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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沧海进来,常风第一个迎了上来,对他行礼道:“大人,您回来了?”
李沧海微微点头,他看向那些镖局之人,只见一名镖师装束的男子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对他行礼道:“我等奉大当家之命送粮前来,请大人查收。”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你家当家的可还有其他吩咐?”
“当家的说,让我们凡事听从大人安排。”那镖师隆声说道。
“那就有劳你们了。”李沧海微笑道:“你们一路辛苦,先行歇息片刻,之后我会安排你们行事。”
那镖师拱手应是,随即带着一群人走到了阴凉处坐下休整了起来。
常风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出来,他愣愣的看着那些人,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会对李沧海如此恭敬。
小五心如明镜,狄晴则在见到那镖师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身份,是以他们并不惊讶。
“大人,他们是……?”常风狐疑的问道。
“自己人。”李沧海摆了摆手,问道:“常风,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常风恭敬的道:“回大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毒杀仆人的的确是当晚关押他的衙役,我从他家中搜出了三十两黄金,他对自己所为已经供认不讳。”
李沧海诧异的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常风的办事效率竟如此之高,他赞许的道:“你这个消息来的太及时了,那衙役现在何处?”
第一百五十四章恶吏杀人何分说?
“就在屋里绑着。”常风回道。
李沧海闻言,忙往福田院的正堂走了进去。
正堂角落中,一名中年男子被捆成粽子般蜷缩着,嘴里塞着布条,见众人进来,忙挣扎着呜呜的叫个不停。
常风走了过去,将堵在他嘴里的破布给拿了出来,喝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在你眼前的可是正阳县令,将你所做之事重新说一遍,若有半句假话,当心尓的狗命!”
那人吓了一跳,他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常风,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李沧海,不屑一顾的道:“常风,怎么说我也与你同在衙门共事,你也没必要弄个假县令哐我吧?”
“不长眼的东西,在你眼前的才是如假包换的正阳县令,李沧海李大人!”常风使劲吐了口唾沫,骂道。
李沧海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枚印纽,对着那人亮了一下。
那人看到印纽上所书文字后,顿时吓的身体哆嗦了起来,他认得印纽上所写正是‘正阳县符’四字,这是只有县令方能掌管的信物。
“小人不知是大人降临,得罪之处万望大人恕罪。”那人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道。
“身为官差,却毒杀犯人,你可知这是何罪名?不要想着抵赖,本官既然抓你,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沧海背着双手,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在押送犯人的路上,暗中给犯人吃下了‘鼠莽草’,待送至牢房后,又买通狱厨弄断犯人舌头,做成咬舌自尽的假象,凡此种种,你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
那人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他吃惊地看着李沧海,“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蠢货,大人断案如神,就你这些小伎俩能瞒得了谁?朱温,我劝你老实交待出幕后主使,否则,这可是要杀头的!”常风怜悯地看着那人,遇到李沧海只能说他倒霉。
“我还要告诉你,犯人的尸体并没有被烧掉,那不过是本官故意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你若是不服气,本官可以让狱厨与你对质。”李沧海淡然的说道。
朱温额头上升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自知无法抵赖,突然趴在地上叫道:“大人饶命,我招,我全招!”
朱温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毒杀仆人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
李沧海听完之后,让朱温在供词上画了押,随后将他给关押了起来。
“有了这份证词,就等于掌握了王不全雇凶杀人的罪证。常风,这次你做的不错。”李沧海赞许道。
常风忙惶恐的道:“大人过奖了。不过,关于刀鞘所所用匕首,小的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李沧海琢磨了起来,片刻后,他笑道:“无妨,我想我已经知道匕首在哪里了。”
常风一头雾水,但看李沧海胸有成竹,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疑惑。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李沧海眯着眼睛说道。
常风和小五面面相觑了起来,就连狄晴也是一脸纳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起来,自从来到正阳,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狄晴都没有参与。
所以,她对李沧海的计划,也并不了解。
不过,她对李沧海的信心却始终无减。
李沧海靠着门槛,在那里闭目养神,狄晴则坐在旁边,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晴儿,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李沧海被狄晴盯的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脸上有灰,忙用衣袖擦了擦。
“我发现,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其实还是挺英俊的。”狄晴撑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
李沧海笑着拍了下她的脑袋,说笑道:“我要是不英俊,你是不是打算甩了我啊?”
