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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闻言倒吸了口冷气,道:“乖乖,没想到这小老头背后的势力竟如此之大?卞大哥,你说他身后究竟有什么势力啊?”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要说这老头身后的势力,那可非同一般啊……。”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踏雪声,两人渐行渐远。
……
翌日,李沧海正在睡梦之中,忽然听到急促的叫门声。
还没等他爬起来,狄晴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匆匆跑了进来。
猛地一掀辈子,狄晴一把便将迷糊的李沧海给拉了起来。
“沧海,快起来!有命案了!”狄晴边说,边将一旁的衣衫拿在手中,给李沧海穿戴了起来。
原本还一脸茫然的李沧海,听到‘命案’两个字,突然惊醒了起来。
“命案?又有命案了?怎么回事?”李沧海忙问道。
狄晴便给他穿着衣衫,便道:“具体何事,我也不知,似乎是灭门惨案。长安府府尹韩大人,现正在正堂等你呢!”
两人匆忙穿好衣服,李沧海胡乱的洗了把脸,便前往正堂而去。
正堂之内,韩渠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韩大人,发生何事了?”李沧海跨入内堂,便开口问道。
“李大人,不好了。今晨有人来报,说城南发生命案,下官前往现场查看,却一无所获。李大人如今身陷漩涡之中,下官本不应打扰。但此案甚是诡异,下官只得前来寻找大人相助……。”韩渠双手笼在衣袖之中,对着李沧海行礼道。
第六百七十八章灭门惨案
“韩大人言重了,本官作为大理寺卿,既有命案发生,又岂能无视?现场情况如何?”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从现场情况来看,似乎是件灭门惨案。死者一家五口全被身亡。”韩渠情急地说道。
“灭门惨案?”李沧海吃了一惊,他端起茶盏,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事不宜迟,即刻前往案发现场!”
“沧海,我也要去!”狄晴忙道。
“晴儿,你不能去,我有事情要你去做。”李沧海说着,便凑到狄晴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听完之后,狄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此事交予我便是。”
安排好一切之后,李沧海便跟着韩渠离开了府邸。
长安城城南,永阳坊。
一处低矮破旧的宅院,周围站满了衙役,禁止任何人靠近。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离的远远的,纷纷猜测发生何事。
“长安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随着一声高喝,几名衙役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让李沧海和韩渠走了进去。
宅院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味。
走进宅院,李沧海便看到两具尸体躺在院子中。
这两具尸体,分别是一老一幼。
老者约在花甲之年,面地背天,双手屈伸成爪,周围布满血迹。
幼者不过垂髫,脖颈有一处伤口,大片血水自伤口流出,将周围染成一片褐色,死状甚是凄惨。
由于天气寒冷,死者的血液连同血水已经冻僵,看起来更为诡异。
韩渠虽说已经见过尸体,但此时再见,仍然觉得腹内直涌酸水。
李沧海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蹲了下去,仔细查看起了一番尸体。
他命人帮忙,将老者翻了个过,可眼前所见,却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老者脸上,胸前,全是血水,几乎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般。
而最让众人惊愕的是,老者口中还咬着一片东西。
“大人,这是何物?”韩渠拼命忍着腹中酸水,好奇地问道。
李沧海小心翼翼地用自身携带的镊子,将那东西夹了出来,眉头紧皱地道:“人皮!”
“人皮?”韩渠愣了一下。
“不错,如若本官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这名孩童脖颈上缺失的部分。”李沧海说道。
韩渠看了看那皮肤,又扭头看了看那孩童,再也忍不住腹内酸水,忙跑到一旁哇啦一下狂吐了起来。
李沧海暗自摇了摇头,身为长安府尹,竟连这点也无法承受,也难怪他遇到案件便会手足无措了。
“看情况,这孩童是死于老者之手。可是奇怪,这老者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孙儿?”李沧海有些疑惑。
捕头何涯站在一旁道:“大人,这正屋和偏房还有三具尸体……。”
李沧海眉头紧锁,站了起来,顺着地上的血迹朝偏房走去。
韩渠见状,忙擦了下嘴角,紧跟了过去。
可没走几步,李沧海忽然回头道:“韩大人,你还是在外面等候吧。若是你进到屋里,只怕又会呕吐,没来由的破坏了现场,本官还如何查案?”
