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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转脸向君御涵叹道:“难为这孩子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一夜不知是怎生熬过来的呢!也亏她身子健壮,能挨得过苦,否则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咱们的罪孽?”
君御涵点点头,深深地看了谢青瑶一眼。
梅氏向沈心妍使了个眼色,后者忙站起身来急道:“谢青瑶惯会说谎骗人,太妃可别被她骗了!她的身子一向弱得很,三天两头生病,哪里‘健壮’了?她这样的废物掉进河里肯定是个死,说她能带着一身冰碴子走十几里夜路活着回府,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氏一开口,太妃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梅含蕾一见不妙,忙厉声斥道:“你的意思是说太妃识人不明,被人三言两语就欺骗了去吗?”
沈心妍吃了一惊,忙走到君御涵面前跪下,委委屈屈地道:“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梅姐姐冤枉我……”
君御涵随手拉她起身,淡淡地道:“有话好好说,不用跪着。”
沈心妍忙站起身来,顺势在君御涵身旁坐下,抱住他的一条手臂便不肯撒手。
太妃扶起谢青瑶,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看也不看沈氏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心妍昂着头大声说道:“妾身不敢胡言乱语,只是谢青瑶的说辞难以自圆其说,一定有诈!她在娘家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已经互许终身了的,这次彻夜未归,八成是跟人私会去了!”
“放肆!”太妃猛地抬起头来,满脸含怒。
屋里的几个小丫鬟见状齐齐躬身退下,只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仆妇留了下来。
沈心妍心中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腹中有护身符,便壮着胆子依旧稳稳地坐着。
谢青瑶抬头看向太妃,委屈地道:“贱妾之前并未许过人家,不知道沈侧妃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梅含蕾见太妃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慌忙笑道:“若说青妹妹与人私会,妾身也是万万不信的。只是沈妹妹言之凿凿,说有玉蟾为证,妾身不敢做主,特来求太妃和王爷示下。”
沈心妍忙接道:“那玉蟾是她贴身带着寸步不离的,王爷若是不信,一看便知!她亲口对妾身说过那是定情信物,上面还有她心上人祖上传下来的表记呢!”
“可有此事?”太妃看向谢青瑶,脸色严肃了起来。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8。开枝散叶是第一件大事
谢青瑶微微眯眼,漫不经心地道:“贱妾从未见过什么玉蟾,沈侧妃姐姐怕是记错了吧?”
沈心妍“噌”地一声站起身来,冷笑道:“我记错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那玉蟾是上等羊脂白玉,用嫩黄色络子拴着的,现在就在你的脖子上挂着,你敢否认吗?”
太妃下意识地转过脸来,谢青瑶的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
梅氏见状忙笑道:“青妹妹别急,若非为了王府上下的清白名声着想,原也不该叫你受这样的委屈。如今你只需证明没有那件东西,不就没事了么?”
谢青瑶缓缓抬手,将颈间挂着的物件摘了下来。
沈心妍立刻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那件东西,三年来你从未离过身……怎么忽然就换掉了?”
谢青瑶在太妃脚边跪下,委屈地道:“请太妃明鉴……贱妾出身寻常农家,身上如何会有羊脂白玉那样贵重的东西?乡下儿女定亲时若有一枚银镯子做定礼,那都是轰动十里八乡的新鲜事,谁家能拿出羊脂白玉那样的东西来?贱妾性情愚钝资质鄙陋,未能侍奉沈侧妃姐姐欢喜是贱妾的错,但玷污王府名声那样大的罪名,贱妾不敢承担!”
太妃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什么?”
谢青瑶擦了擦眼角,笑道:“贱妾幼时听人说桃核能镇邪祟,就自己用桃核雕了个小猪头来玩,从七八岁时就戴在身上,已经磨得不成样子,让太妃见笑了。”
太妃点头赞了一声,没有把桃核还她,却摘下自己颈间的赤金项圈亲手替她戴上,笑道:“头一次见你,就当个见面礼了。”
谢青瑶受宠若惊,慌忙磕头:“有太妃洪福罩着,贱妾今后是再也不怕那些邪魔外道了!”
“胡说,这府中哪有什么邪魔外道!”太妃嗔怪一声,语气中却没有怒意。
“贱妾失言。”谢青瑶慌忙请罪,太妃含笑将她扶了起来。
梅氏低下头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沈心妍却忍不住大叫道:“这不可能!一定是她把玉蟾藏起来了!对,她进了王府,怕人问起那玉蟾的来历,一定不敢再带在身上!王爷,妾身请求搜查栖芳苑,一定能找出那东西来!”
“你闹够了没有!”太妃抬起头来看着她,脸色转为严厉。
沈心妍委委屈屈地看向君御涵,后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该做的事是安心养胎,而不是无中生有、兴风作浪。”
“王爷,您也不信我?”沈心妍委屈得要哭,君御涵却丝毫没有哄她的打算。
谢青瑶冷眼看着,只觉得君御涵此人简直不可理喻。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偏心沈侧妃的,现在看来,似乎也并不是如此。
他不偏心,因为他根本没有把心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可是世间怎么会有人是这样的呢?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君御涵却忽然淡淡地开了口:“既然没有什么玉蟾,此事也便不必再提了。谢氏既然进了王府,想必她也不会有胆子胡作非为,母妃若喜欢她,现在就叫她敬茶吧。”
难得他竟然肯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谢青瑶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
太妃向身旁的仆妇使了个眼色,后者出门吩咐一声,立刻便有一个小丫鬟托着茶盘走了进来。
茶盘中只放了两杯茶。
太妃淡淡地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我就不多说了。你只记着一条:身为女人,为夫家开枝散叶是第一件大事,若有人在这府中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我第一个不饶她!”