狄晴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他道:“我既然认定了你,即便你长成猪八戒那样,我都跟定你了。”
李沧海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看着狄晴娇艳的脸庞,他心中忽然暖洋洋起来。
自从冥宫出来之后,狄晴的性子可以说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不再似之前那般刁蛮任性,而是变得温柔起来。
这个变化,让李沧海觉得很是意外,但同时也充满了惊喜。
狄晴自幼随武林高人习武,年纪轻轻就跃身顶尖高手,这让她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李沧海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被她一顿毒打,那时的狄晴简直就是个暴力美少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狄晴逐渐褪去了坚硬的外壳,终于表露出了内心柔软温柔的一面。
李沧海不是道学夫子,爱就爱了,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回想起在冥宫中,狄晴以为他身死时,好似发疯的状况,李沧海忽然觉得自己亏欠狄晴的太多。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狄晴搂在了怀里,眼角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
狄晴脸上竟少有的出现羞涩,她红着脸,挣扎着几下,嗔声道:“李沧海,你这样无礼,我可要揍你了。”
李沧海微微一笑,在她秀发上亲吻了下,温柔的道:“即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开你,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狄晴气呼呼地挣扎了几下,娇羞的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
“粉儿也要抱抱,嘻嘻。”
正在这时,粉儿忽然从李沧海背后探出头来,她诧异地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忽然拍着手乐了起来,非要让两人抱着她。
狄晴羞红了脸,赶忙站了起来,拉着粉儿就往后院跑去。
李沧海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心道,粉儿也太会挑时间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和狄晴温存片刻啊!
此时,一名家丁忽然跑了进来,嚷嚷着要见李沧海。
李沧海忙走过去,表明了身份。
那家丁却是认得他,急忙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恭敬地道:“李公子,我家老爷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李沧海接过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账本翻了翻,他忽然笑了起来:“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让他酉时前往松鹤楼,就说我给他准备了一出好戏。”
第一百五十五章针锋相对宴鸿门
那家丁点头应是,忙离开了福田院。
“大人,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常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淡淡地道:“王不全的命门。”
常风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时辰刚刚好,常风,你去召集镇远镖局的人,按照锦囊,依计行事,切记一定要在暗中进行。”李沧海收起账本,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了他。
常风接过锦囊,心知李沧海终于要对王不全下手,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对着李沧海抱拳行礼,随即迈着坚定的步伐,转身去召集那些镖师。
李沧海抬头看天,自言自语地道:“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松鹤楼是正阳县首屈一指的酒楼,不仅装饰的富丽堂皇,更兼得美味佳肴,客人络绎不绝。
日暮西沉,王不全与左弘济纷纷前来赴宴。
“李兄弟,今日怎么想起请我等赴宴来了?”分宾主坐下之后,王不全笑着问道。
左弘济不露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止,看来这厮还不知道,这是专门为他而摆的一出鸿门宴啊!
李沧海斟满酒水,端起酒杯,笑道:“无他,实是为了感谢两位对在下的照顾之情。小弟初来乍到,倘若没有两位相助,我这手中两百担赈灾粮,又有谁敢收?”
王不全摸着下巴,微微点头,得意道:“李兄弟客气了,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我自当尽力而为。何况,李兄弟帮我查出了命案真相,让我洗脱了杀人罪名,真正要说道谢的应该是我才是。”
“王兄说的甚是,李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果真是年少有为啊!短短两天,就连破两桩命案,真可以称得上‘神断’了!”左弘济眯着眼睛,赞叹了一番,而后提议道:“为了李兄第这‘神断’之名,咱们共饮此杯!”
三人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李沧海叹息道:“这‘神断’之名,实在是不敢当。依我之见,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如此称号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已经仙逝的狄公。”
“哎……,李兄弟莫要小瞧了自己,要不是有你在,我左弘济丢了宝贝不说,连无辜遭殃的夫人也会死的不明不白。”左弘济想起夫人惨死,脸上顿时涌出一股哀伤。
他虽是商人,凡事以利益为上,但结发妻子被害,他还是有些心痛。
王不全跟着安慰道:“左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好在凶手已经伏法,弟妹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左弘济惨然失笑,他愤怒的砸了下桌子,低沉的嘶吼道:“凶手真的已经伏法了么?”
王不全愣了下,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严肃的道:“那恶仆已经咬舌自尽,弟妹的仇自然也就算是报了。”
左弘济端着酒壶,蓦地抬头看向李沧海,盯着他道:“李兄弟,王兄说的可是真的?”
李沧海将手中酒杯放下,他眉头微皱,脸色变得犹豫起来。
“那仆人的确已经身死,但我有些想不通。”
“既然凶手都已经伏法,还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王不全将酒水一饮而尽,不解的看着他。
“他既然已经认罪,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为何还要自杀?”李沧海沉吟道。
王不全笑了笑,道:“他这是畏罪自杀。我当了多年捕快,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有些凶手杀人之后,总会觉得恐惧,从而选择自杀,这很正常。”
“正常吗?”李沧海摇了摇头,对他的话表示不解,“依县尉多年办案经验来看,要如何确定犯人是不是自杀呢?”
见李沧海竟然对他虚心请教,王不全心中顿时有些飘飘然。
“判定犯人是否为自杀,首先要看死者脖颈有无勒痕,再看死者是否为服毒,咬舌。一般来说,犯人自杀不过这三种方式。这三种方式之中,又属咬舌最为普遍。而判定咬舌自尽,只要将死者舌头断痕与牙齿进行对比,就可以做出正确判断。”
李沧海对着他拱了拱手,谦逊的道:“没想到自杀还有这许多学问,在下受教了。”
王不全夹了块肉放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