韩渠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大人,下官方才只是有些不适,但如今已是无碍。”韩渠满脸赔笑,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进到案发现场。
否则,此事若是被李沧海上奏了朝廷,说他一个堂堂府尹,竟连看一眼尸体也无法承受,那他这个府尹恐怕也就做到头了。
李沧海也懒的理他,便走进了偏房之内。
进入偏房,眼前所见,让李沧海更为惊愕。
整个偏房,桌椅倒塌,到处都是凝固的血迹。
入门左侧躺着一名男子,男子身上伤痕遍布,身体死死的抵住房门,致命伤口如同院中孩童一般,都是脖颈处动脉被咬破。
除了男子之外,房间之中靠近墙壁的木床之上,还躺着一名女子。
同样的伤势,同样的鲜血淋漓,同样的惨不忍睹。
李沧海脸色凝重,而韩渠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脸色却是已经憋的发青。
“韩大人,实在忍不住就去吐吧。不过,吐过之后,这长安府尹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原本已经忍受不住的韩渠,听到这话,立马直起腰杆,硬生生的将腹内酸水又给咽了回去。
李沧海摇了摇头,让何涯着衙役将尸体搬出,便离开了偏房,前往正房。
如偏房一样,一行血迹连接着正房,看迹象,这条血迹似乎是正是从正房而来。
李沧海顺着血迹来到正房,正房之中的床榻边沿,趴着一名老妪。
自老妪颈部流出的血水,染遍了整个床榻。
李沧海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
“大人,您看此案该从何处着手?”韩渠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将尸体全部搬到院子中,先让仵作验尸再说。”李沧海沉声道。
“大人说的是,来人,将尸体全部搬到一起。还有,仵作现在何处?”韩渠大声喝道。
何涯命几人进屋将尸体搬出,对韩渠道:“回大人,仵作方才来到,现在院内等候大人差遣。”
“还差什么遣,还不让他赶紧验尸啊!”韩渠厉声喝道。
“卑职这就去办!”何涯拱手之后,便立即转身吩咐下去。
李沧海走出房屋,来到院子之中。
“韩大人,不知你对此案有何高见?”李沧海问道。
韩渠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李沧海居然会征求他的意见。
内心狂喜之下,忙道:“依下官愚见,想必是有人入室盗窃,被此家人发现之后,便杀人灭口!”
李沧海忽然盯着他看了起来,韩渠被他盯的浑身不自然,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下官所说可有不妥之处?”
李沧海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韩大人,你身为长安府尹,负责的乃是京师重地之民生安宁,何以如此马虎大意?”
韩渠忙对他行礼:“下官愚鲁,请大人赐教。”
“这家人家贫如此,谁会前来盗窃呢?何况,你没有发现,这几人死法相似,皆是死于那老者之手么?”李沧海皱眉道。
第六百七十九章诡异的命案
“这……大人说的是,可他们既然是一家人,为何他会杀了全家呢?下官实在是想不通啊!”韩渠一头雾水地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稍作沉思之后,他开口道:“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什么人?”
“回大人,是此间坊长。”韩渠回道。
“让他进来回话。”李沧海道。
片刻之后,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便是此间坊长?”
“回大人,小人便是。”那坊长低头回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发现这家人遇害的?”
“回大人,小人是卯时左右发现的。昨夜小人听到白老汉家中有动静传出,以为他们家中闹了矛盾,是以清早起床之后,打算前来劝解一番,可是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前来,是以小人便从门缝里看去,没想到却看到了院中躺着两具尸体。小人心中惊惧,便赶忙报了官。”那坊主神情依旧有些惊惧地道。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问道:“如此说来,你便住在隔壁了?”
“回大人话,小人就住在隔壁。”
“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动静?”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昨夜小人只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那坊主回答道。
“仅仅是摔碎东西的声音?莫非没有喊叫声?”李沧海疑惑地问道。
那坊主摇了摇头,道:“小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喊叫声。”
李沧海闻言,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大人,怎么了?”韩渠小心翼翼地问道。
“奇怪,如此惨烈的现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惨叫之声?”李沧海自言自语地道。
韩渠想了想,开口道:“大人,会不会是这老头杀人之时,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是以他们才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不会,从现场情况来看。这白老汉是先杀了老妪,之后再进入偏房,杀死了年轻夫妇,最后才杀了其孙。纵使他能捂住一人之嘴,也绝不能同时捂住两人。何况,其孙有时间跑至院内,这就说明他们完全是有时间发出喊声的。可问题是,他们为何没有发出声音?”
稍作沉思之后,李沧海问那坊主:“我来问你,白老汉一家关系如何?”
“回大人,白老汉一家向来和睦,从未有过任何争吵。”坊主回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之间甚是和睦,为何白老汉会杀死自己的家人?”韩渠疑惑地问道。
这时,仵作已经查验好了尸体。
李沧海走了过去,让仵作回禀验尸情况。
“回大人,这五具尸体,除老者之外,其余之人皆是被咬破喉管致死。致命伤势皆在脖颈处,除此之外他们身上再无其他伤势,可以确定行凶之人正是这老汉。”仵作禀报道。
“这老汉死因为何?”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这老汉身上并无致命伤,似是力竭而亡。”仵作回道。
“力竭而亡?”李沧海有些诧异。
仵作点头:“这老汉似是突然发疯,在杀了人之后,便耗尽了力气,最后力竭而亡。”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伤处?”李沧海皱眉问道。
“这老汉右手手背上,还有一处抓痕,似是某种动物所抓。”仵作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让仵作暂且退了下去。
“韩大人,你即刻派人去查一下,昨夜谁见过白老汉。”李沧海吩咐道。
“下官这就去办。”韩渠领命之后便转身离去。
李沧海看着院中并排躺着的几具尸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本很是和睦的一家,突然遭逢大难,而凶手竟是一家之主,这着实令人想不通。
从现场情况来看,似乎是白老汉突然发疯,丧失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可是,这要何等的疯狂,才能对自己的亲人下得去手?
而最让李沧海觉得诡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