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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的意思很浅显,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衙门里钻,你不干,自然有人干。你干不好,我就从新再找。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可到处都是。
常风哪里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他急忙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以后一定以大人马首是瞻,尽心尽力为大人效劳。”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些震慑作用,有常风在,也不至于俩眼摸黑。
“你们几个将这厮给我关起来,另外,打开城门,放难民进城,多找些吃的给难民发放。”李沧海用脚尖踢了下昏倒的衙役,随即命令道。
几名衙役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却没有动。
“怎么,还不快去?”李沧海嗯了一声,喝道。
“大……大人,可县尉说不能放难民进城,还有……这么多难民,我们上哪儿弄吃的去啊?”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常风站了起来,抬脚就对那人踹了过去,骂道:“你们这群蠢货,县令大老爷回来了,自然要听大老爷的,去他娘的狗屁县尉。没有吃的?刚才你们吃的从哪弄来的?没吃的用你们的钱去买,还不快去!”
李沧海眉头拧成了一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县尉王不全是何等的霸道,简直把正阳城当成了自己的城池,这也让他坚定了除去此人的决心。
“将所有难民安置在福田院,本官回城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听到了吗?”李沧海背着双手,淡淡地道。
几名衙役早被李沧海的气势所震慑,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服,急忙按照他说的打开城门,放难民入城。
“青天大老爷,您真是活菩萨啊!”
“多谢大老爷开恩放我等进城,我们给大老爷磕头了。”
……
说着,那些靠着城墙根的难民,纷纷跪在地上给李沧海磕起头来。
看着跪倒一片的难民,李沧海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他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推己及人,看着这么多难民,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众位乡亲请起,都怪本官回来晚了,这才使得众位乡亲在城外餐风饮露,这是本官失职。不过,本官在此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将大家妥善安置。”李沧海双手抱拳,对着众人微微躬身,正色道。
李沧海的举动,让众人纷纷讶然。
向来只有百姓屈膝,还从未见过当官的给老百姓躬身行礼的。
他们又怎知,李沧海所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人平等,所以在他眼里,向来没有贵贱之分。
数十名难民在衙役的带领下,朝着城西南角的福田院走去,直到所有人都全部走完,没有遗漏任何人后,李沧海才舒了口气。
“大人,您可真是好人。”常风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不过很快他又叹息起来:“不瞒您说,我也跟着几任县令,他们从来不管事,凡事都交给王不全,这时间久了,反倒让王不全的势力发展了起来。”
“你对王不全很了解?”李沧海背着双手,问道。
常风狠狠地道:“何止是了解,我与他本是同时进入衙门当差。这厮没别的本领,转会溜须拍马,短短几年就从衙役升为县尉,这正阳城黑白两道都是他说着算,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王不全才是这正阳城的县令。”
“听你这语气,你与他有仇?”李沧海双手抱胸,问道。
“呸,这厮还不配!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正阳县附近有山贼出没,王不全带领我们前往剿贼,他自己却躲在后面,我们在山寨中发现山贼所留的宝藏,王不全却将所有的宝藏据为己有,并且对县令说我私吞了财宝。那县令也是个贪官,他听信了王不全的谗言,将我重打了两百大板,然后把我发配到了落凤集。”
常风胸膛起伏,他愤怒的骂道:“更可恨的是,这厮趁着我不在正阳城之际,竟强占了我的妹妹。时到今日,我连小妹的面都没有见到。”
李沧海摸着下巴,说道:“这个王不全还真是个禽兽,他如此胡作非为,前任县令为何不将其绳之以法?”
“前任县令与王不全狼狈为奸,王不全此人又善于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去年监察御史途径正阳县,发现前任县令并不作为,刚要详查之时,王不全就提供了所有证据,直接让那县令进了大牢。”
“丢车保帅,这个王不全的确不简单。”李沧海琢磨了一下,淡淡地道:“带我前去会他一会。”
“大人,王不全此时应该是在富绅左弘济家里。”常风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冷笑道:“这样倒省的我分开去找了。”
常风前面带路,李沧海驾驶着马车,往城中缓缓驶去。
李沧海的脾气一向很好,但王不全与那富绅所为却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从之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王不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为人奸诈,心狠手辣,为了自身荣华富贵,可以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对于这等罔顾法纪,为非作歹的恶霸,李沧海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顺着正街直走,拐过一座石桥后,迎面出现一座庄院。
这庄院占地面积极大,门前矗立着两尊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门楣上挂着朱红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烫金大字:左府。
匾额下站着两名门子,朱门紧闭,隐隐能听到从高墙内传来的笙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说的一点也不错。”李沧海盯着朱红色大门,冷哼了一声。
常风摸了摸耳垂,不解的问道:“大人说什么?”
“哦,没什么。常风,快去叫门,就说从洛阳来的行商,有笔买卖要和左弘济做。”李沧海挥了挥手,示意他前去敲门。
常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来都来了,为何要说自己是行商,而不亮明身份?
第一百二十六章朱门富豪
不过,看着李沧海一脸淡然的样子,他也不再多问,于是走上前与门子打招呼。
那门子显然认得常风,见他过来,一脸轻视的笑道:“哟,这不是当年威风凛凛的常大捕头吗?如今怎么穿的这么寒酸?”
