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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听说老太婆跑去官府告状去了,我还是有些担心。”女子顺势躺在男子怀里,忧心忡忡地道。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昨日给长安府主簿送了五百两银子,他会帮我们的。”男子俯身在女子额头吻了一口,安慰道。
听男子这般说,女子才放下心来,搂着男子的脖子,娇嗔地道:“阿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男子见女子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甚是诱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把将女子抱了起来,嘿嘿笑了几声,便把女子抱到了床上。
两人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在床上抱成一团。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给踹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声响,顿时吓了两人一跳。
男子啊呀一声,忙从女子身上跳了下来,抓起衣服就往窗外逃去,却一不小心从窗沿上摔了下去,直接给摔了个嘴啃泥。
而那女子则惊慌失措地用锦被包住身子,满脸通红的缩在床角,惊恐万状地看着冲进屋子里的衙役。
“哎呦!疼死我了!大人,您为何擅闯草民居所?”男子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上衣裳,冲进屋里大叫道。
韩渠瞥了一眼两人,冷笑道:“既然是你自己家,为何要像那些偷情之人一样,跳窗而逃?我看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吧!”
男子脸色瞬间变得一阵古怪起来,他咬了咬嘴唇,嚷嚷道:“大人!您最好给草民一个理由,否则草民定要上告府尹大人!”
韩渠忽然笑了起来,他盯着男子,厉声喝道:“那你省事了,长安府府尹,正是本官!你可满意?”
此话一出,男子顿时愣住了。
韩渠却懒得跟他废话,喝道:“来人,将这对狗男女给本官绑了,带回大理寺!”
“冤枉啊!大人!我等是良民百姓,从未做过犯法之事,为何要抓我们?冤枉啊!”男子大叫道。
那些衙役哪里管他,直接掏出绳子,用捆猪的方式将他给捆了起来。
为免他聒噪,韩渠直接拿起他尚未穿上的臭袜子,塞进了男子口中。
这一幕,让原本打算尖叫的女子给吓懵了,她可不想被臭袜子堵住嘴,乖乖地选择了闭口不言,主动穿上衣裳,走到韩渠跟前跪了下去。
韩渠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见她如此老实,也没有让人捆她,让她跟着众人便离开了宅院。
次日,大理寺。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为何大理寺会开堂?”
“是啊!这大理寺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开堂了啊!”
“你还不知道吗?大理寺卿昨日在街上遇人拦路喊冤,似乎就是坊间近来盛传的红杏出墙之事。大理寺卿昨日接下了此案,并说今日开堂审理。”
“红杏出墙之事?莫非是指王宝之事?”
“是啊!这王宝要说也是可怜,不仅被戴了绿帽子,家财还被人全部搬空,啧啧。”
“如此说来,这王宝的妻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谁说不是呢?这小娘们不仅弄走了王宝的家产,就连两个孩子也给带走了,王宝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双腿也断了,真叫一个惨啊!”
“哦?那可要看看这任大理寺卿能不能替王宝作主了!”
……
辰时,李沧海在后堂穿好官服,缓缓走进大理寺正堂。
围观百姓远远地看到李沧海,纷纷惊叹起来。
第六百六十一章大理寺开堂
“这就是大理寺卿?怎生如此年轻?”
“噫,可不要见大人年轻就心生轻视。这位大人可是前段日子名扬天下的神断李沧海李大人!咱这位李大人不仅善于断案,还会带兵打仗!李大人率兵抗倭之事,莫非你们都没听说过?”
“啊!原来那个故事说的就是他啊?八千守军,金城血战,还有与倭寇的海上大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嘘,快看,大人准备升堂了!”
……
大理寺作为大唐最高刑政处,公堂较洛阳府还要宽大许多,周围摆放着獬豸雕像,以及无数刑具,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威严压迫之感。
公堂之上,除了衙役与大理寺众官员之外,还有长安府府尹韩渠。
“大人,可以开始了。”周非言看了下铜漏,对李沧海恭敬地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走到暖阁坐下,右手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升堂!”
“威……武!”
十余名衙役发出沉闷而凝重的声音,仿佛一阵阵闷雷,原本窃窃私语的百姓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李沧海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本官在此开堂,审理王宝家产被夺之案,为以示公正,允百姓旁听,若有疑惑,皆可当场提出,本官自会为诸位答疑解惑。来人,带原告上堂!
众多百姓的注视下,王宝在衙役的帮助下撑着拐杖,与其母来到了公堂之上。
“草民王宝拜见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王宝,你母拦路喊冤,言说你之家产被结发之妻所夺,可有此事?”
王宝跪在公堂之上,对李沧海磕头道:“回大人,确实如此。草民于七年之前遇到结发之妻马绒,后与之成亲,并生有一双儿女。草民自成亲之后,对马绒百般疼爱,只因草民没读过书,且长相普通,自觉配不上马绒,是以便努力赚钱,并将所有家产都交给她保管。”
说到这里,王宝神色哀伤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让草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贱人竟趁着我外出行商之际,与草民的管家宋昃勾搭成奸!被草民识破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还设计陷害草民,至使草民锒铛入狱。出狱之后,才发现家产早已被马绒那贱人卷了个一干二净!草民老娘气愤不过,这才拦路喊冤,万望大人替草民作主啊!”
