不必这样。”
“什么?”谢青瑶没有听明白。
君御涵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前一段时间冷落你,是因为你上次说了不该说的话,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只要你以后注意分寸,我自然不会苛待了你。在王府之中,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费尽心思邀宠,更不愿看见那些暗中害人的下作手段,明白么?”
谢青瑶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无语。
敢情他以为,她是在迫不及待地想法子讨好他?
天知道,她唯恐避之不及好不好!
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谢青瑶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拼命点头应是了。
君御涵似乎心情不错,招呼她站到身边,笑问:“受了这么多日子的苦,你应该已经想通了吧?如果你的心思还跟上次一样,我今日的这番话,也就算是白说了。”
谢青瑶闻言不由得暗暗叫苦:她哪里知道上次青媚说了什么话啊!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1。避宠
谢青瑶的迟疑,让君御涵的目光瞬间暗沉下来:“你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我……”谢青瑶一时语塞。
这个时候,赶着认错也来不及了吧?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她犟着不认错,君御涵一定会生她的气,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陪他过夜了?
不出谢青瑶所料,君御涵果然大怒:“谢青瑶,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本王待你一心一意?你自己也知道,你贤不如梅氏,媚不如沈氏,无才无德,一无是处!你连值得本王另眼相看的地方都没有,居然奢望本王只宠你一人,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勇气和自信?”
王爷发怒,可是随时有可能会要人命的。谢青瑶忙退后两步跪下,心中一个劲地打鼓。
青媚说过要君御涵只宠她一人?
这倒像是她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说出来的话。可是眼前这个人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爷啊!她的傻妹妹,怎么就敢在这个人面前,贸然提出那样匪夷所思的要求?
也难怪君御涵会发怒,他没有下令严惩,已经是她的傻妹妹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