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隔这么多年,“记忆”这种东西,真的完全靠得住吗?
谢青瑶的脸上,渐渐地变得僵硬起来。
“无话可说了?”君御清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谢青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作出一个戒备的姿态。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份自信。
如果当日抽到“帝王燕”的人真的是她,或许君御清真的会为了所谓的“天命”,为了君家的天下而不择手段地得到她……
虽然这样的理由很可笑,可是对于如今这个偏执的君御清来说、对于一心想坐稳江山的君家人来说,再可笑的事情,他们也未必不会做!
万幸的是,君御清并没有继续发疯。
他皱眉盯着谢青瑶看了很久,忽然放缓了语气:“跟着我,还是立刻回到三弟身边,你自己选。”
谢青瑶细看他的神情。渐渐明白了他先前那种愤怒的由来。
君御清认为她不仅背叛了君御涵,还欺骗了他。但他自己并不愿意当皇帝,所以只要有可能。他还是希望她回到君御涵身边的。
谢青瑶觉得很好笑。
哪怕“帝王燕”真的是她,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的去留,能够决定一个王朝的更替。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过是方士骗人的伎俩罢了。
当然,君御清要信,她也没有办法。
当日离开君御涵,她便从未想过回去;但是跟着君御清,那显然更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谢青瑶没怎么犹豫,直接选了第三条路:“我可以选择去死吗?”
君御清闻言暴跳如雷:“你……你真以为我不敢强要了你?”
“你当然敢。”谢青瑶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么?”
君御清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个发现,让谢青瑶心头大乐: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胆量,原来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罢了!
谢青瑶顿时吃了定心丸。
君御清却是恼虚成怒:“我不愿对不起老三,但你若执意跟我作对,我也不怕做这个恶人,你自己想想吧!”
谢青瑶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现在是明白了。这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帝王燕”。就是她的护身符。有这个身份在,君御清是万万不会杀她的。非但不能杀,他还要小心翼翼地待她,以免她一时气急,做出些伤害自己祸及天下的事情来。
有了这一重保障,谢青瑶更加肆无忌惮。她懒懒地斜了君御清一眼。语气十分不屑:“我知道你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既然这样,不如大家省些力气吧!这一路颠簸。我的肠子都快被颠出来了,你不累,我可要去睡了!”
君御清黑着脸,叫进小宫女来,让她们带谢青瑶到旁边殿里去歇息。
谢青瑶无视小宫女们异样的目光,丢下一个冷笑。抬脚便走。
君御清被那个不屑的笑容刺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冷哼一声,那小宫女便乖乖地站住了。
谢青瑶没法子,只得跟着站定,不耐烦地等着看君御清还有什么鬼花招。
其实君御清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但既然人已经站住了。他只好冷着脸,装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威严样子来:“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本王确实不敢动你,但是你的家人却没那么值钱!明日一早,本王便会叫人把你送回到三弟那里去,希望你这一次能好自为之。”
谢青瑶的心里,立刻升起了腾腾怒火。
居然用家人来威胁她?这种卑劣的手段,也亏他想得出来!
谋天下的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无辜的性命,可以用来作为威胁人的筹码?这样的人,便是坐稳了江山,又如何能指望他们善待天下百姓!
谢青瑶的怒色,被君御清误解成了恐惧,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谢青瑶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没救了。多说无益,她只好冷笑一声,轻蔑地道:“有朝一日你若得偿所愿,我为这天下百姓一大哭。”
君御清愣了一下,神情似乎有些受伤。
谢青瑶懒得再跟他纠缠,也不理会小宫女的暗示,抬腿便跨出殿门,不辨方向、不问路径,径往黑暗处行去。
小宫女忙追出去跟上,走出老远才听到君御清所在的殿中,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谢青瑶对那些动静充耳不闻。
她的心里,已经够乱的了。
君御清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她虽不愿去听,却还是有一些字句钻进了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她是逃不掉的了。
不管是冥冥之中的所谓“命运”,还是有心之人穿凿附会,她和她的家人,都已经与这天下的兴亡,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将来,哥哥的命运会怎样?妹妹的境遇会如何?她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谢青瑶觉得,她的命运,恰如此刻的帝陵,黑暗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危机和波折,而她自己,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53。君御涵立妃的消息
次日午后,小宫女来叫门,说是王爷有请。
谢青瑶到了昨晚的偏殿,见君御清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正中。他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话唠刀疤脸。
谢青瑶的心里顿时紧绷起来。
君御清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青瑶一眼,转向刀疤脸:“可以说了。”
刀疤脸垂下头,斟酌着词句慢吞吞地道:“属下带人细细审问过秦家庄的保长和百姓,他们说……谢家夫妇搬到秦家庄的时间是壬子年秋天,长子谢锦若是癸丑年正月生人。”
君御清的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向谢青瑶挑衅地眨了眨眼。
谢青瑶自然知道兄长的生辰,可是联系到父母搬到秦家庄的时间……
所有的迹象。似乎都完美地印证了君御清的猜测!