百姓闻言,顿时发出一阵惊嘘之声。
李沧海拍了一下惊堂木,道:“王宝,公堂之上,可容不得有半句虚假,本官问你,你所说可是属实?”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马绒与宋昃勾搭成奸之事,就连草民对门住着的胡老汉也知晓。大人若是不信,可找胡老汉一问。”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胡老汉何在?”
胡老汉也在人群之中,闻听李沧海叫他名字,忙走上了公堂,跪下道:“小老儿参加大人!”
“胡老汉,本官问你,王宝可有说谎?”李沧海面色严肃地问道。
“回大人,王宝没有说谎。小老儿曾亲眼看见宋昃搂着马绒外出,而且不止一次。几乎王宝外出行商,他们都会如此。”胡老汉说道。
“既然如此,你可敢与他们当面对质?”李沧海问道。
“有何不敢?那对狗男女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事,不敢对质的怕是他们吧?”胡老汉正色道。
“好,来人,带马绒和宋昃上堂!”李沧海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冤枉啊!我们是良民百姓!冤枉啊!”
“快走!你是不是冤枉,自有大人判决!”
伴随着一阵叫嚷与推搡声,两名衙役押着马绒与宋昃来到了公堂之上。
两人一见到王宝母子,顿时愣住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出来了!你们这对贱人,我儿对你们这般好,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你们还是人吗?”
王母见到两人,顿时冲了上去,抓住马绒的衣领,哭着喝骂了起来。
“放手!你这个疯婆子,放手!”马绒大叫着,与王母撕扯在了一团。
王宝一脸怒气,他恨恨地瞪着宋昃,随手抓起拐杖对着宋昃就砸了过去。
宋昃低头躲过拐杖,眼中却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宋昃!你这个白眼狼!我杀了你!”王宝一声怒吼,好似发疯般的挥舞着另外一根拐杖,朝宋昃打了过去。
宋昃突然伸手接住拐杖,猛地一拽,顿时将拐杖给拽了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王宝本来还能打的过宋昃,但现在双腿残疾,早已成为废人,顿时给拽倒在地。
宋昃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对着王宝狠狠地踹了起来。
可这夺妻之恨的怒火又岂会轻易熄灭?王宝死死的抱住宋昃的腿,张口对着宋昃的小腿便咬了过去。
随着哧啦一声,宋昃的小腿顿时被王宝撕扯下一块肉来!
“啊!你这个疯狗!你找死!”宋昃吃痛,顿时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拐杖,对着王宝的脑袋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拐杖甚是结实,若是打在脑袋上,非给王宝的脑袋敲开花不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没有动作的李沧海,突然拿起桌面上的一张令牌,暗中运力之后对着宋昃便扔了过去。
那令牌好似离弦之箭,咻的一下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宋昃右手手腕上。
宋昃只觉得右手一麻,手中的拐杖顿时掉落在地。
李沧海猛地一拍惊堂木,强劲的力道将桌面上所放之物都给震了起来,高声喝道:“都给本官住手!”
李沧海猛然一声大吼,顿时将众人给吓了一跳。
衙役见状,忙走上前去,将扭打在一起的双方给强行拉开。
“宋昃,在本官公堂之上,莫非你还想当众行凶不成?”李沧海盯着宋昃,冷冷地道。
宋昃见状,脸色瞬间一阵难看,忙跪下道:“草民不敢!大人也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草民只是想保护自己。”
“哼,本官眼睛不瞎!不用你来提醒!”李沧海声音冰冷,言语之中甚是愤怒。
“马绒,宋昃,你二人可知本官为何将你们捉至大理寺?”李沧海哼了一声之后,厉声喝道。
马绒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不断哆嗦着往宋昃身边靠近,似乎只有靠近宋昃,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第六百六十二章谋财害命
宋昃何其精明,此事已经如此明显了,他又岂会不明白李沧海话中之意?
不过,他却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茫然不知的道:“草民不知。草民昨夜在家中刚准备睡觉,便被府尹大人闯入家中,强行将草民带至此处,草民可是良民百姓,不知大人为何将我们关入大牢?”
李沧海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本官来告诉你。”
“眼前这二人,你可认得?”李沧海指着王宝母子二人问道。
“草民不认得他们。”宋昃瞥了一眼王宝,淡淡地道。
王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地骂了起来:“宋昃!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当初见你可怜,将你收做管家,给你吃,给你穿,你他娘的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现在还装作不认识老子?不宰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宋昃却冷笑了一声:“哪里来的臭乞丐,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穷疯了,想要以此勒索于我吧?”
王宝闻言,顿时怒急攻心,他本就深受打击,此时更是气的浑身发抖,竟突然张口喷出一片血雾。
“宋昃,你当真不认得他?”李沧海冷冷地道。
“回大人,草民确实不认得此人!”宋昃语气坚定地道。
“哦,既然你们互不相识,为何他会前来告你夺其妻子,谋其家财?”李沧海喝道。
宋昃对着李沧海行了一礼,面不改色地道:“大人,草民是个商人,经常外出行商,难免遇到一些对手。想必此人是草民某位对头派来故意陷害草民的吧?还望大人明察!”
“你……!宋昃,你说什么?你经常外出行商?哈哈,可笑!经常外出之人分明是我!你这个畜生!”王宝怒极而笑,连吐了几口血水,指着宋昃呵呵呵的骂道。
李沧海皱了皱眉,这宋昃居然颠倒黑白,将王宝所做之事,强加到自己身上,当真是无耻之极。
“马绒,你可认得此人?”