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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螺化玉’和我夫人被害有关?”左弘济原本不想打开木盒,但瞥见躺在不远处,自己夫人的尸体,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问道。
李沧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没有关系,要等打开之后,才能判断。”
左弘济急忙打开木盒,可等木盒打开,他却呆立在了当场。
木盒之中空空如也,别说‘螺化玉’,就连根毛都没有。
“我的‘螺化玉’,我的‘螺化玉’不见了!”左弘济咕咚一下顺着木架瘫坐了下去,他喃喃自语,好像被勾去了魂魄一般。
王不全突然将矛头指向李沧海,他冷喝道:“你早就知道‘螺化玉’不见了,是不是?”
李沧海点了点头,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其实是为了‘螺化玉’而来,杀人只是碰巧。”
第一百二十九章螺化玉
“无稽之谈,凶手若是为了‘螺化玉’而来,为何又要杀人?”王不全眼神阴冷,步步紧逼的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推断。”李沧海掂量了下手里的奇石,指着尸体说道:“死者死时是在沐浴,从死者胳膊前挣扎的痕迹来看,凶手应是对她有过轻薄。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凶手一早就躲进了房中,趁着死者沐浴时,偷走了‘螺化玉’,然而在他想离开之时,见到沐浴之中的死者,心生歹念,于是用湿巾之类将死者闷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李沧海停顿了一下,捏起那缕绒线,说道:“这是从死者鼻腔发现,加上下眼睑出现的红点,基本可以断定,死者先是被人用毛巾闷晕,之后才行凶杀害。”
见王不全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李沧海走到木桶前,指着死者的两条胳膊道:“我想,凶手一定是趁着死者昏迷,想要借机轻薄,却没想到死者会突然醒来,于是他抓住死者的双臂,死者奋力挣扎,这才在胳膊内侧留下擦伤。”
“这么大的动静,门外的丫鬟不可能听不到吧。”王不全对李沧海的疑虑打消了许多,他有些不解的说道。
李沧海淡淡一笑:“你忘了,丫鬟曾发现夫人昏迷,离开了厢房,去了正堂禀报。凶手正是在这段时间内行凶,之后在我们赶来前,逃之夭夭。”
王不全沉默了起来,片刻后,他沉吟道:“依你所说,凶手恐怕早已逃离了左宅,不知去向。”
李沧海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道:“那倒未必,我们来时,夫人刚死不久,同一时间,管家就封锁了整座宅院,我想凶手一定还在左宅没有逃出去。”
“既然凶手没有逃出去,那就快去搜,就算将这宅院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来祭奠夫人的冤魂!”左弘济双目充血,状若癫狂的吼道。
李沧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虽找出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对凶手是谁,却是毫无头绪。
他决定对尸体周围再次检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遗漏的关键。
木桶旁边左边放着一个木桌,上面放着各种凌乱的头饰,从现场来看,杀人的发簪应该是被放置在木桌之上。
这木桌放在木桶旁边,就是为了方便女子沐浴时,用来搁放头饰之用,只要伸出半个手臂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摸到。
李沧海站在木桶旁,闭上眼睛,试着在脑海中模拟凶杀时的细节。
于是,一副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浑身漆黑的凶手,拼命的按着死者的胳膊,死者奋力抵抗。挣扎间,凶手伸手抓过木桌上放着的发簪,然后惨然的将死者杀害。
这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但问题是凶手究竟是谁?
李沧海仔细的观察着尸体,尸体所给的信息往往比现场要多,最重要的是可信,因为活人能够骗人,而死人却不会。
这一次,他检验的很仔细,从尸体的头发到鼻腔,都再次检查了一遍。
片刻之后,他果然在死者的右手三个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屑。
李沧海欣喜若狂,他急忙拿出白布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皮屑用镊子给拨了下来。
“你不去找凶手,反倒去弄这些作甚?”王不全见他从死者指甲里弄出一些皮肤碎屑,有些厌恶地道。
“县尉大人有所不知,有了这些,我就可以找出杀人凶手。”李沧海自信地说道。
这些皮肤碎屑看似无用,但却包含着很多信息,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生物化验所,否则只凭借这些皮肤碎屑,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出凶手。
不过,这些对李沧海来说却是足够了。
“你真能找出凶手?”王不全斜睨着他,依旧是满脸的不相信。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这是自然,劳烦县尉大人召集所有人去正堂,我要当众找出凶手。”
王不全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所有人都已在正堂等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找出凶手。”
正堂之中,左宅所有家仆全部到齐,约有二三十人。
“这么多人,你说谁是凶手?”王不全背着双手,神色冷峻的道。
李沧海在那些人面前,来回走了几步,转身对丫鬟道:“夫人沐浴时所用的热水,是谁弄去的?”
“他们三人。”丫鬟一指三名站在一起的家仆,老实地回答道。
李沧海瞥了下三名家仆,清了下嗓门,道:“大家也都知道夫人被人害死,而凶手,就在你们当中。我希望凶手能够自己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那些家仆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过了片刻,并没人站出来。
李沧海哼笑了下,他接着道:“凶手的身份我早已掌握,自己站出来,可以算你自首,倘若被我揪出来,这罪名可就严重了。”
左弘济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他气急败坏的叫道:“李沧,赶紧找出凶手,老子要宰了他!”
李沧海叹了口气,他摇头道:“这机会已经给过了,既然你不肯出来,那我就只有动手了。”
走到三名家仆面前,这三人两胖一瘦,被李沧海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
李沧海用手一指正中之人,冷声道:“夫人,就是你杀的是不是?”