“嘿,你还不知道吧,据说常大捕头得罪了新上任的县令,被贬为看守城门的皂隶了。”另一名门子适时的说道。
“啧啧,难怪穿的这么破烂,简直犹如乞丐一般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老爷可有洁癖,见不得脏东西,赶紧把这臭烘烘的乞丐轰走。”
说着,两人就挥舞着衣袖,好似赶苍蝇一般在面前挥了起来。
常风面沉如水,他寒着脸,一脚将一名门子给踹倒在地,狠狠地道:“老子就算是再落魄,也是衙门官差,你敢侮辱老子,就是侮辱衙门,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那门子被常风凶神恶煞的狰狞表情吓的说不出话来,另外一名门子则瞪着双眼,有些胆怯的看着常风,道:“你……你要干什么?”
常风狠狠地踩着那名门子,对另外一人喝道:“你去告诉左弘济,就说洛阳城有贵客前来拜访,让他出来迎接,若是怠慢了些,当心我拆了他这狗窝!”
那门子吓的脸色如土,急忙推开大门,又把大门关了起来,匆匆往堂屋跑去。
左府正堂之中,舞袖蹁跹,几名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跳舞。
脑满肠肥的左弘济坐在上首,与一群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那门子匆匆跑了进来,叫道:“老爷,不、不好了!”
左弘济眉头一挑,直接将手中杯子给扔了过去,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老爷我正在宴请县尉大人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那门子急忙收回踏进门槛的右腿,缩着脖子道:“老爷,常风来了。”
“常风?他来作甚?”左弘济还没说话,坐在他左首的一名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
“他说,他带了洛阳的贵宾前来拜访老爷,让老爷出去迎接。”
“放你娘的狗屁!前来拜访老子,还让老子出去迎接?”左弘济大怒,指着那门子就是一通臭骂。
那门子被骂的狗血淋头,可又不能反驳,只能不住的点头。
“左兄且息怒,让我去会一会此人,我倒要看看常风能带来什么贵宾。”那男子摸着下巴道。
见男子愿意出面,左弘济急忙说道:“我看那人八成就是个骗子,又何必劳烦王兄,随便找人打发了便是。”
那男子的三角眼精光闪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味似的笑意,道:“常风这厮不是应该在守城门的么,他却擅离职守,带着什么贵宾跑来这里闹事,我们自然要给足面子才是。”
左弘济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男子话中之意,他一拍桌子,兴奋地道:“不错,这个面子要给,一定要给!”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心照不宣的大笑了起来。
左府门口,李沧海坐在马车上,抬头看着夜空,常风肃立一旁,面沉似水。
吱嘎……
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人。
“哟,这不是常老弟么,听说常老弟被调往看守城门,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左弘济大老远的就看到常风,笑眯眯的说道。
常风寒着脸,他狠狠地瞪了眼两人,冷冷地道:“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引见一位贵客。”
“常大哥,现在可是你当值之时,你擅离职守,依律该当如何处置呢?”那名男子背着双手,嘴角露出戏谑般的笑容道。
李沧海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此人身材消瘦,眼中闪烁着精芒,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一看就是精明之人。他心中暗道:“看来此人就是王不全了。”
果然,就听常风怒道:“王不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就是被赶出衙门,也要找你要我妹妹。”
“可惜,令妹已经嫁给我为妾,她说了,以后和你断绝关系,永远不再见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王不全得意的笑道。
“你!”常风脸上怒容尽显,他右手放在腰间刀把上,似乎随时都会拔刀砍去。
“咳咳。”正在这时,李沧海轻轻咳嗽了两声,他从马车上跳下,淡淡地道:“想必二位就是正阳城赫赫有名的大善人左弘济,以及县尉王大人吧?”
王不全斜睨了眼他,傲慢的道:“你是何人?难道,常风口中的贵客就是你?”
他看到李沧海穿着粗衣,身上挎着个布包,怎么看都是个落魄书生的模样,心中不禁轻视了起来。
常风见他如此无礼,心中不觉恼怒,刚要与他争骂,就被李沧海给拦了下来。
“不敢当,我听闻,两位乃是正阳城有名的英雄豪杰,于是特来拜访,不知两位是否欢迎?”李沧海微微一笑说道。
王不全见他神色淡然,浑身流露出一股超然气质,心里不觉犹豫了起来。
他了解常风,能够让常风如此恭敬,绝非一般人。
犹豫片刻后,他给左弘济递了个眼色,左弘济领悟,立即换上一副笑脸道:“欢迎,自然欢迎。但不知阁下来自何处,又如何称呼?”。
“洛阳李沧。”李沧海故意使了个化名,淡淡地道:“两位不请我进去一坐?”
王不全和左弘济同时愣了下,他们还没见过主动向主人家索坐的呢,两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
“请,里面请。”左弘济嘿嘿一笑,右手朝门内虚引道。
李沧海掀开车帘,让戴着面纱的狄晴和粉儿下车,然后领着两人昂首阔步的走进了院落之中。
“王兄,此人也太过无礼了。”左弘济面有不悦地说道。
王不全看着几人背影,皱了皱眉,低声道:“此人如此傲慢,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看到他身边的两名女子没,她们虽戴着面纱,但绝对是少有的美人。左兄,看来咱们需要小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