谢青瑶忙跪地听训,梅氏和沈心妍也只得齐声应“是”。
说了不许兴风作浪,可是今日的事分明有人在兴风作浪,却谁也没有提惩罚的事。梅氏和沈心妍各自回到原处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青瑶只封了个“夫人”,太妃却不叫她给两位侧妃敬茶,这个偏爱的意思似乎已经很明显了。梅、沈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在心中暗暗打起了算盘。
敬完茶起身,谢青瑶正要松一口气,太妃却忽然向君御涵吩咐道:“如今沈氏有孕,怕是不方便伺候;谢氏既封了夫人,你也该常到她那里走走才是。”
“一切但凭母亲吩咐。”君御涵微微一笑,温和地向谢青瑶看了一眼。
第一次在君御涵的脸上看到除了淡漠以外的神情,谢青瑶却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
太妃的意思,她好像模模糊糊地听懂了。可是君御涵为什么不拒绝?青媚不是说,君御涵根本不喜欢她的吗?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9。把衣服脱了吧!
沈心妍恶狠狠地剜了谢青瑶一眼,好像后者杀了她的亲爹似的。
天知道谢青瑶的心里有多郁闷,她才不稀罕跟一堆女人抢这个大种马王爷呢!
她答应替青媚到府中来做妾是不假,可那只是因为她心疼妹妹被这一堆狠毒的侧妃侍妾们欺负而已,她根本没想到侍妾的“本分”之中最重要的一条居然是伺候这只大种马,还要帮他开枝散叶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她可不可以半夜溜回家去,把青媚换回来?
没等谢青瑶心里的算盘拨弄明白,太妃便抚了抚鬓角,叹道:“我有些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君御涵第一个站了起来,沈心妍立刻腻歪地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王爷,今日的雪好美,陪心儿到芦雪亭赏雪好不好?心儿娘家送过来的厨子会做北边的烤肉,在雪地里吃最应景了!”
太妃皱了皱眉头,君御涵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沈氏的手:“这会儿雪还没有停,湿气太重。你怀着身孕,不能在外面久坐。”
眼看君御涵已走到门口,沈心妍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能赏雪也罢了,王爷到我的闲月居坐坐好不好?心儿已经好久没陪王爷下棋了!”
君御涵再次推开她,语气依然平淡,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我有正事要做,你自己回去。”
沈心妍愣了一下,失望地站在原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君御涵自顾自地出了门,丝毫没有理会黯然神伤的沈心妍。
梅氏温婉地敛衽告辞,君御涵微微点头,一语不发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谢青瑶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去,君御涵却忽然回过头来:“青儿,你跟我来。”
青儿是谁?谢青瑶愣了一下。
看到沈心妍的目光恶狠狠地注视着自己,谢青瑶才恍悟这个“青儿”正是自己,心头一颤,只得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君御涵走得很快,谢青瑶穿的衣服太啰嗦,只好一路小跑地跟着,心里早把这个奇怪的大种马咒骂了千百遍。
沈心妍哭着喊着要他陪,他偏不肯,硬要拘住一个根本不想见他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货喜欢用强的?
想到曾经听人说过,富贵人家的少爷们多数都有些跟常人不一样的癖好,谢青瑶便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凉。
她可不可以装肚子疼,或者干脆在这儿摔一个跟头,把脸上摔成个大花猫,让这位王爷千岁这辈子都对她提不起兴趣来?
肚子疼只怕是不能乱装的,毕竟王府里面一定有大夫,可是摔一下嘛——
似乎更加不行。谢青瑶尝试了很多种方法:踏空、踩石头、踩雪、或者干脆整个身子往前闯一下……居然一次都没有摔倒。
没办法,谁叫她在家里上山下坡推车拉犁在山沟沟里窜窜了十多年呢?她的底盘只怕比一般习武之人还要稳,想摔倒?难!
在谢青瑶锲而不舍地尝试了十几种方法之后,走在前面的君御涵忽然出了声:“你在耍猴儿戏玩吗?”
“没……没,就是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下。”谢青瑶慌忙狡辩,心中只是一个劲地叫苦。
这个家伙,他的眼睛难道是长在后脑勺上的吗?
君御涵忽然站定脚步,谢青瑶一时没留神,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背上,忍不住嚷了一声:“哎哟妈呀!”
这下完了!
这是谢青瑶的第一个反应。
谁知君御涵竟没有发怒,只是随手一抄,把谢青瑶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谢青瑶的心中大呼糟糕。
光天化日之下……好吧,虽然下着雪,但怎么说也是大白天吧?大白天、又是在路上,这么多丫鬟侍从们看着,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当王爷的人难道就可以不要脸的吗?
如果不是小命捏在这人手上,谢青瑶真想一脚踹过去,让他这辈子跟女人无缘,好安安分分地在宫里伺候他的皇帝大哥!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君御涵又发了话:“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我我……我受宠若惊。”谢青瑶支吾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用的词。
“真笨。”君御涵忽然轻笑了一声,吓得谢青瑶险些没把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家伙居然是会笑的!
更让她觉得崩溃的是,君御涵接着温言道:“下雪的时候路确实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