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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柴房不大,除了一扇门外,就只有东墙上一个狭小的气窗,寻常人根本难以出入。
李沧海走出柴房,找到两名衙役,仔细询问了起来。
两名衙役在看守期间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前来探视罗甫,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从这点来看,罗甫似乎的确是自杀身亡。
但李沧海不相信,罗甫会自杀。
他虽与罗甫接触不多,但可以看出,罗甫是个心性坚定之人,绝非是那等会自杀的软弱之辈。
可就在他发现这几桩命案与袁家灭门案相似之时,罗甫竟然上吊身亡。
若说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李沧海不相信罗甫会畏罪自杀,他反复的询问两名衙役,让他们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两名衙役倒也配合,将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的述说了一遍。
李沧海仔细的听着两人所说,同时在脑海之中筛选有用的信息。
在两人说到吃过晚饭过后,有些困乏之际,李沧海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你们用过晚饭过后,两人都有些困乏?”李沧海问道。
两名衙役同时点头。
“那你们可有过瞌睡?”李沧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丝线索,忙问道。
其中一名衙役点头道:“确实有过片刻瞌睡,但我等只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并没有擅离职守啊!”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判断,他沉思过后,道:“你们所食之饭乃是何人所送?”
“是一名年轻伙计。”那衙役回道。
“哦?你可认得那伙计?”李沧海接着问道。
衙役摇头:“不认得。我还曾问过那伙计,为何换了个人送饭,他说之前那伙计突染重病,卧床不起,是以才换他前来送饭。”
李沧海心中了然,接着问道:“你们日常所食饭食,皆是从何而来?”
“兴隆客栈。”那衙役说道。
李沧海顿时有些诧异,这‘兴隆客栈’正是他所在的那家客栈。
吩咐周昌好生看守罗甫尸体之后,李沧海便提着灯笼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李沧海便直接去找到了掌柜询问,给衙役送饭的伙计可有换人。
据掌柜的所说,之前那伙计确实身染重病,送饭之人换成了一个新来的伙计。
李沧海让掌柜的将那新来的伙计请来,便在堂中询问了起来。
这新来的伙计不过弱冠之龄,脸色苍白,好似得了一场大病一般。
李沧海让他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今日是你去给衙役送的饭菜?”
那伙计有些拘谨,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你所送的饭菜,除了看守义庄的衙役之外,可还有他人吃过?”李沧海接着问道。
那伙计点头道:“镇上所有的衙役饭食,皆是由小的所送。”
“你送饭之时,可有发生过异常之事?”
“没有。”
“在你送饭过程之中,饭菜可有离开过你之视线?”
“……有过片刻。”
“何时何地?仔细对我说上一遍。”李沧海说道。
那伙计犹豫了片刻,道:“傍晚时分,掌柜的命我前去给各位差爷送饭。我先是把饭送至驻守祠堂的差爷手中,然后便去到镇上东南方向的荒宅,给做法事的老神仙送饭。但当我进入荒宅之时,并没有见到老神仙,于是便将饭菜放在门前,自己去后院寻找了一番。我找寻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没有找到老神仙,便打算将饭菜放在门前。可等我从后院返回之时,却发现老神仙正站在饭盒一旁。”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时间,饭盒离开过你之视线?”李沧海沉思着问道。
那伙计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李沧海哦了一声,随即陷入了思索。
那伙计见他低头不语,有些犹豫地道:“客官,后厨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知您还有什么话要问小的?若是没有的话,小的这就去忙了。”
李沧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之人,你是何时来到这客栈的?”
那伙计道:“客官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本地之人,而是逃荒至此。昨日,我逃至本镇,晕倒在客栈门前,是掌柜的收留了我。掌柜的见我可怜,便让我留下当了个跑堂伙计。”
李沧海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掌柜的如此宅心仁厚,你可要尽心尽力才是。”
“客官所说,小的铭记于心,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掌柜的经营好客栈。”那伙计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那伙计走到后厨弄了一碟小菜,又给李沧海烫了壶酒,才退了下去。
第七百五十四章袁家密室
李沧海没想到那伙计倒挺有心,拿起烫好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滚烫的酒液进入腹内,顿时好似着了火一般,身上的寒意瞬间驱散了许多,让他觉得一阵舒坦。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
李沧海边喝着温酒,边思索着案情,不知不觉忽然有些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沧海迷迷糊糊地醒来之时,发现周围环境竟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客栈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座暗室!
而自己则被人用麻绳捆绑了起来!
李沧海心中大惊失色,忙大声呼叫,可当他开口之际才发现,他的嘴巴早已被堵了起来!