那瘦家仆惊慌失措,拼命的摇头道:“冤枉,我没有杀人!”
“是不是冤枉你,待会就知道。”李沧海冷然一笑,忽然蹲了下来,一把抓住瘦仆的左腿,从他鞋袜之中翻出一枚指头大小的玉质螺母。
左弘济认得这螺母,正是他视若生命的至宝——螺化玉!
“好你个龟奴,原来是你偷了‘螺化玉’!说,你为何要杀死夫人?”左弘济猛地蹦了起来,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瘦仆腰上,将瘦仆踹倒在地,怒声吼道。
那瘦仆见‘螺化玉’被搜出,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顾不得疼痛,跪在地上叫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鬼迷心窍,这才偷了老爷的宝贝,可我并没有杀夫人啊!”
第一百三十章恶仆认罪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李沧海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瘦仆的衣领,指着他脖子间的抓痕,喝道:“你脖上伤痕是怎么回事?”
那瘦仆惊慌,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被蚊虫咬过,我用手抓伤的。”
李沧海突然一改之前温和,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用手抓伤的?那可真是巧了,我在检查夫人尸体的时候,从夫人右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屑,皮屑上沾有血痕,说明夫人在死前曾抓伤过凶手。你脖子上的伤痕究竟是不是夫人所抓,只要将夫人的指甲与你脖子上的伤痕进行比较,就可以进行断定,你还想抵赖么?”
那瘦仆知道事情败露,顿时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哭饶起来:“老爷饶命,都是小的鬼迷心窍,这才做出禽兽之事,求老爷开恩啊!”
“开恩?老子要宰了你!”左弘济怒目圆睁,夺过护院手中的木棍,对着瘦仆就是一阵狠打。
那瘦仆被打的连连惨叫,要不是李沧海及时拦下,左弘济非将他活活打死不可。
“恶奴,还不快将你所做之事,一字不落的从实招来。”李沧海拦下左弘济,让那瘦仆自行招供,顺便让左弘济等人对自己的推断进行比对,看看自己是否推断有误。
那瘦仆满头是血,可哪里敢有半分怨怼,跪在地上,呜咽着回道:“小的一早就听说老爷有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在给夫人提过热水后,我便偷偷潜入老爷房中偷走了宝贝。原本小的想偷了宝贝就溜出去,没想到夫人竟听到了动静,小人情急之下便用毛巾捂住了夫人的口鼻。后来……小的见夫人晕倒,竟忽然起了色心,想要趁机轻薄夫人,可是夫人突然又醒了过来,小的心中害怕,便按住夫人的胳膊。可夫人挣扎的越发厉害,小的担心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抓起发簪插进夫人胸部。”
说到这里,那瘦仆拼命的磕头道:“老爷……都是小的鬼迷心窍,可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杀死夫人的啊!求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
王不全吃惊不已,这瘦仆所供述的情况与李沧海所说简直一模一样,仿佛瘦仆行凶之时,他就站在旁边观看一般。
“别急,这事情还没完。”李沧海摸着下巴,盯着他道:“这‘螺化玉’乃是至宝,所藏之处极其隐蔽,你又是如何得知藏宝之处的?”
左弘济被他这话给提醒,他手持木棍,厉声道:“这‘螺化玉’老子很少拿出来,就是在人前也少有提及,你怎么会知道‘螺化玉’藏在暗格之中?给我老实交待,否则我把你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那瘦仆吓的浑身发抖,他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道:“是、是王……!啊……!”
那瘦仆话未说完,王不全突然一脚踢在瘦仆心窝,直接将他踢闷了过去。
王不全下脚太过突然,动作也太快,以至于李沧海根本就来不及阻拦。
“王县尉,你这是作甚?”李沧海的声调猛然拔高了许多,厉声道。
王不全恨恨地道:“我与左兄情如兄弟,此恶仆杀了我弟妹,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左弘济愣了下,他似乎没有想到王不全竟会将自己夫人的死,当作是自家事情,他感动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李沧海皱了下眉头,瘦仆此时已经晕了过去,有些疑问也只得作罢。
此时,衙门里的皂隶赶了过来,见到王不全,立即对着他躬身行礼:“见过县尉大人!”
王不全背着双手,用下巴指着地上躺着的瘦仆,淡淡地道:“此恶仆先是入室盗窃左大善人所藏珍宝,再是杀害左夫人,现已认罪伏法,你们将他带回监牢,务必要严加看管,待县令大人回来再做定夺。”
几名皂隶拱手称是,随即将瘦仆给拖了出去。
凶手认罪伏法,众人拍手称快,特别是左弘济,他心中悲伤已发泄了许多,此时对李沧海简直视若上宾。
就连王不全也是心服口服,李沧海这神乎其神的推理能力,仅凭一些不甚起眼的蛛丝马迹,在短短半个时辰,就破获了一场凶案,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就算别人说破天去他也不会相信。
“没想到兄台竟还有这等本领,观兄台举止,绝非普通商人,兄台究竟何方高人?”王不全的语气不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略感好奇的问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王县尉过奖了,我不过是跟着大理寺的张大人有过几次接触,听张大人谈论过一些查案之道,雕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大理寺的张大人?可是张英彦大人?”王不全诧异地道。
李沧海做出一副吃惊地样子,道:“正是,难道王县尉也认识张大人?”
王不全立刻换上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