只听刀疤脸又继续说道:“据秦家庄的百姓所说,谢家人一向深居简出,便是下地种田采桑,也不与人多说话,更从不邀人上门,青天白日也是大门紧闭。便是当日家主谢世,主人也不许邻人上门吊唁,从挂幡祭奠到收殓下葬,都是母子三人完成。”
君御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谢青瑶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该不该反驳,却忽然想起了一件奇事。
谢家并不是没有邻人上门的。莫浅哥不是经常来吗?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后。谢青瑶忽然浑身一凛。
仿佛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青瑶打算细想的时候。却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她觉得刀疤脸打听来的这些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谢家的院子不在胡同里面。而是村头麦场旁边一座单独的小院,进进出出有谁会看到?那些人信口开河,哪里信得过?
想到这里,谢青瑶的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挺直了胸膛,不甘示弱地与君御清对视。
君御清用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杯沿,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是‘母子三人’?”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青瑶忍不住插嘴,波澜不惊地道:“我妹妹自幼体弱多病,从不出大门的。”
这句话其实很站不住脚。谢青瑶已经做好了被质疑被追问的准备。
君御清也确实质疑了,但质疑的内容,却与谢青瑶猜想的不一样。
他追问的是:“体弱多病?”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完整的追问。谢青瑶犹豫了一下,没有作答。
君御清也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他只是细细审视了谢青瑶一番。脑海中却想起了昔日宫廷教坊中那个体弱多病的娇怯女子。
那时的她,似乎一直是娇怯不胜的。脸色不是苍白就是异样的红,说话也总是细声细气的,不太敢看人的眼睛。
当然,某种特殊的时候。那水盈盈的目光直视着你,还是极为勾人的。
君御清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忍不住暗笑自己异想天开:孪生姐妹便是再相似,也不至于相似到完全分辨不出来。他自信认人还是不会错的。
三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一阵,君御清便继续问刀疤脸:“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
刀疤脸迟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双手捧到君御清的面前:“这是在谢家的箱子里面搜到的。”
谢青瑶闻言忍不住火冒三丈:“谁许你去搜我家箱子了?你这是做贼,是强盗!”
刀疤脸似乎有些尴尬,低下头不敢接话。
君御清接过那个布包,打开看了一眼,冷笑起来:“果然……”
谢青瑶伸长了脖子,勉强看见君御清拿在手中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牌,至于上面的纹样,她却是看不见的了。
君御清将那铁牌反反复复看了很久,扬起手来向谢青瑶亮了一下:“这下,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吗?”
谢青瑶不认识那铁牌,可是既然君御清这么说了,想必……那该是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吧?
虽然昨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谢青瑶还是感到心里乱成一团。
父亲真的是明德太子的暗卫?
那么哥哥是谁?她又是谁?
谢青瑶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谢锦若如今在哪里?”君御清转向刀疤脸。冷声问。
刀疤脸忙道:“属下请到两位小姐的时候,谢公子曾在沧州地界拦截,并带走了二小姐。想必……”
君御清慢吞吞地敲着桌子,叹道:“他不会一直在沧州,不过你上次说的那个叫‘李家集’的地方,很可疑。咱们手中没有多少兵马,你立刻传信给老三,叫他派一员猛将带兵直扑李家集,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刀疤脸忙高声应了,谢青瑶的心里顿时揪紧起来。
直扑李家集?莫浅哥可以平安无事吗?母亲会不会受到惊吓?哥哥救出青媚之后,会不会回李家集去?
如果能有法子通知他们就好了……
看到谢青瑶的脸色,君御清大为得意,整个人的脸色都亮了起来。眼看刀疤脸依旧站着不动,他几乎是跳起来叫道:“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吩咐人快马加鞭到三弟那里传信!还有,这个女人要尽快送到三弟那里去,一刻也不能耽误!”
谢青瑶还没来得及抗议,刀疤脸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爷,属下今日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关于睿王爷的……”
“什么消息?”君御清有些恼。
刀疤脸偷眼看看谢青瑶,迟疑了一下才道:“听人说,睿王爷已经在长子白日宴上,宣布将长子生母孙氏立为正妃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谢青瑶微微一怔,却也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君御清的反应却比谢青瑶大得多。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拍着桌子道:“阻止他!这件事不能由着他任性胡来!立正妃是要祭天祭祖的,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你立刻派人飞鸽传书给他,然后快马加鞭赶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许他立乱七八糟的人为正妃!”
刀疤脸唯唯诺诺地应了,三步并作两步奔了出去。
谢青瑶看着他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抿嘴而笑。
君御清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声吩咐小宫女道:“立刻叫人去备最好的马车!”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54。死透了没有?
谢青瑶觉得君御清的举动很好笑,可是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