“我被绑架了!”这是李沧海脑海之中所出现的第一反应。
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双手虽被麻绳所绑,但对于前世学过逃脱术的李沧海来说,这麻绳并不算什么。
李沧海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解开了麻绳。
将身上捆绑的麻绳取下,李沧海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即在暗室之中观察了起来。
这暗室长宽约有两丈,周围放着书架,书架上放着不少书籍。
暗室之中光线黯淡,所有的光线来源,竟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已经蒙上许多的灰尘,李沧海将夜明珠拿在手中,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夜明珠的光线瞬间更亮了许多。
拿着夜明珠,李沧海在暗室之中走了一圈。
这暗室似乎许久未曾有人进来过,是以所有的东西都落满了灰尘。
李沧海拿起一本书籍,掸去灰尘,发现竟是一本相书。
随便翻了几页,李沧海便觉得这相书内容,深奥繁琐,非常人所能理。
李沧海又连续看了几本书,发现全是有关阴阳术数之学的书籍。
这些书籍,对于普通人来说,毫无用处。
但对于儒道两家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无价之宝,其中竟还有一些孤本古籍。
“如此之多的玄学书籍,难道这里是袁家?”
看到满屋子的书籍,李沧海脑海之中瞬间想到了以玄学闻名天下的袁天罡。
而扶风镇上精通此道的,惟有被灭门的袁氏一家。
“奇怪,凶手为何要将我绑至袁家?他究竟有何目的?”李沧海放下手中书籍,陷入了沉思。
事到如今,真相已经很是明朗了。
真正的杀人凶手并非是罗甫,而罗甫也不是自杀,真正的凶手一直隐藏在暗中。
但他想不通,凶手为何将他绑至袁家,却又没有杀他。
就在这时,李沧海隐约听到一些交谈之声。
李沧海支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对面墙壁走去。
靠近墙壁,声音越发清晰。
这面墙壁上挂着字画,李沧海伸手将墙上字画摘下,竟找到一个圆形小孔。
从小孔看去,外面似乎有微弱的亮光,而声音正是自外面传来。
李沧海从小孔看去,只见暗室之外,站着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始终背对着墙壁,而另一人则正对着李沧海。
李沧海从小孔看去,将那人看得真真切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假冒吕洞宾的老道士。
李沧海暗自吃了一惊,忙将耳朵贴紧墙壁倾听了起来。
两人对话隔着墙壁,李沧海听的并不甚清。
但他也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
两人谈到最后,不欢而散,各自离开。
待两人离开之后,李沧海在暗中之中找到了开启暗室的机关。
打开机关,李沧海从暗室走出,才发现自己果然在袁家荒宅之中。
此时,已是天色渐亮。
李沧海离开密室之后,便匆匆赶往客栈。
刚回到客栈,便看到狄晴焦急不已,要前去找他。
见他回来,狄晴立即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沧海,你这一夜都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李沧海拍了拍狄晴的脑袋,温和地笑道:“我被人请去看了一场戏罢了。”
“看戏?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有戏看?”狄晴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对吕季同道:“吕兄,劳烦你去通知众人,前去祠堂,就说我有要事宣布。”
吕季同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客栈。
“沧海,你有何事宣布啊?”狄晴见他一脸凝重,更加疑惑。
“待会你就知道了。”李沧海淡然一笑,随即带着众人去了祠堂。
很快,镇上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尽皆来到祠堂。
镇长刘洋不解地问道:“李公子,你将我等喊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沧海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之所以将诸位喊来,主要是为了向诸位指出这几桩命案的凶手。”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刘洋捋着胡须,皱眉道:“李公子,凶手不就是罗甫吗?何况,他已经畏罪自杀了啊?”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深深地道:“罗甫是凶手,也不是凶手。甚至可以说,近来死去之人,皆是杀人凶手。”
李沧海这话,让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狄晴捋了下秀发,不解地道:“沧海,你这话是何意?为何说死去之人,皆是杀人凶手啊?他们都已经死了,又如何杀人?”
“晴儿莫急,待我一一说来。其实,此案关系错综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若不是凶手将真相告知于我,我也觉不会猜透其中关键。”李沧海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疑惑了起来。
狄晴走到李沧海跟前,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皱眉道:“沧海,你没生病吧,怎生说起胡话来了?凶手又岂会将真相告诉你?”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虽说匪夷所思,但确实如此。”
“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钰忍不住心中好奇,几乎抓耳挠腮地问道。
“其实,近来所发生的命案,都与袁家灭门之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沧海背着双手,沉声道:“灯笼陈坠崖,钱蔺惨遭割喉,夏至被活活砸死,以及罗甫畏罪自杀。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毫无关联,但当我发现袁家之人骸骨时,才想到此间联系。”
第七百五十五章宝藏
“李公子,这之间不知有何联系?袁家灭门可是在几年前所发生之事啊!”刘洋想不通,近来发生的命案为何会与几年前的惨案有关。
不仅仅是刘洋,即便是与他讨论过案情的狄晴与李钰,也是一脸茫然。
“四件命案,死法各有不同。但却分别对应袁家之人骸骨,这是我查验袁家之人骸骨的验尸记录。从这上面,可有很清楚的看出其中关系。摔死,割喉,砸死,吊杀,这些便是袁家之人惨死之因。而近来所发生的命案,恰好与之一一对应,这绝对不是巧合。”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道:“起初,我觉得这是模仿杀人,是凶手在模仿杀害袁家之人的手法进行行凶,并未想到他们之间与袁家有着联系。直到昨夜,凶手请我看了一出好戏,我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